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郊外顯得有些陰森,暗色的夜幕下,韓密追上了站在路邊的霍琛。
“主子。”韓密低低的喚了一聲。
目光四下一掃,卻沒看見該看見的人或屍體,難道主子親自出手都叫人跑了?
韓密心中無比震驚。
“人死了?”霍琛平淡的問。
“是,一箭穿喉。”死的不能再死了!
“呵!”霍琛發出意味不明的冷笑。
以爲殺了唯一的活口便能將事情給掩蓋了?他想要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這幕後的人,他查定了。
“回去。”霍琛轉身便走,韓密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沒敢多問,默默的跟上。
而在霍琛手下險險逃離的黑衣人此刻卻如幽靈一般,在夜色中閃過,轉瞬即逝,最終沒入國公府的高牆之內。
“爺,霍琛帶人血洗了莊子,唯一一個活口,屬下已經解決了。”蔣國公的書房內,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
“你做得很好。”蔣國公滿意的點了點頭。
便是應該如此,出手果斷利落,乾脆不失手,才配得上做他的屬下。
忽而蔣國公動了動鼻子,皺眉道:“你受傷了?”
“是。”空氣裡傳來淡淡的迴應,卻依舊不見人。
蔣國公心裡頓時無比震驚。
他可是自己手下最出色的暗衛了,如今竟然帶着傷回來……
“霍琛功力深厚,很是了得,屬下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輕功卓絕,早已命喪黃泉。”那人似乎知道蔣國公在想什麼,又冷冷的開口。
蔣國公沉默了下,緩緩道:“知道了,你下去療傷吧。”
“是。”一道冷沉的迴應之後,屋內再沒有響起聲音。
蔣國公看着面前的桌子,眼中卻是冷意。
他好不容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部署了這麼久,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大事。
霍琛……也不行!
鎮南王府,霍琛面色淡漠,寒涼如水的坐在椅子上。
在莊子外頭遇到的那個人,身手不凡,輕功更是卓絕,他不會以爲那個人去那裡是爲了通知那些人撤離的。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是去滅口的。
所以纔會冷眼看着莊子被滅,然後動手殺了唯一的活口。
這幕後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的主。
霍琛將心中所有懷疑的人選一一篩查,最終將目光鎖定在某個人的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韓密也帶着最新的消息前來。
“主子,查出來了,那個莊子是華榮當鋪下的,而華榮當鋪面上是一個普通商人經營,實際卻是國公府的產業。”韓密說。
霍琛哼了一聲,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他方纔已經想到了。
國公府沉寂了這麼久,終於要開始動作了麼?
當初雲想容將玉佩交給霍琛的時候,國公府暗衛盡出,找過一次,而霍琛完美的避過了,如今又來……莫非是已經確定了玉佩在他手上了?
霍琛想着。眼中閃過一抹嗜血之意。
不管如何,既然把主意動到他的頭上,那麼便別想再有善終。
玉佩既然是國公府流落出來的,那麼父親當年的死,是不是也和國公府有關?霍琛冷冷的想着。
霍琛這邊和蔣國公府的明爭暗鬥雲想容並不知道,也沒有過問,依舊平靜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忙生意,忙出嫁的繡品,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的。
這一日,雲想容帶着楚兒和趙曦準備去雲衣閣一趟。
剛走到門口。碰巧雲卿見着她,喊了她一句。
“容兒這是要去哪兒?”雲卿走到雲想容的身邊,笑着開口。
“去鋪子裡一趟,哥哥呢?”雲想容淡聲迴應,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雲卿一直知道她名下有不少鋪子生意不錯,聽說她要去鋪子裡,頓時起了心思。
“我陪你去,看看你這丫頭的鋪子的生意怎麼個好法。”雲卿跟着就上了馬車。
雲想容倒也沒有在意,吩咐外頭的葛全去雲衣閣。
兄妹兩一路說笑,很快就到了雲衣閣。
然而兩人剛下車,還沒進門。就聽到了一陣喧譁吵鬧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雲卿一挑眉,眼中閃過些許警惕,下意識的將雲想容護在身後。
前幾日雲想容才遭遇了刺殺,今日鋪子又出事,容不得他不多想。
雲想容皺了皺眉,擡腳就往裡走。
她倒要看看,是誰在她的鋪子裡鬧事。
走得近了,便聽到裡頭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不過是個粗魯武夫的女兒,剛來京城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真是做夢。”
“可不是,這雲衣閣的衣服不論款式和質地都是上上乘的,是真正的大家閨秀才配得上的,你個土裡土氣的丫頭,竟然也敢上這兒來。”
聲音滿是不屑。
雲想容順着人羣看去,只見人羣中間一個嬌小的翠綠身影被圍着,周圍都是衣着鮮豔明麗的千金小姐,對着她毫不留情的恥笑,雲想容頓時皺眉。
那人影,好像是王雪婧?
