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
生物本能的悚然在心底瀰漫，但三位道祖中，亦有人神情恍惚，目光遊離。
是葉凡以及帝尊。
‘極焰’的這一段記憶，觸動了兩位道祖心底某些遺失的記憶。
“這是神話時代末年發生的事……”
雙眸失神的葉凡喃喃着。
許多破碎的片段在他的腦海中浮現，讓身爲道祖的他都有了頭痛欲裂之感。
帝尊也與他類似，都在錯亂的記憶碎片之中難以自持，忍不住質疑起自身的記憶。
仍然沒能擺脫被一位不可想象，但疑似是諸天至高的生物注視的女帝一直到此刻，才隱約聽到葉凡的呢喃聲。
同時，她也注意到了葉凡與帝尊的異樣。
在驚愕於兩位道祖的反常之時，女帝更爲在意葉凡所說的話語。
“神話時代末年？”
女帝忍不住蹙眉。
按照之前的經驗推斷，三人剛剛看到的這段可怕記憶應該是位於不知多少歲月前，而不是數百萬年前。
也在此刻，隨着虛影將視線從三位道祖身上移開，三人心頭的壓力也隨之消失一空，就像漆黑冰冷的夜晚霎時間來到了和煦春日。
這讓三位道祖甚至升起了瞬間的錯覺，認爲剛剛的恐怖並非真實。
但，這種感覺也只不過一閃即逝罷了，他們都知道這段記憶中的恐怖存在真的注意到了他們。
甚至，在那一瞬間，有死亡的陰影浮現，好似只要這道虛影意念一動，就能誅滅三位道祖。
哪怕他們屬於記憶之外，同樣難逃一死。
“站在諸天的陣營，且，處於那段歲月。”
“是他？”
女帝忍不住如此猜測着。
走到路盡領域的至高者，翻遍整部古史都找不到幾位，而她所知曉的——
唯有天帝一人。
這很難讓女帝不往天帝身上想，這樣也能解釋爲什麼虛影沒有理會他們三人。
必然是認出了她的身份。
如此想着，正好這段記憶還沒有結束，女帝也就謹慎的再次看了一眼虛影。
虛影依舊，與剛剛看似沒有什麼不同，但女帝卻敏銳的察覺到應該是天帝的虛影正在看着某一處。
那種眼神，就像是看他們三人時一樣。
見狀，女帝心頭一動。
“有別人在通過誰的記憶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她很難不這樣想，只因看上去太像了。
同時，女帝也在猜測，到底是誰在如此做，下場又怎麼樣了。
順着天帝虛影的視線看過去，女帝蹙眉，什麼都沒看到。
翻閱‘極焰’的記憶，可不是親身回到了那段歲月，所以，只能看到‘極焰’的視角。
而在那時，‘極焰’沒有看向女帝想要看的地方，不過，一位無上生物的視野也不是凡物可以媲美的。
除了屈指可數的視野死角外，絕大多數地方都能被女帝所洞悉。
在仔細觀察之下，女帝的神色忽然一動，雙眸有訝異與瞭然之色一閃即逝。
她看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葉凡、帝尊、諸位古天尊。
“他們當初竟然親眼見到過它？”
“爲什麼在此前，他們從未表現出這點，就連那些古天尊，也都不像曾見到過它的樣子。”
“不然……”
就在女帝猜測到這裡之時，忽然沉默了，已經有了答案。
兩位道祖和她一樣，記憶早就不完整了。
只不過在今日之前，兩位道祖沒能察覺到任何的異樣罷了。
果然，在女帝猜到答案時，葉凡和帝尊的聲音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我親身經歷過這段歲月，那是剛剛抵達仙域之時，亂古紀元的衆仙王，還沒有……”
他們說起了昔年一段往事。
早有猜測的女帝並不意外，只是補全了細節處。
道祖的思維在運轉的時候，哪怕光都望塵莫及，因此，兩位道祖相繼說完抵達仙域後的各自經歷時，這段記憶還沒有完全結束。
此刻，‘極焰’已經不敢望向虛影了，只是匍匐在地。
雖然三位道祖認爲在鎮壓了一位不知名的路盡生物後，這段記憶裡不會再出現什麼大事件，但事實證明……
他們猜錯了。
轟隆！
通過‘極焰’的感知器官，他們聽到了一聲振聾發聵的轟鳴。
‘極焰’不敢動，不能動，所以三位道祖能感知到的範圍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之前的那些。
但‘極焰’終究是那段歲月的親身經歷者，實力暫且不論，但感知力比隔着記憶感知一切的三位道祖敏銳了許多倍。
因此，‘極焰’通過各種大道波動，猜到了異變的根源。
“他竟然……”
“打開了歲月長河的根源？追溯到了最初最古老的時代？”
‘極焰’的心聲響在三位道祖耳畔，震撼這類情緒幾乎化爲了實質。
毫無疑問，來自於諸天外，且背靠一位諸天至高者的‘極焰’在記憶完整時，所知曉的隱秘遠不是三位道祖能媲美的。
正是如此，通過‘極焰’當時的情緒，三位道祖才能知道此刻的異變到底有多麼不可思議。
不然以‘極焰’與衆不同的身份，怎會如此震驚，要知道，哪怕太極圖鎮壓那位至高生物之時，‘極焰’的震撼都沒此刻的強烈。
“天帝要幹什麼？”
三位道祖心頭齊齊冒出這個疑惑。
既然想起了關於那段歲月的記憶，葉凡和帝尊也自然知道，虛影的真實身份了。
正是遠征厄土的天帝隔着數不盡的時空顯化回來的一道影子。
“歲月不可觸，真的觸及天大的因果，哪怕至高的生靈也會橫死！”
“他想重塑時光海？”
正在‘極焰’心中泛起驚濤之時，它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極焰’倏然擡頭，錯愕且恐懼的看着那道虛影，心潮澎湃如海嘯。
“不，他是準備抽出……”
心聲到了此刻，變得模糊。
原本清晰的記憶片段，也似乎籠罩上了一層層霧靄，變得模糊不清。
‘極焰’感知中的一切都在扭曲，萬事萬物的線條變得詭異，最終，混沌翻涌，淹沒了所有。
緊接着，有白光亮起，分開混沌，照亮萬界。
因這段記憶片段已經模糊，三位道祖無法看清萬界內的一切，但每個人心中都有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似乎……
在短短的瞬間，萬界與之前已經不同了。
“我記憶中的一切，不是這樣的。”
葉凡幽幽的話語聲響起。
……
今天打完疫苗加強針到家就睡着了，剛醒，emmmm只有一章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