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說完,三叔就附和,賴端公也點頭稱道。我父母如同在汪洋裡面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有不從的道理,連忙道謝。事到如今,我自然也是聽他們的安排。
莫端公看到我父母謝他,說沒有什麼謝不謝的,他是石老哥的孫子,石老哥與我們有極大的淵源,就憑這點,我們就算是拼上性命也要救他。母親一聽這話,連忙要我給莫端公跪拜一下,我照做了,又給賴端公跪拜。剛走到三叔面前,被他一把拉住,說一直就當我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這樣的反而生疏了。
我們商量好,我們這些人分兩批迴去。莫端公和他的徒弟明天早上就坐火車先回去,三叔扮成一個遠房親戚,和我們一起回家收拾妥當後就跟着趕回老家去。
和莫端公他們告辭後,我們出了普覺寺。公交車上,三叔再三的叮囑父母到家裡千萬不要亂說話,一定要鎮靜,就和平日裡一樣的生活過日子,千萬別露出慌亂的神態出來,以免惹上麻煩。
到家的時候,父母熱情的請三叔坐,我端過茶水遞給他後就陪他看電視,我們一點也不談及到我的病情,盡拉些閒事家務什麼的。父母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一點也沒有路出馬腳來,只是通過他們的眼神,我能察覺到有那麼的一絲絲的不安。
剛吃完晚飯,母親還在洗碗,我的頭又開始疼痛起來,而且這次的疼好象更勝於往日,我在沙發上打滾,三叔和父親上來扶着我,母親見我這個樣子,慌亂了起來,連忙用求助的眼光問三叔該怎麼辦!我聽三叔用煩躁的口氣說:“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說完後拿眼睛瞪我母親,母親立即明白過來,什麼也不再說,過去拿來溼帕子爲我搽額頭上的汗。
第二天的早上吃完早飯,我們就開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用我們的話說是回去療養幾天再過來。關好了門窗,我們在樓下喊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往火車站奔去。
一夜的顛簸,簡直讓人沒有好好的入眠。剛下火車,一股寒氣立馬襲擊上來,毛毛雨在整個小縣城飛舞,倒春寒的天氣,讓這個小地方比大都市更加的寒冷。
我們三人往家裡趕去,三叔下火車就和我們分路了,因爲女兒讀書的事情需要料理,他要先到學校去一趟,說明天再過來。
到家的時候,隔壁的劉奶奶從一樓尾隨我們到了三樓,驚呼我瘦的太厲害,零零碎碎的問這問那。母親陪着笑臉,語氣裡充滿着應付,卻並不想和她閒聊下去。好久沒有住人的緣故,房子裡面佈滿了灰塵,母親打掃了整整一下午。
中午的時候三叔打來電話,喊母親去買一隻的紅公雞回來,他們明天過來有用處,於是父親吃完午飯就到菜市場去了。
躺在牀上,昨天晚上因爲想了很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睡好,現在卻翻來覆去得也沒有睡意。剛纔頭疼病犯了把父親心愛的一個瓷罐打碎在地上,還惹得樓下的鄰居跑上來問樓上的響動是怎麼回事情。
我母親開始悶悶不樂,憂心重重起來。大都市的生活方式和小城鎮完全是兩回事情,大都市裡每天進進出出,上班下班,就算是隔壁鄰里碰上最多也是點頭示意一下,關係基本如同隔絕,有點老死不相往來的意思。
然而這些小地方卻是不同了,人們來往造訪頻繁,就算了七樓的人家掉下個芝麻砸在地板上,一樓的都會覺察到跑上來問個半天的原由。我明白母親的意思,她是個愛面子的人,害怕哪天左鄰右舍知道了風言風語起來,對我這病況動起口舌來!
一想到這些,我除了難受,可又有什麼辦法呢!現在的希望全部是寄託在魯三叔他們身上了,希望儘快的治好這惱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