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飛揚和趙司空進入山洞後,穿過悠長曲折的走廊,進入一個寬敞的石室。
林毅悄無聲息跟蹤兩人進入山洞,進入山洞後,林毅發現這座青山幾乎被掏空了,開鑿出無數間石室,每一間石室都是一個實驗室。
長長的走廊兩側,密密麻麻遍佈這樣的實驗室,從裡面不時傳出歇斯底里的慘叫聲,還有兇悍的獸吼聲。
林毅十分確定,那慘叫聲是人在極度的痛苦中發出來的,可以想見其無比絕望。
在剛進入仙界後,林毅就聽聞過人族在仙界的地位,可此刻親眼見到,人族被破軍學院用來做試驗品,他們完全駛入人族的生命如草芥,頓時激起了林毅無邊怒火!
諸天萬界之中,林毅制定的規則,雖然不反對弱肉強食,但卻提倡生而平等,任何生命都是應該被尊重的。
無論是人族,魔族,還是飛禽野獸,哪怕是一朵花一根草,都是一個鮮活的生命。
你可以不喜歡它,但是你必須尊重它。
但現在看到,破軍學院這片實驗室中,正在進行的慘絕人寰的實驗,令林毅對仙族復仇的野望之火,再一次變得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
這座被掏空的青山,密密麻麻開鑿出上萬間實驗室,每一間實驗室中都有一位或幾位人族,他們要麼身首異處,要麼被大卸八塊,要麼被灌入奇怪的藥液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生死不知,要麼就是被釘子固定在石壁上成爲活靶子……
若只是簡單死亡還是輕的,最爲可怕的是無數人在實驗室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們有的被切開上半截身子和被斬去腦袋的野獸身體縫合在一起,有的則是直接只有一個腦袋和野獸的身體縫合在一起,他們瞳孔掙扎痛苦慘叫着,卻無濟於事。
因爲破軍學院的教授們根本置若未聞,完全把他們當成實驗小白鼠。
這座青山,對人族而言,簡直就是修羅場。
在林毅的神識感知力,如同這樣被掏空山腹開造成實驗室的青山,破軍學院有整整十座。
每一座青山中拿一萬多名人族做活體實驗,總共算下來,這就是十多萬人在在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毅隱在原地,一動不動,神識感知力卻已經將整個山腹看的清清楚楚,他臉色越來越凝重,目光中殺機洶涌。
“世界若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清洗仙族就從今日開始,就從這裡開始吧。”
林毅心中鄭重道。
他悄無聲息,潛入旁邊一做實驗室中,一息秒殺,裡面一位破軍學院的教授,兩頭體型巨大的野獸,以及兩個面目全非生不如死的人,全都被他結果了性命。
那兩個人是救不活了,殘酷的疼痛令他們早已瘋掉,真的是生不如死,林毅乾脆給他們以解脫。
那位破軍學院的教授,毫無疑問是一個仙族強者,但在林毅面前他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林毅秒殺。
下一刻,林毅進入另一間實驗室,片刻後離開,裡面歸於安靜。
清洗完兩個實驗室後,林毅對破軍學院的教授們,大致有了一個瞭解,他們的修爲幾乎全都是神兵,卻沒有一個是神將,如此一來,林毅要殺死他們變得無比輕鬆。
當清洗完第三座實驗室後,林毅有些疲憊,不是精神疲憊,而是心累。
那些生不如死麪目全非的人族,令他險些嘔吐。
他乾脆神識分離,化作千萬個分身,進入實驗室去清洗那些醜陋齷齪的實驗。
半刻鐘後,林毅身體重組,所有分身全部歸來,上萬間實驗室被清洗。
而且林毅非常謹慎,秒殺掉實驗室中的所有生命後,抹除自己的氣息,不留下一縷一毫的氣息和痕跡。
最終,整座山腹中只剩下一間實驗室,司徒飛揚和趙司空都在這間實驗室中。
林毅瞧瞧潛了過去,悄無聲息靠近實驗室,便聽到司徒飛揚慷慨激昂在演講,趙司空和裡面那位教授全都聽得如癡如醉。
片刻後,司徒飛揚和趙司空離去,他們或許是在自己舒適區呆的習慣了,竟然沒有發現山腹中實驗室的變化。
林毅一不做二不休,衝入實驗室,瞬間秒殺裡面所有生命。
可那位教授詭異的很,林毅第一擊竟沒有殺死他,他居然如壁虎般斷尾求生,並且快速觸碰了警報裝置。
頓時,整座山腹中鐘聲大作。
“該死!”
