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鳴閣二樓大廳,所有大能強者紛紛凝視着,虛空中的雷神之手。
有人讚歎,有人冷笑,有人面色陰沉。
很顯然,林毅先後施展出如此多的神通,令他們中很多人妒忌不已。
三樓風鳴閣內,秦南圖望着虛空中的雷神之手,獰笑一聲,自言自語道:“施展出來吧,把你所有的秘密全都施展出來吧,無論戰死多少天才,只要你身上的秘密,爲我們秦風宗所得,所有犧牲都值得。”
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秦逆天,忽然轉頭對秦南圖說道:“父親,我要林毅的兩隻巨掌。”
秦南圖擡頭看了他一眼,他從兒子眼神中看到了貪婪,看到了野心。
他頓時高興的心花怒放。
“沒問題。”秦南圖點頭笑道。
他不怕兒子有野心,他最怕兒子甘於平庸,他秦南圖的兒子怎能是個平庸之人。
以前,被他最爲看好的長子秦戰天死了,他當時暴怒,立刻下命令掃平雷霆島,但卻被長老會議那羣老傢伙阻攔了。
他們給出的理由是,雷霆島位於死亡海域深處,環境異常險惡,此去長途征戰,說不好會全軍覆沒。
當時秦南圖氣得,好懸沒殺了這羣老不死!
一夜之間,他頭上的白髮增添了很多。
他整整沉默了一夜。
也是在那個夜晚,他努力勸告自己接受事實,大天已經死了,他如今唯一剩下的兒子只有小天了,他立志要將小天扶上秦風宗宗主之位。
今日,林毅隻身一人進入秦風,他沒有開啓逆天殺陣,其實完全是爲了兒子着想。
他要用林毅,激起兒子心中的野心。
他要將林毅戲耍夠了,將其生擒,到那時林毅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將爲他與他兒子所有。
天宇戰場中,雷聲依然轟鳴,閃電不時劃過虛空,林毅揮動雷神之手,拍向百階石階上的秦墨溪。
猶如泰山壓頂,猶如天宇轟塌,狂暴的罡風席捲整片天域,四周虛空中,出現了無數個元氣風暴團。
風暴所過之處,樹枝盡斷,石塊紛飛,雷聲滾滾,電芒猙獰。
天地之間,只有這隻巨掌。
衆人眼中,也只有這隻巨掌。
進入秦風山後,林毅第一次亮出自己的利爪,他不但要殺死秦墨溪,還要毀掉秦風山。
面對自空中轟落的雷神之手,秦墨溪瞳孔急劇收縮,他厲喝一聲,身軀開始急劇膨脹,轉眼間,便化身爲一尊百丈高的巨人。
他全身上下纏繞幽冥火焰,兩隻眸子中充斥着血色火光,頭頂兩側生長出兩隻猙獰巨角。
他咆哮一聲,聲震九天,整個秦風山都顫抖不已,他腳下的石階紛紛碎裂,在山腰處山腹間,出現了一個大洞。
這一刻,秦墨溪終於撕破僞裝,顯露原形。
“幽冥!秦墨溪居然化身爲幽冥惡鬼!我的老天,難道這就是秦墨溪閉生死關,修煉而成的神秘功法?”演武場上有人驚呼道。
“簡直太恐怖了。轉眼間,秦墨溪化身爲一個百丈高的幽冥惡鬼,這究竟是一種什麼功法?難道是秦墨溪自幽冥界僥倖習得?”
衆人望向秦墨溪的面孔,全都變了顏色。
女扮男裝的上官青鸞和上官璇兒姐妹,此刻臉色全都變得陰沉似水。
上官青鸞冷笑一聲,輕語道:“怪不得秦風宗一直都在庇護秦墨溪,原來秦墨溪早就變成了幽冥惡鬼。若是不庇護他,讓修真界知道他的身份,秦風宗將顏面無存。”
上官紅兒不解問道:“公子,那爲何今日秦風宗會將秦墨溪派出來呢?他就不怕給天下同仁留下話柄?”
上官青鸞道:“今日之後,秦墨溪必死,他不過是秦風宗用來對付林毅的炮灰。秦墨溪一死,就算有人指責秦風宗包庇幽冥厲鬼,但也死無對證。”
上官紅兒氣憤不平,狠狠的跺了一下腳。
上官璇兒寒聲道:“秦南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看來他覺得他吃定林毅了。”
秦墨溪化身爲幽冥惡鬼,嵐邪傲和藍羽仙同樣無比吃驚。
嵐邪傲寒着臉說道:“其實,我早該想到的,進入幽冥界,從來不曾有人活着回來,原來秦墨溪早就變成了幽冥厲鬼。”
藍羽仙試探着問道:“難道說大師姐她也……”
嵐邪傲無聲地點了點頭。
對面風鳴閣中,很多大能全都看出了倪端。
不過大多數大能與秦風宗交好,並沒有點破這層窗戶紙。
靠窗一角,玄機子對着菩提大師豎起一根大拇指,讚歎道:“大師,果然是慧眼如炬。”
菩提大師擺了擺手,付之一笑,道:“接下來,我們便好好瞅瞅,究竟是我人族神通廣大,還是幽冥惡鬼妖法更勝一籌。”
玄機子笑着點了點頭。
天宇戰場中,化身爲百丈幽冥惡鬼的秦墨溪,嘶聲咆哮着,論起雙臂,狠狠的拍向從天而降的雷神之手。
“轟隆隆!!”
劇烈的撞擊,令得整個秦風山地動山搖,若不是有守山大陣的守護,只怕整座山都要崩塌了。
巨大的聲響,震得以秦風山爲中心,輻射方圓百里。
山下小鎮中,有些人直接被震暈過去。
秦風山演武場上,一些境界低微的修士,被震得兩耳出血,全身顫抖不止。
震耳欲聾的聲響,在羣山中迴盪,驚得百鳥起飛,驚得羣獸逃竄。
一掌拍下,林毅站在原地紋絲沒動,而在他腳下石階上,卻出現了無數條細密的,狀若蜘蛛網一樣的裂痕。
林毅對面,化身爲百丈幽冥惡鬼的秦墨溪,被林毅拍得重現變回人形。
秦墨溪披頭散髮,全身浴血,身上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塊,他痛苦的大口吐着血,鮮血中攜帶着大量的臟器塊。
他難以置信的望着林毅,極其艱難的搖頭自語道:“這……這不可能?他怎麼能破得了我的幽冥金身?這絕不可能……”
他話未說完,突然一頭栽倒在地,整個身軀開始慢慢融化。
他身上的肉體化爲氤氳黑煙,他的骨頭塊塊碎裂,最終變成了一堆骨粉。
噹啷一聲,巨大的鐵筆滾落在石階上。
苟活了五年之久的秦墨溪,終於塵歸塵,土歸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