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間,所有聖人的目光全都望向閃電龍鳳輦。
那是一個巨大的青銅車輦,前方車轅一左一右,分別有一條龍和一隻鳳,那條龍是傳說中的五爪金龍,那隻鳳是傳說中的雪翼冰鳳,那是隻存在於上古種傳說中的神獸,不成想在秦陽這裡,居然只是兩個拉車的飛行坐騎。
距離近了,衆聖才驚奇地發現,那一龍一鳳根本不是活物,竟是兩個影子,自兩條車轅上投射的影子。
原來,這臺巨大的車輦,需要乘坐着以自身元氣激發,車輦方能飛行。
以自身元氣激發車輦中的陣盤,投影出一龍一鳳,令得巨大的車輦行如閃電,可以想見秦陽修爲之恐怖。
車輦之中端坐一位身材偉岸的男子,國字臉,濃眉大眼,鼻正口方,一臉的剛毅,一臉的正氣。
這個男子只是坐在那裡,便儼然化作整個世界的中心。
四周衆聖,竟不由得自行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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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子好似一座山,強壯剛毅,令人哪怕看上一眼,便對他心生好感。
這個男子好似一片海,胸懷開闊,令任何人都覺得,交朋友當如此,這是一位值得任何人結交的朋友。
儘管姍姍來遲,一口氣道出這麼多天驕的名字,並承認自己來遲,這等胸襟這等氣魄,令四周衆聖都汗顏。
“不晚不晚,秦陽老弟,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討論你呢,你就來了,真是說秦陽,秦陽就到。”
李絕星操着尖細的嗓音大笑道。
“沒錯,秦陽老弟,你可沒來遲,如果說連你都來遲,雨天晴那個傢伙豈不是現在還沒睡醒?”
平時少言寡語的博少卿,微笑道。
王半城、妖羽、魂桀等天驕,也紛紛和秦陽打招呼。
就連呼呼大睡的武撼天,也停止瞭如雷的鼾聲,自風雷戰車中探出頭,笑望秦陽,大笑道:“秦陽老弟,你可真想死哥哥了。”
“哥哥說笑了,你莫不是在想小弟的千年曇花仙釀?”秦陽笑道。
“嘿嘿,你這小子,簡直就是哥哥我肚裡的蛔蟲,少廢話,快拿酒來,哥哥我剛睡醒,正缺美酒拿來漱口。”
“真是拿你沒辦法,我就還剩最後一罈千年曇花仙釀,也罷,既然哥哥喜歡,小弟就只得忍痛割愛。”
秦陽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擡手一揮,一道黑影飛向風雷戰車。
武撼天擡手一抓,手中頓時多了一個古樸的酒罈,擡手拍掉酒封,抱起酒罈仰頭便飲。
濃郁的酒香夾雜着沁人心脾的畫像,漂移而出,引得四周無數聖人狂吸鼻子。
“真的是千年仙釀,如此濃郁的酒氣,如此芬芳的花香,絕對價值連城,我們若是喝上一口這種美酒,只怕就可以突破一大聖境。現在可倒好,居然被武撼天仰頭狂飲,簡直暴殄天物啊。”
“如此方能看出,秦陽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這麼珍貴的美酒,自己捨不得喝,全都送給自己的好朋友,秦陽真是個值得任何人結交的朋友。”
四周衆聖,對秦陽的讚歎溢於言表。
仙山腳下,一共九位天驕,秦陽卻與其中七位成爲朋友,這等人格魅力實在超級無敵。
就連向來愛雞蛋裡挑骨頭的南宮陽,都對秦陽心懷好感。
南宮陽平素最愛珍藏文房四寶,曾經慕名一套三萬年前,三絕老人留下的文房四寶,而不可得。
有一次參加朋友宴會,他恰好與秦陽鄰桌相坐,言語之中偶然談起此事,沒想到沒過幾天,秦陽便登門拜訪,並親手送上那套三萬年前三絕老人的文房四寶,當時南宮陽頗爲震驚。
因爲秦陽曾經打傷過小師妹的緣故,他對秦陽是持敵對態度的,沒想到這秦陽如此上道,自己只提了隻言片語,他竟將此事記在心上,蒐集到三絕老人的文房四寶,還親自登門送上。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秦陽如此上道之人,即便南宮陽對他不感冒,也再無敵意。
白衣女子上官老師,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一幕,眼神微冷,一語不發。
“呃……千雪,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閃電龍鳳輦上,秦陽站起身,微笑着向白衣女子問好。
他的笑容是那樣的真誠,若不是親眼所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十年之前他差點殺死白衣女子。
“住口!千雪豈是你叫的?”
白衣女子冷斥一聲,揹負雙手,轉過身去。
她對秦陽的秉性太過了解了,她實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副厚顏無恥的醜陋嘴臉。
秦陽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沒想到你還是不能釋懷。他早就死了,骨頭只怕都變成了渣子,沒想到你還忘不了他。逝者已逝,我們活着的人又何必爲了一個死人打生打死?”
“閉嘴!”
白衣女子冷喝一聲,聲如驚雷,甚至比先前武撼天的呼嚕聲都要恐怖,很多聖人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響。
“哪怕他的一粒骨頭渣子,都遠勝你千萬倍。”
白衣女子雙眸中,無數星辰在輪迴生滅,恐怖的殺氣沖天而起,幾欲衝破九霄。
小侍女燕子頓時傻眼了。
她從來沒見過,自己的主人發這麼大脾氣。
四周衆聖也都傻眼了。
沒想到人見人愛人人崇拜的上官老師,也有發怒的時候。
“愚腐。”
秦陽冷笑一聲,身上散發出恐怖的帝威,如洶涌洪流一般迎向滔天殺氣。
眼看大戰一觸即發。
“呵呵,兩位何必如此?”
便在這時,李絕星擡手一揮,一道星芒如匹練般,從天而降,將兩人的殺氣和帝威遮擋。
“大家同是聖地天驕,此來仙山雲海,我們是來尋找仙緣的,仙山近在咫尺,兩位若有私人恩怨,不如等上了仙山,找到仙緣後再解決也不遲?”
這位被武撼天調侃爲“李絕根”的絕星聖地帝子,提出此等提議,自然沒有人反對。
白衣女子和秦陽全都收斂殺氣和帝威,不再看對方哪怕一眼。
自始至終,南宮陽在一旁一語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