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無雙卻並不知這位小師叔竟然如此果決,說動手便動手,但周圍異族顯然是被震懾,畢竟理虧。
秦墨大步走向伽藍族大帳,一掀開帳篷,卻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低頭望去,只見一具屍首躺在營帳的正中央,頭顱已被削去,正是丹陽一脈的學徒。
看到這身體分離的屍首,秦墨頓時怒髮衝冠:“誰殺的!”
他目光冰冷的掃過大帳內的強者,臉上全是猙獰之色,而此時大帳內,伽藍族三位至尊,數位王者卻被這目光所震懾。
許久,其中一名至尊回過神來,說道:“吾等卻不知誰人殺掉了這名丹師坊的學徒,這一大早屍體便橫在營帳內,本準備送往丹師坊,卻不知道靈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秦墨沒有回話,大步走去,撫摸在道靈的屍體上,卻感覺還有幾分熱氣,那股怒火不由更甚:“你們說一大早這屍首便橫陳在了帳篷內?”
“沒錯,吾等雖在此議事,卻並不在此地安歇,至於何人殺了這道靈,卻是不知。”另外一名至尊說道,“到是你,竟然無故闖入我伽藍族營地,該當何罪!”
這時候呂無雙也走了進來,見到那屍首,卻是臉色一變,又聽到這伽藍族至尊殺了人,卻反咬一口,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墨卻管不了這麼多,冷笑道:“如此說來,到是我的罪過了?”
營帳內,一衆伽藍族強者面面相覷,在秦墨進入營地時,他們便得到了消息,卻並不是很在意。
但很快,又有消息傳來,說兩個道靈竟然往他們營帳來了,這可把他們給急壞了。
伽藍族前幾日晚上擄了一名道靈過來,卻不知這是丹師坊學徒,並進行了逼問,想得知一些秘密的消息。
這纔過去了一日,丹師坊竟然來人,卻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來的不是普通的道靈,而是那名他們十分忌憚的丹師坊小師叔。
情急之下,伽藍族乾脆鋌而走險,將這道靈斬殺,卻沒想到,秦墨直接一巴掌拍死了守門的戰士,便進入了營帳,這纔有如此辯護。
“汝雖承天道氣運而生,但吾等卻也不懼,今日殺吾族人,闖吾營地,卻是奇恥大辱,當不死不休!”最後一名至尊站上前來。
一旁的呂無雙見形勢不對,外界數股強大氣息圍攏而來,卻想要勸阻秦墨,但他還未開口,秦墨手起刀落,只聽到“噗”的一聲,刀光一閃,一名伽藍族大能,便被斬成了兩半,鮮血濺了一地。
秦墨沒有用刀,但他的手便是刀,手起時便是刀落,這刀光快到了極致,連幾位伽藍族至尊都來不及反應。
而當他們回過神來時,那名大能已經變成了兩半,營帳內全是血跡。
這震懾了三位伽藍族至尊,其餘王者自然也是目瞪口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要是換做其它族羣,哪怕是至尊,他們也會衝上去力戰,可眼前這位是道靈,丹師坊的小師叔。
誰也不敢保證對這位動手,天道不會降下懲罰,萬一落下天罰,哪怕是至尊,也不過是天道一記雷霆的事情。
一旁的呂無雙更是無言以對,沒想到這位小師叔,竟然這般果決,斬了對方戰士不說,在一衆至尊與王者面前,卻是毫不留情面。
“吾殺你族人,這是否奇恥大辱?”秦墨手指纖細,潔白細嫩,誰能想到就是這隻手,一斬下去,如刀一般。
伽藍族三位至尊咬牙切齒,數位王者更是氣勢勃發,眼中殺氣騰騰,卻並未動手,因爲他們並不敢動。
見他們不說話,秦墨卻撩撥道:“吾殺你族人,侵你營地,不死不休,爾等還不對我動手?”
“你欺人太甚!”一名至尊走上前,十丈身軀呈湛藍之色,雙眼更是腥紅無比,手握一把流星錘,便準備出手。
然而,其餘兩名至尊卻還有理智,擋住了這名至尊,耳語了幾句,這至尊便冷靜了下來,但望着秦墨卻殺機不減。
“看來你們說話如放屁。”秦墨搖了搖頭,渾身一震,一股強大的氣息勃發而出,震的營帳搖晃。
“砰”的一聲,這營帳化作了幾分,外界的天空顯現,無數異族的身影出現眼前,卻是那些得到消息趕來的強者。
見營帳內血腥之氣密佈,屍體橫陳,在場的異族強者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明白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緊接着,伽藍族大隊的戰士趕來,卻有數千之巨,大多數都在六絕之境,在伽藍族,卻也是精銳了。
他們將秦墨與呂無雙圍住,加上那無數異族,這氣勢便如大海一般,秦墨與呂無雙就像是海嘯下的孤舟,隨時有傾覆的危險。
“汝身爲道靈,卻不奉天道,逆天而爲,今日若是讓你走脫,吾聯盟尊嚴何在,吾百族豈不淪爲笑柄!”領頭的伽藍族至尊屈辱的說道。
他自然屈辱,在自家的營地裡,被人闖入不說,對方還殺了手下,整個營帳都被拆了,他卻只能借百族之勢,怎不屈辱?
