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是個妖孽!”謝天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般。
“我知道他不會這麼簡單,可我還是小看了他。”司徒宏搖了搖頭,臉上全是無奈。
直到脫胎初境的巔峰,差一步踏入脫胎中境,秦墨的實力才停止了增長,並徹底穩定了下來。
在秦墨踏入脫胎初境的那一剎那,聞雪愁立即做出了反應,巨峰浮現,擡手全力一掌朝秦墨推了過去,此刻的秦墨,已經足夠威脅到他。
同一時間,秦墨手起刀落,一百零八穴竅所有的元氣全都灌注到刀身內,血氣更是沖天而起,大陣的光幕都被衝的一陣顫動。
千丈巨刃形成,如同自蒼穹中落下,斬在了那逼來的山峰上,一聲轟鳴傳來,虛空都扭曲開來。
刀下,聞雪愁面色扭曲的笑了,他感受到了這一刀的恐怖,可是他立即引出十滴精血落入山峰:“你奈我何?”
這山峰散發出妖豔的血光,硬生生的將這一刀阻擋,足足三十萬斤力氣的一刀,卻沒能劈開這山峰,聞雪愁已是拼了老命。
“吾要斬汝,汝安能無傷?”秦墨一吼,在衆生意的催動下,這刀意更加狂暴,力量不斷攀升。
“嗤嗤嗤!”刀鋒變得無比冷冽,這是霸王神刀,可破一切的刀,秦墨那一吼,山峰開始破碎,衆生意催動着刀意,讓刀鋒沉重了十倍不止。
“怎麼可能!”聞雪愁臉色慘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巨峰破碎了,而不是被切開,這刀居然突兀的沉重了十倍,比他的山峰還要沉重。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意,不是刀上的刀意,而是另外一種意,這種意讓他感覺無止無盡,彷彿可以承載這世間的一切。
“吾承載着衆生,汝安能不死?”
秦墨的刀可以突兀的沉重十倍,不是因爲他突然暴漲了十倍的戰力,而是他身上承載的那股意。
衡水玄關中,他一舉突破桎梏,他要百族都明白他的意。
古戰場中,他一刀劈了一頭大力牛魔,他承諾將會承載龍騰部落那些先輩人族戰士的意,要將這份意,揮灑在玄黃大陸,讓所有異族,都明白人族的意,都明白他們的意。
此刻,錘石部落內,他承載了所有人的性命,這是他的意,他曾承諾,要讓錘石部落,萬世永昌,這也是他的意。
他的意讓他的刀變得沉重,他必須劈死聞雪愁,不是爲了殺人而殺人,只是因爲他需要守護他心中需要守護的東西,他必須要殺人。
“轟隆”沉重了十倍的刀落了下去,十倍的刀意,十倍的刀勢,十倍的力道,足足三百萬斤的力氣。
“衆生意……”聞雪愁扭曲的臉上,滿是驚恐。
一刀落下,大陣被劈開了,虛空被撕裂了,錘石部落被劈出了一條萬丈長的溝壑,聞雪愁的巨峰早已經粉碎,在秦墨的刀下,他的身體化爲了齏粉。
“這小子,終於初步明白了什麼是衆生意。”葫中仙欣慰的看着秦墨,這裡唯一不受影響的便是他。
秦墨實力暴漲,是因爲葫中仙給他提供的秘法,讓他短暫的進入了脫胎初境。
只是,連葫中仙也沒想到,秦墨居然能劈出這麼驚豔的一刀,一刀劈死了一位換血巔峰的強者。
雖然這位換血巔峰處於被斷了一臂的重傷狀態,但這一刀還是足夠的驚人。
望着那萬丈溝壑,癱軟在地,而後笑了,聞雪愁終於死了,暫時解除了整個錘石部落的危機。
秦墨此刻很疲憊,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原來這就是葫中仙所說的一點點虛弱感,原來是如此的難受。
錘石部落九成九的強者,在剛纔那一刀下,直接暈死了過去,他們承受不了那股恐怖刀意,不過卻並未受傷,只是昏迷而已。
唯一還清醒的就是都靈了,當然司徒宏和謝天問也同樣如此,只是他們都身負重傷。
司徒宏最先反應過來,他來到了秦墨身邊,也在同一時間,謝天問也同樣來到了秦墨身邊,盯着此刻癱軟的秦墨,面色很是古怪。
“都滾開,他是我的。”都靈閃身出現在秦墨身邊,警惕的看着兩人,像是在保護自己的玩偶。
謝天問眉頭一皺,腦海裡迅速判斷這此刻的形勢,最後他轉身離開,朝着那些癱倒的人羣走去。
然後,他走到了星龍部落那幾名千夫長面前,揮刀便朝他們的頭斬了下去,不到片刻幾名星龍部落的千夫長便被那把黑色的長刀吸成了粉末,謝天問蒼白的臉色,這才紅潤了一些。
當他要尋其他強者下手時,一道冷冷的聲音突然傳來:“敢動他們任何一個,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這句威脅很無力,正是癱倒在地的秦墨發出,而發出這聲音後,秦墨直接昏死了過去。
謝天問望了秦墨一眼,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容,但他最終沒有動錘石部落的強者,而是轉身,朝黑石山脈而去,顯然他去找古獸的麻煩去了。
