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決定從魔冢出來第二天便前往紅梧桐所在的地方,沒料到魔冢一行並不順利,王紫又是重傷出來,修養幾天必不可少,只得先派了人前去梧桐所地盯着,時刻傳回消息。
堅持着從魔冢走出來那一刻,王紫就再也忍不住昏睡了過去,五日之後才醒來,昏睡時王紫的身體在自行恢復,現在恢復的時間已經是大大縮短,醒來時感覺已經好了許多。
“你們傷的也不輕吧,現在怎麼樣了?”
王紫看着身邊的幾人,此時衆人正坐在重影水榭,王紫醒來不久便出來透氣了,看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幾人,王紫豈會不知道,那天她只是被紅衣的力量壓制了,並非被她控制,雖然她一直都在試圖反制,但是沒有成功,他們爲了激發她的潛力不設防的跟紅衣打,她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當然沒事,都是些無足輕重的小傷,倒是王紫殿下你,昏睡了五天吶!還好你醒了,不然我們會很擔心的。”
衛子楚一笑,不甚在意的說道,別說這點上分分鐘便好,就是真流點血,他們都是男人,沒什麼輕重,可王紫殿下不一眼,她可是他們心裡的寶,擦破點皮都緊張的不得了!
“小初,我看看。”
王紫沒有作聲,知道她說什麼都是輕的,因爲他們爲了她別說是受點傷、就是放棄性命都二話不說,他們不會希望她擔心,因此輕飄飄的將此事帶過,只是她心裡很清楚,她必須用更強的自己來答覆他們爲她的付出。
王紫手指搭上騰蛇的脈搏,確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但是那日騰蛇連續被紅衣幾次重擊她都記的清清楚楚,雖然那時候紅衣控制着她的身體,但是打騰蛇的手、確實是她的,心中很疼,王紫斂眸,默默的掩下了那樣的情緒。
“嘿嘿我沒事的,那點傷,還沒感覺到疼就好了,小紫不要擔心我了。”騰蛇笑的有點憨,被王紫關心的時候腦子就不由的有點短路,本來挺精明的一個人也看起來傻里傻氣的,那樣的傷就是當時看着嚇人了點,他也有護住心脈的啊。
“我想知道那個雙面魔的能量進了小紫的身體,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小紫,你昏睡的這幾天有感覺到哪裡有異樣嗎?”衛子謙說道,想到那天打進王紫身體內的那股紅色能倆個,還是有點不能放心。
“暫時沒有,我感覺很好,那股能量本來我是煉化不了的,但是五色石的能量幫我壓制住了。”
王紫說道,那日她也一度很緊張,她是真的害怕自己會被那股能量控制,而且想起那雙面魔消散之前說的話,‘本尊衷心的祝願你被天下人討伐、不得好死的那一天!’,雖然她並不擔心她的男人們會放棄她,但是她怕自己有控制不了自己的一天,傷害了她最在意的人。
而且昏睡之中總是迴盪着那個雙面魔說過的話,反反覆覆,‘你……你是什麼人,不可能,這世上怎會再出一個貪狼,不可能!你不是貪狼!……可你爲什麼有如此邪惡的力量……’。
當時在她的能量範圍內,別人應該沒注意到她說的話,但是她卻記得,而且後來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那雙面魔說的話想再詛咒什麼,而所謂的‘怎麼會再出現一個貪狼’,好像那雙面魔知道的事情很多一樣。
可惜她已經徹底消失了,不,沒什麼可惜的,就算那雙面魔還在,她想要的消息也不屑從她口中得知,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她不缺這樣的耐心,再者,也許是那雙面魔不甘就此消散,說些故弄玄虛的話引她猜疑也說不定。
“列爻來了沒有,這件事情還是跟弄清楚比較好,小紫如今已經晉入九釋境,魔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到什麼程度才能徹底解決了雙面魔留下的能量,還是有個結果好,不能太相信五色石,萬一它有不穩定的時候呢。”
衛子楚溫潤的眼中還是有着濃濃的思慮,每間墨綠色的線條微動,認真的神色很是動人,王紫不由的心中一暖,他們比她更着急,若不是有他們的提點,她也很難有今日。
“剛纔已經派人去請了,應該會很快過來,再等等吧。”窮奇說道。
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列爻和四大親衛的身影,在王紫昏睡的五天當中,四大親衛沒有在身邊,是因爲有九幽他們在就夠了,而且不久四人都要離開魔界,還有隆起軍團安置於此處,他們都要用最快的時間把魔界的事情處理好,等他們離開之後,這裡最好能夠運轉正常。
“臣參見王上。”
列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他身邊的四大親衛也不得不恭敬的參見,事實上北皇幾人並不喜歡這樣的距離感,但是他們是列爻一手帶出來的,王紫無君臣的意識,列爻卻很看重,所以列爻如此他們也必須跟着做。
“免禮吧。”王紫說道。
“列爻祭司,那雙面魔是什麼來歷,你可查清楚了?”那邊列爻剛剛直起身子,就聽這邊衛子謙已經開口問了,叫他來就是爲了此事,也不必拖拖拉拉的寒暄。
“回公子,這幾日臣與東乾一直都在翻閱魔界的史料,確實找到了那雙面魔的來歷。”說道這個,列爻的神情一肅,似乎這雙面魔的來歷還不小,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這雙面魔是魔界的一個異類,她出現的年限很難說,會因爲這樣說是因爲,她的記載在史料中斷斷續續,而且每次一斷就是少則幾十年,多則上千萬年!關於雙面魔的記載很多,臣一度以爲這都是分散的,然而在綜合了所有的史料之後才發現、這竟是同一個人!”
