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親密得讓一旁的柱子氣得半死。
漁村的姑娘不少,長得漂亮些的,也有,魚婉心並不是其中最出色的,他最初對魚婉心也沒有多大的感覺。
但是隨着和魚婉心的接觸,他越發覺查出了她的好。
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心地卻很好,而且她還有種很特別的本事,就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堅強樂觀的去面對,這與村裡那些女的遇到什麼事情就只知道擔驚受怕,抱怨來抱怨去的好上不知多少倍。
所以他喜歡魚婉心,想要娶她,這點他從來不曾隱瞞。
但是魚婉心從來不迴應他的感情,只把他當成好朋友,他有些患得患失,怕說破之後,兩人連朋友都沒得做。
而且當初,魚婉心年紀還小,他便想着,不着急,再等等,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五年,更沒想到,會等來一個韓密,會看到兩人這般親近。
“還不放下婉心,拿開你的髒手!”柱子想着,猛然一喝。
他目光死死的盯着韓密,只覺得,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二人發生了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他有些恐慌,濃濃的危機感在心裡繚繞。
若不是怕傷了婉心,他真想直接動手將婉心搶過來。
相比柱子的虎視眈眈,韓密則顯得從容淡定。雲淡風輕。
“站穩了。”他輕輕將魚婉心放在地上,低聲囑咐了一聲。
“謝謝大哥。”魚婉心微微一笑,擡頭看向韓密,卻發現他的臉色略白。
雖然他表現得很平靜,但是魚婉心的心裡依舊猛然一揪,她想起了他身上還有傷。
“大哥,我方纔撞到你的傷口了是不是?傷口崩烈了是嗎?你快進屋,我給你看看。”魚婉心焦急的說。
好不容易養了這些天才將他給養得好了不少,若是傷口又裂開了,還是因爲她……魚婉心滿心的懊惱。
看着魚婉心小臉上滿是懊惱,眼中水霧氤氳的,韓密似乎感覺不到身上傷口裂開的痛楚了。微微揚起脣角,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我沒事,還有客人在,別顧着我。”韓密淡淡的說。
一句話就將自己給定義在了主人的位置上,讓一旁的柱子氣得吐血。
魚婉心見他雖然臉色有些白,但是精神還不錯,似乎真的沒事的模樣,這才鬆了口氣,轉身看向臉已經黑成鍋底的柱子,臉色有些抱歉。
“柱子哥對不起啊,方纔冷落你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魚婉心笑着開口。
一直以來。柱子最是照顧她,每逢出海,都要給她帶海鮮回來,她吃不完的魚她就會曬成幹,封存好等沒有菜的時候吃,所以她雖然一個人,沒有法子出海求生,但是有柱子的幫襯,她的日子倒也不是很難。
在魚婉心的心裡,柱子就是她的恩人。
“我剛剛從海上回來,給你送些魚過來。拿着。”柱子極力控制着情緒,但是難免還是有些不爽,將手上的魚往魚婉心的手裡一塞,直接轉身就走了。
“柱子哥,你怎麼就走了?留我家吃個飯再走啊。”魚婉心不明所以,高聲喊道。
柱子這時才走到門口,卻是話都沒回一句,直接拉開門就走了。
看着被摔得碰碰直響的門,魚婉心有些手足無措,她看向韓密,道:“柱子哥這是怎麼了?”
韓密看着魚婉心,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道:“沒什麼,許是家裡有事急着回去吧。”
他看得出來。魚婉心雖然平日裡能幹,聰明,但或許是打小就太過獨立了,沒有人教導,所以對男女情事很是懵懂。
在她的心裡,或許只是把柱子當成是哥哥,根本沒有想過別的,可是柱子卻是喜歡她的,因爲他的出現,和婉心的親密,柱子自然生氣了。
不過這些話,他自然不會告訴魚婉心,她是他看中的人,他怎麼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將她給往外推呢?
