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外 古道邊
芳草 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
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盡餘歡
今宵別夢寒”
小原城外,東至十里,長亭古道,馬啼聲殘。
雲淡,山青,浩瀚天,繁華幾度,初秋冷暖,濁酒三杯,聊散人家。
鄭泰仰頭飲酒一杯,叫好一聲,放下酒杯,拍了拍張水生的肩膀,豪氣的說道:“爲兄此去,我等怕又是數月不見。嗯,這樣,待你十一月生日之時,某定來拜訪!”
“如此,說定了。”張水生笑了笑,重重的拍了拍鄭泰。“如今我們勢力犬牙交接,錯綜複雜,還望哥哥照顧啊。”
“那是,自然。”
清風幾散,了卻紛雜。
攀爬在酒杯的美酒,緩緩滴落,在枯綠石桌上,摔成幾瓣,抹上了清色,送與輕風。
遠處陽光柔和,古道延長,黃綠作畫,山樹綢緞。烽火遠望,靜做安康,眼前風光,千萬間,別離彷徨。
髮絲幾簇飛揚,離愁別緒,多有憂傷。
只不過鄭泰的眼中,鬥志昂揚,別有風光。
只不過張水生眼中,陰光暗淡,幾分敬佩,幾分友好,還有幾分漠然。
“那麼,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鄭泰笑了笑,轉身走去。
他的身影,鬥志昂揚,胸有海闊,風散了髮型,披風輾轉,豪氣,萬丈。
張水生的眼色有些飄離,卻又多無動作。
他搖了搖頭,有些暗笑,有些嘲弄。他拿起了酒壺,重新摻了一杯清酒,一口悶下。清涼入味,別有酒意。
遠處,江山遠,青山青,別離人,古道上。
鄭泰接過一員護衛手中的繮繩,騎上了一匹黃褐色的戰馬。揮了揮手,卻不曾回頭。
將軍行動,護衛顫涌。
紅底黑字,鄭氏軍旗顫動。清風飄飄,似是嘲弄,兩面清風,緩緩走着。
鄧翠山悄然回頭,見後方並無異動,他不確定的向鄭泰問道:“主公,他會不會派人追來啊?”
鄭泰聞言,皺了皺眉頭,繼而曬然笑道:“他是我兄弟,怎會害我?”
鄧翠山道:“主公,有句話俺可是要說清楚的。這如今的潮州之地,一十五郡,已然是四分天下。這以徐長在爲首的九邊六君子的勢力,和我們鄭氏據公江而守,互有攻防,到如今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而那可衝郡的恭先呢,又和我們的勢力隔的太遠了。是以我們遲早會和那張氏一戰啊。”
“理是這個理。”鄭泰有些好笑,暗道這大個子廝殺漢怎麼會思考問題了,繼而有些鼓勵的說道:“繼續給本將軍說說。”
“嘿嘿。”鄧翠山摸了摸腦袋,說道:“如今鄭氏與張氏的接壤之地,便是主公您和那張水生的勢力所在了。要知道我們現在與張水生犬牙交錯,又無山關堡壘相抗衡,這連綿數百里的防線,如何能擋?”
鄭泰聞言,奇道:“我說過,張水生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們怎麼都是這樣預防他?”
鄧翠山道:“主公啊,這諸侯征伐之事,可不是什麼兄弟交情就可以決定的啊。不管是鄭氏,還是張氏,如若想要發展,必定會有一戰啊。徐軍師早就說過,此事已了,便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率領一隊兵馬,屯紮在留候縣,已方萬一!”
“哎。”鄭泰頗有些感慨。他仰頭望着天空,藍藍的天空,漂浮的雲朵,淡淡的微風。“不是還有北方諸國嘛,我們何必非要在帝國之內爭霸?如今的北方諸國大多已經腐朽,我們去北方不可以嗎?”