列爻微微搖着頭,似乎對他所發現的也很不可思議,窮奇微微皺眉,開口問道:“記載很多不是因爲她爲禍頗多嗎?況且她的修爲早就不淺,出世修煉一段時間,在入世一段時間,這也並非不合理,到底如何,你說清楚一點。”
“對啊,我說大祭司,您別光顧着自己驚訝啊,現在正說着怎麼回事呢?”衛子楚也說道,他還着急着聽結果呢。
“公子莫急,臣這便說。”列爻也不惱,平靜的說道,雖然迄今爲止還沒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但是王紫身邊的人那就不一樣了,很快接着說道:
“臣所謂的記載,絕非那雙面魔入世而後出世如此簡單,而是,這樣吧,臣舉個例子,比如兩千年之間,那雙面魔從出生到修煉到最頂峰,這期間所發生的大事,這雙面魔的靈魂非男非女,修煉也是違背天道的,以殘害他人以獲取修爲,是魔界的邪修。
衆所周知,邪修的修煉辦法傷天害理,但是奈何那雙面魔天資頗高,也有些的旁人所不知的蹊蹺,竟然讓她一路修煉到了破轉境巔峰!這絕對是邪修中的異類,然而在她即將晉入魔神的時候,卻被魔界許多魔神將她的修爲毀去,讓她去輪迴,魔界豈會允許這樣踏着同類的血成神?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那雙面魔錶面上裝作被毀去了修爲,實在她早已用了暗渡陳倉的辦法,將破轉境巔峰的全部力量封印在她所煉製的超魔器紅衣之內!而在她的魂魄落入輪迴之後,多年後再世爲人,那紅衣自己找到前世的主人,將她前世的記憶和全部力量一併送回。
第二世時那雙面魔得知前世的遭遇,修煉起來更加變本加厲,用比上一世少一半的時間修煉到了破轉境巔峰,然而第二世,在晉級魔神的時候仍然被打散了魂魄,再度輪迴,第三世亦如此,直到不知第幾世的時候,但是魔界的幾位魔神才察覺到她的伎倆,也才知道原來這個雙面魔已經禍害了魔界幾世!
然而到發現的時候,那時的魔神已經消滅不了那雙面魔了,那件紅衣承載了她幾世的力量,每一世都是破轉期巔峰,疊加在一起他們根本找不到破解的辦法,無法,只能在那雙面魔晉級魔神的時候打散了她的魂魄,將紅衣上打下諸多封印,以阻斷那雙面魔藉此重生的機會。
然而這個辦法並沒有多大的效果,應該說是當時的魔神都小看了那雙面魔的怨氣,再世重生的時候,雖然紅衣內的封印她解不開,但是仍然不妨礙她但邪修之路,又是漫長的千萬年,那雙面墨魂子修煉到破轉境巔峰時,當時處決過她的魔神多數已經不管魔界之事。
而那雙面魔爲了修煉,幾世以來手中沾染的鮮血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件罪惡的紅衣,幾乎已經是無人能夠控制得了了,只是奇怪的是,也許是因爲紅衣內被反覆封印了太多的力量,那雙面魔也無法全部打開,否則便是自毀的行徑。
而每次遇到晉級魔神的時候,紅衣的封印被晉級的力量衝擊,若是都解開了,那雙面魔也活不成,到時候紅衣內的力量散盡,她也魂飛魄散,就再也不可能有輪迴了,便只好再度將力量封印。
如此反反覆覆,竟是過了九十九世,這九十九世也不知道跨越了多長的時間,臣在史料中看到的最後的記載時間是八千萬年前,那雙面魔找到了逐一解開封印的辦法,若是讓她一一消化了九十九世累積的力量,那她最終突破魔神巔峰也絕對沒問題!
