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和雲飛白幾乎與那林姓男子擦肩而過,但他不可能看到林毅。
如今,諸天萬界中,林毅若不想讓人看到自己,即便是空間之神平安,都很難發現他的蹤跡。
兩人離開茶館,閒庭信步,穿梭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很快便來到雪毅門總壇。
上官鬆率領雪毅門分壇所有高層,全部迎了出來。
“拜見宗主。”
呼啦一聲,跪倒一大片。
五百多年未見,如今的上官鬆更加成熟,體形更加魁梧,嘴巴上留着一簇小鬍子,他的修爲境界已是準帝境。
在其身後,所有雪毅門高層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聖皇,或是聖王。
前不久,那場潑天浩劫來臨之時,上官鬆率領西疆雪毅門的聖人軍團,參與了那一戰,有幸得見曠古絕今的神戰。
只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林毅居然來到了他管轄的西疆邊陲雪毅門分壇,上官鬆心情之激動無以言表。
雲飛白望着跪倒在林毅身前的,那上百位氣息渾厚,修爲可怕的雪毅門強者,心中無比震驚。
他渾渾噩噩混了幾百年,卻不想曾經的同窗,竟打下了大大的一片江山,其麾下猛將如雲,隨便拉出一個都能擡手將自己碾壓,要知道這還只是雪毅門的一座分壇啊!
這一刻,雲飛白才真切體會到,雪毅門之恐怖。
“都起來吧。”
林毅笑道。
上官鬆率領衆人站起身,分列兩旁,恭迎林毅的到來。
這上百位雪毅門高層中,有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林毅,可曾經的那些關於林毅的傳說,早就把他們耳朵磨出老繭來了。
今日有幸得見傳說中的雪毅門宗主,傳說中的時間之神,可以想見他們有多激動。
有幾位聖王境的強者,激動地身體直髮抖,他們目光近似狂熱的望着林毅,望着這位荒古大神。
林毅並沒有進入雪毅門分壇總部,他在外面與衆人見過面之後,便帶着上官鬆離開了,這令所有雪毅門羣雄無比遺憾。
直到林毅三人離去很久,他們還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我沒出現幻覺吧?剛纔我們的宗主真的來過了嗎?”
“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我敢打包票,那絕對是咱們宗主,傳說中的殺神林毅,傳說中的時間之神。”
“我的老天爺!這就是傳說中的時間之神啊?!他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你懂什麼?作爲諸天萬界第一大神,他想化作什麼模樣還不是心念一動的事兒?說不定他的真身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耄耋老者。”
“打住打住!千萬不好胡說八道,這就是我們雪毅門的宗主林毅,同樣也是傳說中的時間之神,絕對不會有錯,因爲我是從藍石城林族大院裡走出來的,五百年前我們宗主離開林族大院時,就是如此年輕,如此模樣。”
“老林,怎麼把你給忘了?快給我們講講,當年宗主臨危救父母之事,你這個故事我們聽一百遍一千遍都不嫌膩。”
於是乎,幾十個修爲不凡的漢子,圍繞在一起,聽老林講述林毅當年的故事。
離開雪毅門分壇總部之後,上官鬆親自帶路,帶着林毅和雲飛白來到鳳凰宗門分壇,柳孺淵的家。
此時,柳家早已是張燈結綵,大紅喜字貼滿各處,歡鬧的氣氛籠罩着整座大院。
柳家管家遠遠便看到上官鬆三人,趕緊稟報給柳孺淵。
柳孺淵一陣風衝出來,以最恭敬最謙卑的姿態,歡迎時間之神和雪毅門分壇壇主上官鬆大駕光臨。