林毅怒了,雙眸中射出數十道炫光,瞬間把那狡猾的教授絞殺,並將所有屍塊付之一炬。
而後,林毅突然自原地消失不見。
沒過多久,司徒飛揚和趙司空去而復返,副院長鍾離子帶着十幾位教授氣勢洶洶衝了進來。
“何人再次搗亂?竟敢破壞我破軍學院實驗室!其罪當誅!”
進入二號實驗室後,鍾離子頓時暴怒。
整個二號實驗室,一萬零一個實驗室,居然全都被人破壞掉了,五千多位教授,上萬頭兇獸蠻禽和人族,就這麼生息全無,死得一干而將,整個山腹驚得嚇人。
“趙司空,你不在幽閣深淵面壁,跑來二號實驗室幹什麼?莫非,整個二號實驗室上萬間實驗室全都是被你破壞的?”
鍾離子對着趙司空咆哮道。
鍾離子實在太強大了,哪怕是他的咆哮聲都震得趙司空口鼻流血,搖搖欲墜,幾欲昏死過去。
這時候,司徒飛揚開口了。
“鍾副院長,你誤會了,是我把趙司空從幽閣中放出來的,從今往後,趙司空就是我的人。還有,他並不是破壞二號實驗室的罪魁禍首,憑他那點兒能耐,想要破壞上萬間實驗室,殺死五千多位教授,根本是癡人說夢,破壞二號實驗室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鍾離子深深看了司徒飛揚一樣,強壓下心中怒火,沉聲道:“飛揚公子既然如此說,可曾見到破壞二號實驗室的罪魁禍首?”
司徒飛揚揹負雙手,氣勢上絲毫不弱於鍾離子。
他冷笑道:“鍾副院長說笑了,若是被我看到那破壞二號實驗室的宵小之輩,豈能留他活命?我和趙司空剛從幽閣深淵中出來,恰好路經二號實驗室,聽到山腹中傳來預警鐘聲,便立刻衝了進來,我們只不過比鍾副院長遭到幾息時間,根本無從得知,究竟是誰破壞了二號實驗室。”
破軍學院內部,也十分幫派的。
司徒飛揚和院長關係密切,副院長鍾離子是破軍神王一位妃子的兄長,他支持破軍神王和她妹妹的兒子,是以一直和院長、司徒飛揚等人不對付。
雙方陷入了僵持。
忽然,鍾離子想到了什麼,他猛然一拍大腿,急聲道:“那宵小之輩既然能破壞二號實驗室,他就有可能破壞其他實驗室,大家都別在這裡傻愣着了,立刻傳我命令,整個破軍學院宵禁,進入二級戰備狀態,嚴查身份不明之人,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是,副院長,我們立刻傳令下去。”
十幾位教授如飛離去。
鍾離子和司徒飛揚、趙司空也都離開二號實驗室。
“飛揚公子,今日之事,我會原封不動上報給神王府,所以,希望你好自爲之。”
鍾離子丟下一句話,匆匆離去。
司徒飛揚不屑冷笑一聲,道:“老不死的傢伙,你以爲你是誰?竟敢警告本公子,等本公子成就神王之後,第一個拿你祭刀。”
趙司空在一旁一語不發,眼神閃爍不定。
司徒飛揚忽然問道:“趙司空,你是不是已經猜測到,破壞二號實驗室的人是誰了?”
趙司空擡頭,目光變得堅定,道:“不瞞主人,我的直覺告訴我,破話二號實驗室的賊子,就是那個引雷劫,殺死我們數十位破軍學院弟子的青衣小子。”
司徒飛揚眼睛頓時一亮,深深看了趙司空一眼,追問道:“真的是他?”