就在她想要逐一解開封印以求突破的時候,卻引起了當時魔王的注意,魔王召集許多魔神鎮壓了她,爲不讓她的魂魄再有機會進入輪迴,當時魔王的親衛東乾與之同歸於盡,魔王將那件封印了九十九世力量的紅衣扔進魔冢,由魔祭司請求魔冢內的魔魂將紅衣永遠封印在魔冢之內。”
列爻緩緩的講述了那雙面魔的來歷,衆人聽了果然是驚訝的,畢竟九十九世,而且每一世都修煉到了破轉境巔峰,那雙面魔的怨氣是有多大,雖然她爲此沾了數不盡的鮮血,堪稱真正的殺人狂魔,但是能爲了最終突破魔神而修煉將近百世,旁人恐怕也是做不到的。
只是想想那雙面魔女子說話時,總是以本尊自稱,自稱自己是魔神,現在聽來卻有些可笑。
“九十九世的力量,有那麼可怕嗎?竟然只能封印無法銷燬?”青璃有些不解的問道,對人類的修煉他還不是很有概念,所以聽起來有些困難,即便如此他也在努力聽着。
“有,那紅已經是逆天之物,只能讓封印,無法銷燬。”
列爻說道,說話間看着王紫,那眼神在愈發尊敬,在尊敬之餘竟然還有些……崇拜?衆人看着,這樣崇拜的神色從一個端莊而威嚴的魔祭司身上出現,實在有些不符合,但是稍稍一想也明白了。
要說逆天,王紫那股奇怪的能量纔是真的逆天,連魔冢內魔魂都奈何不了的紅衣,她那能量竟然能輕易將它撕碎,只是那雙面魔不甘自己九十九世的力量毀於一旦,才拼死給王紫買下一顆炸彈。
“其實想想那雙面魔也挺悲劇的,天資那麼好卻不好好修煉,非要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到頭來夢寐以求的魔神沒有達到,而且每次都在緊要關頭被打回原形,反覆九十九世,她也真夠執着的,但是誰讓她碰到是我家小紫呢?註定輸的衣服都沒了。”
騰蛇很得意的說道,衆人也不由得笑,還真是,輸的衣服都不剩。
“這麼說來,她的力量嗜殺的氣息想來很重,負面的影響定然不會少,那力量一旦進入小紫體內便一定不可能再出來,如何淨化那能量,如何煉化那能量,小紫要怎麼做的?”
衛子謙說道,不忘叫來列爻的目的,本來就是想從他那知道雙面魔的來歷,然後對症下藥。
“據臣所知,王上體內有佛陀靈力,佛陀靈力是所有靈力內最純正的能量,自然有進化的功效,只是這還需循序漸進,王上體內既然有能壓制它的能量,便不要輕易放開,另外,王上如今也已經是九釋境十層的修爲,已經有了吞噬的能力,萬不得已之時,可先吞噬那能量,再煉化,只是那能量一旦融入王上的魔力之中,再淨化就難了。”
列爻謹慎的說道,有些慚愧,他也想找到行之有效的辦法,可以藥到病除,但是儘管他絞盡腦汁,也不曾得到答案,這還需要王紫自己卻摸索和把握,說起來還是危險的。
“……你們無需如此擔憂,那雙面魔都已經死了,留下的能量又能奈我何?她消化不了的能量,不代表我也不行,再說……五色石的能量很穩定,它既然會主動制止那能量,便是在護我,不會忽然間鬧情緒不管我的。”
幾人都是沉默,似乎是因爲對事實的無力,王紫卻輕輕笑了笑,絕美的容顏上綻開淺淺的笑,總能讓人移不開眼,見幾人心中無法放鬆,竟開起了玩笑。
“還有一個辦法,但是……”
列爻見王紫如此說,忽然心中很不是滋味,在他心裡,一直把王紫當作魔界古往今來唯一的神,因爲這是從他出生就被灌輸的信念,可是見到現在明明自己危險卻還在勸自己愛的人,列爻忽然心酸,因爲這個無所不能的神、她明明還沒長大,而神的成長之路,定會異常艱辛。
“有何辦法?尊者爲何不直說?”北皇瞬間看向列爻,其他人也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
“是啊大祭司你有什麼辦法就直說啊,不管有多難我們都會做到的,你吞吞吐吐做什麼?”衛子楚也說道,那不成是要天上的星星水中的月?不然一向穩妥的魔祭司怎麼也學起別人賣關子了。
“若是王上控制不了體內的能量,可將那能量過渡給旁人,以分散它的強度,只是在王上還控制不了那能量的時候,過度給旁人,那人多半也活不成。”列爻心中嘆了口氣說道。
“有這麼好的辦法你怎麼不早說?那隨便抓一個人來不就好了?好吧,抓一個該死之人,這太容易了啊!”衛子楚一拍手,既然有這麼好的辦法,剛纔他們不白煩惱了?
