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送她出嫁,真正的大禮

妙綺的性情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過去只是任性,還不曾如此深沉陰毒,讓人琢磨不透,當年他和爵爺婚事未成對她和爵爺的影響都很大,妙綺自此不做女兒紅妝,只打扮的如常言所道蛇蠍心腸般模樣,她是在提醒自己曾經做過不可挽回的事情嗎?

爵爺自那之後一夜白髮,鶴髮童顏成了他的標誌,至今不曾變過,王紫想,那場錯亂的婚禮讓一個無辜的女子喪命,妙綺和爵爺不只是爲一個生命贖罪,更多的是爲自己的年少輕狂而懺悔。

不得不說,愛情真是個玄妙的東西,只一個執念便能左右人的生死,妙綺和爵爺從不知道愛情的重量,談婚論嫁時也如兩人一貫的性子,想怎麼便怎麼,即便鬧的雞飛狗跳也權當好玩。

只是一個癡情女子的死去,父親的不原諒,師傅的責備,衆人的指責,讓妙綺和爵爺才知道、他們當作遊戲的愛情,在別人那裡是生命、是責任。

妙綺和爵爺能夠挑起花溪谷的城主的重擔,足以見得這期間兩人的改變,雖然性格變得更加古怪,但是做事一馬當先,才能得到花溪谷所有人的認可,如今都過了多少年了,妙綺和爵爺也不是當年那不知世事年輕人了。

當年一輩的人也死的死,隱世的隱世,還能有幾個留到今天,只有爵爺四人還仍舊在城主的位子上看護着花溪谷,幾代人過去了,當年的事情也早該了了,妙綺和爵爺,也該給自己一個圓滿的交代了。

兩人的愛情能保鮮到現在,值得所有人祝福。

王紫從妙綺手中拿過了那胭脂盒,放在一旁,口中說道:“這樣就挺好。”

“小面癱,你的審美本姑娘真的可以相信嗎?”

妙綺似乎頓了頓,然後妖嬈一笑,側頭看了看自己的髮型,半邊在上面盤起,用幾根髮簪點綴,那些眼花繚亂的髮飾早被她仍的遠遠的,剩下的墨發柔順的披在身後,露出清麗的容貌,眉目間不可忽略的靈氣,如此乾淨的面貌,妙綺都有些不敢認自己,她早就習慣了那濃重的妝容,如此卸去,就好像脫了衣服一般不自在。

“可以。”

王紫點頭,她承認以前對於審美這個詞的確沒什麼感覺,看人總是先看到靈魂,但是現在,她的審美硬生生的被她的男人們養刁了,當然可以負責任的說一句可以。

只是對於妙綺從她進來就這樣沒事兒找事兒一般的挑釁不予理會,好像故意要找些不痛快似的,只是碰上王紫她也就沒轍了,卻見妙綺也聳了聳肩,口中說着“你這小面癱就是無趣”,她說什麼都會被軟軟的彈回來,找些樂子都不行。

王紫四處看了看,在衣架上找到了那頂鏤空的紅蓋頭,取了過來,正要給妙綺披上的時候卻聽她道:“還沒到時辰,這玩意兒先別給我蓋上。”那樣子還真不太想,王紫只好先放在一旁。

心裡想着妙綺這也是出嫁,送她出嫁的人也算是她了,見到桌子上放的茶水,王紫前去道了兩杯,口中看似閒聊的問道:“你趕走了多少人給你打扮的人?”以至於最後這差事竟落在了她的身上。

“本姑娘哪有那個閒心去數那些笨手笨腳的丫頭到底有多少。”

妙綺說道,眼神掃過銅鏡,那些丫頭被趕出去,其實皆因爲一句話“城主您真的好美”,每個人的眼神都好像見到陌生人一樣,驚歎不止,只是他們並不知道只這一句讚美的話便讓妙綺大發脾氣。

如今能讓妙綺卸去往日的妝容,已經是令她極不自在的一件事情了,而坐在這裡也是一種煎熬,有時候逃避的久了便真的沒有面對的勇氣了,所以今日的妙綺愈發的敏感,別人隨便一句話在她這裡都被放在了顯微鏡下,無限的放大。

