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姜寒霜剛從禁制裡走出,便見到秦墨一臉慌亂的從山上跑了下來,他左手抱着一罈子酒,右手拿着一個碗,碗裡裝的也是酒。
大老遠的,姜寒霜就聞到了那股奇異的酒香,不由大罵道:“好小子,本皇在這裡受累,你到是好啊,居然在山上喝酒吃肉,快哉的很啦!”
秦墨跑下來,聽到她的罵聲,立即把手中的那碗酒遞給她,燦笑道:“這是侄兒特意從山上給表姨帶下來的。”
姜寒霜愣了一下,卻沒有懷疑,接過酒一口飲盡,卻感覺渾身滾燙,整個身體都翻江倒海一般:“好酒!”
她說完,看向了秦墨手中的罈子,可秦墨哪裡捨得,直接把罈子收了起來,沒等姜寒霜臉色變化,他拿出了一塊熱乎的烤豬蹄,遞了過去,道:“表姨不忙喝酒,先吃點肉,這肉可好吃了。”
姜寒霜一見到那豬蹄,頓時被吸引住了,因爲那股香味實在太濃郁了,連她一人皇都有流口水的衝動。
她一把抓了過來,啃了幾口,卻是意猶未盡,道:“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看到姜寒霜把豬腿都吃了,秦墨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表姨,豬蹄你吃了,酒也喝了,侄兒想告訴你一些事。”
姜寒霜聽了,立即白了他一眼,道:“就知道你小子沒這麼好心,說吧,什麼事,不會是姬家老頭不同意這婚事把?他姬家門大戶大,到也不出乎本皇的意料,你也是的,幹嘛非得娶都靈殿下不可,這天底下這麼多女子……”
聽到姜寒霜嘀咕,秦墨卻是無言,趕緊打斷道:“侄兒要和你說的不是這事,而是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什麼事?”姜寒霜啃了一大口。
“你喝的這酒,據說是軒轅陛下釀的。”秦墨微笑道。
“我說呢,這酒勁怎麼這麼大,連本皇的修爲,都感覺有些醉意……等等!”姜寒霜立時放下了豬蹄,冷冷的看着他,“這酒不會是你小子偷來的吧?”
“不是,是浩然前輩送給我的。”秦墨微笑道。
姜寒霜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姬家的東西不是這麼好拿的,不過,這姬浩然居然能把軒轅陛下釀的酒送給你,到是挺中意你這小夥子的,這麼說來,你那婚事是成了?”
“不算成,也不算沒成,不過我要說的不是酒的事情,而是另外一件事。”說話間,秦墨朝後頭望了望,確定姬浩然還沒來,才鬆了一口氣。
姜寒霜卻沒在意,只是啃着豬蹄,道:“只要你的酒不是偷來的,也沒在姬家祖地胡來,還有什麼事不好商量呢。”
秦墨突然笑了,然後指了指她手中的豬蹄,道:“我要說的是這肉,好像是叫做白羽豬,是浩然前輩養的!”
“哦,姬浩然確實養了一頭白羽豬,你……”她漫不經心的啃了一會,突然反應了過來,看着手中的豬蹄,道,“你說這是那頭白羽豬的蹄子?”
“是的。”秦墨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事先也不知道這是浩然前輩養的,所以……”
“你算計本皇!”姜寒霜突然明白秦墨一下來爲什麼給她酒喝,又爲什麼給她一條烤豬蹄了。
她剛反應過來,有熊山上頓時傳來爆吼:“豎子安敢欺我!”
姜寒霜寒毛直豎,看着手中的豬蹄,一把甩了出去,想到了阿瞞那句話,朝着秦墨吼道:“老孃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碰上你這麼一坑!”
嘴上雖然這麼罵,她卻抓着秦墨,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遠遠的往有熊山外而去。
這一遁就是上千裡,她才停了下來,死死的瞪着秦墨,道:“你難道不知道,那白羽豬是姬浩然的心肝寶貝?你居然把它給烤了,哪來這麼大的膽子!”
秦墨不說話,其實這是都靈把他給坑了,不過他卻不會這麼告訴姜寒霜,只是自己一力承擔。
換做任何一個吃貨,整日跟見着這麼一頭渾身散發着香味的豬在一起,估計都有把它烤的了衝動。
姜寒霜還想罵幾句,突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氣息自遠處而來,抓着秦墨就跑。
“叔叔,你別怪他了,他不是故意的,再說他也不知道那是你的養的啊。”兩道身影出現在了秦墨兩人消失的地方。
這兩道身影卻是追出來的都靈和姬浩然。
聽到都靈還袒護秦墨,姬浩然頓時火氣更大,慍怒道:“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嗎?”
都靈只是笑着不說話。
見她一臉笑容,姬浩然心底有多大的火氣,都發不出來,“是你想要吃它的吧!”
