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灼熱的刺鼻氣息,迎面襲來。
這股氣息腥味十足,還糅合着一股刺鼻的酸澀味道,讓人吸一口,便覺頭暈眼花。
林毅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幅度,慢慢適應着這股腥鹹而又酸澀的怪味兒,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神,
與此同時,林毅感覺臉上有一絲輕微的灼痛感,好似面對離火火海一般,竟令得他身上的根根汗毛倒豎。
短暫的不適過後,林毅的身體開始慢慢適應魔域的氣候。
他終於開始正視眼前這片魔域,這個世界沒有絲毫元氣,有的只是無處不在的魔氣。
這些魔氣,便如聖武大陸上所充斥着的元氣一樣,是魔族生存所必須的根本。
歷經億萬年,魔族大能們將這片位於虛空中的浮陸,改造成一個適應魔族生存繁衍的地方,着實令人刮目相看。
不遠處,那些粗劣的城堡前,千百頭惡魔依然在圍着篝火祭祀,沒有一頭惡魔發現林毅和猥瑣龍的到來。
“上一次我看到李佳樂時,他就是被囚禁在這座古堡中。”
猥瑣龍伸爪一指,被四周十幾個低矮的石堡所環繞的,一座百丈高的石堡。
林毅點了點頭,悄無聲息靠了過去。
猥瑣龍也不動聲色,緊跟在林毅身後,悄然靠近那座古堡。
古堡之中,一頭六尾鱷魔正在大快朵頤,吞噬着桌面上的兇獸肉。
這頭六尾鱷魔,身長有十米,長着四隻利爪,全身覆蓋着鱗片,一雙兇厲的眼睛中,不時放射出狠厲而殘忍的幽光。
在它面前,是一張長二十米,寬十米的巨大石桌,石桌上血肉模糊,擺放着各種兇獸、蠻禽的血肉。
石桌旁,分列十幾頭魔兵,這些魔兵正在前仆後繼,爲這頭六尾鱷魔遞送獸肉。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瀰漫在古堡各個角落。
那頭六尾鱷魔大快朵頤,風捲殘雲,將桌面上的獸肉吃了個精光,它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痛快!好久沒吃到這麼純正的獸肉了,幸好我與豹紋三眼魔皇私交還算不錯,這次他隨同小魔聖重返聖武大陸後,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給我們這些老哥們,傳遞回來這麼多純正的獸肉。”
那六尾鱷魔竟口吐人言道。
話一說完,它十餘丈長的魔軀陡然一縮,竟化作人形。
那是一個身材魁梧,膀大腰圓的人形大漢。
他身上的鱗甲化作青色戰衣,覆蓋在身上,他六條粗大尾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插在他後背上的六支青銅戰矛。
他乍一看上去,與人族戰兵無疑,唯有一雙眼睛,透漏着十足的魔性。
“恭喜大人,成功化作人形。”
四周十幾個魔兵,看到主子化作人形,全都大喜過望,紛紛向六尾鱷魔錶示祝賀。
六尾鱷魔化作的虯髯大漢,哈哈一笑,道:“老子現在也能變成人形了,這一次老子也有資格報考聖庭學院了。”
虯髯大漢真的很開心,他在這片荒涼的古堡中,守望了數百年,終於可以化作人形,終於有資格報考魔族最大的聖庭學院,去與那些魔族中的貴族子弟們,去同臺競技,他如何能不高興?
便在六尾鱷魔化作的虯髯大漢大笑之際,突然,一條人影自推開古堡的石門,徑直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林毅,他用強大的神識,搜尋了這座古堡片刻,但很遺憾沒有找到李佳樂,於是他推門而入,徑直走進古堡,來拷問古堡的主人李佳樂的下落。
林毅走進來後,大廳之中十頭魔兵,全都驚得目瞪口呆。
便是化作人形的六尾鱷魔,也驚得久久無語。
他們在這片荒涼的土地上呆慣了,何曾見到過有人族光明正大,走進他們的古堡?更別說是若無其事,徑直走到他們面前。
所以,當林毅推開古堡的石門,徑直走進來時,他們竟然全都石化。
林毅閒庭信步,來到六尾鱷魔那張寬大的寶座前,神態安然的坐在寶座之上,他俯視着化作虯髯大漢的六尾鱷魔,問道:“你可是這座古堡的主人?”
林毅的一聲問話,打破了古堡中的寧靜。
“該死!竟然是個活的人族。”
六尾鱷魔大吼一聲,飛身向林毅撲來。
他兩眼死死盯着林毅,眼神中閃爍着貪婪暴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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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無比振奮,聽說過很多有關人族的消息,今日突然有一個人族小崽子自動送上門來,他一定要將這個人族小爬蟲,生擒活捉,將他一點一點兒慢慢吞噬掉。
十頭魔兵也紛紛抓起身旁的武器,大喊大叫着向林毅衝來。
原本安靜的大廳中,這一刻變得雞飛狗跳。
猥瑣龍在石堡門口,一甩尾巴,哐噹一聲,關上了石門。
林毅坐在寶座上,望着猙獰撲來的六尾鱷魔,望着手握粗劣的兵器,瘋狂衝來的十頭魔兵,他微微一笑,擡手屈指一彈。
唰——
一抹淡青熒光,自他手中飛射而出。
那瘋狂向林毅撲來的,六尾鱷魔化作的虯髯大漢,飛至半途,便被那抹熒光給固定在半空中。
他便好似琥珀中的螻蟻一般,給固定在空中,休想動彈分毫。
這時候,猥瑣龍忽然動了。
它嗖的一聲,衝到半空中,對着撲向林毅的十頭魔兵,張口噴出一團龍火。
呼的一聲,十頭魔兵全部被燒成灰燼。
“哈哈哈,就憑你們些螻蟻,也敢對俺老龍的主人出手?真是自不量力。”
猥瑣龍哈哈一笑,圍着被固定在半空中的六尾鱷魔,飛舞一圈,甩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你是那條該死的老龍!”
六尾鱷魔終於認出了猥瑣龍,氣得他暴跳如雷。
上一次,猥瑣龍跑到古堡中來,興風作浪,恰好趕上魔族一位絕世強者路過此地,將猥瑣龍打傷打跑,沒想到這條該死的老龍居然又回來了。
六尾鱷魔此刻卻是半點兒都動彈不得,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在林毅的禁錮領域中,他孱弱得像剛出生的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