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三人雖然不能御劍飛行,但他們的修爲都不錯,所以五六十里路,也不過只花了他們不到半個時辰。
張友德的家在一片低矮的房屋羣裡,這樣的地方應該叫貧民窟。
一條寬闊的散發着臭味的河流橫在貧民窟的前面,黃黑色的河水緩緩流動,飄浮着各種垃圾。
“貧民窟!”
柳誠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三個字。
“小姐,公子,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裡面太髒了,我一人去把我妹妹接出來就行了。”張友德說道。
柳誠看着眉頭微皺的何香蓮,對張友德說道:“也好,你兄妹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肯定要與鄰里告別的,我們就不陪你去了,你快去快回,有些東西該扔就扔了,重要的就用儲物袋裝走。”
說完就遞了一個儲物袋給張友德。
張友德眼裡噙着淚花,也沒有再說話,接過儲物袋轉身就非快的向“貧民窟”走去。
過了兩柱香的時間,張友德就領着一個清瘦但卻長得很乖巧的女孩匆匆趕來了。
女孩一過來,就對柳誠和何香蓮行禮。
“小女子張思瑩見過柳公子,見過何小姐。”
行完禮,就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偷偷地打量柳誠和香蓮。
何香蓮一看張思瑩的樣子,頓生出幾分喜愛,微笑着擡手道:“思瑩不必多禮,既然來了,我們就一同回賓如故去吧。”
“謝謝小姐公子。”
張思瑩見何香蓮對她笑,便少了幾分拘束,道了一聲謝,就高興地同柳誠幾人一道向賓如故趕去。
回賓如故的路上,柳誠發現了有幾人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但看着漸漸黑暗的天,那跟蹤的人也只是跟着,並沒有什麼舉動,也就沒有理他們。
半個多時辰後,幾人就回到了賓如故。
剛走進酒店大堂,就有個小斯跑過來說:“小姐,老爺交待,讓小姐回來後與柳公子一同去見他。”
何香蓮應了一聲,隨口問道:“我爹他現在在哪裡?”
“老爺剛剛上樓去了。”
那小斯用手一指樓上,回答道。
香蓮便喚人給張友德兄妹倆安排了房間,就對柳誠說道:“我爹讓你和我一起去見他,你有沒有意見?”
柳誠看着香連戲諛的表情,輕笑道:“只要是何小姐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闖一闖。”
何香蓮心裡一樂,說道:“走吧,別貧嘴了,我爹他人很好的,不會吃了你。”說完就轉身往樓梯口走去。
對何東雲的召見,柳誠只是在心裡稍稍思慮了一下,就不再理會。
管他什麼目的,無非就是利用香蓮和自己的關係搶先出手,不願意自己被其他三大家族招攬罷了。
以現在自己的修爲,幾大家族還不會放在眼裡,但多個朋友總比多個對手強,想來是自己在聚寶齋出售火烈鳥王屍體和極品靈器引起了何東雲的注意。
不一會,柳誠就跟着香蓮來到了三樓的一個隱秘房間。
房間裡飄着淡淡的檀香味。
何東雲坐在一把虎皮椅上,正在翻看着面前紅木長桌上的賬簿。
“爹爹,柳公子來了。”
香蓮直接來到何東雲的身邊,問道:“爹爹對這個月賓如故的收支可還滿意?”
何東雲滿含笑意地看了香蓮一眼,合上手上的賬簿說道:“滿意滿意,我女兒經營的我哪敢不滿意啊?”
何香蓮瞪了何東雲一眼道:“爹爹你是什麼意思嘛,難道賓如故這個月的經營讓爹你不滿意了?”
何東雲放下賬簿站起來說道:“滿意滿意,爹爹是真的滿意還不成嗎?”
