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瞬間,姜寒玉忘了掙扎,忘了哭喊,呆愣愣的看着雲軒,回不過神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知道了些什麼嗎?
姜寒玉遍體身寒,思緒卻忍不住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天,皇后對她說的話。
“你既已對他下手,便沒有了回頭路。以他對柔芙的癡情,若沒有什麼將他們之間的情義完全阻隔,他們遲早還會在一起!”大殿內,皇后冷聲對她開口。
那時的她只想得到雲軒而已。
她愛雲軒,所以下藥,哪怕最終什麼都沒能發生,她也歡喜得像個孩子。
因爲柔芙因爲此事冷落了雲軒,不理雲軒,待時日長了,雲軒必然會將注意力移到她身上的,她有耐心等下去。
然而,皇后的話卻打破了她的幻想。
“如今他鍥而不捨的追着,柔芙已然心軟,你再沒有動作,他們必然和好。”皇后提醒。
與其說是提醒,不如說是警告。
“娘娘認爲該如何做?”最終,她這般問。
“你懷上他的孩子。一切便問題便迎刃而解了。柔芙的性子剛烈,必定不會原諒雲軒的。”皇后說。
“可是,我與他未曾圓房,如何來的孩子?”這話她問得羞恥。
便是下了藥,她也不曾得到過他。
“不曾與他圓房,就和旁人,沒有他的孩子,就造一個。”皇后聲音冷沉。
然後,在她天崩地裂的絕望中,那個夜晚,她與旁人交頸纏綿,徹夜未休。
一個月後,她被診斷出有了身孕。
傳出消息,已有兩月身孕。同月,柔芙帶着雲卿和雲想容離家去城外莊子住下,雲軒追去。
八個月後,她用秘術催生,早產誕下雲傑。
這件爛在記憶深處的事情,就這麼被雲軒一句話猝不及防的從記憶深處剝離出來,讓她心中滿是羞恥、慌亂、怨恨還有震驚。
她目光震驚得近乎呆滯的看着雲軒,從記憶中回過神來,這才尖叫道:“老爺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傑兒自然是你的孩子啊。”
雲軒卻是冷笑一聲,眼中透着寡淡和涼薄,直接喊了府裡的下人進來,將所有的丫鬟控制了,拖下去杖斃,而姜寒玉也被施以家法。
三十大板對任何一個女子來說都是傷筋動骨的大事,體弱些的,當場斃命也有可能。
雲軒站在門口,冷眼看着院子裡姜寒玉被仗責,眼中沒有半點情緒。
下人見雲軒當真動了怒,不敢放水,一板子一板子,打得結結實實的。
姜寒玉活了近四十年了,一直身嬌肉貴的養着,平時就是手上擦破點皮都仔細呵護着,何嘗受過苦楚?
這不過幾板子下去,她屁股後面的的衣服便透出了血色。
“雲軒,你這種人活該一個人孤單一輩子,索性柔芙已經死了,我得不到的,也絕不會讓別人得到。”姜寒玉尖叫着說,又忍不住發出慘叫。
然而云軒只是冷冷的看着。便是被這般詛咒,他心裡也沒有半點波瀾。
他的心早就在柔芙死的那一刻死了,孤單一世於他沒有什麼所謂。
這個女人太過歹毒,當初假冒他的名義,間接害死了他的至交好友,如今又來害他的女兒,他豈能放過。
下人見雲軒沒有吱聲,便繼續打。
姜寒玉的屁股很快變得血紅,破碎的衣服沾在身上,看着血肉模糊,很是可怕。
姜寒玉求饒的聲音沒了,慘叫也越見微弱,最後,她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而這時纔打了十板子。
打板子的下人有些遲疑的看了雲軒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不敢停,舉起板子又要打。
而就在這時,猛然從院外衝進來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衝到姜寒玉的身邊將打板子的人推開,對着那人拳打腳踢。
“你爲什麼打我娘,你憑什麼打我娘,狗奴才,我看你是不要命。”少年對着那個下人拳打腳踢,放聲怒罵着。
他是雲傑,姜寒玉的兒子,雲軒的次子。
下人被打罵着,也不敢還手,怕傷了二少爺,只能受着。
他今日正巧來找娘,纔剛剛靠近院子,就聽到了裡頭傳來的動靜,匆忙衝進來,看到的就是他孃親被打的樣子,登時抓了狂。
雲軒見他這幅模樣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冷冷的吩咐:“將二少爺拉開。”
旁邊趕忙上來兩個下人,一左一右將雲傑制住,拉開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狗奴才。”雲傑罵着,又看向雲軒,“爹,我娘犯了什麼錯,你要打我娘?你就不怕皇后娘娘知道了,怪罪於你麼!”
