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父母在,陸炎不好亂看,將書包扔在左側上鋪,轉身去走廊折凳處坐着。
不多時火車開動,也瞧見背對他的美女,翻出一個MP3,坐在下鋪靠着母親聽歌,神態嬌憨似小女孩。
可要向臉上看,又覺驚豔非常了。
姑娘皮膚白皙光滑,跟那些美顏、濾鏡全開後的網紅一般。
鼻如直刃,眼神清澈,下巴圓潤,美的大氣可親。似鄰家小妹出落成絕世美人,瞧着便讓人生出親近之心。
而非那種面相尖刻的美女,叫人望而生畏,敬而遠之。
陸炎打量姑娘的同時,後者也在看他。
見走廊折凳處坐的男孩身材結實挺拔,有股不動如山的氣勢。讓人懷疑,這看似常人的身軀內,是否藏有無盡的……重量。
她甚至異想天開的琢磨,這人不會把上鋪壓塌,砸到下鋪的老媽吧!
可看膚色,又不是鐵塔般黝黑,反較尋常男生白了些,跟平平無奇的“白古”差不多。
向臉上看,五官大氣舒展,劍眉濃密,鼻如懸膽,眼睛炯炯有神,連發型都是那麼幹淨清爽。
阮瀟瀟遇到不少帥氣的男孩,可如眼前這個既帥氣又成熟沉穩的,是一個也沒見過。
卻不知陸炎爲了此刻的尊容,付出多少。
他其實底子尚可,就是有些小缺陷。
如眉毛本就是劍眉,奈何稀疏淡薄,卻是花了學識,金錢,運動,名望積分各兩百,將其由一級調到最高的三級。
鼻子不夠挺,四樣積分各花一百,提升一級。
臉上膚色原本稍暗,又花四樣積分各兩百,將膚色提升兩檔。
如此,共花四樣積分各五百。其中學識與運動積分不值錢,但名望與金錢積分就太難得了。
好在相貌也就調到這裡,再改爹媽認不出不說,警察叔叔對身份證覺得不是本人,那時樂子可就大了。
走廊裡坐了一陣回自己鋪上,不多時列車員過來換臥鋪票,同時跟一個查身份證的中年乘警。
那位拿着陸炎都身份證,看下臉看下證,看下證看下臉,半天才問一句,“你是今年的全省理科狀元?”
陸炎笑道:“是我!”
“不怎麼上相啊!”乘警嘆了句,他家孩子也今年考學,對這方面的消息比較關注。
加之前一陣省內有關陸炎的新聞很多,他在報紙上看過照片。感覺有些不大一樣,卻只當是光線的問題,沒覺有什麼好冒充的。
乘警走了後,那一家三口再瞧陸炎,眼神已經全然不同。
姑娘心直口快,起身詫異道:“你真是那個全省理科狀元?”
陸炎坐着笑,“這沒什麼好冒充的,你叫什麼?”
姑娘嬌聲道:“我爸姓阮,我媽姓蕭,所以我叫阮瀟瀟,你記住了嗎?”
這麼自我介紹的人,還真挺特別的,陸炎哪敢說沒記住,忙道:“阮瀟瀟,好名字,我記住了!”
婦人無奈,“這孩子,不是告訴你以後介紹的時候,不要老提我倆嗎?”
阮瀟瀟輕輕吐了下鮮紅的小舌頭,一副懊惱模樣,“哎呀,又順嘴說出來了!”
這一家對陸炎蠻好奇的,相互聊了下,大致知道彼此的一些情況。
男的叫阮清河,在松江省城的濱江新區辦事處上班,阮瀟瀟在松江師大附中讀書,高考打了659,被國立中央大學會計系錄取。是同一屆的校友,可惜不在一個專業。
而陸炎的一些基礎狀況,也被阮家人知道。其實松江本地的媒體最近一月沒少宣傳,這家人只是確認一下罷了。
到晚上,阮清河去軟臥車廂的盥洗室刷牙,蕭姓婦人也跟了去,在丈夫身後道:“這陸炎,年紀輕輕的,錢可是沒少撈啊!”
阮清河道:“書中自有黃金屋嘛,他大學還能保持那股學習勁頭,將來成就不會小!”
蕭婉茹道:“你覺那孩子人品怎麼樣?”
阮清河失笑,“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見一面可不好說。”頓了下又道:“你提這個幹嗎?”
蕭婉茹白了丈夫一眼,“你沒覺咱閨女對他有好感嗎?都是松江老鄉,都是到外地讀書,那小子模樣也不差!”
“你想說天雷勾動地火?”阮清河牙刷舉在半空中,說道。
蕭婉茹在其腰上狠狠扭了下,道:“有你那麼說自己閨女的嗎?”
阮清河疼的嘶嘶哈哈,道:“我聽你就是這意思啊!”
蕭婉茹瞪了丈夫一眼,“我的意思是說,你覺這個陸炎,有沒有不好的地方,提前跟閨女說一下,打個預防針!”
阮清河想了想道:“還真沒覺出哪不好,倒覺得這些年見過的年輕人中,這位算數一數二的了!”
蕭婉茹道:“聽你這麼一說,我這心裡怎麼就越發慌呢,不行,我回去跟姑娘說,大一堅決不許處對象!”言罷匆匆往軟臥隔間去。
軟臥車廂內,陸炎與阮瀟瀟在各自的鋪位躺着,相對而聊。那感覺很微妙,畢竟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跟一個美女躺着聊天啊!
說了半天閒話,陸炎問她手機號。阮瀟瀟毫不遲疑的報了一個,然後問陸炎的。
“我家小地方,買手機不方便,準備到金陵在買,順便辦一個當地手機號!”
阮瀟瀟道:“那你買了第一時間打給我!”
陸炎笑着道:“放心,一定第一時間打給你!”
說到這,腦子裡卻想起沐雲蓉了,她也被國立中央大學錄取,法學專業,將來應該也能校園裡遇見。
只是這位性格太要強,被陸炎奪了學年第一後,就一直用功苦讀,誓要重新超越。結果倆人都忙,往來越發稀少,以致整個暑假也只是通了兩次電話。
正想着時,蕭婉茹自外面進來,見這兩位都老實的躺在各自鋪位上,長長舒了口氣。旋即心中道:“這門又沒關,人來人往的,有什麼好擔心!”
火車軟臥還是相對比較舒服的,陸炎臨行前買了本《金聖嘆點評水滸傳》,無聊時翻翻,看累了就瞧瞧對面的美女,還算比較愜意。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火車駛入金陵,陸炎只背了一個書包。阮家三口,則大包小包拿了好幾個。
阮瀟瀟似才發現一般,驚訝道:“你怎麼就帶一個書包?”
“因爲我打算都在這邊買啊!”
阮家三口旋即想起這位暑假獲得不少現金獎勵,忽然都覺牙根癢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