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纔看了蒙山一眼,心道:此人外表看來魯莽,卻是粗中有細,心思通透之人,有扮豬吃虎之嫌,看來價格上也不好壓得太低。
想到此,便哈哈一笑道:“蒙兄能拿出這麼好的珠子,必定是大有來頭之人,對這行想來更比我有見地,就請蒙兄開個價吧。”
蒙山一見對方有試探之意,只是嘿嘿一笑,良久才道:“常言道入鄉隨俗,我兄弟倆初來貴地,對這裡的行情還真不是很清楚,這顆珠子就請程兄出個價就行,就當交個朋友,今後再有這樣的生意,我們也好找程兄交易。”
程金才一聽蒙山話裡有話,頓時心裡一顫,立時想到:天哪,我差點被豬油矇蔽了雙眼,這兩人隨手就可以拿出這麼貴重的珠子來,那裡還會是普通人,他們的身份怕是非富即貴,與他們交好,以後怕是會好事不斷……”
想到此,程金才便爽快地道:“蒙兄既然如此相信我,那我就出四十萬賣下你這顆珠子,那衣服的錢就休要再提,就當是我送給這位兄弟的見面禮了,蒙兄你看可好?”
蒙山見對方爽快,也是心中一喜,一拍大腿道:“好,就四十萬,我兄弟二人交了程兄這個朋友!”
“哈哈哈哈……”
三人相視一陣大笑後,程金才讓女店員幫白浪穿好衣服,又打電話讓人給蒙山取了兩萬元現金,辦了一張三十八萬的卡,便領着蒙山和白浪上車向一家高檔飯店而去。
車剛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下,已經有四五個年輕漂亮,身材火辣的時尚女子迎了上來。
這是程金才的習慣,每次陪客人到飯店吃飯,都要找幾個漂亮的陪酒女來撐場面。
在衆女的簇擁之下,三人進了包間,飯店便上了滿滿一桌上好的菜餚。
白浪鼻子嗅了幾下,指着一盤海鮮問道:“這是什麼菜?”
那服務員詫異地望了一眼英俊瀟灑的白浪,隨口答道:“那是深海鯊魚肉,是我們這裡最貴的海鮮了。”
蒙山一聽是深海鯊魚肉,立時意識到要糟,只是等他剛反應過來,白浪已經一揮手,將滿滿一桌名貴的菜餚掀翻。
一時叮叮噹噹,盤子盆子杯子筷子碗兒摔了一地。
那服務員被濺了一身油污,嚇得渾身顫抖,哭着臉望着白浪不解地小聲問道:“先生,這是怎麼回事啊?”
蒙山怕白浪再發飈,一步上前來拉住白浪,對那服務員道:“誰讓你們上海鮮了,我這位兄弟最恨吃海鮮了,還不快叫人來收拾了。”
一旁的程金才和那五個陪酒女也被白浪的舉動嚇得夠嗆,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良久後,程金才纔不解地向蒙山問道:“白兄弟他怎麼突然那麼大的火氣?”
蒙山聽程金才發問,急忙輕輕拉了一下白浪,心道:你他媽的讓他要吃他兒子兒孫的肉,他不火大才怪,沒有立馬怒起殺人,也是爾等的福氣了。
但一想這事也怪不得別人,誰知道你他媽的是鯊魚精呢?要是知道了,可能會嚇得有多快跑多快,唯恐躲之不及了,哪裡還敢請你吃飯?
想到此,便對程金才道:“程兄不要見怪,我這位兄弟對海鮮過敏,一見海鮮便會發火,這些東西就算我的了,今天算我請程兄吃飯怎麼樣?”
程金才聽到蒙山的解釋,有些疑惑地望了一眼還臉色鐵青的白浪一眼道:“蒙兄哪裡話,說了我請就我請,這桌壞了我們重新上一桌,讓他們不要上海就是了。”
“哪……這……就不好意思了。”
蒙山拉着白浪重新坐到沙發上,悄悄對他傳音道:“這凡人界有人類修真者守護,你最好不要惹事,要不然我們又只有回到那海底對了。”
白浪聽了蒙山的話,輕輕點點頭,臉色才漸漸和緩。
這時一個三四十歲的光鮮男人在兩個飯店服務員的陪同下快步來到了包間裡。
那光鮮男掃了蒙山和白浪一眼,直接將目光鎖定程金才道:“程老闆,這是怎麼回事,是我的人得罪了你的貴客嗎?”
說完雙眼目光不善地望向白浪,白浪一肚子火還沒有消散,見對方望來,立時擡頭回望過去。
那光鮮男見白浪一臺頭,眼中便射出一束火苗,一瞬就到了他的眼中,頓時就覺得雙眼一痛,“啊”地慘叫一聲,雙手矇住雙眼,一下跪倒在地。
蒙山看着這一切,卻並沒有阻止白浪,對那氣勢洶洶的光鮮男,他也是看不慣,他竟敢怒視白浪,活該受罰。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詭異,在場除了蒙山外,其餘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其時包間的門並沒有關上,外面的人聽到光鮮男的慘叫聲,頓時蹬蹬蹬跑進來七八個身穿制服的保鏢。
看來那光鮮男是有所準備,讓保鏢們早就到了門外等着。
那七八個保鏢一進來,領頭的那個急忙上前扶住光鮮男,其餘的保鏢手拿橡膠警棍,一下子將蒙山、白浪和程金纔等人圍住,只等主子一聲令下,就要拿人開刀。
看着這些面色兇狠的人,那幾個陪酒女嚇得瑟瑟發抖,程金才急忙站起來向衆保鏢道:“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而蒙山和白浪卻只是冷笑,仍然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那光鮮男嚎叫了一陣,在領頭保鏢和幾個女服務員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
他手指縫裡流出幾絲鮮血,顯然雙眼受傷不輕。
“妖怪,鬼啊!妖怪……”
他突然一下子掙脫幾人的攙扶,嘴裡胡亂喊着,奪門而出,只是雙眼受傷,已經視物不清,出門時在門框上一撞,整個人就摔出了包間。
那領頭的保鏢是這光鮮男的小舅子,他讓那幾個服務員去扶光鮮男,自己卻對着白浪道:“是你傷了我姐哥?”
白浪正要說話,程金才卻急忙上前說道:“小張哥,剛纔我們都在的,根本就沒有人動手,也不知趙老闆怎麼的眼就受傷了,真的不關我們幾人的事啊,至於這些菜餚,該多少我賠就是了。”
那小張哥一聽程金才的話,頓時提高了聲音道:“你他媽的不關你們的事,我姐哥他的眼睛是怎麼受傷的,難道真是遇鬼了?”
說完,他向那七個保鏢一揮手。
“先將這兩個在我們酒店鬧事的東西抓起來,一會送到派出所去,至於程老闆嘛,你就先賠了我們的損失再說吧。”
他的命令一下,那七個保鏢就揮舞着手中的橡膠棍,撲向了蒙山和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