雲傑對雲軒怒目而視,那模樣,不帶半點尊敬。
雲軒看着冷冷的看着雲傑的模樣,嘴角忽然綻放出一抹笑容來,那笑容與雲想容平素表現出來的味道一樣,淡淡的溫和的笑,卻不帶絲毫的感情在裡面,與他多年來溫和賢德的名聲一般無害。
雲軒看着他,總算顧忌他才十五歲不到,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不宜看到自己生母這般狼狽血腥的場景,強壓下怒氣擺了擺手道:“帶二少爺下去。”
眼見着雲傑要被押下去了,掙扎哭喊都不頂用的時候,雲傑放聲大喊:“爹,回頭我定要進宮將此事稟告皇后娘娘,你敢欺負我們母子,你也不會好過的。”
少年目光狠辣,死死瞪着雲軒的模樣,哪裡像是一個孩子看父親的模樣?看殺父仇人也不外如是。
而此刻的雲軒,卻只覺得諷刺。
瞧瞧眼前這憤怒的看着自己,尖銳的喝罵自己的人。不過還是個孩子,卻已經會用這般憤怒而仇視的目光看着他這個父親了,多可笑?
雖然他多番查證,隱約得出了雲傑不是自己親生孩子的事實真相,但是雲傑畢竟在身邊養了十幾年了,便是養條狗也是有感情的,何況是人?
只能說他太叫自己失望了。這般作態,不是姜寒玉調教得太好了麼?
告訴雲傑她姜寒玉有皇后做後臺,他雲軒就沒能耐動他們母子了是麼?
真當他這個丞相是個死的,只會靠着嘴皮子過活的麼?
若他真那麼簡單,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回了,哪裡還有今日的雲軒?
雲軒想着。冷聲道:“來人,將二少爺帶下去,沒有本相的允許,不許他踏出院門一步。”
“是。”下面的人身子一震,趕忙應道。
雖然平日裡二少爺在府中作威作福,可謂說一不二,但是真要到了老爺的面前,卻依舊還是要聽老爺的。
甚至府內的下人看到雲傑被罰,也是樂見其成的。
他們可沒少受他的氣。
雲傑被拖走的時候,尖叫怒罵着,又是罵奴才,又是罵雲軒。後來直呼雲軒的名諱,說是要找皇后娘娘給他們出頭。
也不想想,他雖還是個孩子,但也將近成年,是個外男,要不是有姜寒玉每次帶着,他能進得了宮門?
雲軒冷眼看着他被拖走。
這便是她姜寒玉的孩子,從小帶大,卻養成了這般模樣。
這腦子裡都是長的草嗎?哪裡有他雲軒的半分樣子?
反看他的卿兒和容兒,從小沒了母親,卻依舊長得很好。一個帶兵出征立下赫赫戰功,一個溫婉嫺靜,在大疫下舍小我成大我,那個不是一頂一的好孩子。
唯有這個雲傑,便是從小在他的身邊長大,也依舊這般不堪。
或許,根不正吧!