待到他離去後,司徒宏盯着都靈,冷聲道:“你若敢動他,我司徒宏發誓,將永生永世追殺你。”
“他是我的。”都靈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重複着剛纔的話,語氣卻更加堅定。
司徒宏沒有說話,找了一個舒服的地方,便開始盤坐養息,雖然秦墨身上有如此多驚世駭俗的秘密,讓他都有一種殺人越貨的衝動,但他最終還是忍下了那股衝動,聞雪愁的先例可是擺在眼前。
“師父,現在輪到徒兒來照顧您老人家了,您讓我怎麼說你好呢,怎麼會使那麼大的勁呢,爲什麼就不讓徒兒我幫你呢?”都靈大大咧咧的將秦墨一把扛在了肩上,大步的朝一個還完好的石屋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叨絮道,“要是我幫你的話,你肯定就不會像這麼難受了啊,哎,真是個可憐又不聽話的糟心孩子。”
司徒宏微眯的眼睛掙了掙,望着都靈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而後突然破口大罵,道:“這命賣的真他奶奶的虧。”
十五日後,秦墨終於醒來,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問道:“青薇呢?”
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但他卻想起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回到錘石部落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腦海裡那道熟悉的青色影子,那個配着青劍的驕傲女人。
回來之前,秦墨曾無數次想着青薇知道一切後的表情,只是他發現青薇居然不在部落內。
此時,石屋內只有兩人,一人是秦霖,正在石牀邊擰着毛巾,給他擦拭着身體,另外一人則是都靈。
她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坐在門檻上,望着部落外,不知道在想什麼,秦墨醒來,似乎也沒能打亂她此刻的思緒。
“他尋那胡漢三去了。”秦霖無奈笑道。
“這個愚鈍的傻女子。”秦墨不知該如何是好,胡漢三自然是他,只是在青薇心中,他不是胡漢三。
“是你騙她太深。”秦霖嘆了口氣。
那一戰後,青薇離開了,她身負一個承諾,只是她並不知道,其實她早已完成了那個承諾,已經對那個父親訴說了一切,而那個父親也早已感覺到了身爲父親的驕傲。
同樣,蘇秦也已離開,那三月的錘石部落艱難,讓他領略到只有變強,才能守護這個部落,所以他選擇了踏上他的強者之路。
三大天才,只有秦洛留了下來。
“我睡了多久?”秦墨問道。
“十五日。”秦霖答道。
“部落如何了?”秦墨問。
“怕是要重建了,不過還好,天地石沒被你劈碎。”秦霖苦笑,這是秦墨見到秦霖笑的最多的一天。
秦墨起身,卻發現渾身痠軟無力,在秦霖的幫扶下,這才坐了下來,又問道:“聞雪愁死了?”
“死了,屍骨無存。”秦霖點頭道。
秦墨終於放心了下來,便在此時,門口傳來都靈的聲音:“你不能進去。”
兩人都望了過去,只見謝天問來了,只是被都靈擋在門口,不讓進來,而謝天問似乎也沒準備強闖,只是朝石屋內打量了一眼,見到秦墨醒來,並未理會都靈,而問道:“廢了嗎?”
秦墨搖了搖頭,他當然沒廢。
“那就好,要真廢了,我還得照顧你十年。”謝天問說完,轉身又離去了。
“他是?”秦霖一直很警惕謝天問,尤其是在那日之後,雖然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但他覺得謝天問不是善茬。
“我的追隨者。”秦墨直言,知道秦霖擔憂,他補充道,“我與他定下了十年的約定,發下了聖皇誓言。”
秦霖這才放心了下來,而後偷偷的瞅了門口的都靈一眼,小聲道:“這小姑娘不眠不休的守了你十五天。”
說完,秦霖將毛巾投在了木盆內,“我還有事,你好好休息。”
看着秦霖離去,秦墨有些不可思議,這倒不是平日裡刻板的父親居然會給他擦身,而是因爲都靈居然會守他十五天。
秦霖一走,都靈單手把石門合上,而後身形一閃,來到了牀前,嘴裡叼着狗尾巴草,賊兮兮的笑道:“師父,徒兒照顧了你十五天,你是不是應該好好報答報答徒兒呢?”
聽到這話,秦墨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腰間的儲物囊,發現還在腰上彆着,這才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