柳誠從與香蓮接觸以來,還沒見過香蓮這樣小女兒姿態,此時見她在自己父親面前撒嬌,頓時莞爾而笑,見何東雲站了起來,便向何東雲行了一禮道:
“晚輩柳誠拜見前輩。”
何東雲擺了擺手,走到柳誠的面前,右手虛扶了柳誠一下,面帶微笑道:
“柳公子不要客氣,你在北街爲小女仗義出手,我何家上下不勝感激,今後你就是我何家貴賓,以後就不要叫我前輩了,叫我伯父就是。”
說完回頭很有深意地看了何香蓮一眼。
柳誠心道果然如此,卻面不改色地說:“多謝何伯父擡愛,那唐圖手下太過囂張跋扈,當時對小姐和我出言不遜,我出手懲戒,也是一時氣憤所致,伯父你不怪小子我做事莽撞,我已經是十分惶恐了,哪裡還敢邀功。”
何東雲讚賞地點了點頭說道:“柳公子不必自謙,你雖然現在修爲有限,但以公子的資質,在不久的將來,定會一飛沖天。
你能爲了小女仗義出手,我何家也不能小氣,這是一張貴賓卡,只要是在我何家所經營的場所,均可享受八折購買優惠。
另外,如柳公子不嫌棄,凡我何家酒店賓館,公子入住一律免費,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說完掏出一張金卡遞給柳誠。
何東雲的大手筆,柳誠也是沒有料到,但略一思考便又釋然。
那所謂的貴賓卡,目前自己倒是有些用,必竟自己也是想要買幾件適用的靈器,花靈石的地方肯定很多,八折也能夠爲自己省下不少。但那免費住賓館的承諾,就有些投機了,現在自己因他何家而惹上唐家,又是何香蓮邀請自己纔來到賓如故,莫非他何家還要收自己邀請來的客人的住宿費不成?
至於何東雲說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自己如果不是從此依附何家或者其他家族,又何必在這不大的清水城長久停留,而如果自己要依附哪一家,也不會沒有住處不是,又何必要在賓如故長住?
不過目前自己覺得這何家香蓮姑娘人很是不錯,與何家交好,到也是自己很願意的,於是就接過何東雲遞來的貴賓卡放到儲物袋裡,同時道了一聲謝。
香蓮本來就對柳誠有好感,又感激柳誠爲自己打傷唐圖的手下,給自己出了口氣,看自己父親只給了柳誠一張八折貴賓卡,心裡本來有些不快,但想到如果是柳誠要購買東西,有自己在一起,價格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就不再追究他父親的小氣了。
見柳誠收了金卡,何東雲心裡便鬆了口氣,說真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小氣,他也很看好柳誠這個年輕人,但是柳誠必竟才築基九層修爲,對自己的家族幫助也不大,而家族的高端資源現在又很匱乏。
現在正值多事之秋,唐家對付何家看來已是箭在弦上了。若柳誠修爲提升到結丹期,自己倒是可以直接讓他做家族的客卿長老。至於招柳誠做女婿的事情,以柳誠現在的能力和作爲,他還沒有考慮。
這時已有待女端來靈茶,何東雲招呼柳誠坐下,便隨口道:“柳公子請喝茶。”
茶是香蓮親手煉製的茶,柳誠輕呷了一口,望着香蓮問道:“這是香蓮小姐煉製的茶吧,今天又喝到了,真是幸運啊。”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這茶叫什麼名字,頓時汗顏,急忙又問道:“說來慚愧,我收了香蓮小姐的茶,卻不知道這茶叫什麼名字,不知香蓮小姐可否告知於我?”
香蓮噗哧一笑,這纔想到今天在聚寶齋與柳誠論了半天茶,卻是忘記了告訴他自己這茶的名字,於是就對柳誠說道:“這茶的名字是爹爹給她取的,叫翠芽。”
“翠芽!”柳誠唸了一聲,只感覺簡單兩個字,卻包含無限生機,讓人一聽就神清氣爽,不覺望着何東雲讚了一句:
“好茶,好名字!”
何東雲饒有性趣地望着柳誠和香蓮對話,見柳誠望向自己,便笑着岔開話題道:“賢侄謬讚了,不知賢侄接下來意欲何往?”
柳誠又喝了一口茶,才答道:“我只是出來歷練,前面經過了幾次大戰,有一些感悟,想先在清水城休整一下再說。”
何東雲本是想試探一下柳誠,聽到柳誠的回答,心中又對柳誠高看了幾分,笑着說道:“那我就預祝賢侄修爲大進了。”頓了一下又道:“賢侄如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在我何家,你一點也不要客氣。”
說完就又對香蓮說:“香蓮,這段時間你一定要招待好柳賢侄,千萬不要怠慢了柳賢侄。”
“是,女兒明白,請爹爹放心。”香蓮笑着答道。
何東雲走後,香蓮給柳誠安排了一個豪華的大房間,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