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男色惑人

新年休假,霍琛和雲想容才除了回相府去拜年,二人幾乎足不出戶。

半個月轉瞬即逝,很快到了上元節這天。

用完晚膳,霍琛帶着雲想容出了門。

上元節這天,都是有燈會的,今天霍琛便是帶着雲想容去看燈會的。

“帶我出來逛燈會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戴面紗。”雲想容有些無奈的開口。

她平素出門都是乘車,鮮少有帶紗帽或面紗的習慣,猛然臉上遮了個東西,她卻是不習慣了。

霍琛可沒有忘記上回帶她出門,她卻被登徒子看上的場景。

牽着她的手,淡淡道:“夫人容貌甚美,爲夫不喜旁人覬覦,只能委屈夫人了。”

霍琛平時很少叫雲想容夫人,都是以名字相稱,這偶然這樣稱呼,又咬文嚼字的,倒是讓雲想容覺得有些好笑了。

雲想容知道他還記着上次帶自己出門,自己卻險些被調戲的事情,這是防範於未然呢。

心裡因着他的在意而消了氣,雲想容抿脣一笑。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因爲是上元佳節,街上女子不少,所以雖雲想容蒙了面,沒有招惹到登徒子的青睞,但是霍琛出色的面貌和氣度,卻也惹得女子頻頻側目,更有大膽的女子,上前嫌花,以表情思。

雲想容看着霍琛臭臭的臉,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霍琛側首看她。

“看來下次出門,阿琛不單單要爲我準備面紗,還要爲自己準備頂紗帽纔是,畢竟……男色惑人啊……”雲想容俏皮的眨了眨眼,面紗下的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一雙眼中流轉着星輝,讓霍琛看得目不轉睛。

雲想容正笑着,忽見霍琛俯身過來,還沒反應過來,霍琛卻已經隔着面紗吻在了她的脣上。

“多謝容容誇獎,我這個男色,卻只想要你這個女色。”偷吻成功,霍琛眼中綻放出一抹淡笑來。

微微一愣,旋即雲想容的臉色騰的一下漲紅了。

目光下意識的四下一看,見一堆看呆了的人直勾勾的望着他們。

雲想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二話不說,拉着霍琛便往前跑。

霍琛笑着由她拉着往前跑,卻驚見前面也有人直直的往雲想容這邊衝。

兩人都在跑,這般一撞,雲想容必然被衝撞到。

霍琛一蹙眉,用了巧力將雲想容給拉到了自己的懷裡。

雲想容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撞進了霍琛的懷裡。

霍琛內力外放,迎面而來的人沒有撞到他的身上,便被外放的內力給彈回,倒退數步,險些栽倒在地。

一雙手及時的扶住了她,擡頭看向霍琛時,眼中帶了驚訝。

“是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本公主,本公主……”險些摔倒的火蓮兒滿肚子的火,擡頭就想罵人,卻在看到霍琛那張冷漠的臉時變得啞然。

“公主殿下沒事吧?”霍琛淡淡的開口問道。

雲想容本來還以爲霍琛又要佔自己的便宜,正在掙扎,這會兒才知道,霍琛是爲了避免自己被火蓮兒給撞了,這纔會抱住自己。

雲想容從霍琛的懷裡鑽出來,看向火蓮兒和離王,淡淡道:“原來是公主和離王殿下,真是有緣啊。”

“阿琛,好巧。”離王這時也笑着和霍琛招呼一聲。

霍琛略微點頭,算是應了。

火蓮兒道:“原來是鎮南王妃啊,這大冷的天不在家帶孩子,竟也有興致出來逛燈會?咦,這怎麼蒙着面紗呢?莫不是生了孩子之後醜得見不得人了?”

火蓮兒眨眼,一臉天真無邪的模樣。

霍琛眸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察覺到霍琛周身的氣息有所變化,雲想容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她用力捏了捏他的手。擡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看向火蓮兒,雲想容眼中帶着雲淡風輕。

“呵”的一聲輕笑自口中而出,雲想容道:“原來在二公主的眼中帶面紗的人就是醜得不能見人的人,那可真是稀奇了。本王妃看公主日日帶着面紗遮面,本以爲是容顏太過美麗怕叫人給窺探了,原來是面容一般或者有什麼隱疾啊。”

那聲音輕巧含笑,不帶半點惡意,可卻像是刀子戳中火蓮兒的心一般,瞬間讓她疼得臉色慘白。

“雲想容你……”火蓮兒眼中閃過一抹怒氣,手下意識的放在腰間,想要抽出自己的鞭子來。

摸了個空,這才意識到今日上元節,她與離王一起出門逛燈會,壓根就沒有帶鞭子在身上。

滿心怒氣無法宣泄,火蓮兒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不等她做什麼,離王將她扯到身後,低斥一聲:“夠了。”

