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琇心中淡淡嗤笑:“萬歲聲中,北斗綻新。九霞杯內,長醉芳春。”她念完這四句,只見劉聰面色似有所變,他閉上雙目,卻做送神狀。
“若我沒記錯,王爺的生母張夫人,便是閨名‘霞芳’吧。”她索性與他點破了,“旁人只道四王爺瞧見我時那樣的心緒激動,卻想不到小小一首詞作裡,王爺都暗暗下了功夫。讓陛下記起張夫人之事,心中便會憎恨呼延皇后吧。一箭雙鵰地既報了殺母之仇,又將我送到高位之上。又是‘北斗綻新’,又是‘奏鳳管絃’,王爺真是不把我捧上皇后之位不肯罷手。”她譏誚地笑道:“難爲了王爺一番苦心,以至於呼延皇后如此失態,竟忍不住自刎而死,這更是意外收穫了。王爺這樣好的手段,將這席中之人都瞞了去,卻不怕多將此事告訴單徵和呼延攸?”
“你只說對了一半,我想報仇不假,但不想把你送到父皇身邊。”他忽然伸出手去,摟定了她,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只要你做我的皇后。”
阿琇窺不見他面上表情,一時間竟是怔住,只覺領口處忽然微微一涼,卻是裡衣被他解開了一顆珠扣,卻只覺得胸口皮膚被他手指所觸,驚起細細的栗子。“你做什麼?”阿琇心中驚慌不已,微微一推,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他反而將她纖腰摟得更緊,湊在她耳邊愛昧低語,聲音亦是暗啞得有些陌生,他不願再按壓心中的激動,帶着酒氣道:“你不願意?”
“王爺喝醉了。”阿琇目中閃過一絲複雜,將他手指逐一掰開,搖頭低聲道:“我是你父皇的妃子,王爺請放尊重些。”
“父皇?”他忽然嗤笑了起來,語聲卻轉高昂,“你真願做我父皇妃子?還是?”他明明飲了醒酒湯,可爲何只覺得腦海中醉意愈發深了。他伸手猛然入她懷中,她只覺得胸口微微一涼,已是被他解開了裡衣,而裹在裡衣中的匕首掉了下來,卻被他拿在手中。他凝望着那短小墨黑的利刃,輕輕抽出匕首,只見寒光撲面,一看便知是削鐵如泥的寶物。他再望向她呆若木雞的神情,忽然脣邊抹上一絲譏諷的笑意:“我父皇馬上得天下,何等武功。你這點小伎倆連我都瞞不過,又怎想在榻上瞞過我父皇?”
阿琇的臉漲得通紅,卻想去奪那匕首,可劉聰身子一閃,她哪裡奪得到。劉聰似是玩味一般看着那匕首,又瞥了瞥她。她這才惶然地撿起裡衣,捂在自己胸前。
劉聰不置可否地彎了彎脣:“這樣好的匕首,怕是內府所藏。公主好膽識,想犧牲色相入宮,就是爲了報這家仇國恨?卻也不怕連累了單徵與呼延攸。”
“他們本就只是利用我,”阿琇不屑地一側頭,將自己的胸口捂得緊緊的,“匈奴人人都該死,我恨不能食你們的皮肉。”
忽然劉聰一拋那匕首,卻是猛地折過她手腕,將她牢牢箍在懷中,卻是湊在她耳邊輕笑:“我就是你極恨的匈奴人,你來食我皮肉吧。”他只覺得渾身都是悶熱的,胸口似有一團火在燒,便乾淨利落地剝去了她身上僅有的薄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