“老爺,這……這還打嗎?”一旁的下人見雲軒沒有什麼表情,而姜寒玉又還暈着,有些猶豫的問。
雲軒被喚醒神智,淡淡的看了趴在凳子上身死不知的姜寒玉,平淡道:“將她關在落霞苑,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見。若有半點差池。別怪本相手下無情!”雲軒說完就走了。
他身上還穿着一身沒來得及換下的緋色官服,上頭的仙鶴栩栩如生,此刻看着,卻生生給人一種腥紅煉獄之感。
誰說相爺好脾氣老好人啊,沒有人是沒有脾氣的,只是沒碰着他的逆鱗而已。
雲軒的逆鱗,曾經是柔芙,如今是雲卿和雲想容,誰動了他們,雲軒都會不死不休。
若是叫他知道,當年柔芙的死也不是簡單的抑鬱身亡,今日之事,絕不會這般簡單。
姜寒玉被擡着進了自己的房間,青桃和其他落霞苑的婢女小廝都被打殺的打殺,發賣的發賣,雲軒派來自己的人守着落霞苑,便也沒有再去管她。
一時間,風光無比的姜姨娘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受了板子還被丟在院子裡,連藥都沒人上。
暮色將近,姜寒玉從昏迷中醒過來,只覺得背後像是裂開了,又被放在火上烤炙似的,又疼又燙。
她從小身嬌肉貴,何嘗受過這樣的苦痛。
經此一事,姜寒玉算是對雲軒死了心,絕了情。
這麼多年的苦心守候都沒能換來他的一個正眼,她對雲想容動手,他便毫不猶豫的下手令人對她用家法,哪裡有半點的疼惜和憐憫。
從來都是她太傻。
既然愛而不得,那便恨吧!
她既不死,待她傷好,他便別想好過。
姜寒玉想着,眼中閃過驚天的恨意。
“來人,人呢,都死哪兒去了,青桃?來人……”想清楚了這些,姜寒玉這才發覺自己的屁股跟腿上的傷疼得火燒火燎,開口就喊人,卻全是沙啞。
然而虛弱的喊了半天,屁股跟腿也更疼了,卻沒有人搭理一下。
姜寒玉心裡一冷,還真是人情冷暖,見她失勢,竟連伺候都不願意了。
就連青桃也如此嗎?
旋即她又呵的冷笑了一聲,也是,牆倒衆人推,青桃雖然是她的貼身丫鬟,卻也是精明的人,怎麼會跟着自己一起遭殃?此刻怕是早將自己過往做的事情都透露了一乾二淨了吧。
此刻的姜寒玉,根本就忘記了,當時她拼命哭嚎咒罵雲軒的時候,雲軒已經吩咐人將青桃等落霞苑的一干伺候的人都押下去亂棍打死了。
她當時慌亂得只知道顧着自己安危的姜寒玉,如何還會管一些下人的命運如何?
便是這樣,那又如何?她畢竟是皇后親賜的人,雲軒不敢殺她,她便能好好的活着,只要她能活着,她便能借着皇后的權勢東山再起,雲軒遲早會栽在她手上的。
姜寒玉怨恨的想着。眼中沒有半點曾經的愛戀時的影子,只有滿滿的仇恨和怨毒。
也不怪姜寒玉這般自信雲軒不會殺她,她自認,她如今還活着就是最好的證明了。
姜寒玉喊了卻不見人來,只能強撐起身體來,這才發現,她身上的衣裳竟都不曾換過。
難怪她後面的傷疼得緊,這破碎的衣服黏在身上破碎的傷口上豈能不疼?