魚婉心聞言哦了一聲,微微點頭,這纔看向手中的魚。
“這魚真大,魚頭拿去做湯肯定很美味。可惜如今大哥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還不能吃海味,我去把魚給收拾一下,把魚身拿去曬乾,魚頭先給醃製起來,如今這天氣,約莫能放上幾日不壞,到時大哥的身子好了,就能夠做給你吃了。”魚婉心興奮的說着,直接拎着魚往廚房裡去。
她流落在這漁村,也是個外人,最初的一兩年還有婆婆陪着,後來婆婆過世了,她獨自一人過了三年。
這三年她獨自一人住在這屋子裡,雖然說平日裡經常出門,有人和她說話,但是一旦回到屋子裡,就覺得冷冷清清的,有時候,她甚至很害怕一個人。
但是,這些她都只能自己面對。
她在這漁村看似生活得融洽,但是她心裡知道,她是個外人,她不屬於這裡,這裡的有些人或許是真心歡迎她的,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漠視她的,所以她也時常感到孤獨。
自從將韓密救回來之後,他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他能陪她說說話,有時候她在幹活。他就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看着她,便是沒有開口,這種被人陪伴着的滋味,也是好受的。
而且還有一點,韓密也是流落到此處的,或許也正是因爲這個,她對韓密有種自然的親近感,連帶着性子都活潑了不少。
韓密看着她歡快的朝廚房走去,眼中的光芒淡淡的閃爍着。
魚婉心走到廚房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轉過頭來對着韓密說:“大哥,你去把門關上。然後回屋子裡歇着去。”
說完之後,一腦袋扎進了廚房。
韓密嘴角含着淡笑,轉身去關院門。
魚婉心走到廚房裡,利落的勺了清水清洗魚身。
她手腳乾脆利落,快速的將魚給剖開,去掉內髒,又拿去清水裡過一道水,這纔將處理好的魚放在一旁。
柱子拿了不少魚來,魚婉心每一條都清理得很乾淨。
她沒有發現,韓密正斜倚在門框上,平靜的看着她幹活。
韓密的目光落在魚婉心的手上。
那雙手雖然因爲長期的勞作而不如一些千金小姐那般柔嫩,但是膚色白皙卻不是一個漁村女子該有的。加上魚婉心說過她不是此地的人,韓密下意識的想,流落此地之前,魚婉心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是千金小姐,大家閨秀?還是普通家庭中的女兒?
韓密發現,自己極爲渴望知道魚婉心的一切。
魚婉心有條不紊的處理着柱子給的魚,面色平靜,嘴角甚至帶着淡淡的弧度。
清洗最後一尾魚的時候,魚婉心透過渾濁的水看到了自己黝黑的臉。
這張臉真的很醜,有時她自己看着,都會覺得倒胃口,對着這張臉太久。連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樣了。
無意識的輕嘆口氣,她在切魚醃製的時候,明顯不如剛纔那般乾脆利落,有些神不守舍的樣子。
在這漁村呆得久了,她都快忘記自己原本的家人了,現在他們可還好嗎?魚婉心有些走神的想着。
韓密敏感的察覺到了她的走神,放下環抱着的手臂,站直身體朝她走去。
她這樣會很容易弄傷自己的。
然而他還沒走到她的身邊,就聽到她“哎呀”着輕呼一聲,手中的刀瞬間丟在了砧板上。
那刀拍在魚身上,滑溜溜的往地上落,刀尖鋒利,直直的朝着魚婉心的腳背扎去。
韓密目光一凝,箭步上前,直接伸手一把將刀給抓在手裡,而這時,刀尖離魚婉心的腳背只有寸步之差。
魚婉心也被嚇得瞳孔緊縮,眼中全是心有餘悸,連帶着那張黑色的臉龐都白了幾分,她握着傷口的手也嚇得鬆開了,傷口有些深,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韓密面色一變,直接抓着刀站起身。將手中的刀往砧板上一放,伸手直接抓過魚婉心的手。
“怎麼這樣不小心。”他緊皺着眉,低聲開口時還帶着長期跟在霍琛身邊練就出來的威嚴。
那威嚴和高貴直接侵入了魚婉心的心,讓她嚇得沒有回過神來。
平日裡韓密在霍琛的身邊,或許沒有人關注韓密,但是但凡沒有霍琛在韓密身邊遮掩他的光芒,韓密並不輸給許多的世家子弟。
他只是鋒芒內斂,輕易不會展露在人前而已。
畢竟是能陪着霍琛一起長大的人,又豈會簡單得到哪裡去。
所以此刻的魚婉心真的是被他展露出來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所以壓根沒有迴應他的話。
韓密見她一臉呆滯茫然的看着自己,知道她被嚇壞了,皺着眉沒有說什麼。直接捏着她手上的傷口,伸手一帶,半圈着她走到水缸旁。
因爲生活在海邊,淡水得來不易,廚房裡都備了兩種水,一種粗劣的海水不能食用,用來洗東西,一種乾淨的山泉用來吃喝。
“哪個是乾淨的泉水?”韓密目光一掃,沒有分出來,沉聲問道。
魚婉心下意識的指了指左邊的水缸:“這個。”
韓密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拿過水瓢,將她受傷的手按在水瓢裡。頃刻間,水瓢之中的水變成了紅色。
“疼。”傷口被刺激,魚婉心下意識的輕呼一聲。
聲音帶着些忍痛的嬌柔,讓韓密心裡微疼。
“就該你疼,叫你幹活的時候分神,這麼多年你一個人能活着真是不容易。”韓密心裡心疼,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緩和,冷聲斥責。
他說這些也不是沒有依據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發現魚婉心雖然能幹,但是卻也有些迷糊,丟三落四這些就不說了。就剛剛的情況,若是他不在,她的腳肯定會受傷。
韓密不由得就想,以前她一個人獨居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麼的迷糊,刀都掉下去了,還不知道要讓開。
若一直這樣,她以前,該受了多少苦?