“列爻祭司有何難處?儘管說來。”青龍則是看了看列爻的神色,讓衛子楚安靜,若真有這麼簡單,列爻恐怕早說了,想來是有別的難處的。
“公子猜的沒錯,確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的,一則此人必須也是魔修,二則此人修爲也不能低,否則能量過渡沒有完成那人便被撐爆,那能量還會回到王上體內,三則此人必須爲自願,否則反抗王上,也無法成事,四則,王上體內的能量發作說不好是什麼時候,那人需得時刻候着。”
列爻無奈說道,衆人聽罷也皺眉,這要求確實多了點。
“哪有那麼多廢話啊,如果我是魔修該多好。”衛子楚撥了撥頭髮,有些煩躁,只是他這話剛說完,衆人的視線不由的看向了……北皇、南闕、東乾,當然如果暗中的西訣也現身的話,定然也不能倖免。
“尊者,有這麼簡單的辦法,您早說不就好了,我必然時刻候着。”
南闕忽然一笑,那笑很真,狐狸眼中滿是笑意,這條件豈不是爲四大親衛量身定做的?四自然是魔修,修爲自然不低,爲了王紫定然一百二十個願意,他們與王紫之間有着生死契,自然隨傳隨到。
“如果只是這樣,尊者大可放心,我們不會讓王上有事。”
東乾也笑了笑,那張文質彬彬的臉上盛着很從容的笑,其實心中是有些好笑的,列爻身爲魔祭司,多少年來對他們四人都是往死裡煉的,但是現在真要爲王紫做什麼的時候,他竟不捨起來了。
“只要王上沒事,我們也不會有事。”
北皇看着王紫說道,剛毅的面孔被那輕扯的嘴角帶起些邪氣,事實上如果有這樣的橋樑鏈接他和王紫,他只有高興,沒有擔憂,因爲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這一輩子,他定然不會捨得離開王紫的。
頓時衆人都看向王紫,他們都不會有意見,但是他們不敢保證王紫會同意這種事情,她不會主動將危險推給身邊的人,這纔是讓他們擔心的。
“那你們便準備好了,若有那一天,我會那樣做,但你們也不能有事。”
王紫看了看北皇三人,出乎意料的說道,其他人都鬆了口氣,只要王紫同意便什麼都好,其實王紫自己也很清楚,她會衡量什麼是最有利的結果,只是現在一切還是未知,到時候她會根據自己的狀況作出決定的,但這個前提是,一定不能對北皇四人的生命有所威脅。
“必然,嘖,要是現在就可以過度多好……我的意思是說,早一點解決事情比較保險嘛。”南闕說道,不由的有些期待這一天的到來,跟王紫共擔風險的感覺,一定很棒,似乎也發現自己表現的有些激動了,南闕很快又補充的解釋道。
列爻看了看身邊的三人,他們都是他一手培養大的,雖然他一直以無情的手段培養,但是這麼多年來,也將他四人看作晚輩,若是真的會爲了王紫而死,他不會阻止,但會心疼……
……
重影水榭一番商議,總算讓衆人心中有了底,既然找到了備案,到時候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們也不必慌張了,聽梧桐樹那裡的人傳回消息,雷雲已經聚集了有將近二十天,如此長時間的聚集在梧桐樹前兩次的降雷中,似乎也沒什麼可驚訝的,王紫暫時還不能前去,只得再過幾天。
