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曦回到廂房,便盤坐起來,這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內:“這虛空之影體內大變,自成一方世界,虛空之翼怕是早落入了鱗族手中了。”
話音剛落,從綿曦身上一道烏光射出,落在了她面前,化作了一名老嫗,其身上的氣息,卻比綿曦還要可怕。
綿曦這才睜開眼睛,微笑道:“那位鱗族老祖時常閉關,真是古怪的很,若是虛空之翼真在他手中,你我的聯合,可有把握戰勝他?”
老嫗面色一沉,道:“小的很,光是這天靈大陣,就不是你我能夠輕易破去,若是這老傢伙把虛空之翼煉化了,你我想逃都很難,不過身爲聖女,只要不激怒他,到也沒有性命之憂。”
“煉化?”綿曦秀眉微蹙,道,“虛空之影乃是十一絕巔峰的至強者,其所生之虛空之翼,怕是沒這麼好煉化吧。”
“話是這麼說,可鱗族能夠在這體內世界生存下來,且佈下天靈大陣,實力不容小覷。”老嫗嚴肅道,“這虛空之影當年不知吞下了多少強者與寶物,若非是被人皇持社稷大印鎮壓,此時怕已經是十二絕的巔峰強者了!”
“話說的沒錯,這些鱗族能夠成長到如今的地步,也是佔了便宜而已,其母族在百族中,可排不上號。”綿曦卻不相信,“要想煉化虛空之翼何其之難,即便是十絕的超級大能,怕也需要上百年吧!”
“他不需要全部煉化,只需要掌控其中小部分的威能,便可以發揮出可怕的實力了。”老嫗說道。
綿曦臉色也沉了下來,過了一會,她突然笑道:“不是還有冬雷大師嗎?再加上無涯,這位鱗族老祖受到了威脅,我不相信他還能在這裡呆的下去,在這體內世界裡,他的實力確實強橫無匹,可若是到了玄黃大世界,他卻什麼都不是。”
“你說的到也是,這個冬雷進來若是爲了滅掉虛空之影,這體內世界自然也就蕩然無存。”老嫗點頭,突然又想到了秦墨,問道,“那名人族至尊,你爲何不直接殺了,當時讓我出手,他斷然沒有逃走的機會,何必要示弱?”
“他啊。”綿曦微笑着道,“我還有大用,暫時不需要理會,而且,我總感覺他身上還隱藏着可怕的手段,沒摸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輕易動手的好。”
………
金狼旗大殿。
“老祖得到虛空之翼,已經有數百年,卻只煉化不到一成,他們若是真的爲了虛空之翼而來,確實有些麻煩。”金狼旗主皺起眉頭,“尤其是那位解石大師,其實力到現在都難以琢磨!”
“那我們是不是要把這星辰族聖女引薦給老祖?”左護法提議道,“留一條退路,總是好的啊。”
“說的沒錯,我們遲早要離開這裡,後路自然是要留的。”金狼旗主贊同道,“這樣吧,我上聖山一趟,你與招右護法回來,注意城裡來的那些陌生強者,嚴密的布控起來。”
金狼旗主離開後,左護法正準備聯繫右護法,負責坊市的雲麓卻匆匆的趕了過來,並將秦墨的事情交代可一遍。
“你說什麼,人族天級解石者?”左護法有些驚訝,突然想到了那名人族至尊,不由問道,“他現在在何處?”
“我已經安排他進了客舍,不過,他的架子到是挺大,我先後去了五次,都被拒之門外,說是在閉關。”雲麓說道。
“嗯!”左護法沉默了起來,過了一會,問道,“他的實力如何?”
“不清楚。”雲麓搖了搖頭,他的心思都放在解石者的身份上,卻太注意秦墨的實力,可見左護法臉色不好,他又道,“但他的氣息很弱,不像隱藏的強者。”
換做平時,左護法肯定是要見一見這位天級解石者,並拉攏一下,但想到綿曦的事情,便打消了主意,道:“此事交給你處理,能拉攏便拉攏,不能拉攏,也不要得罪,最近虛空不太平,需要注意的是那些外來的強者。”
雲麓有些驚訝,沒想到左護法竟然連一位天級解石者都放到了一邊,他卻不敢多問,只得領命而去。
客舍中,秦墨終於睜開了眼睛,臉色卻蒼白的嚇人,外界只是半月,銅鏡裡卻過去了十五年。
在這十五年裡,秦墨終於是穩固了煉製回魂丹的流程,只是每次煉製出來的,都是廢丹,一顆完好的丹藥都沒能煉製出來。
“銅鏡內煉丹,都是以我的意念模擬,難度比現實煉丹要大數倍不止,既然已經出了廢丹,現實中應該可以成丹了吧。”秦墨卻沒有太失望,只是此時意念消耗太大,神魂有些萎靡。
他站起來,見摩丹等在門口,便將他喚了進來,問道:“我交代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摩丹見秦墨臉色如此難看,有些驚訝,卻不敢問詢,恭敬的回道:“消息已經發布出去了,又收到十株陰冥草。”
說話間,摩丹便將一個袋子遞了過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會收到更多的陰冥草。”
秦墨接過袋子打量了一下,發現陰冥草的品級都不高,都百年左右,至於上千年的卻沒見到。
全都收入儲物囊後,秦墨又問道:“最近有何人來訪?”
