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這就行了吧。”
“差不多了,再把他臉弄花了。”
匕首割裂皮膚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的刺耳,血腥的味道在樹林中彌散。
“真晦氣,這小鬼竟然給咱們使壞,想把廟給點着了,幸虧豬頭你發現得早,要不咱都被燒死了。”
“這小鬼還真是狠啊子在狗子身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兩人消失在樹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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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濃,樹梢上殘留一點月光。
莫子邪哆嗦着從樹後走了出來,狗子的屍體就在眼前,那雙黑黑的手緊緊的握着,彷彿要抓住什麼,臉上血肉模糊,左胸口處插着的一把菜刀。
莫子邪扭頭,嘔吐不止。
欲哭無淚的惆悵和無休無止的悲傷瀰漫開來。
拾起在地上的饅頭放入狗子那黑黑的手中,莫子邪漫無目的的走,只是機械的走,從今以後自己就是一個人了,沒有人可以依靠,在這個無比陌生的世界。
清晨,走了一夜的莫子邪憑着記憶來到了冷清的大街,街尾拐角處還有兩個空空的破碗,莫子邪像找到家一樣坐在角落中,將身體蜷成一團,沉沉睡去。
漸漸街道開始喧囂熱鬧起來。莫子邪散發出輕微地呼嚕聲。陽光暖洋洋地照在她地身上。
清脆地響聲。是銅板掉到碗中地聲音。莫子邪睜開惺忪地眼。一個翩翩公子手執摺扇站在自己面前。如瀑地發被一隻簡單地簪子綰起。一雙明亮地眼好奇地打量着她。白色錦衣以明黃刺繡爲飾。腰間佩戴地玉佩有一個遙字。黑色地靴子上頂部還鑲嵌着一顆璀璨地東珠。
莫子邪地目光最後落到碗中地五個銅板上。想伸手去拿來卻被公子哥用扇子攔住了。“你這個乞丐很是有趣啊。別人都跪在地上好好乞討。你卻在這睡大覺。當真瀟灑地緊啊。”
“謝謝。”莫子邪再次伸手去夠那五個銅板。
“司徒師兄。快走吧。和一個小乞丐有什麼說地。”一個身穿鵝蛋黃色女子在不遠處和那公子打招呼。
那公子一笑。“再會了。小乞丐。”
莫子邪暗自納悶,這人真奇怪,不管了,急忙將那五文抓到手中,想想將三文放到懷中,另兩文塞到自己的那雙黑漆漆的草鞋裡。突然想起,狗子昨天爲了那一文錢受了多少委屈,鼻子酸酸的。
一個鬼頭鬼腦的矮小男子悄悄來到莫子邪面前,露出了他的黃牙,“奇怪,這不狗子的地盤麼?他人呢?”
“他不在,有事麼?”莫子邪甕聲甕氣的回答。
“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這個不好說,他纔出去了。”莫子邪暗歎,你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哎呀,這可怎麼好,事情很急的。”
“你有什麼事啊,等他回來我告訴他。”莫子邪嘆了口氣,狗子活着的時候沒有幫到他,死後給他盡點力吧。
“你是他兄弟?”矮小男人用那雙鼠眼仔細打量莫子邪。
“廢話,否則我怎麼能在他的地盤呢。”莫子邪說得理直氣壯。
“哦,那個人呢?買家很急的。”矮小男子看了看對面的馬車急促的催道。
“什麼人啊?”莫子邪一頭霧水。
“狗子不是說有個比娘們還漂亮的男孩麼,快找出來啊,人家催呢,大不了不再給你加一兩銀子。”
莫子邪心刺骨的寒,整個身子都開始發涼,但卻笑着對那男子說,“我也不知道狗子把人弄哪去了,這樣,我再去找找狗子,你等我一下。”
“行,你快點。”那黃牙男子將吐沫都差點噴到莫子邪的臉上。
瘋似的跑,似乎想把整顆心都跳出來。
比娘們都漂亮的男孩麼,莫子邪突然明白了狗子總是讓自己將臉塗得黑黑的,原來如此,沒有人會無故對你好的,沒有人。
被石子絆倒,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膝蓋處火辣辣的疼,可是這一切都比不上心疼,不想起,莫子邪就這麼趴着仿若死了一般,這時身上卻多了一隻腳,突如其來的重量讓莫子邪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哎呦,這不是那個和狗子在一起的小子麼?”大胖子豬頭晃盪着大腦袋奸笑着。
“你今天怎麼沒和狗子在一起啊。”王八蹲了下來仔細打量莫子邪。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就沒發現他,不知道去哪野去了。”莫子邪看着這兩個人內心恐慌,就是他們昨天殺了狗子。
“這樣啊,我還找他呢。”仔細盯着莫子邪的王八見他不似作假,對着豬頭點點頭。
豬頭又加重力度使勁踩了莫子邪一腳,“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收成怎麼樣?”
“我今天的收成不錯,所以提前回來的,想找狗子樂樂。”莫子邪顫顫巍巍的答。
“拿來。”豬頭鬆開了那一直踩着的教,伸出了那肥呼呼的大手。
莫子邪面帶猶豫,爬起來後在懷裡摩挲了半天才掏出來三文錢,“大哥,給我留點吧。”
一個嘴巴子扇了過來,“鬆手。”
莫子邪吃痛鬆開了手,用手捂着紅腫的臉滿是委屈的模樣。
“行了,以後王哥罩着你了,這就當孝敬我們的吧。”王八和豬頭兩人興高采烈邊走邊說,“這小子運氣真不錯呢,一下子就弄到了三文。”
“哼,還不是到我們手上了。”
“咱們去哪樂樂啊?”
莫子邪坐在地上,看着那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從鞋子離拿出了那兩文錢,剛纔急速的跑兩文錢已經把腳磨出了兩個打泡,無心顧及疼痛,莫子邪雙手緊握那兩文銅錢,既然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規則,那麼就按這個規矩生存吧。一定要活下去,只有這樣纔有回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