直到王紫過來,王紫本就有那種讓人平心靜氣的魔力,即便妙綺想找她挑釁,也是在試探王紫會不會說出讓她炸毛的話,只是沒有,王紫好像什麼都明白一樣,只縱容她鬧脾氣。

明明王紫纔是那個小輩,可如今角色卻好像反轉過來了,只是如此一來,妙綺也奇異的平靜下來了,真正的平靜,敢去看自己這張多少年不曾見過的臉,敢去面對逃避了那麼多年的情感。

妙綺本想站起來面對王紫,可剛一動身體,身上那嫁衣上墜着的寶石金片便叮噹響,這衣服裡三層外三層的,妙綺很快坐好,眉目間閃過一絲忍耐,只一天便好。

“妙綺,當年雖無緣拜你爲師,但你我亦師亦友,你於我一路相助之恩我定永世不忘,今日你出嫁,我便先以茶代酒,祝你與爵爺有情人終成眷屬。”

王紫端茶過來,遞給妙綺一杯,口中說道,妙綺接過茶杯,只是眼神還有些懷疑的看着王紫,忽然間說出如此感性的話,她是有些不相信的,這可不像她認識的小面癱。

“我說小面癱,這茶水、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妙綺緩緩說道,削蔥般的白玉手指轉了轉茶杯,看着杯中的綠意漾開,妙綺眉毛微挑,露出些洞悉的神色。

王紫看了看妙綺,那眼神淡淡的,但是妙綺就是能從那停頓的間隙感受到王紫無語的感覺,卻見王紫仰頭先喝了茶,放下茶杯,一氣呵成,卻聽王紫說道:“我可不是你。”

“嘖嘖……更不對勁了。”妙綺搖着頭說道,更加懷疑了,卻還是仰頭喝了王紫端來的茶,放下茶杯才道:“喝這茶是爲了小面癱你這一番話,話是真的,就不知道這茶怎麼樣了,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你不是我,不知道本姑娘從來沒被毒過。”

王紫也不解釋,若是說得多了還真顯得她心虛,反正妙綺愛怎麼想便怎麼想吧,成親就在城主城主府,也沒有迎親的步驟,否則還有許多程序,只是有一整天的時間要耗了,而爵爺那邊應該已經在接待賓客了。

現在已經到了中午,總算過了半天,黃昏時拜堂,還需要等將近兩個時辰,若不是王紫中途來了,妙綺真的會等的不耐煩,此時也有了開玩笑的對象,時間總算沒有那麼難熬了。

期間王紫叫了丫鬟進來把房間都收拾了,總這麼亂着也不是回事兒,丫鬟們本是小心翼翼,此時見妙綺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也沒有爲難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面癱,的家男人們呢?”妙綺問道,有的沒的跟王紫閒聊。

“對面。”王紫說道,他們本就在內堂等着,反正婚禮上交際再忙也沒他們什麼事。

“呵呵,你就在這裡陪着我,你那男人們心裡不得咒我?”妙綺笑着說道。

“不會。”王紫說道,靠在桌子上,瞥了一眼妙綺,若換作別人恐怕早就忍不住發飆了,妙綺面上笑的更開心,總覺得王紫那眼神中有鄙視的意思,她的男人還沒那麼無聊。

“哎,枉本姑娘多年來閱盡天下美男,沒有美男環伺真是本姑娘此生一大憾事。”妙綺捋着頭髮,緩緩開口,那語氣還真有些認真,只是王紫已經想去堵住她的口了,拜堂的吉時快到了,妙綺的話也越來越多了,是在找話題分散注意力嗎?

“幾千萬年前過去了,你現在纔想起來這些,已經晚了。”王紫說道,妙綺看着她的眼神中就差寫兩個明晃晃的大字、‘羨慕’了,只是是不是真的羨慕王紫怎麼可能不知道,妙綺用幾千萬年的時間惦記一段感情,怎麼可能會去喜歡別人?分明是口是心非。

王紫也想通了,她也想過爲什麼自己的男人會那麼多,她也懷疑過是不是自己用情不專,只是每次想她的答案都是一樣的,並非用情不專,她愛每一個人的分量都不會少。

她深知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也就不去與世俗作比較了,她愛的人很多,但每一個都是百分百的真心,也許她就是那麼霸道,一旦認定了一個人就不會改變。

從出生那一天開始她就不信命,不信天,可直至如今,她唯一堅信的是她與他們冥冥之中的緣分,如果說出生時上天便把她放入煉獄中炙烤,那他們的出現就是她的甘霖,一旦沐浴過便會上癮。

