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帝國中部兩大勢力的較量,卻是看向帝國偏遠的東北部。
隨着時間的漸漸推進,鄭家的勢力網漸漸付出水面。在潮東三郡的人們漸漸感受到鄭家強大的影響力的時候,卻是有另外一件事,吸引了衆人的眼球。那就是東海的海盜。
自帝國海軍休整以後,四月十五日以來,帝國北部海域的海盜們異常的活躍,就彷彿先前的帝國海軍清剿計劃將海盜們全部趕到了最北方的海域一般。
“東渡,威海兩郡的士兵們對此忙昏了頭腦。聽說海盜們甚至襲擊了帝國北方的最後一座海軍基地——巖島!”
“現在兩郡的海上商路斷絕,東渡郡的貫家損失慘重,聽說威海郡的鄭家正在組織自己的家族衛隊,以確保自家的安全。聽說有名的玄學大師鄭感前些日子算了一卦,說最近幾年,天下將大亂不已,海患只會越來越重!”
“聽說那威海黃家,威海沁園田家,上邪漓家的族老們現在都在尋求鄭家的庇護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庇護呢。”
“傑家,武家的那些人也真是的,說是要去打皇帝?皇帝陛下是他們能惹的嗎?不僅自己去了,還帶走了本該守護我們的軍隊。這下倒好,東邊的海盜們一天比一天猖獗,北邊的長宮國虎視眈眈。這可讓我們怎麼活啊。”
“還是鄭衝司馬好。聽說那個傑將軍要去打皇帝,鄭衝司馬當場不幹,執意留在了上邪郡預防長宮國的入侵。要不然啊,人家早就打過來啦。”
“能打仗的人都走了,潮州部州的州長又是個病怏怏的文弱書生,而且還把大量的錢財送給了什麼東臨部州的州長,胳膊盡往外拐。合着我們潮東三郡不是親生的啊?等海盜們上了岸,長宮國的人進了城,你們跑了就是了,那我們普通老百姓可怎麼辦啊?”
“還是鄭家的人好,畢竟鄉里鄉親的,聽說兩個司馬大人都沒跑呢,一個打海盜,一個防敵國,雖然聽說他們兵少,但好歹在做事不是?”
“乾脆啊,我們就聽鄭家的,說不定啊,事情還有轉機呢。”
流言就像一月的春雨,吹不盡,抹不掉,整整四月的初夏,就在這流言蜚語中度過。一場大戲,即將開始。
鄭泰坐在自己的桌前,望着一列名單發呆。
那是盟軍的三十五位諸侯的花名冊,自四月一日燕星昭告天下之後,鄭泰便一直保留着這篇佈告。無他,其實鄭泰也想去參加會盟,這是一件多麼榮耀的事情啊。刺裸裸的鍍金啊。
說實話,在一起做事之後,鄭泰也不怎麼相信幾位族老了,畢竟就算日後成功了,那首領的位子該誰擔任呢?是作爲族長的鄭清,還是最具名聲的鄭感,或者是勢力最爲龐大的鄭爵?沒有人知道。他們就像一個鬆散的利益聚合體一樣,聚在了一起。但終將會分開吧?
所以鄭泰小心翼翼的經營着巖島的一切。孤懸於海外的巖島,將會是他的大本營,或者是最終的退路?
“父親和二叔都沒有回來,就只有自己幫助祖父了。”鄭泰深深的嘆了口氣,躺在了椅子上。
鄭泰的父親和二叔,早些年便去了南方發展,已有多年沒有書信傳來。
現在的巖島,張石領着駐紮軍團緊密的守衛着巖島的一切;易瑞風帶着戰鬥軍團封鎖着海上的商路;而賀樊和他的部下們,正在北邊的海域興風作浪,當然,他們一百人是不夠的,鄭家其他的海軍們也在幹海盜的行路。
“時間過的真快啊。”鄭泰倚靠着椅子,雙腳搭在桌上,舒服的躺着。喃喃的思索着。
“聽說燕星是一位豪氣沖天的人物,兵糧錢足,又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他任命我爲第三十六位諸侯呢?真是麻煩啊,這麼一場重大的盛會沒能參加。這家族內部也真是的,萬一盟軍大勝歸來,就算傑餘夫已經不能對付我們了,但是和傑家有着淵源的燕家呢?也不好好想想,就匆忙行動。也真夠行的。父親和二叔也真是的,還在南方當什麼官啊,害得我現在這麼累。俺同輩份的人,可大多還在當花花公子呢。”
就在鄭泰喃喃自語,舉頭空想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砰砰作響。
被打破思緒的鄭泰暗自微皺了眉頭,說道:“進來。”
待來人進來,鄭泰卻是微有不解,卻是平時老實巴交的張石,只見這張石罕見的高興,滿臉興奮之色,見到鄭泰便唱道:“主公大喜,大喜啊!”
“哦?有何喜事?”聽見張石說喜事,鄭泰也就放鬆下來,將腳放下,身體微微前傾。
“帝國北部的第一大海盜汪直來投,滿滿的六艘戰船,說是要賣自己一個好價錢!”