火蓮兒不滿的皺眉,不過見離王面色凌厲,這才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她可不是怕雲想容,而是不想讓離王難做,畢竟她是要嫁給離王的。

而如今離王和霍琛,兩人表面上還是兄弟。

“阿琛、弟妹,對不住了,蓮兒她性子急躁了些,說話難免有些難聽,還請二位不要見怪,多包涵。”離王苦笑道。

雲想容看着離王將火蓮兒護在身後朝自己和霍琛道歉的模樣,莫名的想起了顏妍,忽而覺得有些不忿和心酸。

顏妍此刻還在天牢裡,眼看着明天就要被問斬了,可是此刻離王卻還在這裡和火蓮兒逛燈會。

雖然雲想容知道離王一定不會讓顏妍死,也有法子把她弄出來,但是以如今顏妍死囚的身份,便是被離王救下,也註定下半生都要活在陰暗的角落之中,苟延殘喘,無法光明正大的以顏妍的身份活下去了。

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可是偏偏就叫顏妍遇上了。

下意識的,雲想容擡頭看了霍琛一眼。

若是她沒有遇見霍琛,而是和周牧在一起,繼續前世的悲劇人生,此刻的她,或許早已經變成一抔黃土了,哪裡還有機會在這裡想旁人的事情。

哪怕如今的離王和周牧並不一樣,但是在她看來。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樣看來,上天還真是厚待於她了,讓她這一世遇見了霍琛,被捧在手心裡。

雲想容想着,和霍琛交握着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感受到手裡的力度變化,霍琛略微垂眸看了雲想容一眼。

雲想容回以一笑,眼中全是燦爛的笑意。

霍琛看得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的緊了緊和雲想容交握的手。

“無妨。無事我們便先走了,你和公主自便。”霍琛淡淡的迴應一聲,然後牽着雲想容繼續朝前走去。

那是方纔離王和火蓮兒來的方向。

離王轉過身看着兩人哪怕在大街上依舊交握的雙手,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羨慕。

執指之手。相伴而行,多麼值得人羨慕的事情啊。

他也有美人在側,可惜卻不是他心裡想要的那個人。

想到顏妍,離王的眸色深沉不少。

“你在看什麼呢?咱們也走吧。”火蓮兒的手環上離王的胳膊,嬌聲道。

離王應了一聲,和火蓮兒朝霍琛他們來時的路而去。

雙方背道而馳,漸行漸遠,就如同他們在現實中的處境一模一樣。

逛了燈會回府,雲想容難得沒有形象的歪在榻上一動不動,那模樣,好像動一根手指都覺得困難。

霍琛看着她懶懶的模樣。無奈的搖頭,命下人準備了沐浴的熱湯。

等下人將熱湯送進房裡的浴房之中,雲想容已經昏昏欲睡了。

“容容,起來,去沐浴。”霍琛推了推雲想容的身子,低低道。

“哦。”雲想容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起身就朝浴房而去。

霍琛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怕是把自己給摔了都不知道。

無奈的嘆息一聲,霍琛快步上前,直接打橫將她抱起,朝着浴房而去。

猝不及防被人抱起。雲想容的瞌睡蟲跑了大半,輕呼一聲將手換在霍琛的脖子上。

“你這是做什麼?”雲想容面色透紅,低低道。

“伺候容容沐浴啊。”霍琛說得理所當然。

雲想容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在,說:“我自己可以的,你放我下來。”

“容容方纔那模樣,一副似睡似醒的模樣,爲夫很是擔憂,萬一容容掉下去忘記出來了,受了涼可不好。”霍琛的眼中閃過隱隱的笑意。

雲想容面色酡紅,如同醉了酒一般。

自從生了孩子到現在,兩人一直未曾同房,先前是因爲做月子,不能同房,而之後,因爲孫逸交代她生產之時血崩,產後該多養着點,他便一直遷就,早些日子孫逸說,她的身子養得差不多了……

