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晶柱跟蜥蜴那邊不一樣,綠光圈是所有蜥蜴的聚集地。但藍晶柱光圈範圍卻只屬於怪王和怪後。所以光圈下的岩石周圍沒有一隻小獨目怪敢在上面停駐。怪後走開後,邏各斯運氣悄悄地將不遠處一塊石頭吸了過來,擋在身前。那塊石頭剛好有邏各斯坐下後這麼高,擋在藍晶柱與‘洞’壁之間,形成了安全的三角形。
“紫蘇,你剛纔把我嚇死了,你是怎麼了?”邏各斯轉過身,面對紫蘇坐了下來。意念‘交’流不用出聲真是方便。再危險的地方也可以‘交’談。
“我只感覺自己快要爆了,在‘洞’口時,我真的很想咬你的脖子。我好不容易纔控制住自己的。我差點就變成吸血鬼了……”紫蘇想想就心有餘悸。“幸好這藍晶柱真的是淨化素。我剛在這打坐時,感應了暗,他告訴我怎麼淨化。他本來還想說什麼的,被怪後打斷了。怪不得獨目怪大吃一頓後就要回來,不光是養傷,也是淨化毒素,否則它們也會自相殘殺的吧。”
“可能是吃了吸過巨蜥血的木耳纔會中毒,要不然我們在豎‘洞’裡也吃了不少木耳都一直沒事。奇怪的是,爲什麼我不會有你那種感覺?我吃的木耳比你還多。”
“不知道……你的背還疼嗎?”
“不疼了,你剛撫‘摸’我時,很舒服……”邏各斯忍不住去拉紫蘇的手。紫蘇不敢動,任由邏各斯牽着。她驚異地發現邏各斯在綠光球旁岩石上被小獨目怪咬斷的兩根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好如初了。
“噓……怪王它們回來了,鎮定,最好進入假死狀態,一定不能呼吸……”邏各斯傳完意念後,閉上了眼睛。藍晶柱的光‘射’到‘洞’壁和石塊上又反‘射’回來,在這狹小的空間,望着真的很像耶穌的邏各斯。紫蘇心中升起一種安寧,溫馨,祥和的感覺。她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渾然忘卻了石柱後面的危險。
也不知道打坐了多久,紫蘇突然被一聲怪叫驚醒了。她猛地睜開眼睛,突然發現眼前的邏各斯不見了,只有他的衣服還掛在自己身前。
“邏各斯……”紫蘇急的差點叫出聲來。
“我在……怎麼了,紫蘇……”。邏各斯也醒了過來,眼前的紫蘇有些模糊,象個虛影似的在眼前晃動。邏各斯‘揉’了‘揉’眼睛,還是看不清。紫蘇似乎變的透明瞭。
“邏各斯你在哪?我怎麼看不見你了……”紫蘇一把抓住眼前邏各斯的衣服,手掌明明感覺得到衣服下的肌‘肉’,是這藍光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也看你若隱若現的……啊,我明白了,這藍光有隱形的作用!我們能看見任何東西,都是因爲它能反‘射’光。不同的東西反‘射’的光譜不一樣,在眼睛裡就會形成不同的形象。在黑夜裡我們看不清東西,就是大部分東西在夜裡沒有光反‘射’了,而玻璃是透明的,也是因爲它不反‘射’光而是直接讓光穿透了。如果有種光讓我們的身體也跟玻璃一樣,能夠直接穿透就會出現隱形的效果。”
“隱形……爲什麼你還能看見我?”
“可能你沒有悟透隱形的原理,沒有完全達到那個境界。你專心想象下,把自己當成塊透明的玻璃……”
“那是因爲你的身體裡有卯、辰、巳三種元素,它們更能吸收轉化重生素。而邏各斯身體內有午、未、申三種元素,它則更能吸收轉化淨化素。”紫蘇的腦海裡傳來暗的意念。“淨化素可以淨化你的身體,讓你的身體出現一種透明狀態。其實也是由重生素轉化而來的。木耳本身就是種膠質,如果放在陽光下,你會發現木耳也是透明的。只有曬乾了的木耳才呈現角質,硬而暗沉。不管是什麼顏‘色’的木耳都差不多。況且紫蘇本身的皮膚就半透明。隱形只是個很本質的能力而已。但要做到隨心所‘欲’,還需要一段時間的鍛鍊……另外,你們的衣服無法隱形,要完全達到隱形效果,除非穿上特製的面料隱形,否則你只能一絲不掛才行。”
“這是什麼破能力……有也沒用,更何況獨目怪又不用眼睛看的,我們現在就算隱形了,出去也很難。”
“稍安易躁,既來之,則安之。你在這比較安全。專心將隱形術練到隨心所‘欲’再出去。你只要瓣下一塊藍晶石,帶到綠光‘洞’那邊就可以放心吃木耳了。”
“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們這般掙騰……”
“只有在這藍晶石光芒下,你才能真正做到隱形,吸收轉化成爲自己的元素可不是一小塊藍晶石能量可以達到的。”
紫蘇無奈地看着邏各斯,他聳聳肩,似乎也知道了這些原理。沒辦法,管它剛剛一聲怪叫是什麼事。只要它們不發現自己就阿彌駝佛了。兩人心領神會,再次閉目打坐,專心吸收淨化元素。
紫蘇雖然早就已可辟穀,但卻還是被幹渴的感覺喚醒了意識。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對面的邏各斯又不見了。
“邏各斯……你在嗎?”