那日之後第二天,王紫獨自在房中修煉,因爲剛剛跨越了那麼多的等級晉級到九釋境,她必須儘快熟悉這股龐大的力量,而且爲了準備淨化雙面魔留下的能量,她也要花更多的時間修煉佛力了。
這天下無王紫剛剛醒來,就感覺自己腰間纏上了一雙手臂,那手臂微一使力就將她帶入了身後之人的懷裡,陌生的味道,但王紫卻知道是誰,所以只掙扎,卻沒有攻擊他。
“這麼久不見,媳婦兒你讓我抱抱都不行啊?”身後那人狀似委屈的說道,其實現在美人在懷別提多高興了,這人自然是混沌了。
“不行,你走遠一點也可以說話。”王紫說道,見混沌不鬆手,只好用了些靈力掰開他的手,自己走下了牀。
“跟媳婦兒離的太遠,該說什麼我都忘了。”見王紫非要拒絕他,混沌也知道分寸的鬆手了,不然王紫怒了好久不好辦了,只是鬆手是鬆手了,此刻卻靠在牀上有些賴皮的說道。
“那就等你想起來再說。”
王紫在椅子上坐下,也沒有着急,對付混沌這種人不能慣着,否則他會越來越過分,想到他口口聲聲的媳婦兒,她是糾正不了了,越糾正越麻煩,但是怎麼能讓他打消了對她的想法,這簡直太難了,每次想到這個王紫就隱隱頭疼,然後讓自己別去想,她真的不適合思考這個。
“媳婦兒你幹嘛對我這麼冷淡嘛,真是傷心……”混沌捧着心做了個很痛心的表情,只是王紫只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根本沒有別的反應,混沌又笑,也下牀來走到王紫身邊坐下。
“別看我笑着,其實我心裡真的很痛啊。”混沌身體傾向王紫,笑着說道,只是就算是說這樣的話,看起來也是在開玩笑,王紫頓了頓,卻忍住沒搭話,
“……你進了黃泉深處嗎?可還順利?”半晌,混沌真的沒再說話,只近距離的看着王紫,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反正就是盯着不移開視線,那視線的存在感太強了,強到王紫實在等不下去的程度,只好先問道。
“嗯,進去了,但不順利。”混沌點了點頭,不猶豫的回答,王紫頓時看向混沌,當然是想聽他不順利在何處,卻聽混沌繼續說道:“話說我進入黃泉深處,卻原來那地方與外面的水域完全是兩個世界,那水太重,困着爲夫前進不得,前方又殺出無數水鬼,
爲夫在艱難的情況下與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可是不探得黃泉爲夫怎好回來面前媳婦兒?於是乎拼着重傷繼續深入,一路上與攔路的水鬼廝殺不停,爲夫險些沉入黃泉,但一想到媳婦兒還在外面苦等,爲夫……”
“到底怎麼回事?裡面什麼情形?”
王紫伸手捂住混沌滔滔不絕的嘴,看他手舞足蹈的樣子,誇張的好像他深入敵營如何九死一生一樣,可黃泉裡哪有那麼多水鬼?他在黃泉內又怎麼可能能騰出手來打架?