姜寒玉氣得面色扭曲,正在這時,傳來開門的聲音。
進來的是個眼生的小丫頭。
看到姜寒玉醒了,將手中托盤裡的飯菜放在牀邊,轉身又想離開。
“站住。”姜寒玉一直等着小丫鬟的舉動。見她竟這般送了飯菜來就要離開,氣得眼中頓時冒了火,怒喝一聲。
“我便是被奸人所害失了勢,但也決計不會就這般倒了,我可是皇后親自賜給老爺的,老爺責罵一頓,打了一番,過些時日便也會放我出去了,你伺候我這般不盡心,就不怕我屆時十倍百倍的要回來麼?”
小丫鬟轉身直接往外走,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似的。
“賤婢,我在與你說話,你去哪裡?給我站住。”姜寒玉在身後尖叫。
小丫鬟不耐煩的站住腳步,微側過頭,冷笑道:“奴婢只是個下人。姨娘這些話還是等以後跟老爺說吧。”
小丫鬟關了門,直接去找了管家。
管家一聽,也明白此刻微妙,沒敢耽擱,直接去雲軒的書房見了雲軒。
“老爺,姜姨娘醒了,說是傷口疼,差了人來老奴這裡領藥,老奴不敢做主,老爺的意思是?”管家恭敬的問。
雲軒正在寫字,聞言眉頭都沒有挑一下,冷哼一聲。
動了他的女兒還想要藥,這姜寒玉真的當他沒脾氣?
管家是府裡的老人了,可謂極爲了解雲軒,見他這樣頓時明白了意思。
“老奴明白了,老奴告退。”管家說着後退到門口,想要離開。
“你親自盯着,三餐的飯記得送去,別餓死了。旁的便不用理會。”雲軒淡漠道。
想活着,他不讓,想痛快死,他也不會讓。
“是。”管家應了聲。匆匆下去吩咐丫鬟。
落霞苑,姜寒玉的哀嚎依舊。
小丫鬟得了管家的吩咐,也不管她,只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日,小丫鬟給姜寒玉送早膳,姜寒玉似乎一夜沒睡,猩紅着一雙眼,死死的瞪着她,牀邊的飯菜也沒有用過的跡象。
不吃白不吃。小丫鬟心中冷笑一聲,直接將早膳放在牀邊,收了昨晚的飯菜就要離開。
“賤婢,你竟敢這般對我。你就不怕我重新榮光的那一日,第一個拿你開刀嗎?”就在小丫鬟要離開的時候,牀上的姜寒玉猛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猩紅着眼瞪她,咬牙切齒的說着,宛如地獄中的惡鬼一般。
“榮光?拿我開刀?你以爲你還有那一日嗎?”小丫頭冷笑一聲,猛然甩了姜寒玉的手。
姜寒玉上後虛弱,加上她一夜未睡,自然不敵小丫鬟力氣,直接被甩回了牀上。
倉促間碰到了屁股上的傷口,疼得她尖叫一聲,慌忙趴着不敢再動。
“賤婢。賤婢……”姜寒玉尖聲罵着,恨不得吃人。
想她當初掌家的時候有多風光?便是個姨娘也無人敢輕視。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姜寒玉心中恨急,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可是那個小丫鬟的話卻又讓她無法忽視,那話是什麼意思?是雲軒不管她死活了嗎?不,不會的,他不敢殺自己,自己可是皇后的人。
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
最後,姜寒玉的目光落在那還冒着熱氣的稀飯上面,那上升的霧氣和隱約的香味直往鼻尖鑽,讓她餓了一日夜的肚子咕咕直叫。
那根本不能叫稀飯,只能喚作米湯,白白的米湯裡看不見幾粒飯,便是下人吃的也要比這好千萬倍。
但是姜寒玉咬牙端起米湯喝了。
一邊喝,眼中的淚啪嗒啪嗒的落在碗裡。她姜寒玉究竟怎麼會落入這般田地的?
末了,姜寒玉將碗往地上一摔,心裡恨恨的想,不管怎樣,她都要好好的活着,每月初六是她固定進宮彙報近況的日子,皇后見不着人,必定會來救她的。
她一定要等到那個時候。
只是如今才十六,離初六還有二十日!她真的能等到那時嗎?