她從未想過救贖,因爲在逆境中掙扎的久了,救贖對她來說已經不屑一顧了,她不相信她力量之外的東西,她守護過一個美麗如天使的女孩,她還不是照樣背叛了她。

不管是九幽,還是衛子謙,還是李戰,還是其他人,不管他們曾是六界的守護神還是肆意的兇獸,不管他們擁有怎樣的身份,王紫有一點很堅信,她若平凡,他們陪她洗盡鉛華,她若墮落,他們陪她指尖染血。

這個世界上,淫蕩的天使放縱羣交,惡魔忠貞一人守到蒼老,她招惹的是一羣惡魔,包括她自己,他們在一起,纔是最好的結局。

“小面癱,你的覺悟真是越來越高了,枉我當初還在爲我那四個徒弟着急。”妙綺說道,當真發現王紫與以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從一個情感白癡走到現在,妙綺都不得不爲她欣慰,相比起她修爲上逆天的增長,她還是更願意看到感情越來越豐富的王紫。

“城主,吉時已到,該拜堂了。”

這時,卻聽外面一個丫鬟小心的說道,王紫起身,看天色也該到時間了,取來了那蓋頭給妙綺披上,霎時那清麗的容貌隔着鏤空的紅紗,若隱若現,但驚鴻一瞥也是絕色佳人,王紫去牽妙綺的手,妙綺本想拒絕,卻聽王紫說道:“你不讓丫鬟領你出去,我就辛苦一點送你。”

“呵,真是辛苦你了,小面癱啊,那就扶好了。”

妙綺有些嫌棄的一笑,但心中豈會不願?擡起胳膊放在王紫手中,竟也有種感動在心裡蔓延,她也有女弟子,只是師徒終究是師徒,再說自家那些男弟子一個比一個不聽話,女弟子卻一個比一個規矩。

尊師重道太過頭了,也就少了親近的感覺,正如王紫所說,當初他們二人無緣師徒,如若不然,王紫定會是她最滿意的弟子,今日會是王紫來安撫她的情緒,她心中滿意。

王紫看似不拘一格,實則心思細膩,當年她有父親和師傅一起送她出嫁的機會,但被她揮霍了,如今,如那退下的妝容一般,洗去厚重,她竟也真的漸漸釋懷了,妙綺蓋頭下的眼睛閉了一會,大婚真是個該感性的時候,再睜開眼睛時,面上帶笑,這才隨着王紫緩緩出去。

門口兩個丫鬟小心的開門迎着妙綺和王紫出門,王紫出來,卻見樂九也在門口,樂九身邊好還有兩人,其中霜雪是她熟悉的,另外一個氣質冰冷不苟言笑的女子,想來是那半凝。

“九哥……”妙綺站定,口中喚道,眼神看向樂九。

“莫言,今日你是新娘,爵爺還在等着。”樂九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那聲音空靈好聽,在前廳有些混亂的人聲當中,那略帶些清冷的聲音也顯得溫暖,今日大婚,新娘不宜多說話,何況他們之間,不說也懂。

樂九又看了看王紫,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王紫便帶着妙綺去喜堂,沿途的路上鋪着厚厚的紅毯,上面撒着紅色的花瓣,丫鬟垂首站在兩側,不甚長的走廊此刻走着卻也變得漫長起來。

直到二人的身影出現在前廳,剛剛轉角便迎來一束期待中也有些緊張的視線,王紫看去,卻見大堂中央站着同樣一身喜袍的爵爺,那,這應該是王紫見過他最穿的最正經的一次了。

爵爺本來也是風流俊郎的模樣,再加上幾分什麼都看不上眼的不正經,倒也能迷倒一大票女子,只是平日裡他總是穿一身隨隨便便的布衣,還總是衣冠不整,那頭白髮也給他頂着多了幾分老叟的模樣。

只是此時的爵爺,身板挺直,精神爍爍,一身喜袍更讓他看起來容光煥發,精心打理過的白髮披在身後,露出乾淨的面龐,果真有些風流的味道,與他平日的樣子判若兩人。

妙綺也是一頓,許是爲了見到爵爺不同往日的一面,許是穿越時空看到了多少年前的對方,那是王紫所不知道的,但她知道,兩人都在期待着彼此,彆扭的期待着。

王紫扶着妙綺繼續走,有王紫的提醒妙綺似乎也纔回過神來,緩步靠近爵爺,衆人屏息凝神,看着這一對新人,當然也有人注意到帶妙綺出來的人竟然是王紫!

