“你藏的可真的夠深的,一個人躲到了這裡來享清閒”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光勇,這貨騎着馬奔到盧顯城的帳篷不遠,下了馬把繮繩栓到了旁邊的一顆小樹上,一邊栓馬一邊說道。
盧顯城瞅着周光勇問道:“我藏的這麼深你還能抓到,那可真是不容易!正好,我這邊已經弄好了紅燒河蚌,坐下來嚐嚐!”。
“喲,原來躲這邊偷嘴呢”周光勇一聽紅燒河蚌頓時急走了兩步到了鍋邊伸手拿起了鍋蓋。
當鍋蓋一揭開一股子鮮香味兒撲鼻而來,頓時周光勇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拖長了音的一聲嗯!
連忙用手扇了扇感受着鍋內的美味兒:“你這人別的不怎麼樣,做飯的功夫到是漲勁了不少!光是這味兒就夠開店的了”。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坐下來吃吧”盧顯城這邊伸手把鍋子從火堆上取下來,然後準備盛飯。
周光勇立刻伸手攔了一下:“等會兒,花萬里說不準馬上就過來了”。
“他怎麼不跟你一起過來?”盧顯城好奇的問道。
“我們倆中午到你住的地方發現沒人,正好遇到一個人說你騎馬出來野營了,我們倆就分頭找,約好了找不到就回屋碰頭。我這邊也是巧了正好在路上遇到了尤家窪的幾個小娃兒,花了五塊錢從他們的嘴裡買到了消息,順着河就摸了過來!”周光勇說道。
盧顯城聽了問:“那花萬里也找不過來啊?”。
“我又給了小娃子們五塊錢,讓他們帶張紙條貼到了你的門上,看着時間最多不到十分鐘花胖子就該過來了,如果過了十分鐘不來咱們再開吃吧”周光勇說道。
盧顯城一聽那就等唄,不過人雖不吃卻從鍋里弄了一大碗米飯,泡着河蚌汁兒給二哈先開起了火。
盧顯城看着二哈夾着尾巴大口大口的吃着飯,伸手摸了一下這貨的腦袋,轉頭對着佔了自己椅子的周光勇問道:“你們這是看別人擺弄牧場,自己也忍不住了回來過騰自家的牧場來了?去年我就讓你們跟着我一起把牧場弄出來,你們呢一個個跟像是要了你們命似的!地上打了幾個破樁子了事”。
周光勇聽了嘿嘿笑道:“牧場的事兒不急,咱們現在哪有心思操持這玩意兒,反正地咱們哥幾個都聽你的圈下來了,草什麼的也在慢慢的長着。這次回來可不是因爲這個事情,是生意上的事情”。
“那是什麼事情?”盧顯城一聽這兩貨過來還不是準備擺弄自家的那點兒小牧場,一下子有點兒想不明白了,於是張口問道。
話一落聲,盧顯城還沒有聽到周光勇的回答,先聽到了一陣馬嘶,轉頭一看發現泥鰍這貨現在正伸着脖子,使勁的嗅着周光勇騎來馬的屁股。
盧顯城發現自己不光弄不明白周光勇,還弄不明白自己養的這匹二貨馬了,要知道周光勇騎來的馬並不是母馬而是一匹騸馬,一匹太監馬的屁股有什麼好聞的!
