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劍魂,而非劍體!”陳天穹盯着他道,“等我取出真正的劍體時,便不會有選擇了!”
話音剛落,秦墨臉色立即大變。
此時在外界,融合了混亂意志的陳天穹,大步跑向了棺槨,也就在那一剎那,棺槨突然打開,一把血紅的劍從棺槨內飛出,透着恐怖的威壓。
這把劍一出現,整個人魔殿頓時被包裹在了殺氣和劍氣之下,而在那把劍落入陳天穹手中時,在血色世界裡,陳天穹手中的劍,也變成了血色。
“你看,現在沒有選擇了!”陳天穹冷冷的盯着秦墨,眼中全是殺機,事實上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要給秦墨選擇。
“好算計!”秦墨並不慌張,他只是笑着道:“但你有選擇,也必須選擇!”
從始至終,陳天穹就沒打算給秦墨選擇,他只是在拖延時間,而此時殺神劍的劍魂在手,他完全掌握了主動。
“原來那威壓,來自於殺神劍!”四大王者驚悚望着握住殺神劍的陳天穹,不敢有絲毫妄動。
僅僅只是一把劍,便如此之強,逼的四大王者不敢前進一步,若是當初的人魔還在,豈不是隨手都能把他們斬殺?
而此時,陳天穹大有人魔附身的架勢,他身上沒有任何強大氣息,可他卻握住了殺神劍這種恐怖的大殺器,自然不可能如之前那般簡單。
此刻他們想的已經不是如何得到傳承,而是怎麼保住性命逃出此地,畢竟任何傳承都得有命享受才行,命沒了哪怕得到逆天的傳承又能如何?
“他不動,可能是因爲被那小子給牽制住了!”人龍城主突然說道,“看那小子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肯定有出去的把握,所以我們必須把那小子救出來,才能安然離開此地!”
其餘兩大城主點了點頭,他們畢竟是王者,這點果斷還是有的,到是夜千行沉默了起來,他看着陳天穹,問道:“雖然他沒有動,但你們能否告訴我,我們怎麼靠近他,又怎麼救出那小子?”
聞言,三大城主立時沉默了,此時秦墨必然被帶到了另外一個領域當中,而他們要想從另外一個領域中救出秦墨,就必須靠近陳天穹,至少得走到秦墨消失的地方纔行。
然而,殺神劍在棺槨內時,便有那麼強的威壓,而如今在陳天穹手中,威嚴更甚,光是那股充斥着人魔殿的殺氣,就讓幾名王者驚悚,更別說讓他們靠近陳天穹了。
“我有一個辦法!”人龍城主一咬牙道,“自毀吾等王器,破開他的領域,將那小子給轟出來!”
“自毀王器!”其餘三大王者臉色都變了,王器可是王者的本命武器,與心脈相連,一旦有所損傷,同樣就會損傷都心脈,一個王者心脈受損,就相當於元氣大傷,不知多久才能彌補回來,甚至會影響以後的境界。
而且,本命武器一旦被毀,即便日後恢復了實力,也會下降至少三成,因爲本命武器一生只能醞釀一次,這也是進階王者後的一個特性,本命武器幾乎一命望着的左膀右臂,少了本命,就等於被斬了左膀右臂。
付出如此代價,只爲了逃出此地,換做任何王者都不會甘心,可他們不甘心又能如何?除非願意把命留在此地。
也就在這一剎那,三大城主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武器,人龍城主的是一對鉤子,地龍城主是一把劍,天龍城主則是一把羽扇。
三大本命王器一出現,整個人魔殿的氣息便出現了變化,以三大王器爲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窩,並與殺神劍爭鬥了起來。
但顯然,即便三大城主全力催動本命王器與不動的殺神劍博鬥,卻依舊處於下風,三大本命王器都在顫抖。
“夜千行,還不快祭出你的本命!”人龍城主冷聲的道,其餘兩大城主也都用厲色看着他。
但夜千行也並未動手,他搖了搖頭,道:“三位的王器足夠把那小子轟出來了,我的王器還是留着,等下以防不測吧!”
“你……”三大城主臉色大變,卻是無可奈何,夜千行十分狡詐,這一點整個青古的強大存在都知道。
只是現在苦與無奈,他們對夜千行也沒有辦法,但他們卻並未急着動手,以夜千行的實力,若是他們三人自毀了本命,而夜千行出手偷襲的話,他們很可能被再次重創,到那時就有殞命的危險了。
不過,就在此時,夜千行說道:“你們放心,我可以發下本命誓言,決不再此間偷襲你們。”
三大王者一聽,鬆了一口氣,但心底還是很不快活,畢竟他們自毀本命,而夜千行卻不毀本命,實在不公。
但他們看到夜千行那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顯然是不準備和他們一起,最後他們只能無奈的動手。
與此同時,秦墨此刻正在血色世界裡與陳天穹的對峙,當陳天穹聽到秦墨的話後,便古怪的問道:“我憑什麼一定要選擇?”
