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顯城對於自己的大車,夏爾馬的示範作用很得意,至於夸特馬那自是不用說的,原本夸特就屬於非常好用的牧場役馬,得到大家的欣賞也沒什麼稀奇的。
不過樂呵了四五天之後,盧顯城就樂不起來了,因爲隨着到這裡來圈地的人越來越多,自家的麻煩也跟着多了起來。慢慢的愣是整成了四五十號人,反正能跟大家有業務往來的都湊了過來,還有一些根本沒有能擠進投資圈的,手中有兩錢的人也跟着過來了。這裡的地價對於這邊的老百姓來說是個事兒,對於這些人幾萬塊一年算的上毛啊。
似乎小小的牯山縣一下子有了什麼虹吸效應,反正掏的起錢的,又想往盧顯城這撥圈子裡鑽的不是奔到了牯山就是在奔往牯山來的路上,半個月不到愣是把牯山的荒山給分光了,後來的一些不得不在平地圈起了荒地。
跟風過來的這撥子人盧顯城自然不用太在意的,但是就算是排除掉了這些人,剩下的也夠盧顯城煩的,這幫子傢伙不是過來讓盧顯城多給點兒草種,就是借馬乾活什麼的。
草種還能推給文教授去煩,這馬盧顯城能推給誰去,呂耀?那不可能,杜國豪這樣的人找不到呂耀的頭上,穩穩的要找盧顯城這位正主兒。
大家都是混一個圈子的再說盧顯城也不是小氣的人,有人張口就借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奈何真的是僧多粥少,先到先得。
真正想借的人自己可不會來了,直接派了跟班的人過來,六點多鐘這個點兒就能跑到盧顯城家門口排隊去,弄的老盧頭大無比。
天剛亮,盧顯城這邊就不得不從自己的牀上鑽了下來,雖說整個牧場一如以前的安靜,但是盧顯城現在就是睡不着,不爲別的就是因爲知道現在一準兒一老撥子人在門口等着自己。
一開始的時候盧顯城也想着自己這邊睡,人家喜歡門口等那就讓他們等着好了,誰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咋的了,愣是從以前的不到八點不起牀,變成了六點半準時睜開眼,想睡都睡不着。
穿好了衣服,盧顯城這邊一推開了門,果然如自己所料,八九個腦袋杵在門口,瞅着伸出腦袋來的盧顯城嘿嘿的笑着,笑的剛起牀的盧顯城心裡不由的有點兒發毛的感覺。
“盧總,早!”一撥子人笑眯眯的和盧顯城打着招呼。
盧顯城內心掐死他們的心都有了,不過犯不着和這幫人生氣,人家也是沒有辦法,自家老闆也是要命的主兒啊。
人家討生活都不容易,盧顯城心裡默唸了幾句這話,深吸了兩口氣這才衝着衆人笑了笑向着馬廄走去。
二哈這貨到是挺開心的,門一開立刻刺溜站了起來,搖着尾巴把門口的人嗅上了一圈,這些傢伙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有心的會從口袋裡給二哈拿點兒吃的出來。
盧顯城擡腳就往馬廄走,就算是不想去馬廄這時候也不行,站在這裡都能聽到馬廄的大木板門被泥鰍這貨踢的咚咚直響,再不去馬廄的門估計都危險了。
長嘆了一口氣的盧顯城帶着小跑兒到了馬廄的門口打開了大門。
隨着盧顯城打開了馬廄的大門,只見泥鰍已經如同一陣輕風一樣從盧顯城的身邊掠過,向着人羣撲了過去。三步並做兩步就到了人羣的旁邊,打了幾個響鼻之後就開始用前腿刨着地,一付很着急的樣子。
每天這個時候,當泥鰍聽到了這些人一齊喊盧總好的時候,就會迫不急待的踢門要出來。這一週來幾乎已經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人羣也很配合,不是從口袋裡摸出胡蘿蔔就是摸出半個蘋果。不過今天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備而來的,其中有一位把手伸進了口袋裡摸了兩下,這才發現自己今兒居然忘了帶東西了,於是立刻緩緩的以一種泥鰍不可覺查的速度,小心翼翼的邁着步子往後退。
退到了隊伍尾的時候,對着一人說道:“哥們,把你手中的胡蘿蔔分我一半成不成?”。
“幹嘛!”手持胡蘿蔔的這位瞅了這人,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笑着說道:“原來是今天沒帶東西啊!”。
“江湖救急!”這位連忙拱了下手說道。