秦墨卻沒有看他,而是回過頭,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正他想說話之際,一旁的呂無雙卻拉住他,小聲說道:“小師叔,你我雖佔了道理,可形勢卻不偏向你我,若是繼續強硬下去,恐怕難以收場,何不見好就收,既斬了對方戰士,又警告了對方,已經足夠回去跟師祖交差了。”
秦墨一聽,卻是目光如炬,盯着他道:“身爲丹陽一脈弟子,你便是如此德性嗎?人家殺你門人,卻謊稱無辜,當你如蠢物一般,你竟如此便罷休了?”
呂無雙頓時啞口無言,此時他真懷疑眼前這個是不是入了道靈之身的人物,怎麼就如此不通情理,竟然對道靈動了感情。
但在秦墨那雙眼睛下,呂無雙卻是心底畏懼,不敢反駁。
秦墨收回目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並非是造作如此,而是真的生氣,丹陽一脈乃人族先輩顯化,哪怕學徒,都是他的前輩。
尤其是在天道規則大變,秦墨明白這些學徒乃是真實意念所化時,心底便更加崇敬。
而他身爲丹陽一脈弟子,雖是隔代,卻也得丹皇胡勝傑收爲記名弟子,哪能見得了自家的人被辱,更何況是被擄走,在他眼前被殺。
天道不管,他身爲丹陽一脈小師叔卻不能不管。
“爾等若是覺得此事有過,大可以盡施手段與我一戰!”秦墨掃了在場的異族一樣,無論是至尊還是王者,都感覺無比的寒冷,“今日吾李大牛將話放在這裡,凡是敢踏入伽藍族營地者,便是吾之仇敵,吾定滅他族人,與之不死不休!”
此話一出,在場異族強者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各族大能與天驕,卻在秦墨那森寒的眼光下開始退後。
至尊與王者雖然有猶豫,但思量許久,卻也緊跟着退出了伽藍族營地之外,他們並不怕秦墨,卻怕天道降下天罰,平白無辜的死在這至尊古路上,自然是憋屈。
況且,秦墨雖然放肆,可畢竟佔據了道理,百族擄道靈在先,現在被道靈欺上門來,卻也是因果所在。
見一衆族羣退去,伽藍族強者臉色難看至極,有心想要和解,卻見秦墨那仇恨的眼神,頓時打消了心底念頭。
“汝真要逼吾一戰?”三大至尊同時站了出來,此時只能靠他們自己,哪怕天道降下懲罰,卻也不得不出手反抗,因爲不反抗,最終也是死。
秦墨卻不看他們,而是扭頭看向了呂無雙,笑道:“吾奉法旨而來,今日怕是難以走脫,爲吾丹陽一脈榮辱,師叔當萬死不辭,卻連累了師侄,你已用異術爲師叔指了明路,卻已盡職盡責,你回去吧!”
此話一處,呂無雙先是一喜,可看到伽藍族至尊那表情,卻是臉色一變,心道:“這蠢物,到底再做什麼,爲何又讓我離去,難道是上了道靈的身,被道靈取代,一心只爲丹陽一脈不成?”
“不,我絕不能走,現在若是走了,聯盟到也罷了,到時丹陽一脈當如何看我,我這費盡千幸萬苦,才得來的身份,卻是要被廢掉的。”呂無雙心底瞬間盤算了周全。
卻不知秦墨在說他用異術指明道路時,那些異族至尊卻察覺到了一些不對之處,這道靈怎會通曉異術?
呂無雙卻感覺不到周圍那些懷疑與仇恨的目光,只當是被秦墨拉上船,逼入了絕路,這才殃及池魚。
他嘴上說道:“師叔何出此言,吾雖晚師叔一輩,卻也是丹陽一脈二代弟子首徒,若是不能爲丹陽一脈盡忠,而舍師叔而去,豈不愧對師父與始祖的栽培!”
說話間,呂無雙神情一定,道,“不管師叔罵我,趕我,還是怨我,師侄定不離去,今日當與師叔榮辱共存。”
“好!”秦墨一聽此言,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激動道,“今日你我便與之不死不休,看這伽藍族到底有何本事,竟敢殺我丹陽一脈門人。”
秦墨的話卻是慷慨激昂,連異族都有些驚異,但他們看向呂無雙時,卻十分仇恨。
“此道靈有異,若非是被逼如此,斷不可能捨身如此!”龍族中,一名至尊瞪着呂無雙,懷疑道。
“吾百族攻下十城,卻有奸賊截胡,奪了不少氣運,卻懷疑是人族所爲,如今見這道靈如此,怕是……”大鵬族至尊冷冷的注視着呂無雙。
其餘十大王族皆有疑慮,道靈有異,卻沒有人想到會有外界強者上了身,但此時見到呂無雙的行爲,以及眼前的變化,卻有人懷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