“我在我們來時的豎‘洞’裡,我想看看能不能出去……”紫蘇感應到邏各斯果然像只壁虎似的吸附在豎‘洞’的石壁上,在慢慢地往上爬。
“紫蘇,這豎‘洞’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我們下落時感覺很快,要往上爬卻要艱難的多。只有豎‘洞’底下有木耳,我現在已經感覺沒有體力再往上爬了,還不知道離‘洞’口有多遠,連我們放行李的那塊平臺還沒到……”
“邏各斯,你先下來吧,就算要出去,我們也要帶足木耳,一起往上爬。我一個人呆在這……”紫蘇明知道自己躲在這角落裡暫時是安全的,但卻仍然心裡對邏各斯有種莫名的依賴。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
“啊,紫蘇,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邏各斯突然鬆開雙手,任由自己象片樹葉似的往下墜落,感覺快到‘洞’底了,才雙掌向‘洞’壁連劈,緩衝下落的勢頭。
“你一定很渴了吧,我先摘幾朵木耳給你吃。”到‘洞’底,邏各斯採了幾朵小木耳,豎‘洞’裡的木耳跟外界大小差不多,幾十朵才抵得上綠光‘洞’那邊的木耳一小片。
紫蘇望梅止渴,感應到邏各斯手裡的木耳,嘴裡竟然不自禁地分泌出一口唾液,嚥了下去。卻不料這麼微小的一個吞嚥的動作,也能引起藍晶柱外的怪王的注意。紫蘇聽見似人的腳步聲,一腳一踏,“撲咚,撲咚……”一步一步正在向她走來。紫蘇拼命摒住自己的呼吸。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也“撲咚,撲咚……”地越跳越快。紫蘇睜大雙眼,盯着前面擋住的那塊岩石上方,她準備一旦怪王或怪後的腦袋出現,就全力將岩石往外推,砸向它們。
突然,腳步聲停了下來,緊接着是翅膀扇動空氣的呼忽聲,也不知是怪王還是怪後居然飛走了。它們又要出去戰鬥了?
“紫蘇!感應我,我表演一場雜技給你看!”突然腦海裡傳來邏各斯的意念。
紫蘇一感應到邏各斯,視野裡就出現了怪王的身影,原來是邏各斯出現在‘洞’口,引了它過去。
邏各斯故意大呼小叫,將怪王引到一塊鍾‘乳’石稍少,較空曠的地方。一側身躲過怪王的第一次攻擊,趁怪王飛過頭,尚未來得及掉轉方向時,邏各斯突然伸手向怪王一吸,竟然將自身飛起,一躍跳到了怪王的背上。怪王被他壓的一沉,差點掉下空中,但一振翅,又飛了起來。怪王拼命地掙扎,幾次側飛衝向倒掛的鐘‘乳’石,想把邏各斯蹭掉下來。可惜它的翼展太寬,要掌控好尺度並不容易。邏各斯左手按在怪王的背上,右手拍在了怪王的後腦勺,牢牢地將自己吸附在了怪王的身上,任憑它怎麼翻騰也不掉下來。
“我剛纔吸在‘洞’壁上時突然想到的,平常我們都是用意念運轉磁力將東西吸向自己,卻從來沒想到過同樣可以利用磁力將自己吸在別的東西上面。紫蘇,你也出來,試着像我一樣吸到怪後身上,我們就可以駕馭它們飛起來了,哈哈……”
邏各斯在右手上稍用力,掌控着怪王的腦袋,改變方向,向藍晶柱下的怪後飛過來。怪王一聲厲嘯,怪後果然騰空而起,卻是想飛過怪王上空,用利爪將邏各斯抓下來。紫蘇一驚,顧不上害怕,一掌推開岩石,跳到藍晶柱外的平臺上。怪後被突如其來的聲‘波’一擾,轉身向紫蘇方向俯衝過來。紫蘇學着邏各斯,先側身避過怪後利爪,等它飛過頭一時來不及轉身時,伸手一吸,將自已身體提起,借力躍上了怪後的脊背。然後右手一把掐住了怪後的後腦勺。怪後一聲驚嘯,拼命晃動自己的腦袋,卻差點撞在一根鍾‘乳’石上。
兩隻巨怪象是兩匹烈馬,雖然初始拼命抗拒,但一旦馴服,明白自己除了聽命無能爲力時,也就俯首帖耳了。
紫蘇與邏各斯兩人駕馭着怪王與怪後,在光怪隔離的鐘‘乳’石林中穿梭。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俯視着‘洞’壁密密麻麻的小獨目怪,那種騰雲駕霧般的飄逸感,宛若成仙!
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飛出藍光‘洞’採幾大片木耳回來,又躲回藍晶柱後面去大快朵頤後消化,轉換爲自身的元素。但避過獨目怪與巨蜥之間的戰鬥,畢竟那樣太過兇險。
漸漸地獨目怪羣似乎適應了邏各斯與紫蘇兩人的存在。也許他們對於它們來說,除了分享幾片血木耳外,並無任何傷害與損失,也就沒有利益矛盾的衝突,相安無事,和平共處起來。邏各斯與紫蘇往返於兩個大溶‘洞’之間,不知道吃了多少次血木耳。紫蘇也終於能做到隨心所‘欲’地隱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