王紫被他說的頭上隱隱迸出兩條黑線,示意他馬上停下,可混沌全當看不見,王紫只好動手了。
“呵呵……”
混沌輕笑,手覆在王紫的手上,笑聲從王紫手下傳出,有些低沉,混沌抓着王紫的手,在她手心重重的親了一口,發出一聲響亮的‘啵’,在王紫抽手的時候他也自然放開了,看着王紫臉紅微惱的樣子,玩笑開夠了,也該適可而止,在王紫譴責他之前,混沌清了清嗓子,立刻轉入了正題。
“黃泉深處我進去過了,水鬼也確實是有的,但那東西我說不明白是什麼,挺不好對付的,不過我找到了輪迴神樹,也拿回了它的心血。”
混沌說着取出一個木瓶,遞給王紫,王紫接過,果然因爲混沌說起正事而放棄剛纔想責備他的想法,輪迴神樹還真的在黃泉深處,這個秘密竟然多少年來都沒人知道!只是混沌所謂的水鬼,竟然連他都不認識那玩意兒,而且直言它難對付,那東西就一定簡單不了。
“黃泉深處別有乾坤,地方很大,輪迴神樹也很隱蔽,因爲路上有哪些東西阻攔,我花了些時間才找到輪迴神樹,索性我與它說了討要心血的用處,它沒怎麼猶豫便給我了,本想再去深處看看,但我不知道進去多長時間,便先出來了,否則擔心媳婦兒你這裡等的着急。”
混沌繼續說道,也驗證了王紫心中的猜測,看來黃泉深處確實藏着別人窺探不了的東西,古往今來一定不少人想進去探索,但是恐怕沒人能成功進入深處,就連外面的水域都過不了,別說是深處了。
而那日在鬼界時,黃泉老人提到黃泉深處時曾大驚失色,現在想來,興許他也是看到些什麼的。
“大致還有些什麼?”王紫不由的問道。
“進了黃泉深處,起初與外界無異,只是水底的引力更打了些,再往深處便有一片難辨方向的霧靄,而且自此處開始,水中變有了東西,拿東西不似鬼魂,因爲我在斬殺時見它有血有肉,但着實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因爲這裡方向不好辨認,又有攔路的東西,在此處耗費的時間最多,過了這霧靄,水中的東西仍然有,但我避開也容易,找到那一方小島上的輪迴神樹,而以那小島爲分界線,來時是黃泉,再往深處便是一片望不到頭的沼澤。
我稍稍試探了下,沼澤的引力更是黃泉深處之水的上百倍有餘,沼澤上不知能不能通過,但沼澤內部,恐怕是我用本體也過不去的。”
混沌回憶着說道,卻忽然見王紫異常感興趣的看着他,那雙墨眸睜的大大的,似乎被什麼吸引了一樣。
“怎麼?難道覺得爲夫人真時帥氣非常,想表達一下對爲夫的喜歡?來來來,爲夫的臉借你去親,想怎麼親都隨意啊。”混沌剛正經完馬上就恢復本色了,把臉測過來,厚臉皮的說道。
“你是說,黃泉深處有沼澤?”
王紫推開那張自戀的臉,哪有心情跟他開玩笑?魔隕石那天顯示的三個畫面便是梧桐、沼澤、門,恰時紅梧桐生變,黃泉深處現沼澤,由混沌帶回來消息,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對啊,是有沼澤,又不是帥哥,媳婦兒你這麼神往幹什麼?最帥的人就坐在你面前等着你時刻來撲吶。”混沌聳肩,仍然不正經的說道,雖然他知道王紫感興趣一定是另有原因。
“太巧了……”
王紫對混沌的玩笑無語,索性不理他,只自顧自的跟他說了前幾日在魔隕石上看到的事情,混沌聽了這才挑眉,明白了王紫驚訝的原因。
“呵呵……”混沌低低的笑了半晌,笑的讓王紫有些莫名其妙,其實他只是在開心,王紫把自己的事情單獨分享給他而已,這種感覺、王紫恐怕是不會懂的。
“那石頭倒是有些本事,能預料到這些,媳婦兒你也不必緊張,那門是什麼東西遲早也會自己出現的,梧桐和沼澤不也相繼出現了嗎,那石頭是在告訴你該留意的時候留意,定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否則平日裡,你見到這梧桐和沼澤,也只當與自己無關揭過了,所以不必緊張,先做你要做的事情,不必分心。”
笑完了混沌才說道,不忘開解王紫,王紫卻有些意外的看着混沌,不得不承認,在混沌這番話說完之後她忽然有種輕鬆的感覺,在魔隕石給出提示的時候,她就一直想弄清楚那三樣東西到底是什麼,讓她費了不少心思。
聽了混沌的話纔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就像梧桐和沼澤出現,到時候了便會自然出現在她的視野,魔隕石既然給她提示,她只需在事情的進展上多加留意便好,主動去煩心反而得不到什麼效果。
況且,梧桐和沼澤若就是魔隕石所指示的,那麼,距離那門出現應該也不遠了。
“又怎麼了?是不是發現我聰明絕頂?智謀非凡?”混沌又道,見王紫的視線停在他身上就忍不住開玩笑。
“是啊。”這一次王紫卻是說話了,很給面子的說道,混沌有些詫異,他本以爲王紫會再丟給他一個‘不想理你’的眼神呢。
“你夫君我的優點還有很多,媳婦兒你真該多注意注意我。”混沌轉過身體,給了王紫一個正臉,笑的春光燦爛,把自認爲無敵完美的一面亮給王紫,好像讓她現在就好好看他一樣。
王紫實在受不了他,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站起身出門去了,身後的那人立馬追了上來,緊緊的蹭在身邊,得寸進尺的說道:“媳婦兒我說真的啊,要不我們深度交流一下,等等等,你想好了再說,不要這麼快拒絕嘛……”
……
又是五日,王紫身體雖然還沒大好,但是因爲梧桐那裡忽然傳來消息,說是有人在渡劫,不,應該說是梧桐樹在渡劫!衆人驚訝了,前兩次梧桐生變都是自然降雷,並非雷劫,而這一次,凝聚了二十多天的雷雲、竟然是雷劫?