雲想容面紅耳赤的想着。

身上襲來一股涼意,低頭卻發現外裳已經叫霍琛給褪去了。

“你……”雲想容咬脣。

“容容的臉這般紅,可是想到什麼事了?”霍琛看着她中衣之下,隱約透出的凝脂白玉般的肌膚。不由得沉聲問道。

嗓音略微沙啞,無比的惑人。

雲想容咬着脣,由着霍琛靠近,掠奪了她的呼吸。

一夜春宵,芙蓉帳暖。

次日,雲想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醒來之後,霍琛早已經上朝去了。

今日是豫親王一家被滿門抄斬的日子。

雲想容讓趙曦出去打聽情況,而自己則在府中帶孩子。

之後趙曦回來,告訴雲想容,豫親王滿門一個不留,而顏妍同樣被砍了頭。

只是她披頭散髮的,頭砍下來之後又很快被處理了,並沒有看清模樣。

雲想容明白,顏妍多半是被掉包走了。

離王府。

顏妍頭痛欲裂的醒來。

還能再睜開眼睛,這完全出乎顏妍的預料。

她記得,今天是她行刑的日子,她怎麼可能還活着?難道是皇上改變主意了?顏妍心存僥倖的想着。

“妍兒,你醒了。”就在這時,一旁傳來離王的聲音。

顏妍轉頭看向離王,猛然抓住他的手,眼中光芒閃爍:“姐夫,是不是皇上他收回成命了,不砍我們家的頭了,是不是……”

都說帝王喜怒無常,若是皇上忽然不想殺他們了,哪怕下了聖旨,也是可以收回成命的。

然而離王的臉色卻讓顏妍心裡一沉。

離王搖了搖頭,低聲道:“妍兒,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這話等於告訴顏妍,除了她,整個豫親王府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顏妍瞬間崩潰。

“不,我不相信。你肯定是騙我的對不對,我要去找我父親母親,我要去……”顏妍勉強勾着脣,蒼白又無力的笑着。

她起身要離開,卻被離王緊緊的抱在懷裡。

“妍兒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有護住你的家人。”離王眼中閃過一抹痛色,低低道。

“不怪你,我不怪你,可是我該怪誰呢?我如今一無所有,一無所有啊。你救我做什麼?還不如讓我死了乾淨。”顏妍崩潰的痛哭出聲。

離王將她死死的抱在懷裡,眼中閃爍着堅定,低聲道:“不,你不是一無所有,你還有我,還有我。”

顏妍沒有迴應,只是在他的懷裡擡手打他,哭得撕心裂肺。

擔心顏妍做傻事,離王不敢離開她,藉着佈置婚禮的藉口,他告假在家陪着顏妍。

這樣過了三四日,顏妍纔算是好了些,也願意在離王的餵食下進食了,只是神色依舊麻木。

正月二十一,距離王和火蓮兒大婚還有四天。

火蓮兒收到消息,知道離王在府內養了一個女人,頓時大怒,顧不得什麼新人雙方不能再婚前見面的禮儀,直接帶着滿腔的怒意直衝離王府。

離王接到消息,頓時皺眉。

顏妍在府裡的消息他瞞得很嚴實,畢竟這可是欺君罔上的大罪,一旦讓皇上知道了。就算他如今如日中天,也必然被嚴懲。

屆時就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過去的了。

撤掉爵位,押入天牢,等候發落……

離王想到這些,眼中便閃過一抹陰沉。

他走到如今這步並不容易,絕對不允許近在眼前的榮華富貴就這麼飛了。

他心思急轉,想着將顏妍藏在哪裡纔不會被火蓮兒找出來,擴大事態。

離王府肯定不行,就這麼大,雖有密室,但是裡頭的東西不適合讓顏妍知道。藏到府外的話……

離王眼前一亮,頓時想到一個去處。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他們還能念着舊情。

離王想着,趕忙吩咐手下暗衛帶着顏妍悄然離開。

鎮南王府。

“王妃,外面有人求見。”趙曦進門稟告。

雲想容正在和恩銘玩,聞言頭也不擡,淡淡道:“是誰?”

“自稱是離王府的人,但是卻不是離王和他身邊熟悉的幾個親信,王妃若是不想見,奴婢這就去打發了。”趙曦應道。

雲想容逗弄小恩銘的手頓時停住,離王府的人。卻又不是相熟的人,難道是爲了……掩人耳目?

想到這個可能,雲想容眼前一亮,放下手,道:“讓他們從後院悄悄進來,不要讓旁人瞧見了。”

雲想容說着,吩咐奶媽將恩銘抱下去,自己則去了廳裡,等着他們進門。

沒過一會兒,趙曦帶着一個車伕打扮的人和一個全身用黑色斗篷包住的人進來。

“見過鎮南王妃。”車伕打扮的人行禮。

雲想容不及開口,卻見那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伸手摘下帽子。低垂的頭緩緩擡起,露出一張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的憔悴臉龐來。

“妍兒。”雲想容下意識的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車伕將雲想容的舉動看在眼中。

顏妍眼中蓄滿眼淚,哽咽着叫了一聲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雲想容直接看向車伕,問道。

