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聽了無量道人的話,頓時感覺好笑不已。
瞅這倆無良,說話怎麼都一個德行,不就是跑來我這裡蹭飯麼,還祭一祭五臟廟。
拜託,你是道士好不好,你的道場應該是道觀,跟廟有什麼關係?
布袋和尚眼巴巴瞅着林毅,拉着無良道人,走進隔壁房間,他騰地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陣風般追了上來。
當布袋和尚追到門口時,嘭的一聲,無良道人把房門關上了,送給布袋和尚一個閉門羹。
“喂喂喂,林小施主,你帶着賊道士去幹什麼?貧僧我還沒吃飽呢……”
布袋和尚眼巴巴瞅着,十幾個店夥計端着各種富含靈氣的美味佳餚,在他身旁接連走過,饞得他不停的吞口水。
菜終於上齊,十幾個店夥計相繼離去,布袋和尚搓着一雙大手,邁步邊往裡走。
然而,他剛剛跨進房間一步,卻被無良道人呵斥住了。
“瘋和尚,給我滾出去!這桌酒席是小猴崽子請我的,關你屁事,你老老實實滾回隔壁房間,去啃你的雞屁股!”
無良道人很記仇,說這番話時面沉似水,殺氣騰騰。
林毅很擔心,若是布袋和尚再往屋裡邁一步,說不定無良道人真的會衝過去,狠狠的消布袋和尚一頓。
布袋和尚搓着一雙大手,肥胖的大臉上掛着笑,晃着大肚子,還真的向繼續往房間裡擠。
便在這時,無良道人一甩手,唰的一聲,一道寒芒釘在布袋和尚身前的地板上。
探龍尺僞裝而成的細劍,被無良道人順手丟出,釘在布袋和尚面前,鋒利的劍刃一陣顫慄,古舊的劍柄來回晃悠。
“再敢往前邁一步,我下一劍斬斷你的狗腿。”無良道人氣呼呼道。
“嘿嘿,不讓進貧僧就不進去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布袋和尚袍袖一甩,轉身退出房間,重新回到自己那間雅間。
無良道人兩眼直勾勾盯着林毅,一雙三角眼滿含殺氣。
林毅目光平靜的回望着的無良道人,等待無良道人接下來要說什麼。
“哼,小猴崽子,你可知道,本道爺自出道以來,從不曾被人耍過。從來都是道爺我耍別人,坑別人,可你倒好,神不知鬼不覺,坑得道爺好苦呀。”
無量道人滿臉怨氣的盯着林毅,痛心疾首道:“當初,我和瘋和尚,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混入黑暗森林,眼看就要進入六角八王殿,可你小子卻捷足先登……道爺眼看就要胡的一把牌,卻被你這小猴崽子給截胡了!我當時恨不得將你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林毅淡淡一笑,望着對面一臉怨氣,好似一個怨婦似的無良道人,端起面前的酒壺,給無良道人倒了滿滿一杯酒。
無良道人橫了他一眼,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剛纔我說的是第一次,第二次你小子更過分,拿着我們老哥倆當刀使。”
無良道人氣呼呼道:“當初在秦風學院附近,我們老哥倆好不容易發現了妖聖墓地的線索,卻被你小子橫加利用,慫恿那麼多人跑去挖道爺我踩好點的墓地,結果挖斷了秦風學院的龍脈,害的我們老哥倆揹着黑鍋,一逃就是幾十萬裡。”
無良道人死死盯着林毅,目光好似兩把寒劍,恨不得將林毅全身刺串。
“小猴崽子,你知不知道,當時道爺我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後,我當時就想跑去明珠學院,將你這小子的心挖出來,好好瞅瞅,你的心到底是怎麼長得,居然比我們老哥倆的心都黑!”無良道人氣呼呼道。
林毅依舊面帶微笑,端起酒壺,再一次爲無良道人倒了滿滿一杯酒。
無良道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將酒杯往桌面上一摔,無良道人目露兇光盯着林毅,寒聲道:“小子,道爺我從來被人坑過,你卻是個特例,你不但坑了道爺,而且還坑上癮了對不對?忽悠我和瘋和尚,跑去西疆邊陲,幫你一起對抗魔王逍戰風……”
“事了之後,你隨便給我們指了一個墓地,就告訴我們事魔聖武撼天的墓地,害的我們老哥倆,好懸沒迷失在地下鴻溝之中。小猴崽子,你說,這筆賬咱們怎麼算?”
林毅笑而不語,端起酒壺,又給無良道人倒滿一杯酒。
“不說話是不是?還是不想認賬了咋滴?”
無良道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中噴吐着酒氣,氣呼呼瞅着林毅,寒聲道:“還有這次的秦風宗後山,挖掘秦王陵墓地……”
無良道人忽然深深瞅了林毅一眼,皺眉道:“小猴崽子,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明珠戰衣會埋在秦王陵墓園中,誘惑我們老哥倆跑去挖掘,挖出來你好坐收漁人之利?”
林毅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道長,你太高看我了,實不相瞞,此次前往秦風宗,我真的沒想過,自己能活着回來。”
林毅很認真的說道:“秦風宗是聖武大陸第一大宗門,底蘊深厚,實力深不可測,我此次前往秦風宗腹地,前去營救師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不知道明珠戰衣會埋在秦王陵墓園中,說來,這完全是個巧合。”
無良道人盯着林毅的眼睛,瞅了片刻,冷哼一聲,一把自林毅手中奪過酒壺,將蓋子掀開,張開大嘴,對着酒壺就是一陣狂灌。
“啪啦!”
一壺酒很快就被無良道人喝光,他順手一丟酒壺,吐着酒氣,對林毅說道:“有些話不吐不快,雖然道爺我心中對你有些怨念,不過,小猴崽子,你能三番四次,坑得道爺我一點脾氣都沒有,縱觀整個聖武大陸,也就你這麼一個,你足以自傲了。”
林毅苦笑一聲,心中暗道:“坑人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無良道人對着林毅到了一肚子苦水,接下來,便開吃了,他和布袋和尚的吃相如出一轍。
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兩手並用,饕餮暴食,大快朵頤,看得林毅心驚肉跳不已。
林毅倒不擔心兩個無良吃窮自己,他擔心無良道人那副瘦小枯乾的身軀,會不會被滿滿一桌子飯菜撐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