姜寒玉有些迷茫。
接下去的日子,小丫鬟依舊每日給姜寒玉端飯送菜,但是卻沒有給她處理過傷口,也沒有理會她要不要沐浴。
姜寒玉趴了兩日,便開始發燒,渾渾噩噩的,但或許是她的執念太過驚人,竟沒有死,就這麼撐了下來。
但是一場大病,無比虛弱,她強撐着自己用乾淨的水清理了下傷口,但是因爲沒有藥,傷口也在日漸起膿,化膿,整個房間都瀰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似乎這落霞苑真要如它的名字一般。如同天邊的晚霞一般落下了。
相比姜寒玉的悽苦難過,雲想容的日子倒是過得很是自在。
自從她那日吐血之後,雲軒對她可謂極度的緊張,每日噓寒問暖,極爲在意。
還吩咐了廚房做許許多多上好的人蔘鹿茸送去雲浮苑,最後還是雲想容搬出孫逸,說虛不受補,這麼下去身子會垮,這才讓雲軒消停了。
藥自然是喝着的,畢竟中毒是真,不過沒有那般嚴重而已。
姜寒玉的下場她也有所耳聞,對此她也只是冷笑一聲,沒有過多的在意。
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罷了,想她姜寒玉當初硬要入雲府,耍手段破壞她家庭,對她下藥的時候,又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遭報應的一天?
隨着解藥喝下去,她這臉也出現了些許的變化。
對着銅鏡看着吧,還是那張臉,可是卻總感覺有些不對了,似乎五官更加美麗了些,膚色也更加透亮了,她原來的肌膚便不錯,如今看着,竟連毛孔都找不着了。
最讓雲想容煩躁的是,她的額間竟然長出了一朵花!不對,不是長,是漸漸浮現出一抹淡紅的,像是花瓣的東西。
明晃晃,正正的印在了雲想容的額間。
這紅色看着雖淡,竟像是點睛之筆一般,硬是讓她的容顏看着無比美麗。
這叫雲想容都不敢出門了。
這好好的額間長了這麼個東西,她要如何解釋?
於是,雲想容差了楚兒去請孫逸過來。
孫逸剛進門,楚兒反手就將門給關上了。
“孫逸。我這是怎麼回事?”雲想容匆匆從內室出來,指着自己額間長出來的東西,難得迫不及待的開口問。
雖然容貌沒有改變多少,但是額間卻多了這麼個東西,看着就有股妖異的美,這讓雲想容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了。
孫逸擡頭一看雲想容額間的花瓣,瞳孔緊縮,眼中竟閃過一抹犀利的光芒。
只是速度太快,掩飾得太好,雲想容粗心之下,卻是沒有發現。
“慢慢說,怎麼回事。”孫逸嗓音透着安撫。上前示意雲想容坐在凳子上,讓他診脈。
孫逸診脈時,楚兒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
她每日服侍雲想容,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了。
孫逸聞言表情也沒有多大的動容,緩緩道:“毒已經清了,待會兒給你開個方子調養身子。”
說着,他湊到雲想容跟前看了看,仔細打量之後,孫逸說:“這個應該是天生的胎記,也是當初下毒之人想要遮掩的。你若是心中有懷疑的對象,可以去問問。”
雲想容蹙眉,她光顧着着急了。倒是忘了這茬。
若這毒是母親下的,是母親想要遮掩這個印記的話,那麼,這個印記代表着什麼?
不對啊,母親過世多年,她要去哪裡問人?地府嗎?
雲想容沉默的抿脣。
她抿脣,代表着她有小情緒了,代表她不開心了!
孫逸淡淡的看她一眼,好心提示:“懷疑對象的親近之人也可以問問,或許知道呢?好了,你身子好了,也沒我什麼事,我便先走了。”
孫逸說着,當真就走了,不帶絲毫的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