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僕口中得知這是一種玄妙的境界後,林月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這牛魔是秦墨所化,對她的打擊可想有多大,她可是恨不得講秦墨碎屍萬段。
不過,即便知道這是一種境界,林月也沒有因此而欣喜,相反她警惕了起來,她招攬強者,是爲了更好的控制他們,可若是對方的實力太強,就會超出她的控制之外,對她來說不但不是好事,反而還是壞事。
想到這頭牛魔居然擁有如此玄妙的天人合一之境,林月便猶豫了起來,是不是要繼續實行她的計劃。
她身後的老僕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提醒道:“小主,擁有如此境界的強者,絕不能爲敵!”
身爲老一輩的強者,老僕很清楚這天人合一境界的可怕,只要他不想死,那他就一定死不了。
林月不解,老僕又解釋了其中的緣故,最後林月皺起了眉頭,決定繼續實行她的計劃,即便招攬不成,也要做朋友。
相比而言,坐在驛站裡的人族青年臉色卻十分難看,他回過頭看向月伯,道:“月伯,你有把握殺掉此刻的他嗎?”
喚作月伯的老者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殺不了,這是天人合一,除非是超越王者數個層次,否則很難殺死擁有天人合一境界的強者。”
“如此牛魔族天驕,若是不在斬,日後對我人族的威脅該有多大啊!”人族青年面露狠辣之色,“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殺了他,絕不能讓他安全走出青古!”
月伯點了點頭,身後的書名人族強者亦是如此。
此時,看客們皆因秦墨的消失而震驚,身爲當事者的嗜血者自然也驚訝,但他更加不知所措,其實他開口,就是希望秦墨能夠回答,只要秦墨出聲,就能以聲音判斷秦墨的位置,然後再次銜接起血線迷蹤。
可是,秦墨又怎麼會上當,他一直沉默了半盞茶的工夫,這才說道:“看來,你的血線迷蹤徹底消失了,我不相信,施展過血線迷蹤的你,會這麼輕鬆!”
嗜血鱷臉色難看,血線迷蹤的威力雖然強大,但同樣副作用巨大,這是調動了他全身的血氣運轉而成,若是境界達到王者還好,可沒達到王者,施展完血線迷蹤就會徹底虛弱下來,這個時候他的實力會降低九成以上。
秦墨消失的這段時間,嗜血鱷就感覺到了他的實力在下降,而此時至少虛弱了五成以上。
他完全沒想到,此刻他會陷入這種被動之中,也就在此時,秦墨出現了,只剩下五成實力,他即便再次施展血線迷蹤,也會被秦墨打斷。
“算你厲害,但遲早有一日,我還會來找你,到時候就是你的死期!”嗜血鱷怒喝一聲,緊跟着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我說了,你要把命留下!”秦墨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握着巨龍目光中全是殺機。
嗜血鱷幾個閃爍間,便出現在數百丈之外,聽到秦墨的話,不由回頭諷刺道:“以你四絕之力,即便我虛弱到只有一成實力,你也沒有資格殺我。”
秦墨沒有說話,十成的嗜血鱷,他確實殺不了,哪怕是施展出彼岸一刀,但一成實力的嗜血鱷,他不一定殺不了。
但他卻沒有立即動手,而是握着巨龍,似乎在醞釀什麼,此刻嗜血鱷越來越遠,周圍的看客都以爲這場戰鬥結束了,身爲天驕,秦墨也不是萬能的,他可以殺死少城主,那是因爲少城主根本不堪一擊,但面對同樣的天驕時,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了,更何況還是在這種情形下。
對於吉星來說,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他很滿意這個結果,他甚至認爲秦墨其實還有底牌,只不過他沒有動,跟他一樣在爲百族聯盟而考慮。
對於周圍的看客來說,這場戰鬥結束的太快,雖然看到了鱷族的強大一面,但依舊很失望。
不過,對於那些別有心機的強者來說,這一場戰鬥卻完全不一樣,他們認爲秦墨沒有繼續留下嗜血鱷是因爲他要留下底牌來對付他們這些還要出手的強者。
也正因爲如此,在嗜血鱷倉皇離開時,他們並未選擇在第一時間出手,此刻秦墨處於大勝之態,若是出手的話,必然會遭遇秦墨最強勢的攻擊。
秦墨似乎真的沒打算對嗜血鱷動手了,眼看着嗜血鱷出了千丈之外,他卻回過頭,看向都靈,道:“你覺得我這個師父做的怎麼樣?”