鳳凰宗所有長老、堂主集體現身,他們對林毅三人的恭敬態度,猶如孫子見到爺爺,再一次刷新了林毅對鳳凰宗的認知。
當年。
林毅進入魔域大陸,去找尋小黃龍李佳樂,歸來之後,與鶴鳴山下遭到三大殺手組織的暗殺,後被林毅得知,三大殺手組織的僱主是大夏皇族、聞書聖地,還和潑墨聖地有關。
一怒之下,林毅打鬧大夏皇城,斬殺兩位大夏國君,將大夏國君之位任命於夏倚天。
後他進入聞書聖地的學海書山,於九山之巔,大戰嶽寒山,再次遭到圍殺,那圍殺之人有殺手組織,有南宮世家,有天機老人,同樣也有當時的鳳凰宗宗主柳重言。
那一戰,林毅廢掉了柳重言,後躍入九淵追殺嶽寒山。
至於後來柳重言的下場,林毅不得而知。
今時今日,看到現在的鳳凰宗宗主柳孺淵,再看到這羣卑微如螻蟻的鳳凰宗長老,林毅的心情很漠然。
當年,若不是因柳鳳舞之故,林毅早就滅掉鳳凰宗了,現在看來,五百年後的鳳凰宗依然是個軟骨頭,是個牆頭草,不知道雲飛白與柳姓女子結合,究竟是福是禍? Wωω▪ttκǎ n▪C○
林毅三人,被恭迎入大廳。
很快婚禮各項事宜,全都準備妥當。
雲飛白也換上了新郎官的大紅袍,與新娘子柳盈盈牽着大紅綢,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婚禮大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共入洞房。
伴隨着司儀鏗鏘有力的喊聲,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在林毅和上官鬆的見證下,舉行完畢。
夫妻二人要進洞房之時,柳孺淵突發奇想,又增加了一個節目。
他親自引領夫妻二人,來到林毅面前。
“天地也拜過了,高堂也拜過了,可你們還沒拜你們的大恩人,同樣也是你們的證婚人呢。”
柳孺淵腆着笑臉,無比恭敬指了一下林毅,道:“還不快拜一拜你們的恩人和證婚人,雪毅門宗主,時間之神林毅。”
他故意跳高了嗓門,令得整個柳家大院,甚至是半個雪毅城都能聽見。
林毅笑而不語。
這種狐假虎威的做法,他十分討厭,但今日看在雲飛白大婚之際,便不與他計較。
“我夫妻二人,拜見時間之神。”
雲飛白和柳盈盈夫妻二人,情真意切,向林毅躬身拜下。
林毅笑了笑,接下這一拜。
他笑望着夫妻二人,說道:“飛白與我是同窗,飛白的妹妹是我的紅顏知己,五百年前,步凌雲大婚之際,便是我與飛白主持了那場婚禮。今日飛白大婚之際,我怎麼也要表示表示。我看這樣吧,從今往後,飛白擔任西疆雪毅門總壇副壇主,希望你好好輔佐上官鬆,把雪毅門在西疆發揚光大。”
雲飛白完全驚呆了。
柳盈盈同樣驚得目瞪口呆。
在場所有鳳凰宗長老、堂主全都驚得膛目結舌。
尤其是柳孺淵,更是震驚得身體直髮抖。
如今的雪毅門,早已今非昔,雖名爲雪毅門,但它就是一個巨無霸!!!
其底蘊完全碾壓四大聖地,其門下人才濟濟,強者如雲,令所有宗門和聖地全都望其背景。
要知道,如今的鳳凰宗宗主柳孺淵,他的修爲境界完全是用海量的修煉資源堆起來的,可也只不過是聖王境。
可人家西疆雪毅門一個分壇主,就是準帝修爲,人家隨便拿出一個長老、堂主,都能吊打你鳳凰宗,你拿什麼和人家比?
更何況,雪毅門最大的靠山是炎神,是時間之神!
現如今,哪個宗門不以攀附上雪毅門爲榮?
今天可到好,林毅嘴巴一張一閉,前不久還淪爲喪家之犬的雲飛白,搖身一變,竟成爲了西疆雪毅門分壇壇主,其身份和地位在整個西疆,僅次於上官鬆。
柳孺淵等人還陷入震驚之時,上官鬆已然單膝跪倒在林毅身前,恭聲道:“謹遵宗主神諭,從今往後,我會與雲飛白,一起統轄管理西疆雪毅門,將雪毅門發揚光大。”
上官鬆歷練了五百多年,目光如炬,心性通達。
他知道,今日林毅拉着他一起前來,參加雲飛白的婚禮,就是來爲雲飛白站臺的。
如今,林毅發話了,他豈有不遵從之理?
