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是多時候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當初處心積慮安排帝魂登臨帝位,然後又讓你跟隨在他的身邊無非是想看到他和原始去拼個兩敗俱傷好讓我們有機會將他們全部除去,只是沒想到我們機關算盡終究還是敗在了天意之下!”
唉!
中年男子長嘆一聲,不無感慨的說道,“自古便有傳言說我與原始有大氣運,生而便各自獲得一縷盤古精氣,能執掌大道傲視八方,然而誰又知道其實我與原始兩人本就爲同一縷盤古精氣分化而出,我與他就像一面鏡子的兩方,一爲正、一爲邪。”
“我與他本身就是盤古精氣的正反兩面,生來他執掌天地正道,而我則主邪道,然而沒想到這次他機緣巧合之下遁入魔道竟然反而讓他抓到了一絲邪道,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正邪交匯後他的力量竟變得如此強大。”
中年通天怔怔的望着頭頂上方漆黑黑的巖壁,他的目光這一刻似透過了厚厚的大地看到了外面碧藍的天空,那裡有着他一直追尋的力量,原來一切離他是如此的接近,觸手可及,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抓住過。
一旁的申公豹早已被通天所說的話徹底驚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真相原來是這樣的,他一直所尊重、敬重的師傅原來只是盤古的半縷精氣所化,他這一刻也終於明白爲何截教和道門弟子所修道法會截然不同,這時通天又繼續說道,
“想必這個時候原始他也應該察覺到了,同一個時間裡是絕對不可以同時出現兩個原始道尊和通天教主,這必然是爲天道所不容的事情,況且還是兩個掌控着同樣的大道之人,這也就意味着兩人之間必然要有一個死去,也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纔會衰老的如此迅速。”
那一邊靠在石壁上已經沒有聲息的身體是如此的蒼老,那瘦小的身形、乾癟的身體甚至連一般的老人都不如,而與中年男子的模樣更是大相徑庭,誰又能想到不過短短時間他竟衰敗至此。
申公豹在一旁安靜的聽着,他有着太多的疑問,然而卻又不知該從何問起,直到許久還是通天徐徐說道,
“現在原始已經發覺了一切,想必與我一起回來的原始師兄很快就會遭到他的毒手,而且爲了真正掌握‘邪道’真意,想必他很快也會向另一個通天教主下手,一旦他將我們盡數吞噬,到時他將真正的徹底掌控這方天地,那時天地間將再無人是他的對手,所以在此之前我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他。”
短短几句話的時間中年男子的身影已經開始變得虛幻起來,通天自知時間無多了,當下也不等申公豹說話便直接將自己所想說出,
“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只能依靠那個傳言中的破道子,只是目前的他還遠遠不是原始的對手,我們還需要爲他爭取更多的時間,這次原始入魔之後心境大變,相信他必然不甘繼續等待,肯定會派出大量的道門弟子想要速戰速決,這個時候你只要...”
通天嘴脣噏動着似乎說了些什麼,只見申公豹一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片刻後緩緩說道,“嗯,我知道怎麼做了!”
“嗯,這樣我就放心的走了,你現在服用過‘火巖果’,一身修爲也已經達到‘天境’之境,給有我給你的法劍,相信即便沒有誅仙也可以很輕鬆的做到。另外在我的手中還有最後一枚‘火巖果’,這可以幫你救醒他們兩人中的任意一個,不過你千萬記住,一旦救醒了一個,那就代表另外一個將永遠再也不會醒來,一定要慎重,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
眼看着通天的身體漸漸的虛幻彷彿隨時都可能破滅一般,申公豹再也沒說一句話,直接轟然跪倒在地,朝着那道越來越暗淡的身影接連叩了三個響頭,依稀間他彷彿又看到了二十年前,那個在無數的屍骸中牽起他的小手的中年男子。
二十年了,多少個日日月月,雖然他不是他,但是他終究也是他,當那一次老通天將他和一衆弟子從崑崙鏡中劫走的那一刻,申公豹就知道這個老人就是他,二十年的養育,那猶如父子間的情感是無法割捨的。
“你願意幫我麼?”
那一天,也是在這個地底溶洞中通天如此問他,而申公豹連想都沒想便無聲的點了點頭,世間皆道截教之人修行邪術,爲人亦是邪惡歹毒,然而誰又知道那所謂的邪術不過只是‘大道’的一種,而爲人邪惡更是無稽之談,人分善惡與所修道法何干,就如同原始入魔亦只是因爲他心中的邪欲!
額頭上有着殷紅的血跡浮現,只是申公豹卻恍若未覺,在他細長的眼眸中,那道虛幻的身影終於‘啵’徹底散去。
“記住,同一時間絕對不可能出現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否則其中一個必然會被另一個所取代!”
茫然中,一句莫名的話語直接出現在申公豹的腦海中,而這時那倒在石壁邊緣的蒼老身體忽然化作一縷清氣飄散空中消失而去,而在哪空蕩蕩的角落一枚赤紅的果實緩緩滾落下來!
申公豹伸手緊緊的將火巖果抓在手中,他茫然的四處看了看空蕩蕩的溶洞,許久他狠狠的一握手掌然後冷然向着那條長長的階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