直到將妙綺領在爵爺身邊,王紫才退到一旁,眼看着妙綺和爵爺四目相對,彷彿兩人之間訴說着故事,那種靜謐的講述是別人無法融入的,直到順堯在前面開口,這才進入正題、拜堂。

主婚人是順堯,也許這也是爲了彌補當年的缺憾,衆人用心之極,都想讓爵爺妙綺這一場婚禮儘量完美,而順堯做主婚人,繁縟的拜堂儀式也在他的主持下簡單明瞭起來。

絲竹之聲緩緩奏起,妙綺和爵爺轉身面對順堯,有人地上喜綢,卻聽順堯道:“一拜天地!”

妙綺和爵爺躬身下拜,這恐怕是他們此生鮮少有過的跪拜,只是一切因爲兩人情感的儀式都變得慎重和心甘情願起來。

“二拜祖宗!”

妙綺和爵爺起身,迎面朝西北方向下拜,許多賓客不理解,這所謂的二拜祖宗,是要拜兩人的祖上,妙綺的父親還健在,只是早已隱世,爵爺父母早亡,但是也有一脈相承的祖宗,而西北處正是花溪谷祖上的隱世之處。

“夫妻對拜!”

妙綺和爵爺面對面,眼神透過那層紅紗相對,爵爺忽然笑了笑,那笑沒有平時的不屑一顧,妙綺蓋頭下的臉上也揚起笑意,似乎能讀懂彼此此刻的心情,二人躬身跪下,莊重的下拜。

“禮成,送入洞房!”

只聽順堯的聲音再度想起,拜堂之中省去了許多步驟,只留下最終的儀式,也是,這定然是大家都樂意的,否則要讓順堯吟唱那許多祝詞,即便是爲了圓當年的遺憾,順堯也不會做的。

賓客這才鬨笑着將兩人送走,此時正是黃昏,而婚禮的晚宴,也是一天中的重頭戲、纔剛剛開始。

“我們去鬧洞房嗎?”永安踮着腳尖看着妙綺和爵爺兩人的身影消失,似乎是被這裡的氣氛你感染了,忽然說道,也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這鬧洞房一詞。

“傻小子,現在還不是鬧洞房的時候,晚上賓客散去纔是,你要願意等就等着吧。”青龍說道,王紫看了看青龍,雖然這廝沒安好心,但是她也並未阻止,熱鬧嘛,一定給妙綺和爵爺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

“好啊我等着,可鬧洞房要怎麼鬧?”永安說道,跟着幾人往前走,晚宴基本是酒宴,王紫他們另有去處。

“無理取鬧。”青龍只丟了四個字。

“無理取鬧是怎麼鬧?”永安緊接着問道,求知慾望還真是強烈,只是青龍現在想的是,派這個傻小子去鬧洞房,對手可是爵爺和妙綺,不知道會不會反被他們兩個收拾了。

“就是想怎麼鬧就怎麼鬧。”青璃在永安身邊說道,不遺餘力的在青龍之後拐帶純潔的娃,雖然說這話的時候青璃那水一樣的眼中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喔……我們一起去吧!”永安似懂非懂的說道,不過很快就抓住了青璃,找到了同盟。

“……好。”青璃本是要拒絕的,可不知爲何又同意了。

眼看着王紫的身影也要消失了,後面的卻傳來急切的喊聲,聽那聲音王紫才停了下來,轉身便看到戎佩白撥開人羣跑了過來,身後還有池天翰和高思源。

“呼,我就說花溪谷怎麼會點名叫我們過來,肯定是你吩咐的吧?你都好了嗎?什麼時候醒的?沒有大礙了吧?那什麼信仰之力到底管不管用?”

戎佩白站定,喘了口氣之後就連珠炮一般問道,她倒是知道王紫在,但是跟人打聽也不管用,反正沒人敢帶她去找人,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這才跑上來叫住,現在見王紫真是太不容易了。

“進去說吧。”唐玉在一旁說道,否則一會兒這裡又要被包圍了。

“好好好,進去說!”戎佩白立馬點頭,怎麼會不樂意,她巴不得呢!