“很簡單,你娘還在我手裡,你殺了我,你娘也會死,到時候你還不了這個因果,就永遠也不可能圓滿道心!”秦墨說完,看到陳天穹臉上的邪異,趕緊又糾正道,“不,圓滿你的魔心!”
聞言,陳天穹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是他最大的一樁心事,也是秦墨所認識的陳天穹必須做到的事情。
這也就是秦墨的底牌,也是他後路,而此時看到陳天穹沉默,秦墨說道:“你放心,我會治好你娘,並且讓他活夠她的壽元,她這一輩子,一定會很幸福的。”
陳天穹臉色有些難看了,他此刻確實動不了秦墨,因爲他無法保證秦墨不會拿他娘威脅他。
而事實上秦墨確實不會做出這麼卑鄙的事情,他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不想與陳天穹正面衝突而已,雖然陳天穹還是陳天穹,但他卻並非是以前的陳天穹,他是混合了混亂意志的陳天穹。
所以秦墨此舉也是在賭,萬一陳天穹不顧他孃的安危執意動手,秦墨立即就會陷入危機。
好險,秦墨賭贏了,陳天穹掙扎了一下,便面無表情道:“我放你離開,但你得把混沌源血都吐出來!”
此刻秦墨至少吸收了六成混沌源血之精,但這還不是他的極限,他可以吸收更多,紫血完全可以把這裡所有的混沌源血都融合起來。
“到嘴的鴨子,你會吐出來?”秦墨反問道,“更何況,混沌源血已經與我的紫血融爲了一體,要想分離幾乎已經變得不可能,除非我願意放血給你,可這樣就是要我的命,要了我的命,那就是要你孃的命啊!”
“你無恥!”陳天穹怒道。
“是你先無恥的!”秦墨說的先無恥,自然說的不是他認識的陳天穹,他說的是混亂意志,“要不是你的另外一半準備把我吞噬,並誘拐我到這裡來,我會吞你的混沌源血?”
陳天穹不說話,但他的表情卻很肯定。
“好吧,我確實也想要混沌源血,但你想過沒有,是你要我救你孃的,也是你同意把你娘交給我的,而我也答應了要救你娘,爲了圓滿我的道心,我總得把承諾完成不是?”秦墨慢條細理的說道。
陳天穹還是不說話,雖然秦墨此番解釋很有道理,但實際上依舊是無恥至極,至少陳天穹是這麼認爲的。
可站在秦墨的角度來說,他這樣做確實是在情理之中,首先他得保證自己活着,其次他才能想其它的倫理道德。
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是陳天穹的另外一半,那混亂意志在算計他,於是他才迫不得已的去算計陳天穹,沒辦法,誰讓他們是一體的呢?
如今他們融合,自然要承擔本來的因果,若是陳天穹不給秦墨活路,秦墨不可能殺他娘,但也不可能把她放出來。
“把我娘還我,我放你離開這裡!”陳天穹退後了一步。
可秦墨卻不樂意,他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等我安全離開這裡,並且我治好了你娘,我纔有可能把他還給你。”
“你不要太過分了!”陳天穹怒道,他手中的殺神劍魂透着恐怖的殺機。
此時秦墨手中若非是握着巨龍,他絕對不可能如此鎮定,可即便有巨龍在手,他依舊感覺心神顫慄。
“除了答應我之外,你別無選擇!”秦墨強硬道。
兩人對峙起來,眼看着陳天穹殺機越來越盛,就在此時只聽到“轟”的一聲悶響傳出,緊跟着整個血色世界都顫慄了起來,在血色中開始出現裂紋,可以從裂紋內看到外界的景緻。
陳天穹的臉色陡然大變,他的身軀開始解體,就如同這崩潰的世界一般,而秦墨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他披上了蓑衣,耗盡體內最後一絲元氣,催動蓑衣,整個人立馬消失在了血色世界內。
這一聲轟鳴自然是三大城主催動王器爆炸,但剛纔那一聲只是第一件王強的爆炸,而緊跟着又是“轟”的一聲,第二件王器也爆炸了。
整個人魔殿都在這王器的爆炸下顫抖了起來,好似隨時都會倒塌一般,站在爆炸核心的陳天穹,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殺神劍爲他格擋幾乎所有的傷害。
“快看,那血月只剩下一半了!”天龍城主指着大殿的穹頂驚訝道,之前他們看到的是一輪圓滿的血月,而如今缺了六成,如同一個彎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