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集會之後。族中各派重新分配勢力範圍。
其中族長自封爲‘潮東安略參贊’統領諸方事物,併兼任威海郡守;九爺鄭昭爲鄭氏軍師,統領鄭氏密探,及統籌諸方的軍事活動;五爺鄭鑫爲典農中郎將,統籌鄭氏商業,公田,軍田事宜;七爺鄭爵爲東渡郡守;鄭彪爲海師校尉,駐地爲東渡郡下港城,統領三千海軍;十一爺鄭衝爲上邪郡守,兼任‘對長將軍’,負責防衛北疆;八爺鄭能並潮中郡關止、當陽二縣,威海郡上山縣,上邪郡關擾、左生二縣,及衛邊郡爲田縣,共潮東西部六縣之地爲西山郡,郡城爲關止縣遠山城,鄭能爲郡守。而鄭泰,依舊偏據巖島。
當見得爲鄭氏起義之事頗爲出力的鄭爵等人皆當上了大官,並掌控一方。如四爺鄭望,及支系鄭遙等人皆摩拳擦掌,準備親自率軍西渡,攻打衛邊,潮中等郡。
待得春耕過後,便是戰爭之時!
然而在潮東的南方,一場戰爭,已經展開!
朔元二年,大年初三。此時的罡一鎮外,兩方人馬,列陣開來。
其中一方,約四千人馬,全軍玄色鎧甲,紅旗招展,自那軍前,數十匹戰馬之上,張遠山、霍都等郡中大員,一一在坐。傲視不已。
而在他們的另一邊,罡一鎮的左邊,清河之前,一千餘穿着各類戰衣,手持數種兵器,連鎧甲不過五百之數的雜牌軍正隨意而戰,不時有嬉笑之聲傳來。倒是這領頭的,如徐福,賀樊之輩,倒是滿臉鎮定,凌然的望着張遠山等人。
衆人靜立片刻,張遠山打馬上前,高聲笑道:“鄭泰小兒何在?竟單根奪我清平,快快出來受降!”
汪直聞言,也是打馬上前,大聲說道:“對你何須我主公出手,待此戰之後,老子會親自將你押送給主公一觀!”
“哼!不知死活!”張遠山不禁暗怒。隨即揮手示下。“全軍衝鋒!一個不留!”
“殺!”整整四千兵馬得令,頓時分出三千將士,由各都統帶隊,向着徐福所部殺去。而其餘千員,則數起刀兵,向着罡一鎮,以做防備。
見得敵軍大肆攻來,徐福微微一笑,暗道敵軍已然中計。當下不再多說,下令撤退。頓時之間,汪直所部順着浮橋飛快的退回了清河東岸,並刀盾兵在前,弓箭手在後,建起了一道沿河防線。
而這時,敵軍才堪堪到達清河之前。見徐福所部不再逃跑,打算憑藉這小小清河死守。一都統不禁冷笑一聲,拔劍出鞘,便率着本部兵馬,沿着那浮橋衝鋒。
但是這防線真的有這麼好攻破嗎?
汪直所選防衛之地,乃是一個東高西底的斜坡,河岸與陣地還有一個兩米左右的大斜坡。並且此番阻敵,光是弓箭手就有五百。
敵軍想要攻上陣地,着實困難。
眼看着已方兵馬沿着浮橋進攻不成,反倒損失數百兵馬。另一員都統眼光一轉,望着浮橋之外,寬不過五米的河流,頓時眼中精光一閃,大聲吼道:“跟我來!”
當下,這都統便直接縱身跳下清河,遊走過去。
見得自家都統下河,其麾下衆多將士也顧不上化雪的春河寒冷刺骨,也是如水餃一般,一一跳下。
但是那在水中游走的士兵們還沒有走到河中,便有一聲聲慘叫疊起,更有衆多血水從水中噴涌而出。
“該死!他們在水中釘滿了荊棘木樁!”那員都統也算是強悍,不顧自身腳部的疼痛,冒着箭雨繼續向着前方殺去,其嘴角更是連番大喊:“去外面的上下游渡河過去,老子就不行這數百米河段全都釘了木樁!”
衆將士聽令,分了數百士卒繞道渡河。
見此情景,那員都統不禁冷笑一聲,彷彿勝利在望。在看見一員敵方小兵正顫抖的望着自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刀向着那小兵重重劈去。
然而這一刀並沒有真正劈下來,只見那小兵的旁邊,汪直赫然出現,斜起一刀便劈在了那員都統的左手之上,其左手頃刻斷裂,繼而大刀深深劃過胸口。都統身死,舉刀的右手無力滑落,整個身體翻滾着,滾到了河中。
在殺死了都統之後,汪直又連番砍殺了數人,方纔抽空對着那員小兵吼道:“不想死就把你的刀握緊!給我拼命殺敵!”
“呃呃呃呃,是!”那小兵也算是一個狠人,在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之後,便是不要命的刀刀劈在敵軍身上,面色瘋狂。
遠在千米之外的罡一城上,留守的徐福眼見得敵軍漸漸渡河,包圍住了汪直所部。便轉身向城牆另一邊走去,便看見城門之內,城樓之下,易瑞風領着六百餘員將士正安靜的等待着。這些士卒之中,赫然還有近十餘騎的騎兵!雖然戰馬不怎麼樣,但好歹是騎兵不是!