人羣中的確實是王雪婧沒錯。
她從小在塞外長大,對於衣着打扮倒也沒有那麼在意。
身上的衣裙還是母親硬是要她穿上的。
按她來說,一身勁裝或是一襲男裝,不是省事多了?
所以她今日來雲衣閣,並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想給她母親買一套衣裳的。
只是沒想到,剛進了雲衣閣,看了幾件衣裳,這些人卻一副不待見她的模樣,就開始羞辱起了她來。
人羣最後方,聞欣蘭看着王雪婧被羞辱得狼狽不堪的模樣,嘴角掛着一抹冷笑。
敢壞她的好事,害她名聲受辱,這個王雪婧,她絕對不會放過。
王雪婧捏着拳,眼神凌厲了些許,心裡估摸着這些嬌滴滴的大小姐能受她幾拳。
“你,你,你想幹什麼?”被王雪婧眼中漸漸浮現的厲色震駭,一個小姐承受不住的後退一步,尖叫道。
王雪婧腦海裡浮現母親警告她不要惹事的話。
“你父親雖然是宣撫使,但是這京城到處都是達官顯貴,多的是你父親惹不起的人物,你別像在塞外那般莽撞,惹了事出來,你爹也保不住你。”
想到會給家裡惹麻煩,王雪婧有些喪氣。握緊的拳頭緩緩放鬆,身上凝聚的氣勢也散了個乾淨。
方纔被嚇到的那個小姐面色慘白,旁的沒有注意到的小姐卻是義憤填膺。
“臭丫頭,你還想動手是不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就是,這裡可是京城,不是你那塞外不毛之地,真是野蠻人。”
王雪婧被這些聲音吵得耳根生疼,極力忍着情緒。
那些人見王雪婧不吭聲,心裡更加看不上,伸手就去推她。
“就你這樣還敢來雲衣閣看衣服,真是污了這地。還不快滾。”
幾個人伸手推她,王雪婧又不敢動手,怕傷着她們,被推得不斷後退,到了門邊,被門檻一絆,踉蹌着就要往後倒。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大手攏在了王雪婧的腰間,將她攬在了懷裡。
王雪婧愣愣的擡頭看去,有些呆。
眼前的男人,眉目英挺俊朗。略微抿着脣,透出股不悅來,渾身散發着濃濃的鐵血氣概,眼神中閃過的犀利光芒,透着凌厲。
王雪婧眨了眨眼,又看到了雲卿身後的雲想容,頓時想起了雲卿的身份。
剛剛戰勝歸朝的大將軍,雲卿!雲想容的哥哥。
王雪婧看雲卿的時候,雲卿也低頭打量着她。
略圓的臉蛋透着些許嬰兒肥,與他一樣健康的蜜色肌膚,一雙眼偏又黑漆漆的,看着他的眼神無比澄淨,他記得她,她叫王雪晴,在聞府幫過容兒,在虹光寺也救過容兒。
扶着她站穩,雲卿低低道:“沒事吧?”