“大海盜來投?我何時有這麼大魅力了?他現在在哪裡?”
“就在院外候着呢!”
“那就請他進來吧。”鄭泰坐直了身體,整理了一下衣服。
不待一會兒,張石便領着汪直來到了屋內。
鄭泰定睛一看,此人身高一米八左右,濃眉大眼,身材健碩,渾身上下黝黑的肌膚,端的是凶神惡煞,一看就是一個狠角色。
話說這汪直,鄭泰也聽賀樊說過。汪直本是靖國公府上的一員家奴,平時跟着一些二世祖們幹些欺壓百姓的事情,後來被當作禮物,送給了家族內部一個潑辣的小姐身邊。
這下可好,不過兩三年時間,汪直便和那小姐私通,沒多久便被人發現了。爲了活命,汪直便帶着那小姐和幾個兄弟逃到了海上追隨他的舅舅,當起了海盜。
說起來這汪直也是厲害,短短三四年的時間,汪直所在的海盜勢力便成了帝國北部第一,後來舅舅身死,汪直便成了勢力的首領。平時最長做的事便是與帝國海軍玩玩。從當海盜到如今,也不過六年光景。
鄭泰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纔是打海戰的人才啊。”鄭泰索性不再他言,直接問道:“爲何要來投靠我。”
那汪直也是一爽快之人,隨即笑道:“無他,俺要做父親了,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有一個當海盜的父親吧。而且聽小賀說,你是一個好老大,便索性投靠於你”
“額”鄭泰一陣綽愣,都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了。腦袋用力想了想,方纔繼續問道:“如果靖國公知道此事,向我要人,你覺得我會如何?”
聽聞此語,汪直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無妨,如今天下紛爭蝶起,各路諸侯爭相攻伐的時代即將到來,你還當心那小氣的糟老頭子?”
“嗯,對實事看的還是很清楚的嘛。聽說你足足帶來了六艘戰船,你那六艘戰船裝的是什麼啊?”
“士卒三百,兵甲千副,鐵匠三員,木匠五員,船工十員,糧五百擔,黃金五百兩,白銀三千兩。俺知道你們當官的喜歡聽話的部下,要不然這些東西還能翻倍!”汪直傲然說道,看來對自己準備的禮物也是很滿意。
鄭泰也是很滿意,甚至是欣喜若狂,聽汪直的口語,這些投誠的人還非常聽話。鄭泰如何不喜?喜從天降啊!
“最後一個問題”鄭泰高興之餘,不免有些疑惑的問道:“這東海之上,官家不止我一個,你爲何單單投靠我一個?”
“誒,你這話就問的不對啦!”汪直向前一步,緊盯着鄭泰的雙眼:“除了總要有一個人受降我以外,還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帝國北方海域,有正規海軍的,除了失遼羣島上的海軍,便只有你巖島啊。我汪直是一個喜歡大海的人,英雄總要有用武之地纔好。”
“嗯。”鄭泰聞言也是認真起來。“你放心,你歸順我以後,日後的海上作戰,我儘量以你爲主!”
“好!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主公!!!”汪直撲的一下半跪。
“快快請起。”鄭泰連忙扶起汪直,並向着站在旁邊凝神戒備的張石大喊:
“張石!你是怎麼照看汪兄弟的?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快找間房子收拾收拾!人家汪嫂子可是孕婦,你不能機靈點嘛!算了,就我前天叫你收拾的那件院子,快請汪直的家人入住!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我不說,你就知道傻站着!”
人生就是一場大戲。就在鄭家流言造勢的時候,就在鄭泰收降汪直這個大海盜的時候,帝國中部的兩大軍團們打的不可開交。
一方是人多勢衆的討逆盟軍,一邊是由洛家把持的帝國中央軍團。兩大軍團在居庸,常山一帶,殺的是血流成海,屍列成山。
戰事一經開始,變成水火之態。
帝國軍雖然人少了近一半,但奈何其中多有精兵強將。特別是一些老將軍跟隨光武帝,繼勇帝打了大半輩子的仗,其軍事實力毋庸置疑。特別是徵東大將軍洛川,少年時便有庭西第一將的美譽,如今二十八歲的他,正當壯年,其武力甚至要強於當年強殺北冥將玉時期的劉伏虎。
而現在的劉伏虎,因當年強殺北冥將玉,致使身體多有暗傷,導致現在兩百回合便被洛川打敗,要不是其子劉勝拼死救駕,怕是要折在這沙場之下。
而洛川連斬盟軍七員大將,並打敗了‘猛虎’劉伏虎與‘稚虎’劉勝的聯手。其武力更是威震天下。
但是洛川武力雖強,麾下確實精兵強將。帝國中央軍團終究是架不住人少,在這三月之間,邊打邊退,直至七月六日,退踞於常山郡較衛關內,開始閉關死守,等待後方援軍。
而這時,號召天下徵兵討逆的盟軍,其兵力不簡反增,直接擴大到了四十三萬。着實讓朝廷震懾,使得洛宸驚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