一行人進了內堂,這裡是專程給王紫他們準備的地方,酒宴已經準備好了,戎佩白三人幾乎是迎着所有人羨慕嫉妒恨的視線跟着王紫離開的,他們見一面都難,戎佩白三人卻輕輕鬆鬆有了跟王紫單獨相處的機會。

王紫坐下,還沒說別的就先讓人撤走了天心面前的酒,這玩意兒絕對不能讓他再沾了,天心還疑惑的看了看王紫,好像在問她怎麼把只把他的酒撤了,王紫卻道:“喝這個會頭疼,不要喝了。”雖然這理由實在有點牽強,王紫說起來卻面不改色。

好在有人比王紫更認真,卻聽永安說道:“是啊,天心你不能喝這個,你忘了前天你喝了桃花釀,醒來後所有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嗎?你喝這個會醉的,所以不能喝。”

永安的表情很認真,以至於天心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是啊,他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夢現在都沒想起來,而且好像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還是不要喝了……再說這些酒聞起來也沒有那麼香香甜甜的味道。

“好吧。”天心點頭,不喝就不喝。

戎佩白眼神溜溜的在衆人身上轉過,雖然她很想問王紫一句這些是不是都是她的夫君,但是到底還沒那個膽子,不是怕王紫,要是隻有她跟王紫在,她問就問了,王紫肯定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她怕的是這些男人,氣勢一個比一個強大,氣場也一個賽一個危險,真佩服王紫可以讓這些人‘服服帖帖’的。

“怎麼只有你們三個來?”這時,卻聽王紫問道,其實她事先不知道戎佩白幾人會來,只是聽了戎佩白剛纔說的,恐怕是因爲她的醒來,花溪谷專程通知他們來的。

“要知道今天是因爲你也會在所以才叫我們,恐怕其他人有天大的事情也得來,司空已經是副院長,現在事情很多,戰老頭更加撒手不管了,演陣院基本上都是我們在管着。”高思源說道,抑制不住的笑,還好他來了,否則得後悔死。

“王紫,你應該都沒事了吧?三年前可嚇壞我們了!”

戎佩白問道,剛纔王紫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三年前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確實歷歷在目,她發誓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不管王紫多強大,她都是她恩人,她的朋友,王紫想做什麼她都不管,反正她都想開了,王紫於世人是好是壞在她這裡都不會改變了,她是真的想讓王紫好好的。

“沒事了,只是沉睡了三年。”王紫說道,不吝嗇與他們三人說自己的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拯救世界這太危險了,以後還是少做爲妙啊……”

戎佩白拍着胸脯,頗有些慶幸的說道,口中竟然呢喃着說出這樣的話,引的沒有在意的旁人也側目,這三人倒真有些意思,沒有像旁人一樣過來對王紫歌功頌德,反而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也是芸芸六界中的一員,但是他們的出發點竟然能從真正關心王紫開始,果真難得,怪不得王紫對他們如此厚愛。

戎佩白倒是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這只是她最直接的想法而已,反正六界自有命數,她不信六界會這麼完蛋了,就算真的會完蛋,大家一起死,一點都不孤單。

所以說戎佩白這廝頭腦簡單,卻簡單的可愛。

“王紫,你打算回演陣院看看嗎?”

池天翰問道,他沒有說世外域,也沒有說長天派,只說了演陣院,因爲他隱約知道王紫即便能爲六界作出那麼大的貢獻,也不一定會與世外域化干戈爲玉帛,所以明智的跳過了,長天派是長天派,演陣院是演陣院,絕對不能一樣。

“不。”

王紫搖頭,她已經不適合再回去了,即便演陣院的確是塊淨土,不論過去,就算是她現在的身份,也不適合再踏進演陣院了,雖然知道王紫多半不會同意,但是得到結果時三人還是有些失望的,其實他們不是爲別的,就是想讓王紫看看他們幾人拉扯起來的演陣院,他們正努力把那裡打造成一塊只屬於陣法的地方,努力想讓陣法在他們手上傳承下去。

“你們與家族的關係如何?”卻聽王紫接着問道,這是王紫第一次問起他們與家族的關係,三人都是一愣,卻也沒猶豫多久。

“演陣院的弟子多與家族重新修好,我們三人也如此,但……”高思源說道,似乎想解釋很多,面色也有些着急,可是此時反倒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的,只目光堅定的看着王紫說道:“不管我與家族的關係如何,也不管什麼時候,對不起你的事情我照樣不會做的!”

“我也是,現在你可是天下人崇拜的強者,我們不必因此與家族對抗,多一些力量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王紫,我們的堅持不會變的!”

