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婉心死死的瞪着韓密,眼中閃爍着複雜難言的情緒,眼底深深埋着怨恨。
她並不知道自己昨夜中毒,半夜高燒的事情,她只知道一覺醒來,她卻被人給脫光了,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她的清白都沒有了。
這一個多月來,魚婉心和韓密朝夕相處,要說對韓密沒有好感那都是假的,但是有好感是一回事,韓密對她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就是另一回事了。
韓密自然看到了魚婉心眼中的怨恨,略微蹙眉,旋即緩緩鬆開,淡聲道:“是我脫了你的衣服,但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做。”
他說得一本正經。
魚婉心咬着脣,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着他。
“你昨天的傷口上帶毒,我來喊你吃飯的時候,發現你昏迷了,給你逼出毒素之後,半夜你發起熱來,我只能幫你褪去衣物降溫,折騰了半宿才把你的命給留下。”韓密神色平靜,沒有半點被人冤枉的意思。
“我中毒了?”魚婉心嚇了一跳,吃驚的看着他。
“嗯。”韓密點頭,然後說:“你先把飯和藥給吃了,然後我帶你去王大夫那裡看一看,別還有毒素殘留纔是。至於你的清白,我會負責的。”
房門被關上,韓密離開,魚婉心傻了。
她呆呆的看着緊閉的房門,腦海裡全是韓密剛剛說的話。
他說……他會負責……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
魚婉心艱難的想着。
知道他是爲了照顧病中的她纔將她的衣服脫掉。心裡的那點怨恨頓時煙消雲散,再聽到他說要負責,整個人都懵了。
只覺得心跳如鼓,面紅耳赤,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好一會兒,魚婉心才壓下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
起身用屋裡乾淨的水洗漱之後,吃過早飯,喝了藥,猶豫了好久好久,才推開房門。
韓密在院子裡鼓搗着東西,見她出來。放下手裡的東西,站起身來,道:“走吧,咱們去王大夫那裡一趟。”
提出帶魚婉心去王大夫那裡,自然是怕魚婉心身上還有殘留的毒素了。
魚婉心本來懵懵的,正想答應,她想到了外頭的風言風語,立馬搖頭,“我……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傷還沒好全,不適合出門走動。你……”
她說得很快很急,想要打消韓密的念頭,韓密也不着急,只是安靜的看着她。
魚婉心被他專注的目光看得有些說不下去。
“說完了?”韓密淡聲道。
魚婉心下意識的點頭。
“那走吧。”韓密轉身就朝外走。
魚婉心見狀,也顧不得彆扭了,趕忙上前攔住他:“你要去哪裡?不是說了你不能出門嗎?”
韓密停下腳步,淡淡的看着她:“我的傷好沒好我自己不知道嗎?”
魚婉心咬着脣,她就知道這個藉口漸漸的就不能用了。
“你是擔心外頭的議論會讓我不舒服?”韓密又問。
魚婉心下意識的點頭,旋即大驚:“你……你知道了?”
她費心隱瞞,極力攔着他出門,竟然沒有瞞住嗎?他都知道了?
魚婉心一時間只覺得滿腦子全是空白,傻傻的看着韓密。
韓密淡淡的點頭,說:“恩,我已經知道了。”
事實上,雖然魚婉心不讓他出門,但是這事兒,他不用出門都知道了。
秀英曾在魚婉心不在的時候,帶着人在院門口刻意擡高聲音說了這事兒,韓密當時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是衝動的年輕人,也不會衝出去和一些不相干的人理論,他只要自己過得自在就好。
得知了魚婉心不讓自己出門的緣由之後,韓密也樂得配合。便也沒有拆穿魚婉心,一邊研究怎麼做船,一邊做出一副安安心心的待在家裡的模樣。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啊?”魚婉心一臉的吃驚。
韓密沒有解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低聲道:“走吧。”
這舉動溫柔之中帶着些許寵溺,讓魚婉心頓時呆立在了原地。
他剛剛……
“傻站着做什麼,過來。”韓密站在門口,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對着她招了招手,神色間無奈卻又透着些許寵溺。
對於自己經常走神的事兒,魚婉心有些窘,趕忙低着頭走到韓密的身邊。
韓密反手將門給關好,這才和她肩並肩一起往王大夫的屋子而去。
既然韓密已經知道了魚婉心竭力隱瞞的事情,魚婉心自然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再說,其實總是將韓密關在她那個小院子裡,其實魚婉心的心裡很過意不去,但是她又怕韓密要是聽到流言蜚語,會對她厭煩,所以才患得患失。
如今終於和韓密一起從屋裡走了出來,她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是不是去過王大夫的家裡啊?”走着走着,魚婉心覺得不對勁了,皺着眉困惑的問。
“沒有。”韓密平靜的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王大夫的家怎麼走?”魚婉心追問。
“你說過。”韓密惜字如金。
魚婉心想了想,終於記起來,有一次她和韓密說話的時候,確實提過王大夫的家要怎麼走。
只是,她就說過一次啊,她自己都忘了,他竟然還記得……
一時間,魚婉心頓時覺得自己被打擊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已經到了王大夫那裡。
韓密擡手敲門,“王大夫在麼?”
