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公子這幅紫金神龍圖,氣勢恢宏,巍峨不凡,不僅將紫金神龍的精、氣、神,全部躍然紙上,而且最爲重要的一點是,他筆法細膩,大到極致可氣勢磅礴,小到極致可米粒雕花,所以無論是龍鬚,龍爪,龍眼,還是龍角,全都繪製的惟妙惟肖,實乃一幅上乘佳作,論畫道境界,這幅畫已經達到三重境畫——魂境,實在不可多得,我給樓公子這幅畫打80分。”
萬衆矚目下,聞人沐月品頭論足道。
所有人全都爲之嘆服。
聞人沐月不但人長得漂亮,她在畫道上的造詣,只怕已經達到畫道六境畫五行。
如此高深的畫道造詣,放眼整個四重天,都鳳毛麟角。
是以,有她來評判一位畫道三境的畫師,對那畫師而言絕對是莫大的榮耀。
樓宇峰頻頻點頭。
萬衆矚目下,對着聞人沐月躬身一禮,心悅誠服道:“感謝聞人小姐的點評,能得一位畫道六境大師的點評,是樓某人的榮幸。”
話一說完,他甚至還挑釁的瞄了林毅一眼。
那架勢彷彿是在說,小子學着點兒。
林毅笑而不語。
能夠用行動打臉,他絕不會浪費哪怕一句話。
“趙公子這幅飛天神虎,大氣磅礴,威風凜凜,將上古神獸飛天神虎描繪的淋漓盡致,無論是它兇殘的眼睛,還是鋒利的虎爪,無論是它斑斕的虎皮,還是微微卷曲的虎鬚,全都描繪得惟妙惟肖,更爲難的是此幅畫中,揉摻進趙公子的胸襟氣質。有朝一日,御風化飛天神虎,一飛沖霄。好畫!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好畫。這幅畫功底深厚,意境深遠,畫功達到三重畫境畫魂境,實在不可多得,我給趙公子這幅畫作打80分。”
聞人沐月很懂得和光同塵處世之法,誰也不得罪,一番點評之後,講得全都是兩幅畫得優點,一番誇讚過後,樓宇峰和趙連璧都有些飄飄然。
趙連璧大笑一聲,對着聞人沐月躬身施禮,笑道:“感謝聞人小姐的點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今日有幸得見聞人小姐絕世容顏,又幸得聞人小姐點評畫作,我趙連璧實乃是三生有幸。”
“趙公子,過譽了。”
聞人沐月微微頷首,幅度恰到好處,既讓人感覺親切,又保持了自己的風範。
林毅發現,這位聞人大小姐果然不簡單,爲人處世,全都恰到好處,多一分有些過,少一分有些欠,態度禮儀不多不少剛剛好,難怪她能贏得這麼多人的擁戴。
“周公子這幅鶴立雞羣圖,看似有些突兀,甚至有些粗俗,但是,大家仔細觀瞧片刻後會發現,周公子的筆法之精妙。以流暢的線條勾勒出高傲的白鶴,而後又以潑墨手法繪就一羣土雞,這羣土雞的存在,越發顯得白鶴之高貴,而不僅僅是高傲。兩者一向比較,明明是鶴立雞羣,卻又給人一種熒光比之皓月之感,這種涇渭鮮明的對比繪畫方法,在我們鑲陽城內還是第一次出現,周公子真的是別出心裁。”
“另外,這幅畫畫得不僅僅是鶴立雞羣,畫出的更是周公子凌雲壯志的情懷。的確是一副上乘佳作。而且這幅畫的繪畫境界,同樣也達到了三重畫境。所以我給周公子這幅化作打80分。”
聞人沐月點評完畢。
整棟樓閣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無論俊男還是美女,全都心悅誠服。
周冠玉趁熱打鐵,在萬衆矚目之下,來至聞人沐月近前,躬身施禮道:“多謝聞人小姐的點評,冠玉銘記五種。”
掌聲經久不息。
有了樓公子三人的拋磚引玉,後面那三十多個美男簡直羞愧的無地自容,因爲他們的得意畫作雖然看上去都不錯,但是在樓宇峰三人的畫作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即便如此,聞人沐月還是禮節性的給每一幅畫點評了幾句,令得那三十多個美男無不感激涕零。
終於。
來到最後一幅畫前,這是林毅的畫作。
沒等聞人沐月點評,樓宇峰搶先一步道:“聞人小姐,這幅畫還用您親自點評,我就可以將它評判的體無完膚。你瞅瞅這線條多麼粗劣,你看看這畫功多麼拙劣,我家旺財用狗爪子蘸墨水都比他畫得要強十倍。”
“咦?樓兄,真是奇怪了,爲何你家旺財畫畫要用狗爪子呀?”趙連璧裝作不解的問。
“那還用問嗎,樓兄家的旺財肯定不是家奴家僕,而是一條狗了。哈哈哈,沒想到樓兄如此幽默,居然說這位高傲兄臺連你家的狗都比不上,簡直笑死我了。”
周冠玉誇張的大笑一聲。
頓時,引得四周無數美女一起大笑,笑得花枝亂墜。
小九在人羣中怒目而視,他盯着周冠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
聞人沐月顯然很不喜歡開這種玩笑,於她而言,每一幅畫作都是一副藝術品,都必須要對其鄭重對待。
她瞅了林毅那幅畫一眼,也沒多想。
可只瞅了一眼,她怦然心跳!