“還算不錯。”都靈認真的說道。
“那你相信我嗎?”秦墨又問道。
“信。”都靈說道。
“那爲什麼我感覺不到你的信任呢?”秦墨問道。
“師父怎樣才能感覺到?”都靈問道。
秦墨沉默了下來,他想了想,說道:“那你借爲師一樣東西吧。”
“借什麼?”都靈猶豫了一下,但緊跟着又道,“我能給的,我一定給你。”
“把你的信任,借給爲師,爲師要殺了這條鱷魚。”秦墨很認真看着她說道。
都靈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好,我把信任借給師父殺這條鱷魚。”
秦墨突然笑了,因爲都靈站到了他的身後,他再次感覺到了衆生意,當他擡起手中的刀時,他感覺巨龍沉重無比,但他卻只用很小的力氣。
那些正準備散去的看客,突然看到秦墨擡起了刀,臉上露出了驚訝,無論是吉星還是林月,又或者那人族青年,都站了起來。
“難道又是那隔空萬丈的一刀嗎?”解石者工會的五位長老驚疑不定,因爲此刻嗜血鱷已經在幾千丈之外。
那殺少城主的一刀,所有看過的強者都歷歷在目,那一刀驚豔,同樣可怕,就是不知道嗜血鱷能不能抵擋住。
但他們吃驚不在於秦墨要施展那一刀,他們吃驚在於秦墨爲什麼還要出手,若是不留下底牌,他還如何震懾這一城池虎視眈眈的強者?
他們想不明白,只有此時在數千丈之外的嗜血鱷明白了,因爲他感覺到了秦墨的殺意,那種無法躲避的感覺再次出現了,可那時距離不過數十丈啊,而現在他是在幾千丈之外,他用什麼來殺自己?
直覺告訴他,要立即逃離此地,可他卻忍不住好奇,他回頭了,又或者是因爲他的驕傲讓他必須回頭看一眼,到底是什麼樣的刀,居然給他這種可怕的感覺。
他看到了,刀還是那把刀,人還是那個人,可不同的是,刀更沉重了,透着一股令他無法直面的壓迫感,人更堅定,堅定的要他留下這條命。
“這是四絕強者?”嗜血鱷不敢相信,在他回頭的那一剎那他知道自己錯的很離譜,這絕對不是四絕強者能發揮出的力量,這是一股可以毀滅他的力量。
他擡起雙臂,把卷簾刃放在了最前面,準備格擋這恐怖的一擊,但最後他卻發現,這樣依舊很不安全,於是他放棄了,轉身就朝來的地方疾馳而去,他最終還是做出了逃走的決定。
看到他逃走,在場的強者幾乎都不敢相信,隔着這麼遠,一頭被譽爲天驕的鱷族強者,居然不敢直面這一刀,而是選擇了逃跑,這一刀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天龍城的強者們都看向了秦墨,他們感受着一刀,而後連續數十名強者臉色劇變,因爲他們感受到了這把刀的沉重,這種壓力不是來自於實質的,而是來自心裡的,整顆心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壓住一般,喘不過氣來。
“這是什麼刀,怎可能這麼沉重!”人族青年身後,那喚作月伯的五氣朝元大能面露驚悚。
不僅僅是他,天龍城的強者都是如此,這刀太沉……
“你跑再遠也沒有用,我要殺你,你我之間的距離,便只有一尺!”秦墨揮刀斬了下去,在他與嗜血鱷面前,好像出現了一座橋樑,越過了這幾千丈的距離,直接連接在了一起。
刀鋒化作千丈大小斬下,恐怖的刀氣席捲而過,虛空都扭曲開來,這時候人人都感覺到這把刀好像當頭落下,人人都感覺心臟像是要爆炸一般,憋悶至極。
嗜血鱷臉色扭曲開來,這是恐懼而至,刀氣還未落下,殺意便侵入了他的心底,他呆呆的看着那刀,嘴裡細碎的念道:“不可能,怎麼可能,他是怎麼做到的,他不應該做到的……”
“住手!”就在刀即將落下的那一瞬間,一道血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刀鋒之下,這同樣是一名鱷族強者,但他卻是一名七絕強者。
秦墨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的刀照着那七絕強者便斬了下去,誰敢阻擋他,他就斬誰!
那七絕鱷族強者臉色大變,面對這沉重的刀,最後掃了嗜血鱷一眼,最後不得只得讓開了道路,任由這刀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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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這一刀落下,沒有金鐵交加,更沒有濺起火花,巨龍直接劈開了嗜血鱷的身軀。
“原來……原來……”嗜血鱷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的話還未說完,身軀便在那刀氣的作用下,直接炸成了兩半。
那鱷族七絕強者看到這一幕幾乎呆立,而後他轉身看向了秦墨,眼中全是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