“誰啊,我在,進來吧。”裡頭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
韓密帶着魚婉心推門而進。
“王大夫好。”兩人同時問候。
王大夫正在曬草藥,聞言回頭看向二人:“喲,是婉心和她撿來的那個小夥子啊,看這樣子傷都好了吧,難道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要來找我這個老頭子。”
王大夫小秘密的說着,示意他們在院子裡的凳子上落座。
“不是我,是心兒,她昨日清洗海魚的時候被紮了,塗了您的藥膏之後中了毒,我將毒逼出來之後,她半夜發了高燒,便帶她來您這兒看看有沒有餘毒未清。”韓密說。
魚婉心傻愣愣的看着他說了一長串的話。
平日裡她和韓密相處。韓密都是不喜說話的,即便迴應,也是簡單的幾個字,惜字如金說的就是他。
可是方纔他竟然說出一長串的話來,如何能叫她不吃驚?
不過想想他說的是她的病情,她的心裡忍不住涌上一抹甜意。
“中毒了?還是抹了我的藥膏之後?小夥子,話可不能亂說啊。”王大夫的面色有些不悅。
放下手中的事情走到魚婉心的身邊,替她把脈,發現確實還有殘留的毒素,臉色頓時一沉。
“傷口在哪兒,我看看。”王大夫又說。
魚婉心趕忙把受傷的那隻手放在桌上。
王大夫檢查了下傷口。又嗅了嗅,發現確實還有他藥物的殘留氣味,臉色這才變得和緩些。
“這傷口確實有毒,可能是那海魚在海中帶上的,與我這藥膏相沖,這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給你開兩劑藥,你回去之後分開煎了服下,過個三兩天也就好了。”王大夫放下魚婉心的手說。
“多謝王大夫。”魚婉心趕忙乖巧的應了。
兩人拿了藥從王大夫那裡出來,魚婉心看着韓密,說:“韓大哥,你怎麼懂這麼多啊。竟然還知道怎麼逼毒,真的好厲害啊。”
對於魚婉心的誇獎,韓密神色顯得很平淡,說:“回去好好歇着。”
“好。”魚婉心乖乖的答應。
剛應完,她猛然想起什麼來,驚叫道:“哎呀,不對,我還有事要做。”
“不成,我要先走了,大哥你先回家等我。”說着將手中的藥往韓密的手上一塞,拔腿就要跑。
然而她的手被韓密抓住。壓根沒法離開。
魚婉心回頭看向韓密,不解道:“韓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啊。”
“不許去。”韓密說。
魚婉心想解釋,韓密又說:“手上有傷。”
手上有傷口的人,其實並不適合去清洗海味,因爲有些海魚魚身帶毒,就好像魚婉心的手一般,傷了之後和藥膏一衝,若是沒有韓密在,今天的魚婉心就是一具屍體了。
魚婉心知道他關心自己,心裡發甜,垂着頭低聲說:“我就是去給管事的說一聲我沒法去了。”
“我陪你。”韓密說。
魚婉心本想拒絕,但是轉念又想,他既然已經出來了,就沒有必要再瞞着他了,便同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朝着洗海魚的地方而去。
魚婉心到了地方之後,徑直去找管事的。
韓密遠遠的站在臺子不遠處等她。
注意到魚婉心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韓密,尤其是秀英,一雙眼釘在韓密的身上,移都移不開了。
她活了二十多年,何曾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啊。漁村裡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黑,一個比一個難看,她當初之所以會嫁給村長的兒子,也有他長得比村裡的男人好看的原因在。
只是他是個短命的,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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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看到韓密這麼星眸劍目,五官帥氣的男人,她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咚咚咚的狂跳了起來。
她在清水裡洗淨了手,趕忙湊到韓密的身邊。
“喲,這位就是婉心從海邊救回來的公子吧,長得可真是好看啊,難怪婉心她一看到你就丟了魂。不要柱子哥了。”秀英掩着嘴笑着開口。
秀英在這村裡也算是美女一個了,自以爲是的賣弄風姿是時常有的事情。
然而她一開口,韓密就認出了她的聲音,知道她就是散播謠言中傷婉心的人。
韓密對她自然不會有好感,眉眼不動,就好像沒有聽到似的。
秀英如何會甘心,趕忙又說:“哎呀,公子你不知道,婉心她在村子裡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柱子哥幫襯着過活的,可是你這一來啊。她就把柱子哥踢在一邊了,還真是狠心啊。”
“你可別被她給騙了啊,她就是個喜新厭舊的女人,見公子好就不要柱子哥了,日後有人比公子更好,她也會不要你的。”
“公子何不從她家搬出來獨住呢?”秀英笑嘻嘻的說。
韓密終於擡眼看她,淡漠道:“聒噪,閉嘴!”
