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石樑那頭衆多修士的請求,柳誠笑着搖了搖頭,便準備轉身和趙天佑和劉曉東一起離去。
“柳誠,你還想回去嗎?我知道回去的路,我還知道方媛媛一定會爲你的失蹤而十分傷心。”
一個聲音在石樑那頭響起,同時一個年輕的結丹修士走出了人羣,望着石樑這頭的柳誠。
柳誠一下子站住了,他慢慢地轉過身,雙目象兩道利劍一樣射向那個結丹的年輕修士。
那個結丹修士不是別人,正是曾經想綁架方媛媛卻被佛門功法所傷的張少軍。
“你是誰?你怎麼認識我,而我卻不認識你?”柳誠盯着張少軍,努力壓制着心裡的激動,冷冷地問道。
“我是張少軍,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我是在調查方媛媛時認識你的。”張少軍平靜地說道。
其實一到達大殿,他就認出了柳誠,但是因爲他心中有鬼,所以並不打算和柳誠相認,一直躲在修士當中。
但看到那化神修士都摔下了深淵,他卻怕了。
他怕死,他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這裡確實如那笑臉所說,沒有一點僥倖,不要說那看不到摸不着的幻境,就是那藍色的火焰,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對付。
可是,當他看到柳誠將趙天佑和劉曉東扔到了對面,而柳誠自己也輕鬆地到達對面時,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站了出來,他想用回到地球的路來換取柳誠的幫助。
他相信,柳誠一定想着早點回到地球,所以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的確,當柳誠聽到張少軍知道回到地球的路時,心裡就如平靜的湖裡扔進了一塊大石頭,再也不能平靜,而且他的確也不能拒絕這個誘惑。
“你確定你知道回去的路?”柳誠眼裡突然出現熱切的光芒,毫不掩飾自己心裡的激動。
“當然知道,我可以發誓。”張少軍急忙舉起了右手。
“不必了,如果你騙了我,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誠說了一句狠話,眼裡便露出堅毅之色,一步就踏上了石樑,又向回走去。
回去的路上,他並沒有受到什麼阻撓,遇到石樑上的修士,他也是直接一抓一扔,便將之扔到了對面,不多時便救了十多個還在石樑上的修士,來到了光門門口,而此時那光門上空的沙漏,已經只剩下一半的沙子了。
此時那些修士見柳誠回來,都不住地往前擠,爭着要讓柳誠幫忙過石樑。
但柳誠也卻停在了離光門兩丈遠的石樑上,突然一掌伸出,對着那張少軍虛空一抓,憑空出現一隻大手,一把就把張少軍抓到了柳誠的面前。
“柳誠,多謝!”張少軍面露激動之色,急忙向柳誠道謝。
“不必謝我,我們只是做了個交易,你先將這顆丹藥吃了再說。”
柳誠右手一翻,一顆碧綠的丹藥就出現在手裡,這是韓戰給他的“腦神丹”,專門制約修士的神魂的丹藥,只要張少軍服下此丹,除非得到柳誠的解藥,否則此生都不能擺脫柳誠的控制。
“這……”
張少軍看着那碧綠的丹藥,心裡就是一陣恐懼。
用丹藥控制修士的手段,他可是知道得不少,他知道一旦吃下這顆丹藥,自己的命運便從此掌握在了柳誠的手中。
但此時他卻沒有一點選擇的餘地,只說出了一個字,便面色一狠,張嘴一吸,將柳誠手心的碧綠丹藥吞下了肚。
對於張少軍的果決,柳誠也是略微有些詫異,他本來以爲張少軍還要問一問這是什麼丹藥的,卻不想張少軍這麼果決,直接就將丹藥吸進了嘴裡,併吞下了肚中。
“好,爽快,既然如此,你就先到對面等我吧。”
說完,柳誠一下子就將張少軍扔了出去。
接着,柳誠又將那先前曾經求過他的女子一把抓過來,扔到了對面。
但救了那女子後,他便再也沒有再理其他人,而是轉身又向對面走去。
因爲他已經感到,此時已經有一部分特殊力量將他的身體包裹住,不斷對攻擊他的識海。
而那原本紫色的火焰,已經變成黑色,而且那火焰已經完全將他整個人都掩沒了。
他身體外面的紫色護罩,也有些晃動了。
他不得不回去了,再這樣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
往回走了幾步,柳誠的身體就是一陣搖晃。
那些還沒有通過石樑的修士,本來心裡對柳誠是充滿着怨恨,但此時看到柳誠被黑色火焰所掩沒,也是張大了嘴巴,滿眼是驚恐之色。
此時柳誠緊咬牙關,“自然之道”功法運轉到了極致,在那紫色的護罩外面,又多了一道七色護罩。
而他的識海里,也是正在發生着激烈的戰爭。
那種特殊的力量不斷地衝進識海,一進去便直奔柳誠的神識,企圖攻擊柳誠的神識。
而柳誠識海里的太極圖仍然在緩緩旋轉,不斷地吸收進入到識海里的特殊力量。
但奈何特殊力量太過兇猛,初時只是從頭部進入柳誠識海,此時卻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往柳誠識海里灌注。
這樣一來,那太極圖就不能完全將進入識海的特殊力量吸收,總是有一部分往柳誠的神識圍攻而去。
柳誠的神識,此時已經變成一個三丈高的巨人,手拿一把神識凝聚的七尺長劍,對着那滾滾而來的特殊力量不斷劈砍刺掃。
在對面趙天佑和劉曉東等人眼裡,柳誠整個人被一團黑色火焰包裹,雖然搖搖晃晃,但仍在不斷地向前走來。
那些目前爲止已經渡過石樑的修士,無不是拜柳誠所賜,心裡對柳誠多少都還是存着一點感激的,此時看到柳誠遇險,一個個也是睜大了雙眼,爲柳誠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對面的修士全部都爭先恐後地向石樑涌去,甚至於有些剛踏上了石樑,就被後面衝過來的修士擠下了石樑,掉下了深淵。
但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關柳誠的事了,而且他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那些還沒有渡過石樑的修士。
“時間快到了麼?”