王雪婧搖了搖頭,行禮道:“多謝雲將軍。”
“天哪,是雲將軍耶。”
“雲將軍年紀不大,卻已經被封爲大將軍,日後前途無可限量啊。”
“可不是,不少人都巴巴的想要將女兒嫁給他呢。”
一衆千金小姐不顧身份的開始嘀咕起來。顯得無比激動。
雲卿人長得帥氣,又是少年英雄郎,被人惦記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人羣后面的聞欣蘭見狀卻是不爽了。
雲卿和她可是訂了親的,雲卿這次回來,她早就已經將雲卿當成自己的人了,被人這麼肖想,她的心情可不好。
心裡這般想着,聞欣蘭卻連帶微笑,開口喚了一聲:“雲哥哥。”
這一聲呼喚特意拔高了聲音,壓過了眼前這些小姐的竊竊私語,也傳到了雲卿的耳中。
雲卿擡眼看去。
只見聞欣蘭從人後走到他的跟前,笑着行禮。
“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雲哥,真巧。”聞欣蘭揚着笑容,眼中帶着傾慕,看着雲卿。
雲卿看着聞欣蘭,沒有多少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
“不巧,這鋪子是我的,沒想到也得了聞小姐的喜歡。”一旁的雲想容上前一步,冷淡的開口。
聞欣蘭方纔一心撲在雲卿的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雲想容,此刻看到她。卻是臉色一僵。
旋即又帶着笑,低低的和雲想容打招呼。
雲想容沒有理她,伸手拉着王雪婧,道:“雪婧,方纔這些人爲什麼欺負你?你給我說,我哥在這裡,自會替你做主。”
雲卿:“……”
爲什麼扯上他?和他有什麼關係?
不過想到王雪婧對雲想容有救命之恩,雲卿倒是不介意管一管這個閒事。
畢竟這小丫頭給他的印象不錯,又是雲想容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都應該幫的。
雲卿側身對着王雪婧道:“嗯,容兒說得沒錯,有什麼事你與我說,你救了容兒,便是自己人,我斷不會叫旁人欺負你。”
被人這般護着,倒是王雪婧在來京城之後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往日裡在塞外,她可是從來沒有吃過虧的,到了京城,母親耳提面命的反反覆覆的說了許多次,再加上見了不少世面,這才收斂了性子。
不過收斂歸收斂,她也不是受了欺負不說的性子,有人幫着出頭,她倒也不客氣,對着雲卿道:“她們說我身份低賤,是個莽夫的女兒,不配出現在這裡買衣裳。”
雲卿方纔也聽了個大概,知道她們聯合擠兌她,但是聽了王雪婧的話,還是忍不住皺眉。
王雪婧的父親是四品武將宣撫使,卻被說成是莽夫,這叫同爲武將的雲卿很是不悅。
看向那些千金小姐,眼中帶着幾分冷意:“你們覺得堂堂四品宣撫使是莽夫?那本將軍是不是也是莽夫?”