這樣一想,心裡更加心疼,但是臉色也越發的冷峻了。
魚婉心被他說得不住皺眉,但是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卻沒敢開口頂嘴,只是低聲嘀咕:“你原來不在,我也活得好好的啊。”
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也過來了,所以並不覺得切到手,險些被刀給紮了是多大的事情。
只是受了傷,她一個人在屋裡,就多有不便了。
韓密沒有聽到她的嘀咕,水瓢裡均是鮮紅,他將她的手拉出來一看,發現刀口不算很深,但是也不淺,此刻依舊往外冒着血。
韓密想都沒想。直接附身將她的手指含在嘴裡,吸吮掉她手指上冒出來的血,嘴裡瞬間嚐到了腥甜的味道。
魚婉心正在嘀咕,被他這個舉動鬧得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他他……他怎麼可以做這樣的動作……
魚婉心腦子一片空白,腦海裡迴盪着這個念頭,跟着整個人如同被煮熟後的蝦子一般,臉色爆紅,這次哪怕是她的面黑,也沒能遮擋住她臉上的紅豔。
“你……你這是做什麼啊?”魚婉心細弱蚊吟的開口。
只覺得被他嘴巴含住的手指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手指被暖暖的溫度包裹着,酥酥麻麻的,他的舌尖不小心擦過她的指尖。只讓她覺得整個人的力道都被抽走了似得,整個人跟着身子就是一軟。
韓密順手將她圈在懷裡抱住,鬆開嘴,這時,她的傷口的血已經支住了。
目光落在魚婉心的臉上,看着她失神的模樣,心中就不由得變得柔軟。
俯身將她打橫抱起,抱在懷裡,韓密一邊走一邊說:“做什麼,替你止血啊。”
嗓音雖然聽不出柔和來,但是也比方纔的口氣好上了不少。
魚婉心覺得自己有些不敢面對他,索性咬着牙不吭聲了。
將魚婉心抱到她的房裡。放在牀上,韓密轉身就走。
魚婉心看着緊閉的房門,頓時愕然。
他……他就這麼……走了?
心裡悶悶的有些不舒服,魚婉心皺了皺眉,擡手壓了壓她心口的位置,最終抿着脣,什麼都沒有說。
翻了個身,魚婉心正想入睡,門卻再次被人從外頭打開。
她嚇了一跳,趕忙轉過身來。
就看到韓密去而復返,走到牀邊坐下。
“你……你又回來做什麼?”剛剛還滿心怨念的魚婉心,這會兒倒是不敢發小脾氣了。
她發覺,自己還是有些害怕韓密的。
不知爲什麼,就是有些懼怕。
或許是因爲,她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氣勢,能夠感覺到他的不簡單,所以,心生懼意。
“手。”韓密冷冷的開口。
“什麼?”魚婉心不明所以的看他。
韓密也不廢話,直接伸手將她受傷的右手抓過來,放在自己的手心。
魚婉心的手不同於她的臉那般黑,但是卻也因爲長期勞作而有不少的傷口,本來該修長瑩潤的雙手卻顯得有些蒼老,少了美感,她的手透着些許白。手指上的傷口顯得有些猙獰。
而韓密的手除了掌心因爲長期握劍而有着厚厚的老繭,其他地方,卻堪稱完美。
修長寬厚,指節分明,看着就讓人心生歡喜,只覺得很有安全感,魚婉心的手放在他的掌心顯得很嬌小,好像他能輕而易舉的掌控她的手,將她護衛在其中。
魚婉心有些自慚形穢,下意識的要將手給抽回來,卻被韓密一把按住。
“別動。”韓密低低地說了依據。
跟着在魚婉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韓密從懷裡取出藥,打開蓋子,給魚婉心的傷口撒上藥粉。
魚婉心認得,那藥粉是他貼身帶着的,這些日子她每天都要給他換藥,清洗傷口,藥已經用掉很多了,這藥的藥效很好,他那麼重的傷都這麼快就結痂了……
原來他方纔,是去拿藥去了。
魚婉心腦子裡亂哄哄的想着,咬着脣道:“我的傷沒事的,就是個小口子,過兩日就自己好了,這麼好的藥,你還是留給你自己用吧。”
“聒噪。”韓密淡淡的丟出一句話。
魚婉心聞言差點沒被氣死。
她好心關心他,替他着想,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嫌她吵。
魚婉心頓時張嘴想要反駁他,但是看着他的臉色不太好,額頭和鼻尖上都還透着些許汗珠,她的話變成了這樣,“你別管我了,你的臉色這麼差,是不是傷口又疼了?你說你,你的傷本就沒好,方纔一番折騰,傷口肯定又裂開了吧,快躺下,我給你看看傷口。”