雲飛白險些喜極而泣。
他在西疆流浪了太久太久,自然比任何人都深深知道,門廳地位之分。
他做夢都沒想到,林毅不但成全了他的婚姻,還金口玉言,一句話就讓他成爲了西疆雪毅門分壇的二把手。
他也效仿上官鬆,在林毅面前單膝跪地,恭聲道:“多謝宗主太愛,飛白定不負宗主期望,一定好好輔佐上官壇主,將雪毅門發揚光大。”
柳盈盈恭恭敬敬跪在雲飛白身旁,頭上雖然遮着大紅蓋頭,根本看不到林毅的面孔。
但是,通過四周家人的情緒變化,完全可以感受到林毅地位之崇高,感受到林毅之可怕。
她老老實實,跪在雲飛白身邊,心中吃了蜜一樣甜。
現在好了,她和飛白終於成就大婚,飛白合成了雪毅門的大人物,看以後鳳凰宗還有誰敢瞧不起飛白。
要說此時,最激動之人卻是柳孺淵。
他做夢都沒想到,原本還以爲招了個喪門星女婿,現在可倒好,時間之神林毅只發了一句話,這個女婿的身份就一躍沖天。
這纔是神諭啊!
時間之神的神諭啊!!
奶奶滴!那可是西疆雪毅門副壇主。
以後這小子享用的的修煉資源,可以把他直接堆成聖皇,甚至是準帝。
柳孺淵此刻對這位上門女婿,別提多嫉妒了。
參加完雲飛白的婚禮後,林毅在上官鬆的陪同下,離開柳家大院。
柳孺淵率領鳳凰宗所有人,一起恭送兩人離開。
洞房之中。
雲飛白已經爲柳盈盈掀開了大紅蓋頭,兩人坐在桌前,脈脈含情望着彼此。
“夫君,真是幾經波折啊,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會有今天,我已經多了一死了之的打算,若父親真的逼我嫁人,我就一死了之。”
柳盈盈並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她的容貌在閱女無數的雲飛白眼中,只能算中上等。
但,這些年來,這卻是最令他着迷,令他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
無他,因爲柳盈盈有一顆赤子之心。
雲飛白徐徐呼出一口濁氣,望着柳盈盈,冷笑道:“多虧我遇到了恩公林毅,否則,兩個時辰之前,我早就被你父親剁碎了喂狗了。”
“什麼?竟有此事?!”
柳盈盈大驚。
雲飛白簡略講述了一番,前不久發生的事情。
柳盈盈聽後大怒。
“哼!欺人太甚!夫君,這個家咱們不要了,你現在是雪毅門副壇主,咱們搬去雪毅門分壇總部,這樣見風使舵廉不知恥的家,令我作嘔。”
雲飛白笑了笑,安慰她道:“不急,我們遲早會去雪毅門分壇的,但在這之前,我要把失去的東西,全部拿回來。不要以爲我雲飛白好欺負,我是不想看到我心愛的女人受到傷害,現在,以我的身份和地位,要碾壓鳳凰宗還綽綽有餘。”
三日後,鳳凰宗宗主柳孺淵暴斃,鳳凰宗一片大亂。
事後不久,鳳凰宗所有長老,集體推選柳盈盈爲鳳凰宗宗主。
……
林毅和上官鬆離開柳家大院,在街道上閒庭漫步。
“師叔,下一步你打算去哪裡?”
上官鬆小心翼翼問道。
林毅揹負雙手,望着江面上波光粼粼的波紋,笑道:“天有三十三重,我們諸天萬界,只不過佔了最底層的三重。”
擡手指了指天空,林毅道:“在我們頭頂上,還有三十重天,仙界佔據十重,神界佔據十重,至於最頂端那十重,沒有人知道那裡是什麼。我想到上面去看一看,仙族之人唾棄我們諸天萬界爲垃圾場,我倒想去看看仙界比我們諸天強在哪裡。”
噗通!
上官鬆單膝跪地,跪倒在林毅身後,他神情亢奮道:“恭祝師叔此去仙界,一路順風。希望師叔在仙族殺出赫赫威名,讓殺神之名傲嘯仙界,讓仙族之人知道知道我們諸天的厲害!”
林毅沒有回頭,他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望着遠山含黛,望着天際的流雲,淡笑道:“但願如此。”
林毅離開了。
離開了聖武大陸,來到了玄氣世界,來到了崩毀的衆神山。
他鎖定了一個方位,直入地下三千米,而後在地底下飛速穿行。
行至不久,他聽到了三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臭道士,拿開的髒手,不要弄髒俺老龍的龍鱗。”
“且,猥瑣龍,道爺我把手搭在你身上歇會兒怎麼了?你還真以爲和時間之神拜過把子,自己也成龍神了?”
“阿彌陀佛,賊道士,猥瑣龍,你們不要吵了,分海境碎了,只怕我們會被困在這座墓穴裡了,大家還是節省點力氣,想想辦法看看怎麼逃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