這話帶着沉沉的冷意。配着雲卿冷漠的神情,直讓這些只知碎嘴的千金大小姐們嚇得臉色蒼白。
剛剛最開始推王雪婧的小姐不由得將目光看向聞欣蘭。
她和聞欣蘭交好,也是受了她的挑唆才爲難的王雪婧,這會兒自然找她求救了。
聞欣蘭不着痕跡的給她使了個眼神,對着雲卿笑道:“雲哥哥,你也別怪她們了,她們就是小女兒家的心思,沒有惡意的。”
“小女兒家心思便能將我們這些武將視若塵土嗎?”雲卿這次倒是半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冷聲道。
聞欣蘭一怔,沒想到雲卿這麼不給面子,臉色漲得通紅。
她脣瓣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就聽雲卿繼續道:“將士守衛邊疆,打仗衝在前線,就爲了護衛國家安寧,他們的苦累沒人知道。你們可以不懂,但沒資格看不起任何一個武將士兵。若下次再叫我聽到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
雲卿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冷意和殺意,着實嚇壞了一干千金小姐,一個個瑟縮着肩膀,不敢說話。
一旁的聞欣蘭臉上更是紅白交替,咬着脣沒開口。
“楚兒,讓店裡的幫工仔細看清楚這些千金大小姐的臉,日後咱們雲衣閣可不接待這些眼高於頂的小姐。”雲想容淡淡道。
“是,小姐。”楚兒應了一聲,似乎猶豫了一下,又道:“小姐,是所有的小姐嗎?那聞小姐……”
雲想容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中似乎流露出責怪來,淡淡道:“聞小姐就有什麼不同之處嗎?既然聞小姐覺得小女兒家的心思便能不尊重保家衛國的士兵,咱們這小門小戶的鋪子,她想必也不願意屈尊。”
聞欣蘭氣得臉色通紅,看着雲想容道:“容兒你……”
她好歹是相府未過門的媳婦。卻被雲想容這般肆意羞辱,此刻的聞欣蘭自是極爲生氣的。
“我如何?”雲想容淡淡一挑眉,道:“本公主記得上次和聞小姐說過,你我二人不熟,日後不要叫我的閨名,你沒那個資格!”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
聞欣蘭氣得臉色發白,嘴脣不斷的哆嗦着,求救的目光看向雲卿,可是雲卿卻看都沒看她一眼。
店子裡的小姐們都是吃了一驚。
“不是說這聞小姐是雲將軍未過門的媳婦麼?怎麼看着不像啊。”
“就是,看祥瑞公主對她的態度,簡直……”
“雲將軍也沒有維護她的意思呢!”
“莫非她所說的都是假的?”
“早就聽說她要退婚,莫非是真的?如今看到雲將軍發跡了,便又想湊上去?”
“若是這樣,不是太不要臉了?”
紛紛的議論無孔不入的鑽入聞欣蘭的耳中,只讓她聽得無比焦躁,恨不得罵回去。
而這一切都是雲想容的態度造成的。
聞欣蘭怨毒的看了雲想容一眼,捏着帕子,嚶嚶哭着跑了。
聞欣蘭跑了,鋪子裡剩下的幾個小姐也沒敢多留,紛紛低頭離開。
雲卿轉頭看了眼聞欣蘭離開的方向,對雲想容道:“如今畢竟還沒退親,容兒你這般對她,怕是不妥。”
說到底還算親家,這般犀利,怕是有損兩家的交情。
其實哪裡還有什麼交情可言呢?
自從幾年前聞欣蘭想要退婚開始,兩家就多年不曾往來了,若不是雲卿回來,兩家又如何還會有交集?
雲想容沒說這話,只是牽着王雪婧進了鋪子,嘴裡淡淡道:“哥哥心疼了?”
雲卿聞言頓時啞然,他心疼?他有什麼好心疼的。
本也沒有什麼感情,若不是基於負責任的心思,他也不會對聞欣蘭多看一眼。
尤其在知道她的本性之後更是如此。他對聞欣蘭可看不上眼。那種矯揉造作,整日裡耍着小心思的女人,娶回家也是個麻煩。
“那不就得了?既然不心疼,我如何對她,哥哥都不用管。”雲想容拉着王雪婧在二樓的雅間坐下,依舊平靜。
“這不是擔心有損你的名聲麼。”雲卿看了雲想容一眼,自顧自的說。
雲想容這回兒沒理他,看着王雪婧道:“沒想到雪婧今日也來買衣服,倒真是緣分了。”