反覆問過才得知,真的是雷劫,而且是魔界千年難得一見的化神雷劫!
“破神?也就是說、魔神大圓滿?不可能是梧桐樹,他並沒有修成人形,那就一定是……梧桐子了?這麼說梧桐子出現了?”青龍聽罷消息,立刻說道。
“破神雷劫啊……這可真的要成神……話了啊。”衛子楚驚訝的說道,修煉到魔神大圓滿,想來魔界還有人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吧。
“去看看這雷劫如何,也看看那梧桐子是何方神聖。”王紫說道,如今已經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雷劫這事情他們是參與不到的,那邊去圍觀一下渡劫的人罷。
聽得王紫如此說,衆人也準備好了前去探它一探,用王紫事先繪製好的傳送卷軸傳送過去,在找好了恰當的位置,距離雷劫降下已經有兩個時辰。
這雷劫來的太兇猛,太可怕,把方圓幾百裡的地方都以爲了平地,離的老遠的距離,王紫看不清雷劫中心的人,只能隱約看到一棵火紅的梧桐樹,在雷劫下被劈的七零八落。
“這算是什麼雷劫?”衛子楚看着那赤紅的雷電,完全是一片通紅,根本不見絲毫紫色,這是天怒,比九重屠魔劫還要兇狠數倍的雷劫!
“突破魔神頂峰就意味着不受天道約束了,在所有的到修裡,只有魔有這一劫,人、鬼、妖、佛都沒有,只能說這雷劫是專門爲魔準備的。”
青龍說道。
“那小紫以後也會經歷這樣的雷劫?”騰蛇說道,這雷劫着實有些可怕,敢靠這麼近看的人就只有他們了,魔界那些等在這裡的人早就被這動靜嚇的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了。
“不可避免,但是這樣的雷劫對於到時候的小紫,應該無關痛癢。”衛子謙說道,要論雷劫,恐怕沒人比王紫接受的更多了,這不是大言不慚,只是他們對王紫實力的信任。
“這雷劫莫非也有九重?這已經是第七重了,那梧桐子應該還好吧?”衛子楚說道,這麼厲害的雷劫,死是死不了,但恐怕要拖好幾層皮啊。
“梧桐子比一般人多一個梧桐樹做掩護,他會將一般的雷劫轉到梧桐樹上,那梧桐樹也不是凡物,若還有八重九重、應該也不在話下。”饕餮說道。
“不過話說這梧桐子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他自誕生之初到現在不才過了一千年嗎?一千年就修煉到了魔神境二十層,這正常嗎?顯然不正常啊,也太誇張了吧,而且不是說他從誕生開始就沒出現過嗎?竟然直到魔神境最後了,才露一次面,不露面則已,一露面就要轟動魔界啊。”
衛子楚又道,對那梧桐子更加好奇,他家王紫殿下是例外,這梧桐子倒也驚人。
“嚴格來說不是一千年,這梧桐子孕育便用了一千多年,出生也有一千多年,加起來是兩千多年,再者,那梧桐本就是不知道多少年的靈根,雖說轉變成了魔物,它的魔力也是深不可測的,那梧桐子出生的時候一定就已經繼承了梧桐樹不少的魔力,修煉纔會這麼快。”
衛子謙分析道,幾人這般猜測着,都想看看那梧桐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真是九重。”
不久後,衛子楚說道,驗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原來那梧桐子已經渡劫結束,衛子楚這般說,還真是別人渡劫他不操心,見雷雲散去降下甘霖,想來那梧桐子就算劈成渣渣,也絕對死不了。
衆人頓時飛身靠近那梧桐樹,蹭蹭甘霖,也見見那神秘的梧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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