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通房終是怕了,尖聲叫道:“夫人饒命,饒命啊,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夫人給奴婢一個機會……”
她不停的掙扎着,聲音也不含糊了,尖銳得緊。
周牧面無表情的站在雲想容身側,沒有半點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拖下去。”雲想容一擺手,面上頓時冷了三分,一股沉沉的壓力叫衆人喘不過氣來。
停頓的兩人抓了那通房便往柴房拖。
“少爺,救救奴婢,奴婢是您的人啊,少爺……”那通房嚇得臉色都白了,尖銳的喊着讓周牧救她。
周牧冷眼看着,心裡卻是驚駭,他竟從不知道,她還有這般冷酷果斷的時候。
不自覺的用眼角餘光看她,越發覺得她是真的變了。
衆人心裡明白,雲想容這是在立威,而周牧……在給她撐腰!
日後這周府的後宅,怕是雲想容的一言堂了。
“都去做事吧,再有不聽話的,她就是下場。”雲想容淡淡的一揮手。
“是,少夫人。”衆人齊齊應了一聲,各自退去。
晴娘也回了自己的院子,氣得砸了不少的東西,尖叫聲差點沒傳到雲想容的院子裡去。
在她看來,雲想容不僅有了掌家之權,還能夠隨時出府,簡直自在逍遙得緊,而她卻在被禁足,哪怕她經營起來的鋪子還在她自己的手裡,但云想容有的,依舊讓她嫉恨不已。
這天一早,雲想容主持完府裡的事情,乘了馬車離府。
馬車停在一家叫玲瓏閣的高樓前。
“少夫人,咱們來這裡做什麼啊?這可是風月之所啊。”楚兒扯了扯雲想容的袖子,輕輕嚥了口口水。
玲瓏閣的名聲,京城誰不知道啊。
眼下這裡雖然說是賣藝不賣身的風雅之地,但卻是不適合雲想容這等身份的人進去的,尤其,她還是女子。
“自然是……找人了。”雲想容淡淡一笑,擡腳就跨了進去。
楚兒心裡雖然覺得不妥,但是自從雲想容告誡過她之後,如今她的性子也收斂了,也越發的信任自家小姐,所以一咬牙,趕緊跟了上去。
進到裡頭,雲想容目光淡掃,打量着四周的場景。
裡頭佈置得格外精緻典雅,看不出絲毫的風塵之氣,用統一式樣的牡丹屏風隔成一個個小隔斷,不少的隔斷裡已經坐了客人和清倌,或談笑自若,或彈琴作詞,確實風雅。
“這位夫人是來找人的?”樓裡的管事匆匆應了上來,笑着作揖。
雖然是風雅之所,但也有不少的悍妻上門來滋事,管事已經見怪不怪,只希望面前這位看着溫婉的夫人不會難打發纔是。
“是。”雲想容點頭。
管事心道果然,卻聽她又道:“聽說貴樓婉娘唱得一嗓子好曲,特來見識見識。”
這話一出,管事頓時瞪大了眼看她,不單是管事,就連離得近的幾個隔斷裡的客人和清倌都不由得側目。
只聽過上門滋事的婦人,卻不曾見過上門聽曲的夫人。
“這個,夫人莫非在說笑?”樓裡的管事尷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