“直覺告訴我,一定是他。”
“很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要去找他,他居然自己送上門來,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和我一起搜遍全山,我就不信他能逃過我的法眼。”
隨後,司徒飛揚發動起自己的勢力,開始在破軍學院內搜山。
而此時,林毅早已躲進一個古老的建築之中。
在清洗完二號實驗室後,林毅識海中那個神秘卷軸,再次出現啓示,標明開天戟的方位就在這座古老的建築中。
這座建築很古老,與四周那些恢宏瑰麗的建築形成鮮明對比。
這座建築無比安靜,裡面一片漆黑,沒有一絲亮光,但裡面時不時傳來扇動翅膀的聲音。
通過那些聲音,林毅斷定這座古老的建築中,最少得有上百萬只蝙蝠,而且這些蝙蝠體型全都無比巨大,有的比成人巴掌都大,有的甚至大如簸箕。
天光漸漸變暗,夜幕漸漸降臨。
扇動翅膀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頻繁,沒過多久,這些巨型蝙蝠衝出窗口,飛入夜空去覓食。
古老的建築中再次恢復安靜。
林毅隱在暗中,在這座建築中悄無聲息的探索起來。
這座古建築碎玉悠久,有些石柱已經化作石粉,各個角落,每一根石柱無一不流淌着歲月的氣息。
林毅宛如黑暗中的蝙蝠,以強大的神識感知力,在黑暗中默默穿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來到古建築中心,空寂的大廳之中竟然有一個墳墓!
那是一個以血色石頭建造的墳墓,散發着詭異的氣息,讓人看上一眼,似乎整個靈魂都會被吸進去。
簡直太可怕了!
林毅身爲時間之神,在諸天萬界活了無盡歲月,不可謂不見多識廣,可當他看到那座紅色的墳墓後,頓時呆住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慄,在悸動。
那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意識。
可以想見這座墳墓中,所埋葬之人何其恐怖,何其強大。
林毅遠遠地繞着紅色墳墓轉了一圈,他發現四周空空如也,地面上灰塵足有一尺厚,到處都是蛛網,除了這座血色墳墓之外,再無他物。
林毅感覺很納悶,這座墳墓裡究竟埋葬了什麼可怕的人物?居然如此慎重的非要弄一座建築?
他在心中詢問自己,究竟該不該靠近這座血色墳墓?裡面不知道埋葬了什麼怪物,別弄個尋寶不成反而栽在這裡。
這時候,識海中那神秘卷軸再次閃爍亮光,開天戟指向的方向居然是那座血色墳墓!
林毅禁不住嘴角一抖,心中暗道:“不會這麼巧吧?難道這座可怕的墳墓中埋葬的就是開天戟?”
既然來了,豈有如此就退走之理?
林毅收斂起息,停止呼吸和心跳,慢慢靠近那座血色墳墓。
他如黑暗中的一個幽靈,無聲無息,懸浮在半空,慢慢飄向那座血色墳墓,四周遍地塵埃,紋絲沒動。
眼看距離血色墳墓越來越近,林毅整顆心懸到了嗓子眼。
實在太緊張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這座詭異的血色墳墓中,究竟埋葬着什麼呢?
他伸出一隻手,手背慢慢靠近血色墳墓,輕輕觸碰了一下,他感覺到了無盡的冰冷,識海似乎微微刺痛了一下,好似被蚊子頂了一下。
“好強大的神識,哪怕死去如此之久,神識依然猶在。”
林毅禁不住在心中讚歎一聲。
他再一次伸手,觸碰了一下血色墳墓,而且停留了片刻。
這一次,識海中不再有刺痛感。
他把手掌反過來,掌心輕輕覆蓋在血色墳墓上。
轟——
林毅好似遭受雷擊,身體一個顫慄,險些自空中跌落。
突然間,他的識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可怕的畫面,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海洶涌澎拜,向他迎面襲來。
在這片可怕的血海面前,林毅的識海險些當場崩潰。
簡直太可怕了!
林毅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心跳如鼓。
這一刻,他再也無法隱身,只能勉強懸浮在半空中。
而便在此時,一股無形的威壓壓迫着他只能降落在地面上。
踩在厚厚的塵埃上,林毅才感覺壓力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