趙天佑看着那光門上空沙子已經所剩不多的沙漏,喃喃自語道。
原來是時間要到了,那些還沒有渡過石樑的修士眼看得不到柳誠的幫忙,只好橫下心來踏上了石樑。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賭一把!
這是那些修士此時的心理,但石樑上無論是藍色火焰還是那無孔不入的幻境,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並沒有給踏上石樑的修士一點兒僥倖,所以許多修士踏上了石樑沒有多久,便開始陷入幻境。
有的直接就掉下了石樑,摔下了深淵;有的面露瘋狂之色,開始攻擊自己前面或者後面的修士;有的卻突然撒掉了自己的護罩,被那藍色火焰瞬間燒成了虛無。
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此時石樑上,卻有一個年輕修士,雖然身體搖搖晃晃,卻一直面色平靜,一步一步地在向前走。
終於,柳誠離石樑的盡頭已經只有三步之遙了,但就在此時,柳誠卻停住了腳步。
而就在這時,那光門上空的沙漏,卻一閃就消失了蹤影。
隨着那沙漏的消失,那光門和大殿,便如冰消雪融般漸漸消失,最讓山洞這邊的衆人驚恐的是那石樑也在漸漸地消失。
“柳兄弟,快過來!”
“柳公子,快走啊!”
“恩公,快走!”
但就在衆人都在爲柳誠的止步不前驚訝,大聲的提醒柳誠之時,柳誠卻突然擡起頭來向衆人笑了笑。
他笑過後,突然轉過身體,對着還離他有一丈多遠的那個年輕修士一個虛抓,那個修士的身體便向飛了過來,柳誠沒有讓那年輕的修士停下來,也不敢把那修士抓在手裡,而是雙掌虛空一抓一甩,那年輕修士的身體就飛向了石樑盡頭的山洞門口。
“原來,他停下來是爲了救那年輕修士麼?”
柳誠的那個舉動,便引起了山洞前修士的猜測,他的形像在那些修士的心裡更加高大了幾分。
“恩公快走!”
此時那正在飛快消失的石樑,已經到了柳誠的腳下。
而正當衆人心裡都爲柳誠擔心之時,柳誠卻是身形一幻,便從石樑上消失,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柳誠剛一出現,那年輕修士便上前向柳誠施禮道謝。
“不必多禮,我也只是順手而爲罷了,如不是正巧那時我戰勝了所有幻境力量,清醒過來,也不能及時出手救你,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機緣。”
柳誠簡單幾句,便道出了當時情況的兇險。
那年輕修士卻面色一肅,伸手解下腰間的儲物袋就遞給柳誠道:“不管怎麼說,我金誠柳這條命都是恩公你救的,這裡面有一點東西,不成敬意,還請恩公收下。”
柳誠看着那年輕修士一眼,見對方生得眉清目秀,氣宇軒昂,雖然只是結丹後期修爲,但年紀,卻只有十六七歲,顯然不是出自大家族就是出自大門派。
而對方拿出儲物袋,顯然是不想欠柳誠太多,但柳誠當時救他,也只是隨性而爲,並沒有想過要圖對方的回報。
柳誠正想回絕,突然心中一動,暗道:既然對方不想與我有太多瓜葛,我又何必拒絕。
便一把接過那金誠柳的儲物袋,看也不看地就塞進了腰間,又掃了一眼山洞前衆人,呵呵一笑道:“我救諸位時,都是順手而爲,並沒有要圖你們的回報,除了趙兄劉兄和張少軍外,你們還有誰不想欠我人情的,大可以拿出東西來和我交易,出了這裡後你我便又是陌路。”
他此話一出,那金誠柳卻漲紅了臉,強忍着心裡的氣憤道:“恩公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恩公的感激而已。”
柳誠見那金誠柳說得懇切,便又將那金誠柳的儲物袋拋還給他道:“既然是這樣,那這個就還是還你吧,你還是欠我一個人情。”
“這……”
“不要這呀哪的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果我收了你的儲物袋,那他們是不是也要將儲物袋都給我呢?那還不等於我打劫你們了!”
柳誠說完,看了一眼那幾位的明顯鬆了一口氣的修士,大笑幾聲,便拉起張少軍向山洞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