見得衆將士望向自己,徐福也不廢話,大叫道:“大開城門,全軍出擊!”
“殺!”
隨着一聲聲嘶吼,十餘騎騎兵帶着六百餘人,衝出城門,徑直往張遠山所立後方殺去!
見得城中有人殺來。張遠山不禁冷笑一聲:“汝之計策,吾已全然知曉矣!”繼而大手一揮:“衆將士,這些便是鄭泰的伏兵!給我把他們滅了!”
一聲令下,張遠山所部剩下的一千餘人便也是徑直朝着易瑞風所部殺去。只留下百餘人保衛張遠山的安全。
一時之間,罡一鎮外,兩處戰場,皆殺聲震天,雙方皆死傷甚衆。然而終究是人數太過稀少,縱然是佔據地利,汪直及易瑞風所部漸漸佔據下風,眼看的陣地將要不穩。
但就在這張遠山哈哈大笑,暗道這戰爭將要勝利之時。之間那張遠山所立之後方,數百兵馬,正轟轟烈烈的殺來!卻是那徐福之友,單傑所部!
回頭望見還有一路伏兵,張遠山不禁亡魂大冒,那霍都也是大驚失色道:“不可能!斥候有報,鄭泰所部只有那一千七百餘人!怎麼可能還有這一路兵馬?!”
然而衆人再怎麼詫異也不能改變還有一路敵軍的事實。
終究還是怕死的張遠山只得馬上帶着親兵往西北跑去,合併着那阻擊易瑞風的一千兵馬,邊打邊跑,漸漸脫離了戰場,不再管那包圍着死傷大半的汪直所部,只剩下兩千餘人的本部兵馬。
而那易瑞風及單傑所部,在追擊了張遠山數百米,看其是真的逃跑之後,便調轉牆頭,往着那河邊戰場殺去。
而看見自家郡守率先逃跑,而敵軍伏兵徑直殺來。這剩下的兩千郡兵一時間做羣飛鳥散。四下分開逃跑。
望着逃跑的敵軍,汪直等人不禁大聲叫喊,喜迎勝利。那賀樊更是親自領着易瑞風,單傑等人,率軍向着逃軍殺去。
此戰自上午十點開始,自上午十點三十分便已結束。這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之內,交戰雙方損失上千兵馬。
待得徐福清算之後,打掃戰場。才知道已方死了近七百餘人,重傷一百,如果不是最後單傑準時率兵伏擊,想來早已打敗。
所幸此戰倒還是俘虜了近五百兵馬,就算不能充軍,也可以分到巖島開坑軍田,也是不錯。
而反觀張遠山那邊,死傷近一千五百多人,再加上被俘虜的,逃跑的。張遠山怕是短時間內不能再次入侵了。
再說其他方面。戰前那往中縣縣尉本是親率四百縣卒準備順江南下,攻打長沙港,但自半道聽說張遠山戰敗,便是慌忙率軍轉向,半路迎接了張遠山,護送其往郡城歸去。
而另一邊,安何縣縣令方纔率軍包圍連山港城,其暫時守衛連山港的丁山剛準備開門投降。卻見那縣令又匆匆忙忙的往南歸去。數日之後方纔得知,那山無郡的張水生正帶着大將郝昭,率軍一千,往安何縣殺來。
山無郡。
一處通往北方的古道之上。春風漸起,微寒衣裳。一隊千餘士卒正行軍在路上,這些士卒皆是深藍色戰服,身穿黑色鎧甲,四百餘人手持刀盾,三百人弓箭隨身,又兩百人長矛林立,其軍列前後,更有百餘騎兵!
只見那爲首的將領,卻是一員白面無鬚,體型乾瘦的小將。此將身穿玄白色相間的鎧甲,左手單持一把鑲銀七星長劍。甚是威風。但其右手緊緊抓着戰馬,微微顫顫的似要掉將下來。
此人,便是鄭泰之友,得到仙人傳承張水生。
在這張水生的右後方,便是一員似若壯年,一縷三寸鬍鬚,面色微黃,身穿藍白色盔甲,手持一杆長矛的大將。這就是張水生所召喚之物,相傳來自異界的大將郝昭。
此時的郝昭,雖有大將風采,卻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張水生。卻原來是害怕這主公不小心掉將下來。其表情甚是擔憂。
二人騎馬走了片刻,見張水生漸漸掌握了騎馬的要領,不再隨便掉將下來。郝昭才向主公問道:
“主公,您突然召集兵馬,往北方而去,倒是爲了什麼。臣記得本郡北部山匪已然沒有了啊。”
張水生聞言,微微笑着說道:“有斥候來說,我至交鄭泰自年前奪了那河原郡的清平縣。如今那河原郡守張遠山率大軍攻打於他,作爲他的朋友,而且又有兵馬,我當然要前去相助於他的。”
“哦,原來是這樣。”郝昭隨之表示理解,卻仍然有些疑惑,就算是相助,也不應該盡率全部兵馬,以放棄剛剛佔領的一處礦場爲代價,收買兵器啊。
“另外”張水生見得郝昭疑惑,才又解釋道:“如今這山無郡,雖說是被我張家控制,但是這終究不是我張水生一個人的。所以我要和那鄭泰一樣,自己去搶佔出自己的地盤。”
“主公英明!”郝昭聞言,也是滿心歡喜。
終於,要有自己的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