好似一瞬間,她的神魂都被吸了進去。
“難道這是……絕不可能!”
她忽然想起師父平生最得意的那副畫作,那是一副師父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的化作,那幅畫達到了畫境八重天畫神境,一眼可入神,二眼可令人神魂顛倒,非常的厲害。
至今,師父那幅畫依然珍藏在四重天最大的儲藏閣內,是四重天不可多得的鎮閣之寶。
“這青衫男子看上去年紀輕輕,他怎麼可能畫出畫道八境的神作來呢?一定是我剛纔看花眼了。”
聞人沐月甩了甩頭,再次定睛觀瞧。
突然,她發現自己居然進入了畫裡!
她立身與一葉輕舟之上,輕舟順水而行,碧藍的湖水波光粼粼,挺拔的樓閣豎在她眼前。
望着平靜無波的湖面,望着四周美麗如畫的風景,聞人沐月禁不住低聲輕吟:“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好情好景,好山好水,好樓閣,真的令人分不清,究竟是哪裡是畫境,究竟哪裡是真實的樓閣。”
聞人沐月瞬間回神,她激動地嬌軀不住抖動,她把頭一轉,目光灼灼望着林毅,問道:“敢問先生貴姓,能夠繪製出八重畫境的大師,絕非籍籍無名。”
“什麼?!八重畫境?!這怎麼可能?!”
樓宇峰、趙連璧、周冠玉三人,全都驚得膛目結舌。
開什麼玩笑!
這小子要是八重畫境的大師,我們特麼就是八重畫境大師的祖宗!
一個毛都沒長器的小白臉,畫了一幅拙劣的畫作,居然被聞人大小姐錯誤的評判是八重畫境,簡直豈有此理。
三人憤憤不平,走上前來,就要對林毅無禮。
“放肆!”
聞人沐月怒斥一聲。
剎那間!
三個氣勢洶洶的傢伙,瞬間就萎了。
聞人沐月身上散發出一種水銀瀉地般的威壓,直接把三個傢伙的囂張氣焰,全部壓制了下去。
訓斥完三人,聞人沐月目光一轉,再次向林毅望來。只是她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變化,由之前的冷漠變得多了一絲好奇,她非常好奇林毅究竟是誰?爲何倉促之間就繪製出傳世稀品八重畫作。
要知道她師父何其高傲的一個人,結果終其一生也只繪製出一副八重畫境的得意之作,自那以後,再也無法超越自己的成就。
你可倒好,大庭廣衆之下,隨手就繪製出一副八重畫作。
若是讓我師父知道了,他不起的吐血纔怪。
“免貴姓林,林毅,無名小卒一個。”
林毅笑着回答道。
聞人沐月快速思索,絞盡腦汁,搜腸刮肚,想要尋找與林姓有關的繪畫大師,可卻一個都沒找到。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這位林毅,是繪畫界的一個開山怪不成?
聞人沐月滿心疑惑。
此時。
樓宇峰、趙連璧、周冠玉三人,同時被林毅的化作吸引。
三人好似失了魂似的,怔怔的站在那幅畫面前,一動不動。
片刻之後。
三人幾乎同時驚醒。
“我的老天!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游!神作!此乃神作啊!”
“我師父曾告訴過我,畫道一途,滄海渺茫,越是到了畫道後期越難往上攀登,我師父終其一生,都只停留在七重畫境,連八重畫境的門檻都沒摸到,卻沒想到,我今日居然能在此地,有幸得見傳說中的八重畫境的大作,今生今世,雖死無憾啊。”
“但是,我很懷疑,這幅八重畫境的畫作,真的是這個叫林毅的傢伙畫的嗎?我感覺非常不可思議,我覺得他一定是作弊了,一定是他提前購買了八重畫境的畫作,趁着我們大家畫畫的時候,一個不注意,他偷偷對換了畫紙,一定是這樣的!”
三位公子對林毅橫挑鼻子豎挑眼,湊在一起嘀咕了片刻後,公然向林毅提出質疑。
“聞人大小姐,我們懷疑林毅的這幅畫作弊。”
“沒錯,聞人大小姐,剛纔一定是林毅趁我們不注意,把提前買來的八重畫境的神作,偷偷掉包,與畫架上的畫紙調換了,否則,憑他怎麼可能畫出八重畫境的神作?”
“聞人大小姐,我們申請讓林毅在我們所有人的監督下,重新再畫一幅畫,若他還能畫出一幅八重畫境的神作,我們才能心服口服!”
這個時候。樓宇峰三人抱成團,凝成了一股繩子,強勢懷疑批判林毅,更是拉着在場所有人,逼迫林毅重新再畫一幅。
樓宇中,不明就裡的觀衆們,立刻出聲響應。
頓時令得樓宇中人聲鼎沸,無比嘈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