王雪婧見過雲想容幾次,對她也算熟悉,雲想容又沒有什麼架子。所以王雪婧和她相處起來倒是自在不少,笑道:“我娘生辰快到了,我想爲她買件衣裳做生辰禮物,沒想到會遇上她們……給你添麻煩了,真是抱歉。”
王雪婧有些內疚,畢竟雲想容爲了她趕走了那些小姐,對她來說肯定是一筆損失。
“開門做生意的,總會有得罪人的時候,我看不慣她們的作風,便不要她們來,再說了,我的鋪子也不差她們這點錢。”雲想容不緊不慢的開口,嘴角掛着一抹不屑的笑意。
“容姐姐果然是性情中人,性子灑脫不輸男兒。”王雪婧笑嘻嘻的說。
雲卿聽了這話,倒覺得順耳。他的妹妹自然是最好的。
“雪婧過獎了。對了,雪婧想要給伯母買什麼樣的衣服?我送你如何?”雲想容抿了口茶,笑道。
“不必不必。”王雪婧趕忙擺手,道:“我帶了銀子的,只是我看了一遍,沒看到適合我娘穿的。”
王雪婧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來是來買衣裳的,卻又說沒有合適的,確實有些不好意思。
雲衣閣本來就是做年輕的千金小姐的生意,貴婦的衣裳雖然也有,但是款式和花色都相對要少,要挑到合適的卻是更難。
雲想容聞言點頭,笑着繼續與王雪婧交談,她發現,王雪婧真的是一個性子很大大咧咧的女孩。
不知不覺便提到了上次王雪婧救了雲想容的事情。
“說起來,王小姐上次救了舍妹,想來武功不錯!”雲卿淡淡的開口。
王雪婧看向他,道:“我從小跟在父親身邊,不過學了些防身的皮毛,武功算不得多好。”
雲卿點了點頭。沒再問。
“既然如此,那便這麼說定了,我一會兒讓裁縫跟你回府,給伯母定做幾套衣裳。”兩人越聊越投機,最後雲想容笑道。
“不過是舉手之勞,容姐姐不必客氣。你之前還幫過我孃親呢,你若再這般客套,我不開心了。”王雪婧皺眉說。
“好,聽雪婧的。難得遇到性情相投之人,日後雪婧可要與我多走動纔是。”雲想容說。
王雪婧這才露出笑容,點頭應道:“我也很喜歡容姐姐,我在京城也沒有朋友,承蒙姐姐不棄,日後定然會去叨嘮姐姐的。”
想了想,王雪婧問:“姐姐可好騎馬?”
“會騎。”雲想容笑着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王雪婧顯得有些興奮,道:“我從塞外帶了幾匹良駒回來,性子烈得緊,姐姐若有興趣,什麼時候與我一道去郊外賽馬如何?”
她一雙眼睛乾淨澄澈,此刻卻閃着晶亮的光芒,很是耀眼。
雲卿擡頭皺眉道:“容兒雖會騎術,但是不精。若是烈馬,她騎怕是不安全。”
“沒關係,我打小馬背上長大的,騎術很好的,我會護着容姐姐的。”王雪婧依舊一臉興奮的說。
雲卿聞言,眉皺得更緊了。
雲想容看出雲卿的不贊同,又不想拂了王雪婧的好意,便對雲卿道:“哥哥,不如你陪我去如何?有你在,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這是王小姐請你,我去不合適。”雲卿爲難的皺眉。
王雪婧趕忙道:“雲將軍是容姐姐的大哥。又不是外人,一起來嘛!”
雲卿有些鬆動,但是依舊猶豫。
“大哥你就陪我一起去吧,我的騎術又不好,當初還是你教的我,你這個師傅可要負責到底啊。”雲想容見狀趕忙抱着雲卿的手撒嬌。
雲卿被纏得有些無奈,加上他是武將出身,對這烈馬也有着由衷的興趣,苦笑着點頭,道:“好,屆時你們提前與我說便是。我到時空出時間來。”
“那可真是太好了。”王雪婧興奮的說。
又說了幾句話,王雪婧也知道雲想容來鋪子裡肯定有事情要處理,所以也沒有多耽擱時間,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雲想容吩咐了裁縫跟着王雪婧去王府,這纔回到二樓雅間,命掌櫃的送了近些時日的賬本來,自己親自核對着。
“這王雪婧倒是個有趣的。”雲卿看着雲想容處理賬本,淡淡的開口道。
“雪婧是個好姑娘。”雲想容頭也不擡的迴應。
雲卿又拉着她說了幾句話,見她忙着,便不理她,自己找東西打發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