“主公啊。”鄧翠山勸道:“當今天下,帝國的輝煌在前,不管是誰稱霸,必然是不願帝國殘缺的啊。而且北方朔方之地,資源並不豐盛,各族彪悍不已,要想統治,着實困難。而南方,必然是南方,纔是我們發展之地啊。”
“好了,不要再說了。”鄭泰皺了皺眉頭,騎馬往前一步,靜看着前方的景色,不再說話。
鄧翠山嘆息了一口氣,有些無奈,有些感慨,但更多的,卻是對於鄭泰對朋友忠誠,感到莫名的溫暖。這番感慨,卻是讓鄧翠山忘記了一件事情,一件本該告訴鄭泰的要事。
“算了,這等陰暗之事,還是讓我們這些臣子來做吧。希望軍師的安排,能夠妥當。”
見得鄭泰一行漸漸遠去,張水生默默不語,似在思考什麼要事。
清風幾去,離人歡散。
不多時,張水生一行的身後,小原郡城的方向,一騎快馬奔來,卻是沒有跟隨張水生的周倉。
卻見那周倉急行而來,見到張水生,歡喜異常。不待馬屁全然停下,便呼的一下跳下馬來,對着張水生拱手作揖道:“主公,好事啊!我等在收刮宗氏宅府的時候,找到了一個放着奇珍異寶的密室,裡面珍寶之多,全然可以讓主公您的功法更近一步啊!”
“哦?有這等好事!”張水生的雙眼豁然發亮,再也不管離別之事,騎上馬來,讓周倉帶路而去。
人生終究是美好的。
張水生昏迷之後,得到召喚之異術。于山野之內,得古時仙丹。北上攻伐,得靈芝仙藥。而如今,攻破小原郡城之後,又得到了如此多的奇珍異寶。
張水生感到很高興。他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己便是那命運的主角,屹立在衆人之上,必將成就無上功業。要不然佔據的城縣比自己還多的鄭泰爲什麼連一座郡城都沒有,而自己便有了兩座呢。更別說這些奇珍異寶了,有了這些,張水生便可以召喚出第三位三國武將啊。
這,便是人生吧。
大野風沙,兵甲林立。
中軍帳內,諸侯齊聚。忽而探子來報:“華雄引鐵騎下關,用長竿挑着孫太守赤幘,來寨前大罵搦戰。”坐在主位上的袁紹微皺着眉頭,不屑的問道:“誰敢去戰?”
話音剛落,便見得袁術背後轉出一員大將,這卻是那袁術麾下驍將俞涉,只見俞涉傲然說道:“小將願往。”
袁紹欣喜,暗道可以看看術弟麾下的站立,便讓俞涉出馬,取下華雄人頭。俞涉應咯,昂然向着帳外走去。
卻不料時間剛過片刻,又是一員探子即時報來:“俞涉與華雄戰不三合,被華雄斬了。”
衆諸侯聞言,大驚失色,不料這華雄如此兇猛,皆有些詫異。
就在這時,見得袁紹臉色有些不太好,冀州太守韓馥笑了笑,拱手說道:“吾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韓馥此話一說,衆人瞭然,便靜看事態發展。
而那潘鳳聽的俞涉片刻身死,便是不屑一笑,暗道俞涉此等小人,只不過二流將領,竟然就敢於陣前挑戰,當真不知死活。而呼的聽到自家主公言語,也是豪氣勃發,見得帳中場景,喃喃自語道:“主子您的激將法太不順耳了……不過看見這羣窩囊和這個爛攤子,潘某又豈可袖手旁觀。”
說罷,潘鳳昂首挺胸,站了出來,對着衆位諸侯悠然的施了一禮,方纔大步出營。
風蕭蕭,雲落落,長歌浩然,兵戈器樂。
“此戰之後,我冀州潘鳳,將聞名於世!!!”
此間豪情,舉世無雙!
然而馬失前蹄,稍差運氣。
本是越打越勇,以持久戰聞名天下的潘鳳遇到了華雄這等拼命三郎,卻是被那驟然爆發的一流頂峰的力量,一刀斬於馬下。
“我。。。。潘鳳。。。。不服。。!。。。有本事。。。。。。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緊閉的密室之內,張水生安靜的坐着,眼神散發着莫名的興奮。他的前方,白光流連翻轉,經久不息。
“看這架勢,卻是比周倉出來的時候還要強大啊。是劉備的五虎上將,還是曹操的五子良將,亦或者,是袁紹的河北庭柱?還真是期待啊。”
“潘鳳,見過主公!”
“潘鳳?潘鳳!”張水生的頭腦微暈,有些莫名的悲痛。
“潘鳳。也好,至少是一員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