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眼,我看到的鬼魂皆爲實體。
活人在我眼裡。走路時候不會腳尖垂直地面懸空而行,有光的地方有影子。額頭中間和雙肩有陽火。
如果有誰把手放在人肩膀上說借個火,無論對方是人是鬼。人都不能答應。
人一旦答應,就等於同意借陽火給對方。人就會被借了陽火。
人被人借了陽火,人會身體虛弱些;人被鬼借了陽火。人自此之後就會被鬼糾纏不休。
人有三把陽火,倘若人的三把陽火盡數熄滅,人對鬼上身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
鬼剃頭對人身體的傷害巨大。倘若人死於鬼剃頭,人三魂已失後,人會身比魂輕。
我眼見着易門門徒情況,我急聲告訴,背對着易門門徒的蘇外公現況。並告訴蘇外公我要停止開眼。
蘇外公手中動作不停,睜開雙眼沉聲讓我稍安勿躁。
阿音雖然難掩焦急情緒,身形在陣法內持續飄來蕩去,但也緊接着開口讓我別半途而廢。
我按捺着心中急切情緒,繼續旁觀戰況。
阿音提醒我,我揹包裡還有琳琅碗。
我告訴阿音,我身處陣法之內,她即便是將琳琅碗擲出陣法,我也無法意念控制琳琅碗誅鬼。
我和阿音對話間,窮追着七隻鬼魂的鬼衍,再追幾圈七隻鬼魂後,從易門門徒中間穿過。
追在鬼衍身後的黑色小旗,盡數撞在易門門徒身上並隨之跌落地面。
不用再被黑色小旗追逐的鬼衍,身體部位變幻不定的黑霧突兀張大,瞬間將整個培訓班的訓練場地裹入其中。
七隻鬼魂,避無可避也被裹入黑霧之中。
隨着鬼衍動作,易門門徒眼底的情慾頓散,不再羣毆徐榮;七隻鬼魂張皇了眼神。
緊接着,整個培訓班的訓練場地中的黑霧,再瞬間聚攏到,鬼衍脖頸下方至裹住七隻鬼魂的黑霧處。
隨着裹住七隻鬼魂的黑霧聚攏成線狀,再回返到鬼衍脖頸下方,除了冤鬼,七隻鬼魂中的其餘鬼魂已然魂飛魄散。
臉上表情一直是喜的冤鬼,隨着其餘六隻鬼魂魂飛魄散,它臉上的情緒在喜怒憂思悲恐驚變幻不定。
它的鬼魂等級不變,有怨氣突兀從其體內迸射出來。
鬼衍即時再有反應,它再次用黑霧,將冤鬼連同它迸射出來的怨氣,盡數包裹起來。
隨着鬼魂再次將黑霧朝着冤鬼壓縮過去,冤鬼終是魂飛魄散。
培訓班內的危機,就此暫時告一段落。
羣毆徐榮的易門門徒,齊齊瞟一眼被羣毆到鼻青臉腫的徐榮,面面相覷間都尷尬了臉色。
接下來,徐榮和易門門徒,再次靠近陣法。
徐榮靠近陣法後,先撤掉射手陣放阿音離開陣法後,再將射手陣重新佈置如初。
我心下稍寬間,提醒徐榮,他隨後要,儘可能爲他自己和易門門徒購置得力法器。
人對陣鬼魂時候,人只能藉助符咒陣法和法器對陣鬼魂。
今晚易門門徒所用的最低等桃木劍,所用的浸染黑狗血的麻繩,都稱不上法器。
人在遭遇鬼魂的鬼力襲擊時候,如果沒有趁手法器就會極爲被動。
我有琳琅碗,我可以意念控制琳琅碗遠程誅鬼;我的桃木匕首的法力再提升一個檔次,我就能意念控制桃木匕首遠程誅鬼。
徐榮應下我的吩咐,邊擦拭着脣角鮮血,邊砸舌其餘易門門徒下手也太重了點。
徐榮的話語出口,其餘易門門徒爆紅了臉,阿音噴笑出聲。
鬼衍冷臉冷眼,身形懸在訓練場地內,我木所能及處的天花板處,俯瞰着整個訓練場地。
蘇外公繼續着手中動作,感慨我們幸好有鬼衍相助,否則,隨着宅鬼和頑鬼出手,他就必須中斷替我開眼的動作。
我問蘇外公,他爲什麼那麼確定,鬼衍一定能對付住七隻鬼魂。