魚婉心毫無防備的往裡挪了挪,給他挪地方。
韓密眼中柔光微閃,拉着她的手給她包紮好,然後站起身到:“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上藥就是。”
“可是有些傷你看不見啊,你……”魚婉心企圖勸他,然而韓密卻頭也不回的朝外走。
不過剛走了兩步,他的腳步一個踉蹌,險些直接摔在地上。扶着一旁的桌子這才堪堪停住。
魚婉心嚇了一跳,趕忙下牀扶住他的手,“肯定是剛纔傷口裂開了,傷勢復發,你別逞能了,快到我牀上躺着,我給你看看傷口。”
魚婉心急得快哭了,嗓音哽咽,一雙眼睛頓時像是浸了水似的,朦朦朧朧的。
韓密見她這樣,也不敢捉弄她,趕忙道:“你別哭,我沒事兒,逗你玩的。”
然而魚婉心卻不聽他的,硬是壓着他脫了衣服躺在自己的牀上。
韓密拗不過她,怕她着急上火,索性半推半就的就由着她了。
因爲他後背的傷口崩裂了,所以韓密是趴在魚婉心的枕頭上的。
一股獨屬於魚婉心身上的清甜香味直接從韓密的鼻尖鑽到了他的心裡,讓他眼神有些恍惚,心裡一陣陣的發緊,不由得喟嘆一聲。
魚婉心正在查看他後背的傷口,傷口癒合的邊緣因爲他方纔的舉動而有些崩裂,滲出血來,本來要癒合的傷口,似乎又要變糟糕了。
聽到他的喟嘆,魚婉心以爲自己弄痛他了,趕忙停下動作:“我弄痛你了?”
韓密側首看她,她滿臉的驚慌失色,擔憂的看着他。
“沒有。”韓密一臉認真。
但是魚婉心顯然以爲他在安慰自己,所以依舊皺着眉。
拿過一旁的金瘡藥給他上藥,小心翼翼的包紮。
“在傷口好之前,不許再亂來了,要不然傷口潰爛發炎可不好了。”魚婉心說着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韓密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但是魚婉心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的意思。
他將目光默默的落在一旁,心想,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的。
給韓密上好藥之後,魚婉心壓着他不讓他走,讓他就在她這裡休息,反正院子裡還有房間,她直接去別的房間休息。
韓密自然是不願意的,最後兩人各退一步,韓密睡魚婉心的房間,魚婉心去韓密的房間睡。
魚婉心再次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呀,還沒做晚飯。”魚婉心跳起來就往廚房跑。
然而還沒進去,就看到廚房裡透出朦朧的光來,她嚇了一跳,難道家裡遭賊了?
可是村子裡也沒有賊啊。
魚婉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就看到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背對着她在忙活。
魚婉心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韓密還會下廚?可是,古人云君子遠庖廚,在她看來,韓密肯定不是普通人,怎麼會下廚?
懷着滿心的不解,魚婉心推門而入。
“大哥,你怎麼到廚房來了,是不是餓了?”魚婉心問着,走到他的身前。
韓密一臉淡定的看着眼前的食材,然後將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你醒啦。”
他本想着她的手受傷了,他便來做餐晚飯給她吃,但是到了廚房,他卻對着菜一臉的茫然。
他甚至連生火都不會,更別說做菜了。
魚婉心看着他的模樣,就知道他不懂廚房裡的事情,抿脣一笑,到:“還是我來吧,大哥去房裡等着吃就是。”
她探手朝着砧板上的刀而去。
然而她的手沒有抓到刀,被另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魚婉心像是觸電一般,迅速將手抽回,耳根有些冒紅。
“不用你。”韓密淡淡的開口。
魚婉心懷疑的看他,不用她動手,他瞪着眼前的菜,就能夠熟起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