“唉,誰讓我今天心情好呢!”手持胡蘿蔔的這位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手中的胡蘿蔔一掰,一根胡蘿蔔立馬一分爲二,把尾巴的一小段兒交到了這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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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明天還給你!”。
“半根胡蘿蔔而以,什麼還不還的!”這個表現的還挺大方的。
盧顯城知道這撥人來幹什麼的,但是就是有點兒想不通,自己的小夥伴們哪裡弄來的這些厚臉皮的貨,借東西都借的這麼‘死纏爛打’,不等到實的是沒有什麼可借的這幫人是不會離開的。
盧顯城牧場就這麼點兒家當,雖然和大家都說好了不賣,不論是馬和車都是借給大家使用,一直可以用到大家的外購馬到。不過沒幾天盧顯城就發現自己這事兒壞就壞在這借上了,當時要是知道還不如直接賣了了事呢。
讓盧顯城沒有想到是,大家牧場都弄下來的,誰不想早點兒建好了啊,這樣盧顯城的這點兒家當自然而然的也就搶手了。
一開始離的近的,例如杜國豪這些自然方便,遠的老是借不到,不過後來發展成不論遠近都派人來蹲點兒就麻煩了,雖說能一借一天,但是馬晚上總歸會回到馬廄的,要不長時間使馬,馬也受不了啊。
就這麼着每天都有一批人出現在盧顯城的門口,不等到八點多鐘,這些人是不會走的,因爲就算是馬廄裡的馬都被借光了,車子也沒有了。但是盧顯城自家牧場使用的兩輛大車八點鐘之後就會空下來,這還是可以借的嘛。
現在門口的這撥人就是等着這輛大車閒下來。
至於泥鰍現在表現,盧顯城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要吐糟一下,也不知道從哪一個殺千萬的開始,來的時候你就來吧,還非要摸出東西來喂泥鰍。
沒幾天的時間弄的泥鰍估計就認爲現在站門口的這撥人就是來給‘自己’上供的,只要不帶着東西的伸頭就咬,雖說咬不出什麼血來,但是這貨咬人還真的挺疼的,下嘴狠的時候咬青了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盧顯城沒有興趣看這撥人給一匹馬‘上供’,自己鑽進了馬廄中準備例行的刷馬,扣蹄之類的工作。
泥鰍則是擇着腦袋睜大了眼睛,把衆人手中的東西望了一遍,看到有大的就咬上一口,嘎嘣嘎嘣的大口嚼着,今天泥鰍的胃口比較鍾情於蘋果,凡是帶着蘋果的人都受到了泥鰍的優先‘接見’手裡的東西都被啃了這麼一兩口。
有的估計帶的果子很合泥鰍大人的胃口,直接就被吃的一點兒不剩,而這個時候泥鰍大人似乎也很懂得有功要賞的原則,每吃完了人家的果子就幫着人家‘撓撓背’,就是咬咬人家的後背上的衣服,這是馬兒表示友好的方式,換成是馬兒對馬兒的話就是咬咬大家的鬃毛,估計相當於人的握手吧。
泥鰍這樣的表現那肯定是因爲人家帶的果子好吃嘛。
今天帶胡蘿蔔的待遇就不怎麼樣了,泥鰍幾乎都無視了。對於泥鰍的口味偏好有時很難講,有的時候早上起來喜歡吃胡蘿蔔,有的時候喜歡吃蘋果,至於規律這幫子還沒總結出來。
如果同時拿兩個出來現在也沒人幹了,因爲不知道爲什麼拿了蘋果和胡蘿蔔兩種出來的投機份子和啥沒帶的是一個待遇。
當泥鰍轉了一圈的時候,發現最後的兩個貨每人手中的胡蘿蔔都很小時候,瞪着大眼睛望了一會兒立馬就不幹了,伸出了脖子對着兩人就要咬。
對於泥鰍的動作大家早已經習慣了,一看它的樣子大家下意識的就知道該跑了。於是兩人立馬轉身撒腿就跑,等着跑離了屋子大約二三十米的地方這才停住了,因爲在這個距離那匹馬就不會過來了。
兩人一站定,泥魷果然就在十米外停了下來,衝着兩個噴了兩個響鼻之後就轉了回去,繼續啃着自己的‘供品’。
對於不‘上供’或都是想矇混過關的人,泥鰍的方法很簡單直接把他們驅離屋子了事。至於那些上了供的,則是像現在這撥人一樣,有可以坐在露臺的椅子上閒聊的權力。
被趕開的這兩人相視苦笑了一下。
“對不起,哥們!”求幫助的這位說道。
“沒關係,不就是沒個椅子坐嘛,咱們坐地上也成!”說完這位直接就在小道邊上坐了下來,而且一臺手把手中下截子胡蘿蔔放到自家嘴裡嚼了起來。
刷好在爐塵,盧顯城吹了一聲口哨,吃東西的泥鰍就放下了東西,帶着小跑兒鑽進了馬廄,站定了之後等着主人給自己刷身體。
弄好了這一切,盧顯城回屋給這些人弄了一壺水什麼的放在桌上,自己則是進屋簡單的給自己做了一份早餐。然後就騎着爐塵帶着泥鰍和二哈一起消失在了自家的牧場深處,反正不到晚上盧顯城是不準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