雖說是一匹騸馬,但是人家也是有尊嚴的,一次兩次的還能忍,但是泥鰍這貨聞了一下不行,還湊着人家的屁股嗅個不歇火,看樣子還準備‘騎’到人家背上去,就算是太監也有幾分火氣的。
泥鰍這麼一搞周光勇騎過來的那匹馬自然是不樂意了,大家都是混一個牧場的,雖說自家是個太監馬,但是也受不了一匹半大的小馬駒兒如些的羞辱,被栓在樹上的馬轉來轉去的示圖踢飛這個不要臉的小王八蛋。
可是泥鰍跟着二哈混了這麼長時間,別的沒學會這一張馬臉皮到是混的比城牆還厚,繞着圈兒等着人家一停就湊上前去,想‘爬’上馬背去,不光是動作連着神情都很操蛋的說。
“泥鰍!”盧顯城對着這貨喝斥了一句,可惜的是盧顯城這個主人的話並不太管用,泥鰍轉頭用自家的大眼睛瞅了一下主人丟下個很無辜的眼神之後,繼續試着往騸馬的馬背上爬。
可惜的人家騸馬是匹七八歲的成年馬,這貨才一歲多,就算是人家不踢不蹬的,兩馬身高的差距在這個地方,這貨想爬到人家背上去也不太容易。
“這傢伙學壞了!”盧顯城望着不遺餘力的爬馬背的泥鰍說道,現在這小東西還不知道啥子叫種馬呢,也不知道從哪裡看到的這麼一出,下意識的今天興致來了就對着這匹倒黴的騸馬使了出來。
周光勇到是看的笑眯眯的:“什麼樣人養什麼樣的馬,你瞅瞅,這麼點兒的小馬就開始喜歡搞玻璃了”。
“搞你的大腦殼子!說吧,不搞牧場你們幾個貨跑這裡來幹什麼?”盧顯城覺得這貨似乎話中有話,隨手抓了個小土塊子向着嘴上沒遮沒攔的貨扔了過去,可惜的是周光勇的身體一扭被他躲過了土塊子。
周光勇說道:“來做生意啊,難不成來能來看你?!”。
“準備在縣裡投資了?”盧顯城想起來了現在這貨被人追着屁股以鄉情爲名討着投資呢,聽說他老爸現在吃個水果都有人上趕子削了,當然了削果子的不是他老孃,而是什麼招商的幹部。
周光勇道:“嗯!準備投資先搞個木材的加工點兒!”。
“在這裡搞加工點兒?運輸是個大問題吧”盧顯城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老家搞工廠的劣勢在哪裡,先不說這路根本就沒有高速之說,現在最大的一段還是國道呢,至於省錢的水運根本就相當於沒有,整個交通在江南數於倒數,這樣的地方投資傢俱不是腦子不好麼,三個貧困縣能消化多少產能啊。
“這裡我們也沒有想着搞多大的傢俱工廠啊,就準備先搞個構件廠,這次來只所以先來見你,就想着你能幫我們引薦一下,張強哥那邊咱們也見過了,葉一鴻和杜國豪這些人還都要靠你幫持着”周光勇說道。
盧顯城更想不明白了:“你們能從他們這些人的手裡接到什麼活兒?就算是買傢俱幾十套的對公司又算的了什麼?”。
周光勇說道:“你這人怎麼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呢,我又不傻幹啥跑這裡來上趕子來做他們十幾套的傢俱生意,我是想把他們牧場柵欄的生意都接下來,也不要多,只有三分之一的柵欄生意落到了我的手中,接下來三個月的時間我這裡的工廠都可以滿負荷的轉起來了,柵欄這東西簡單正好給新工人練手,等着做完了估計這一批工人也就有點兒水平了,再上構件的活兒就靠譜多了”。
“靠!你現在還真是個商人了”盧顯城不由的對着這話來了這麼一句,感情人家是盯上了這些牧場的圍欄,還指望着一邊收錢一邊給工人找練手的活兒一興幾得啊。
“你的圍欄生意我就吃下了這麼一小丟丟”周光勇捏着一小指甲蓋這麼大的手指形容自己接的活兒少:“現在咱們已經積累了一些經驗,什麼防腐啊上漆啊之類的都已經沒有問題了,他們的活兒我們爲什麼就不能吃下來,反正他們自己也不會像某些人一樣因爲這活兒設個小工坊”。