蘇外公告訴我,他不確定鬼衍一定能對付住七隻鬼魂,他確定的是,有鬼衍在,七隻鬼魂無法輕易要了易門門徒的性命。
我心意相通鬼衍盛讚他v587,鬼衍瞟我一眼沒有接腔,不過他眼底的冰冷情緒頓散不少。
蘇外公問我,我是否已經看明白,七情鬼另加冤鬼債鬼溺鬼溢鬼痁鬼宅鬼頑鬼的優勢。
我對蘇外公說分工合作配合得宜,蘇外公說的確如此,說我看到的七隻鬼魂的組合是難得一見的七煞組合。
我跟蘇外公提及冤鬼,蘇外公告訴我,冤鬼雖然看起來是七隻鬼魂裡最沒用的一個,實則不然。
如果隊伍受襲,其餘鬼魂魂飛魄散之際,都會盡可能保護冤鬼不受傷害,並儘可能將鬼力盡數給了冤鬼。
鬼衍滅掉其餘鬼魂的速度過快,鬼衍沒給其餘鬼魂,將鬼力導給冤鬼的機會。
倘若冤鬼得了其餘鬼魂鬼力,冤鬼的鬼魂等級能達到溢鬼的鬼魂等級,冤鬼能同時具備其餘鬼魂的所有能力。
蘇外公的告知讓我心中訝然,我追問蘇外公七煞組合的組合原理。
蘇外公輕聲笑着告訴我,他也給不了我答案。
我再問蘇外公,女痁鬼怎麼沒能勾搭到徐榮。
我的問詢出口,阿音再次噴笑。
阿音心意相通着告訴我,女痁鬼是通過音和形勾起男人的,女痁鬼雖然勾人本事不錯,但勾不到還是處男的男子。
阿音的告知讓我尷尬當場,我即時對蘇外公說,他不用再回答我的問題,我已經知道答案。
隨着時間繼續,我越發覺得神清氣爽,我雙眼越發清明。
蘇外公導來的清明之氣無色無味無形,我窺不破它們從何而來,也窺不破它們到底是如何進入我身體之內的。
隨着時間繼續,培訓班窗外的鬼魂,也在越集越多。
陸續再有鬼魂衝入培訓班,再來的鬼魂皆被鬼衍秒殺。
徐榮和幾位易門門徒持續戒備狀態立在陣法外面,阿音每隔半個小時就會跟我報告下時間。
距離凌晨三點還差半個小時時候,我突兀開始睏倦不已。
我告訴蘇外公我的反常情況,蘇外公微皺了額心,沉聲提醒我,我要再堅持半個小時。
我應下蘇外公的提醒,我的睏倦感覺卻是越發濃重。
我咬破舌尖,也擋不住那睏倦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阮天野眼神呆滯着從琳琅碗裡閃身出來。
看到阮天野現身後的模樣,我只感他是被帝王魂遠程控制了,我即時想到,我會有睏倦感覺,十有八九是因帝王魂想要竊夢於我。
我忍不住低咒一聲,我顧不上多想什麼,我急聲讓徐榮撤掉射手陣,免得阮天野如果離開陣法會受到射手陣的傷害。
徐榮立刻依言而行,不過,阮天野呆滯着眼神身形懸在我身邊,並沒有多餘動作。
我跟阮天野講話,阮天野毫無反應。
隨着阮天野從琳琅碗裡現身出來,我的睏倦感覺漸趨消失。
我心中瑟縮着提醒現場的人和鬼,倘若帝王魂隨後會現身現場,他們都不要有任何激怒帝王魂的反應。
培訓班內靜寂間,我穩穩心神問蘇外公,他是否知道,帝王魂是通過什麼遠程催眠我的,阮天野待在琳琅碗裡怎麼還能被帝王魂控制。
蘇外公凝重表情告訴我,關於帝王魂關於分身和主體,他已把他知道的,盡數告訴過我。
他已經給不了我,我的問題答案。
帝王魂能遠程催眠我,或許是因爲我已和帝王魂拜堂成親。
連琳琅碗都阻不斷帝王魂對阮天野的控制,應該跟阮天野已見過帝王魂有關,阮天野自此之後無論待在哪裡,都再逃不出帝王魂的控制。
蘇外公的話音剛落,聚集在培訓班窗外的繁多鬼魂瞬間消失。
與此同時,培訓班開始震顫,有冰寒氣息籠罩整個培訓班,帝王魂難掩怒火沉着臉色隨之進入培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