戎佩白也說道,家族讓他們失望過,放棄過他們,更逼迫過他們,他們決裂過,如今照樣卻還是表面歡歡喜喜的一家人,因爲他們也長大了,不會意氣用事了,怎麼做纔對他們最有力他們很清楚了。

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演陣院爲數不多的十幾人纔是他們真正的家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纔是分不開的,爲了保護他們彼此,他們願意借家族的力,反正對於家族來說,這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

“你們太緊張了……”

王紫不由得說道,心中有些無奈,她問這個純粹是想關心一下他們的現狀,想來應該並不比過去差,她倒是希望他們與家族不要鬧僵的,他們跟她不一樣,有家族在纔會更穩固,只是三人竟然都想歪了。

“嘿嘿,是高思源把我帶跑了。”戎佩白一愣,頓時就明白了,隨即嘿嘿的笑道,不過王紫的關心她還是很受用的。

“對了,現在長天派的掌門人是誰?”王紫又問。

“宇文華,自三年前大戰結束後,夏尋老祖就再次將掌門人的位置傳給宇文華,自己真正隱世了。”

池天翰說道,王紫還真能問道重點,這的確是長天派的一件大事,取消掌門人資格這麼大的事情,當年說取就取了,就在宇文華的威望一落千丈的時候,竟然又把掌門人的位置給他了,這的確是很多人都不理解的事情。

“天翰,此番回去,你將這個交給宇文華。”

王紫說道,說話間手中忽然出現一個玲瓏小塔,塔身金色,只有十寸來高,看起來很精緻,池天翰接過,卻瞬間驚訝的看着王紫,這這是件寶物!只放在手中便能感受到這法器中的靈力。

只是具體是什麼等級,什麼作用,還要用了才知道了,池天翰本是想問問的,但是腦海中靈光閃過,眼神也睜大了些,當年王紫被關進玲瓏寶塔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而正是因爲此事才讓王紫帶人大鬧了長天派,又幾乎血洗了世外域家族諸多高手,鬧出了後來不可收場的局面,而如今王紫贈塔……意義何在?

不會是還要尋仇,根本沒那個必要,那是爲還她打破的玲瓏寶塔?也就是說,王紫與宇文華之間、也有化干戈爲玉帛之意?

“你不親自去給嗎?”池天翰還是忍不住說道,既然是好意,是不是親自帶去更好?

“不了,你帶去便好。”

王紫說道,她確實是還宇文華的玲瓏寶塔,昨天她特意去問過冷殤,當年將她關進玲瓏寶塔確實是檮杌授意宇文華的,如何溝通的她不知道,但是宇文華在這過程確實是無辜的。

她從原來的玲瓏寶塔中得到了天火,更得到了永安,如今還一個也理所應當,雖然不能再以天火填之,但是這座小塔也是超神器,也有很出衆的力量,本想着她親自去煉製,卻沒想到冷殤早已準備好了,她也沒客氣,直接拿來用了。

還了這座塔,便各自陌路吧,最起碼現在她沒有跟長天派主動交好的打算,他們之間的糾葛很深,她大鬧了長天派,但是當年長天派要殺他父親也是不爭的事實。

雖然現在都清楚了是影族從中作梗,但是多爭論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不如將過去抹白,以後再說以後的事情。

“好,我一定帶到。”池天翰說道,珍重的收了起來,王紫送出的禮物定然不是凡品,他卻沒有貪婪的念頭,這是王紫對他的信任。

……

晚些時候池天翰三人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他們都知道此次一別在相見的時候恐怕又要在很久以後了,王紫一行又坐了許久,等到外面的賓客也漸漸散去,這場大婚總算是要落下帷幕了。

“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鬧洞房了?”永安說道,竟然一直惦記着這件事,聽到外面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告辭離開,本來是趴在桌子上的永安頓時直起身來。

“去看看爵爺,如果他回洞房了,你就可以去了。”衛子楚說道,他也是妙綺四人的徒弟,不好開師傅的玩笑,不然鬧洞房這麼熱鬧的事情他還真不想錯過。

“好,我去看看。”永安說道,立馬站起身來出去了,沒過多久便匆匆回來,從那腳步聲中幾乎就能感受到他正興奮着,卻見永安進來後直接拉着青璃的胳膊往外走,口中說道:“爵爺已經回洞房了,我剛纔問過下人,說是已經回去一陣了,我們也快去吧!”

走在門口時忽然又停了下來,看向屋子裡的人說道:“你們不去嗎?小丫頭去不去?”爲什麼他們都不感興趣,不是說會很好玩嗎?