“我家王爺費盡周折纔將顏小姐從天牢中帶出來,養在府中,不知爲何,竟走漏了風聲,此刻二公主正在府裡刁難,王爺怕將顏小姐留在府中會被二公主找到,生出意外來,便命小的將小姐送到王妃府上暫避,還請王妃收留。”車伕抱拳說道。

“離王他……未免太過大膽了。”雲想容臉上刻意涌現出一抹驚色,似乎沒有料到離王竟敢這樣做。

馬車車伕看了一眼顏妍的臉色,道:“我家王爺對顏小姐一往情深,自然無法看着她出事,還請王妃代爲收留,保密,否則離王府上上下下恐都要受到牽連。”

雲想容沒有開口,似乎在想什麼。

離王擅自將顏妍從天牢里弄出來,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她若是接了這個攤子,便等同於上了離王的賊船,若是不接,如今皇上身子不好,誰也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就走了,如今雲想容也不能保證小七就能成功上位,這個時候拒絕,無異於撕破臉皮。

而且前些天霍琛可是查出豫親王府之事與離王有關的。

那麼離王爲什麼害了豫親王府,卻又救了顏妍,這本身就是矛盾的。

雲想容猛然想起豫親王和豫親王妃對離王的態度,若是他們強烈反對離王和顏妍在一起,離王自知不能與顏妍在一起,偏激之下做出這種事情,讓顏妍孤苦無依,只能依靠於他,也未嘗不可能。

這樣一想,雲想容渾身頓時一個激靈。

若是這樣,那離王如今的心思,真是太可怕了。

滅了豫親王府,就只爲了得到顏妍,這份感情,任誰都是承受不起的吧。

“王妃?”雲想容正在思慮着,車伕再度開口。

雲想容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一旁等着她回答的顏妍和車伕。

目光落在顏妍的身上,雲想容心中念頭不斷閃爍。

若是顏妍知道了自己如今的悲劇都是離王一手造成的,若是她知道自己的生活都是叫離王一手毀掉的,那麼……顏妍又當如何呢?

會不會……

若能想法子讓顏妍知道,那麼顏妍就可能成爲離王身邊最鋒利的那把冷箭,悄無聲息的,將他刺傷。

雲想容眼中眸光一閃,終於微微點頭,道:“此事事關重大,本王妃自然知曉其中輕重,你且先回去覆命,顏小姐留在鎮南王府。本王妃自然會好生照料。”

“如此就多謝王妃了,小的告退。”車伕說着便告退離開。

等他走了之後,雲想容這才上前牽了顏妍的手,低聲道:“妍兒,你且安心住在我府上,耐心等離王來接你就是。”

雲想容看着顏妍的目光平靜,心裡卻有些複雜。

對於即將要利用顏妍的事情,她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離王改變太大,霍琛和小七那邊不一定就能夠成功壓制離王,若是不能,或許離王唯一的軟肋和執念。就是顏妍了。

而直到了真相的顏妍,必定會被仇恨所控制,到時對離王做出什麼事情來,是肯定的。

她或許就是,壓垮離王的最後一根稻草。

雲想容說什麼也不能放棄。

而且,她就算告訴顏妍事情的真相,也不過是說出了真相而已,若是她不說,顏妍才真的要一輩子被矇在鼓裡了。

雲想容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她要護着小七,護着霍琛。護着自己在乎的人,就必定是要捨去什麼的。

她會告訴顏妍真相,給她一柄刀,至於如何做,她不強求,放過或者報仇,選擇權都在顏妍的手上,她只是,多做一個準備而已。

雲想容默默的想。

顏妍咬着脣默默掉淚,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從堂堂豫親王府家的大小姐到階下囚,再到如今假死之身,顏妍經歷了世事變遷,讓她根本難以承受,短時間內想要平復,根本是不可能的。

“容姐姐,我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顏妍像是有了依靠一般,抱着雲想容放聲痛哭。

在離王的面前,她雖然也絕望過,痛哭過,但是與在雲想容面前卻又有所不同。

說到底,離王救了她的性命。是她的心愛之人,她不敢再給他添亂,所以只能壓抑在壓抑。

在雲想容面前,情緒崩潰也是自然。

“別哭了,你如今更應該堅強纔是。”雲想容低聲勸道。

顏妍的情緒依舊崩潰,雲想容知道勸慰無用,便由着她哭去,情緒若不發泄出來,憋着也是會傷身的。

等哭聲漸歇,雲想容這才命楚兒給顏妍安排一個院子住下,打算等她平靜下來再和她仔細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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