只是四個字,就讓秀英臉上的笑容徹底垮掉,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這時魚婉心出來了,看到秀英和韓密站在一起。趕忙小炮過來,將韓密護在身後:“你這女人,又想打什麼主意!”
“我能打什麼主意,不過看着這位公子沒有見過,上來打個招呼罷了。倒是婉心你,對你這個小情人可真是護衛得緊,話都不讓他與旁人說了。”秀英臉上擠出笑來。
“纔沒有你說的那回事。”魚婉心的臉紅撲撲的,對着秀英說:“你少要對大哥胡言亂語,大哥不是你這種人能夠肖想的。”
秀英鼻子都快氣歪了,什麼叫不是她這種人可以肖想的?她怎麼了?不是她可以肖想的,就是魚婉心能夠肖想的嗎?
想她秀英可比魚婉心好看了不止一星半點。爲什麼這些男人就像是瞎了眼似的,個個往魚婉心的身上湊。
眼看着秀英面色扭曲得想要打人了,魚婉心害怕的縮了縮肩膀。
韓密不着痕跡的彈出一道內力,秀英所有想要做的動作頓時僵住了,整個人像是個木頭似的僵在原地。
“走吧,回去。”韓密牽起魚婉心的手,帶着她轉身離開。
而秀英則是被韓密定在原地,足足站了一個時辰穴道才自行解開。
一解開,她就受不了的跌坐在地上。
而村民們見了韓密這麼詭異的手段也都很吃驚,村民不懂武功,還以爲韓密用的什麼巫術。一個個面色驚恐。
各自約定,日後再不敢爲難魚婉心,就怕韓密給他們來這麼一下。
同時也說定了,日後離魚婉心的院子遠一點。
魚婉心被韓密牽着走,人懵懵的,臉紅紅的,都快滴出血來了。
“這不是回家的路啊。”魚婉心看着離家越來越遠,忍不住說道。
“知道。”韓密淡聲道。“帶你去個地方。”
一句話將魚婉心所有想問的都給堵在了嘴裡。
韓密帶着魚婉心去了後山。
“大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魚婉心站在山腳下,仰頭看着高聳入雲的高山,奇怪的問。
韓密沒有回話。拉着魚婉心朝着山裡走去。
“大哥,這山裡有瘴氣,不能進去。”魚婉心嚇得臉色都白了,站着就是不動。
“放心,我有分寸。”韓密說了一聲,一副堅定了要將她帶進山的樣子。
魚婉心雖然害怕,但是韓密沉穩的樣子似乎給了她信心,也安靜下來,壓下滿心的忐忑,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走了一段,來到一處空曠的空地上。
地上散落着不少的木材。還有刀具和木匠用的工具在。
魚婉心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東西,眼中全是困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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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帶到這裡之後,韓密倒是不管她了,將她丟在一旁,自己則是撿起木匠的工具開始忙活。
魚婉心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他要做什麼。
“大哥,你這是做什麼?”魚婉心湊到韓密的身旁,好奇的問。
“船。”韓密平靜道。
魚婉心面色一呆,旋即不可思議的說:“大哥會造船?”