“我也去,省的你們回來的時候找不到路。”騰蛇說道,去湊湊熱鬧也好,見在沒有人動了,永安三人便轉身走了,留在外面漸行漸遠的聲音:“洞房在哪兒啊?這麼大的地方我們要先去哪兒找……”

屋子裡靜了一會兒,卻聽青龍說道:“小主人,你真的不去看看嗎?”衆人也看向王紫,那眼神也在疑問,好像王紫就該去洞房那守着一樣。

王紫看了看衆人,墨眸中有些懷疑,是因爲他們真的太瞭解她了,還是她做壞事一點不靠譜?她可沒透露過什麼風聲,可衆人的眼神一副斬釘截鐵的樣子,好像很肯定她今天一定會幹壞事兒了?

“我去看什麼?”王紫還是問道,想聽聽他們怎麼說。

“王紫殿下,你現在的樣子,不是對鬧洞房不感興趣,而是你就已經知道今天晚上洞房是什麼情形了,所以看不看都一樣了!”衛子楚說道,拄着頭看王紫。

王紫聽了頓時瞭然,原來如此,感情她淡定一點還被更加懷疑了,拿起手中的酒杯飲了一口,這才說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說話時垂眸,好像要掩蓋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

“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聽着怎麼不像是好事兒呢,媳婦兒,妙綺和爵爺對你做過什麼?”混沌不由得笑道,有些好奇了,只是他這話不說還好,說了王紫心中一頓,更不好說她到底做了什麼了。

“你們想知道的一會兒潛進妙綺和爵爺的洞房看看不就明白了?”窮奇在一旁說道,適時的解了王紫的尷尬,不過其他人還真好奇了。

“還是別去了,一會兒也讓永安他們早點回來吧。”王紫說道,不過心想永安他們也不會鬧的很晚。

“不,媳婦兒說這話我可得去看看了。”混沌搖頭,越是如此他越想知道了,王紫也不說是什麼,混沌想看就去看吧。

“我們要繼續在花溪谷住幾天嗎?”青龍這時問道。

“不了,妙綺和爵爺的大婚過後,我們也儘快回魔界吧。”

王紫說道,魔界還有妖界都需要她出面處理一些事情的,今天之後六界也會知道她醒來了,她暫時不能待在花溪谷了,安頓好魔界和妖界,其他事情便可以慢慢來了,不過暫時沒有外在的敵人,一切都輕鬆起來,跟影族在時完全是兩種心態。

東乾四人看了看王紫,回魔界,真是個親切的詞,說實話,他們還真的想回去。

不久后王紫他們也回住處了,至於永安三人,不至於會找不回來,王紫也並不擔心,只是衆人剛剛回山,還沒散去時便看到永安三人匆匆回來了,三人落下,永安的臉還是紅撲撲的,快跟他火紅的頭髮變成一個色兒了。

青璃看起來還好,騰蛇確實笑嘻嘻的看着王紫,口中說着:“小紫你太絕了,妙綺說要跟你沒完!”

“洞房那、發生了什麼事?”混沌頓時問道,還真有事情啊。

“這要問小紫了,我這麼純潔的人,實在說不出口。”騰蛇聳肩,無辜的說道。

“小丫頭、你……是你做的嗎?”永安紅着臉問,有點不敢相信,想到那兩個赤裸着糾纏在一起的人,永安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下來。

“我的主人,你給妙綺下藥了?”窮奇忽然問道,想到剛纔王紫說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剛纔還沒怎麼在意,現在卻忽然想起來了,只是,若真的是下藥,那王紫還真腹黑了一回,而且妙綺似乎還着道了。

“下藥?王紫殿下你給妙綺師傅下藥?!”衛子楚驚訝的說道,簡直驚恐,妙綺會栽在王紫手上嗎?她可是用毒高手啊!再說,如果是下藥的話,一定是媚藥了,因爲王紫曾經被妙綺算計過,有妙綺識別不出來的媚藥嗎?

“咳……”

王紫輕咳了一聲,被衆人的眼神看的微微不自在,今天白天妙綺的懷疑確實沒錯,也有可能她察覺到了茶裡的藥,只是她自信自己能化解,所以還是喝了,以至於……讓王紫得逞了。

其實王紫不會說,這藥纔是她爲妙綺準備的真正的大禮,爲了不讓她有辦法配到解藥,她真的費了很多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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