“好好說話,別夾槍夾棒的,我當時不是因爲你這貨看不上眼才自己乾的?誰嫌這活兒沒技術含量的!”盧顯城瞅了這貨一眼說道。
說完收起了扯淡的心思對着周光勇正色的說道:“這活兒你想過了沒有,一是質量二是價格,人家可沒有我這麼好說話!”。
周光勇一聽說道:“同等質量之下咱們價絕對合理,咱們公司現在渠道也都拓展開了,不論是老毛子還是加拿大、新西蘭還是美國或者巴布新幾內亞,咱們都有渠道,成本不能說比別人一手進口進來的低多少,至少比這些二手三手的成本要低多了”。
“這麼一聽,生意做的不錯嘛!”盧顯城笑道。
周光勇樂呵着說道:“一般一般!還不是你的主意好兩條腿走路,到現在我才知道中國有錢人還真多啊!”。
“靠!”一想起這事來盧顯城就有點兒糾結,周光勇說的自己的主意其實不是別的,就是上輩子那個什麼達芬奇傢俱模式,盧顯城原是想當前車之鑑講給他們聽的。
誰知道花胖子和周光勇這兩貨賊不誠實,除了國內的自有品牌之外,直接就奔着意大利註冊了一個馬甲,還開了個組裝公司,在國內這邊生產差不多了,簡單的一包裝出口到意大利,到了意大利那邊搞個來料加工,直接就換個包裝,然後再運回國內,這麼折騰一下子就成了‘意大利’產的高檔傢俱了。
只不過這兩個還有點兒良心,再加上盧顯城的提點知道造大假用幾合板這事兒走不長久,所有用料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和真正的歐洲傢俱在用料上沒有差別,在設計上卻因爲更中國式的‘西方貴族氣息’原因很入國內的二三流土豪們的眼,那一張桌子出來除了桌面恨不得連桌底都雕上花,現在意大利品牌‘阿雷蒂諾’在國內不能說火的一塌糊塗,那也是紅的熱乎。
一張桌子能賣個大幾千上萬的,要知道現在可是九八年!這就是他爲什麼說國內有錢人真多的原因。
“這麼賺錢還眼巴巴的盯着柵欄生意?”盧顯城撇了下嘴說道。
“你這就不知道了,這關係了有了,馬上建馬廄啊之類的用的木材還能少了去,眼光放長遠一點兒嘛,再說了這個風潮一起來市場能有多大你知不知道?咱們這邊可是有進口木料生意的”周光勇非常自得的說道。
就在這時候,盧顯城一擡眼看到了遠方一個小點兒奔了過來,看着馬上騎士的身材盧顯城都不需要看清楚張口說道:“準備開飯吧,小花來了!”。
等着花萬里過來,三人正好開飯。
花萬里這邊逮着一邊猛吃一邊對老盧的手藝讚不絕口:“我要是姑娘一準嫁你!”。
“你要是姑娘我也不要你!看你這樣子,整個就是一移動的肉球了”盧顯城瞅了一下這貨:“你該少吃一點兒,都快兩百斤了吧!”。
“不到,一百八十多!已經在減了”說完花萬里站了起來,又從鍋裡開始盛飯,然後擡着勺子一大勺子的河蚌帶滷就澆到了飯上,弄的盧顯城愣是沒有看出來這貨是怎麼減肥的。
扭着******坐回來的花萬里刨了兩口飯:“光勇,事兒和盧哥說了沒有?”看着周光勇點了點頭就又埋頭繼續刨着自家碗裡的飯。
盧顯城小口的吃着河蚌問道:“你們倆準備呆幾天?”。
“看事情順不順利,順利的話兩三天,不順的話那多呆幾天”花萬里說道:“你不是說幾個要出國考察麼,怎麼說了半天還沒動靜”。
盧顯城說道:“初步定在了五天後!不光我們幾個還有兩三個政府方面的人也要一起”。
“原來花的公家的錢!”花萬里說道。
“毛啊,我們自己出錢別人搭車的,先去日本再去美國一共兩週的時間”盧顯城笑道。
周光勇說道:“那我們說不準還能一起走!”。
花萬里這時聽到了馬嘶聲,轉頭一看發現剛歇完恢復了精力的泥鰍正試着繼續粒周光勇騎來的騸馬背上爬,樂呵呵的說道:“春天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