她在這漁村呆了五年,除了在海邊看過漁船往來,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人造船的。
雖然船也分很多種,分近海打漁的漁船,可以出近海,往更深海域打漁的漁船,還有能夠遠行的樓船,但是不管哪一種,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如今韓密說他要獨自一人做一艘船出來,魚婉心幾乎以爲他瘋了。
“大哥,你別費這時間了,做不出來的。”魚婉心勸。
“你若不想在家裡呆着,那下次村裡出海的時候,我想想辦法。讓你跟着一起去就是,到時打來魚都會拿來分,也能分到不少。”
魚婉心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韓密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自顧自的忙活。
最終,魚婉心勸說無效,只能陪在一旁,道:“反正我也勸不了你,有沒有什麼能做的,我幫你。”魚婉心說。
“不用,你坐着就好。”韓密淡聲道。
於是魚婉心坐在一旁看着韓密忙活來忙活去的,感覺自己都快要發黴了。
到了後來,魚婉心靠在一旁的樹上昏昏欲睡。
韓密忙完手上的東西,往魚婉心那裡一看,見她小腦袋歪在一旁的樹上,儼然一副要睡的模樣,眉眼間不由得溢出些許寵溺來。
這丫頭……
輕嘆一聲,韓密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蹲在她的身前,擡手將她抱在懷裡。
或許是已經熟悉了他身上的氣息,魚婉心也沒有抗拒,在他懷裡鑽了鑽,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接着沉沉睡去。
接下去半個月,韓密簡直顛覆了魚婉心的認知,她眼睜睜的看着他從一塊塊木板的零件,最後拼成了一艘船。
“這……這真的能出海嗎?”魚婉心看着眼前的船,呢喃着問。
“雖然不能去深海,但是光捕魚綽綽有餘了。”韓密神色淡然。
只要不入深海,有這船,他大可以去。
就算遇到什麼意外,他水性好,有內力,屆時靠着船上的木板,只要不走遠不迷失,他同樣能夠平安的回來。
“大哥,你好厲害啊,還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嗎?”魚婉心呢喃道。
韓密看着她吃驚的模樣,心裡倒是受用。
他以往跟在霍琛的身邊,高高在上,怎麼可能會這些,這艘船能做出來,也是因爲他乘着夜色,去偷看了別人的船的結構。依着做出來的罷了。
不過這些魚婉心無需知道,她只需要享受成果就是。
魚婉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然走到韓密的面前,雙眸晶亮的看着韓密,“大哥,你能造出出海的船來,能不能造出遠航的大船來?”
魚婉心不說樓船,只說大船,是有原因的。
樓船的結構複雜,便是有許多的工匠,也是難以短時間內造出來的,而僅供航行的大船不一樣,只要足夠堅硬,能夠航行便可。
韓密看着她,搖了搖頭:“大船結構複雜,不是我一個人能做出來的。”
魚婉心心裡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被打落了谷底。
她有些不甘心,也不願死心,咬着脣問:“真的不行嗎?或許等咱們攢夠了錢,請別人造船,又或者……”
魚婉心越說,眼睛越紅,最終說不下去了。
韓密平靜的看着她,“心兒想離開這裡,是外面還有什麼牽掛嗎?”
韓密心思通透,看得分明,這丫頭,分明是想離開的。
只是這漁村有規定,女子不得出海,會惹怒海神,若是偷偷上船出海的,但凡被發現,都是要被丟到海里祭奠海神的。
所以這些年來。魚婉心想要離開的心思只能一直壓抑,再壓抑。但是看到了韓密造出來的能夠出海打漁的漁船,她顯然動了心思。
魚婉心咬着脣低頭,不敢看他,最後脣邊溢出一抹苦笑來。
“我癡心妄想了是麼?女子出海不吉利,沒有人會帶我出海的,我的結局,不過是老死在這漁村而已。”
聲音苦澀又無力,帶着濃濃的絕望,讓人心酸。
看她要走,韓密伸手將她抱在懷裡。
“擡頭,看着我。”韓密沉聲道。
魚婉心不願意,韓密鬆開一隻抱着她的手,伸手挑起她的下頜,目光直直的看進她的眼中。
魚婉心的眼圈發紅,一雙眼水汪汪的,她不敢看她,合上眼眸,睫毛不斷的顫抖着。
“心兒你聽好,你既想離開,那麼無論如何,付出何種代價,我都會帶你離開。”韓密的聲音透着堅定。
魚婉心猛然睜開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他說要帶她離開?她不是做夢吧?
韓密的手捧着她的臉,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滴,含笑道:“離開的事情交給我,我既答應了你,便一定會做到。只是我如今記憶全無,對外界的事情也不甚瞭解,離開漁村,外頭的世界定然不簡單,你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可以嗎?真的可以離開嗎?”魚婉心眼中含淚,全是不可置信。
“說到做到。”韓密一本正經。
魚婉心猛然伸手緊緊的抱着他。
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臉貼着他的臉側,他甚至能感受到淚水滑落的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