“不是,不是,是他想吃的,是他想吃的。”都靈一本正經,見他不信,便低下了頭,小聲道,“我只是告訴他,後山有頭豬。”
姬浩然頓時明白了前因後果,想到自己吃了白羽豬,竟然還把那罈子就給送出去了,氣不打一處來,怒道:“老夫抓住他,非得打斷他的腿不可!”
說完,又帶着都靈追了上去,可追到渭水郡邊界,也沒能追上姜寒霜,不由氣道,“哎,老了,不中用了,連這麼個小丫頭都追不上了。”
都靈見他嘆息,心底卻是竊喜,小聲的安慰道:“叔叔不老,皇城外那座山的老頭才老呢。”
姬浩然皺起眉頭,笑罵道:“這還沒嫁出去,就開始袒護他,以後嫁出去了,還得了?”
都靈臉一紅,卻不說話,只是看着秦墨與姜寒霜消失的地方,心底有些愁緒,卻不知道愁的是什麼。
出了渭水郡,姜寒霜這才鬆了一口氣,站在山上,她打量着遠處,道:“這裡便是東域了,既然都來了,本皇便跟你一起去找你娘吧。”
秦墨一聽,頓時古怪的看着她,道:“表姨不會早就這麼打算好了吧。”
“真聰明。”姜寒霜摸了摸他的頭,卻被秦墨一把打下,也不生氣,“有你在,本皇想着要找她便更容易了。”
秦墨沒有答話,卻拿出了那一罈子酒,自顧自的飲了一口,正想要說什麼,卻突然感覺身體內翻江倒海,一股恐怖的力量貫穿四肢百骸,衝入了他的體內世界,渾身都漲紅了起來,神魂迷糊。
突然,他聽到一陣笑聲,看向了姜寒霜,只見她模模糊糊,突然分成了七八個,周圍的景色也扭曲了起來。
“嗡”的一聲,識海中炸響,頓時昏沉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卻躺在一處山崖前,只感覺頭痛欲裂,這時候身邊傳來一道聲音:“勸你先調息片刻,不要運轉神魂,否則魂裂了,造成神傷可就不好了。”
秦墨看了她一眼,便調息了起來,一個時辰過去,那股撕裂的疼痛才漸漸的消失,他睜開眼睛,見姜寒霜坐在崖前沉思着什麼,卻沒有打攪。
“姬浩然竟然放過你了,看來他對你還真是賞識的很。”姜寒霜不冷不淡的說道。
秦墨看過去,見她依舊看着遠處,卻不知道說什麼,姜寒霜突然回過頭,道,“對了,你之前說,婚事成了,也不算成,什麼意思?”
聞言,秦墨把答應姬浩然的事情說了一遍,問道:“蒼穹古境到底是什麼地方?”
姜寒霜聽了,卻譏諷的看着他,道:“你還真是膽大,什麼都敢答應!”
“怎麼,打穿蒼穹古境很難嗎?”秦墨奇怪道。
“不難,從蒼穹古境出現,到現在一共只有十八位強者打穿過,這十八位強者中,有八位是吾族聖皇,另外十位卻是百族古祖!”姜寒霜笑着道。
秦墨一聽,頓時臉色難看:“你不是蒙我的吧?”
“本皇蒙你作甚?”姜寒霜有些生氣,站起來道,“以本皇的實力,最多能夠打到第七百重而已。”
秦墨頓時啞然,人皇才能打到七百重,地皇豈不是也只能打到八百重了?
就在此事,秦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道:“那打穿了蒼穹古境有什麼好處?”
姜寒霜回過頭,瞪着他,冷笑道:“沒有好處。”
“沒有好處!”秦墨不信。
“你去了就知道了,但不論是百族還是吾人族,都想要打穿蒼穹古境,甚至是封鎮蒼穹古境,可卻沒有一個人做到。”姜寒霜說道。
“聖皇也不行?”秦墨疑惑。
“不知道。”姜寒霜搖了搖頭,顯得很是矛盾,從始至終她都沒告訴秦墨蒼穹古境裡有什麼。
過了一會,她突然看着秦墨,道,“這三件事前兩件都很困難,甚至是難以完成,到是最後一件比較容易。”
“你說請夫子證婚嗎?”秦墨的臉立即冷了下來。
“夫子這個人深不可測,他要是心情好,或許還就真的給你證婚了,要是心情不好,你就是跪下來求他一輩子,他也不會理會你。”姜寒霜說着,突然想到了什麼,“比如說,他不想收你做徒弟,那麼你就永遠都沒有可能成爲他的徒弟。”
“我只是不喜歡他,並不是因爲他不收我爲徒而不喜歡他。”秦墨冷着臉道。
“呵呵。”姜寒霜笑了笑,有些譏諷,不知道是笑秦墨不知天高地厚呢,還是其它。
笑完後一把抓起秦墨,道,“以後那酒少喝,哪天喝死了,可別怪本皇沒提醒你。”
一想到那酒,秦墨無言,沒想到軒轅陛下釀的酒,竟然這麼恐怖,不過他發現只是喝了一口酒,他的體質強橫了不少,三大血脈隱隱間要突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