“稟大人,金狼旗的雲麓管事,以及金蘭旗和金血旗的管事都來過了,只是您在閉關,我把他們都打發走了。”摩丹恭敬的回道。
“你上次說的那個六品丹師屬於哪個勢力?”秦墨問道。
“金狼旗下,龍人族。”摩丹說道。
“嗯。”秦墨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就請雲麓管事一敘吧。”
摩丹一聽,立時大喜,還以爲秦墨這是要依附金狼旗,領命便離開了房間。
半個時辰後,雲麓拖着肥胖的身子,來到了客舍的茶座,見秦墨早已等候在此,雲麓高聲道:“雲某來晚了。”
看到秦墨的臉色,雲麓卻有些驚訝,詢問道,“貴客這是?”
“最近修煉出現了一些瓶頸。”秦墨回了一句,便擡手示意他坐下。
一名小廝走上來奉上了茶先,兩人客套了一番,這才進入了正題:“聽說金狼旗下,有一名六品丹師,秦某敬仰的很,不知雲管事可願意引薦一下?”
雲麓怔了一下,笑道:“貴客說的是李大師吧,何需引薦,以貴客的身份,成爲朋友也未嘗不可呀。”
“那就多謝雲管事了。”秦墨說完,便站了起來,意思很明顯。
雲麓卻沒想到秦墨居然會這麼着急,但想到他的身份,便做了個請的手勢,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城內的一處隱秘之所。
“這裡便是李大師煉丹之所,除了兩位護法與旗主之外,李大師平日裡基本上不見外客的。”雲麓走上前,叩了門,一名童子探出頭來,一見到雲管事,立即恭敬的行了一禮。
“李大師可在?”雲麓直接問道。
“大師正在煉丹,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許打攪,不知雲管事此來所爲何事?”童子恭敬的問道。
雲麓立即把來意敘說了一遍,隨即又介紹了秦墨的身份,這童子一聽,驚訝的打量了秦墨一眼,道:“雲管事裡面請,小的這就通稟大師。”
童子帶着幾人進了別院,並吩咐人上了茶,便通稟去了,大約半個時辰後,一名老者從內堂走出,卻一臉桀驁的掃了衆人一眼,問道:“哪位是天級解石者啊?”
雲麓卻也沒有生氣,似乎知道這位大師的脾氣,衝着秦墨介紹道:“這位便是貴客了。”
李大師目光落在了秦墨臉上,見他一臉蒼白,病懨懨的樣子,眉頭一皺,道:“可有解石者工會的銘牌?”
秦墨並不生氣,平靜的拿出了銘牌,道:“大師可還滿意?”
“嗯!”李大師這才凝重起來,收起的臉上的桀驁,拱手一禮,道,“確實是解石者工會的天級解石者,不知所來何事?若是爲了煉丹,怕是要等上一段時間了,老夫正在煉製一爐七品丹藥,抽不出空來。”
即便秦墨是天級解石者,但身爲六品丹師,比秦墨身份也不低,李大師心想着,秦墨來此無非就是求丹,但他現在卻沒有時間,拒客之意很明顯。
聽到李大師話中的拒客之意,雲麓立即站出來,想打個圓場,卻沒想到被秦墨搶了先,道:“我來此,並非是爲了求丹,只是想要借大師的丹爐與地火一用,準備煉製一爐丹藥。”
“什麼!”不僅是雲麓與摩丹,李大師也是滿臉驚駭,他上下打量着秦墨,臉上全是懷疑,“你也會煉丹?”
“學過一段時間。”秦墨平靜的回道,事實上他學了可不止一段時間,差不多有百年之久了。
以丹師的資質而論,秦墨簡直差到了極點,很難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可擁有銅鏡,他的時間很多,硬生生的用時間,填補了資質。
李大師臉上有些不悅,問道:“你評定出的草木親和力是什麼等級?”
秦墨愣了一下,他哪裡評定過什麼草木的親和力,事實上他對草木就沒有親和力,只是與青葉定締結了契約,這纔有了一些資質,但這資質跟真正的丹師相比,差了也是十萬八千里。
頓了頓,秦墨回道:“凡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