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遠,這麼做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這個時候你不把目標放在別的家族,反而對自己人這麼做,我們明明可以聯手對抗別人的!”那隊長沉聲說道,聽這意思,這兩夥人竟然是一個家族的。
“聯手?上次家族比拼的時候你怎麼沒想到跟我們聯手?我只是向你學習而已。”來人似乎哼了一聲,不屑的說道,看來這兩隊人雖是一個家族的,但是私下卻又不少矛盾。
“兩次能一樣嗎?我們私下的矛盾回家族再處理,現在應該做的是一致對外!不管誰拿到去花溪谷的名額都是我們何家的榮譽!”那隊長說道,試圖勸來人打消了跟他們對抗的想法。
“是啊,你說的沒錯,不管誰拿到去花溪谷的名額都是我們何家的榮譽……所以,就委屈你們先出局,由我們幫何家拿到這個榮譽好了!”那人點頭,笑着說道,本來讓幾人存了點希望,卻沒想到那人話音一轉,出乎意料的說道,而在那人話音剛落,其他人毫無預警的發起攻擊!
“何明遠!真沒想到你是這種卑鄙小人!”有人憤怒的呵斥,他們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人數又銳減了不少,何明遠一行根本就是以逸待勞!被同爲一個家族的人逼出局,雖然想過到最後有可能面對這樣的情況,卻絕不是現在這般!
“你們傷成這樣還怎麼繼續下去,不如出去好好養傷,我們幫大家完成心願不好嗎?”何鳴元笑了一聲,不慌不忙的說道,他們二十三人,對方十五人,在他看來這是一場根本沒有懸殊的戰鬥。
“說的冠冕堂皇,讓你何明遠留下來根本就是個笑話!”一人大聲說道。
“哈哈哈……真是好笑,剛纔是誰逼着你們隊長趕緊分贓的?你們偉大,你們無私,你們高尚!真是讓我何鳴元自愧不如啊!”何鳴元大笑一聲,只是笑過之後手中的攻勢更加猛烈了,衆人配合着快速攻擊,都打了速戰速決的注意,他們已經在這裡耗了一段時間,再不解決就要天亮了!
對方被何鳴元的話堵得說不出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着牙堅持着。
“你最好停下來,否則我一把火點了這裡,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這裡,你不是很想要高階靈獸嗎?我再幫你引來幾個可好?”半晌,那隊長看着自己這邊的人已經又被送出去兩個,沉聲威脅道,竟是打了同歸於盡的主意!
“哼,那要看你點不點的起來!”一人不屑的說道,快速的釋放出領域,將所有人籠罩在內,竟是鐵了心要將對方趕盡殺絕了!
“嘖嘖……何家人竟然這樣,真是悲哀。”
旗子軒頗有些噁心的看着下面打的你死我活的人,明明是一個家族的人,暗地裡卻如此針鋒相對,家族的長老們和長天派幾位副掌門想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用二十個花溪谷的名額做誘餌,這些人竟然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
“不止是何家人這樣,二十八個家族都會,越到最後競爭會越激烈,這只是剛剛開始,當然長天派也不能倖免,還不知道最後長天派會如何醜態百出呢。”池天翰說道。
“我們怎麼辦?天快亮了,我們真的不走嗎?”高思源說道,再看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無非是狗咬狗而已。
“司空師兄?”戎沛白往司空長歌哪裡湊了湊,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司空長歌跟王紫走的近了,行事也頗有點高深莫測起來,就像現在,她總想不透司空長歌接下來會怎麼做。
“這段時間大家的陣法都進步不少,想不想實戰試試?”司空長歌看了看衆人,衆人都在等着他的命令呢,司空長歌卻是一笑,問道。
“當然想,但是現在怎麼實戰?”戎沛白點頭,奇怪的看着司空長歌,不明白他這是在想什麼。
“司空,你該不會想讓我們去救那些人吧?千萬別嚇我啊!剛纔那幫人還嘲笑我們演陣院來着!”旗子軒驚嚇的說道,心想司空長歌不可能這個時候好心病犯了,讓他們去就那幾個人把!
“腦殘!”池天翰一手拍在旗子軒腦袋上,看白癡一樣看着旗子軒,都懶得跟他解釋。
“白癡……”旗嫵月也在一旁嗤笑了一聲。
“你們……老子是你兄弟,是你表哥!哈,就你倆聰明啊!老子哪說錯了?”
旗子軒恨恨的指着池天翰和旗嫵月說道,可在他說話的同時,陸續有些眼神看白癡似的看着他,旗子軒腦門上漸漸冒出兩團的火焰,有話不能說嗎?一個個那麼鄙視的看着他算怎麼回事啊!
“我們現在走也不可能很快離開這裡,既然跟何家的人碰到了一起,他們連自家人都要剷除,不管我們是否遭遇何家,他們手段狠,遲早都是威脅,現在他們正在酣戰,我們……”還是司空長歌解釋道,衆人的眼睛越來越亮,旗子軒也充滿了興趣。
“你是要我們黑吃黑?”旗子軒眼睛發亮的問道,這個遊戲好啊!玩起來一定過癮,一定刺激啊!
“什麼黑吃黑,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池天翰又賞了旗子軒一巴掌,鄙視的說道。
“那還不就是黑吃黑?說那麼好聽幹什麼,知道意思就行了,還有你控制好你的爪子!別老拍大爺的頭,大爺的髮型都被你搞亂了!”旗子軒不服的說道。
“司空你說說,要怎麼做?”高思源卻是問道。
“我們用一個大殺陣,最好悄聲無息的啓動,別讓何家人察覺,然後守在陣外,既然要打就一個都不能放走。”司空長歌說道,別看司空長歌平時紳士似的溫溫和和,真的走出決定時卻如此果敢。
“好!司空師兄你說,布什麼陣法?”戎沛白點點頭,血液都有點沸騰。
“就布、崑崙殺,天翰你帶十八人前去佈陣,速度要快,但要注意隱蔽,時間不能超過一刻鐘。”司空長歌看了看王紫,見王紫並沒有提出建議的樣子,於是直接下達了命令。
“好!這可是我第一次實戰,絕對不會出岔子!”池天翰認真的說道,隨即快速的點夠了十八個人,依舊是繞路下去,十九人鑽進了樹林中,很快就沒有了蹤影。
“崑崙殺啊,要不要我們也去幫忙?”戎沛白問道。
“不用了,天翰可以。”司空長歌說道,放心的把這件事情交給了池天翰,接下來的十天內他們都要合作走下去,這應該是他作爲隊長給隊員的信任。
戎沛白點點頭,心裡微微有點緊張,更多的是興奮,探着身體向下方看去,祈禱着領域中的那些人打的再激烈一點,這樣的話池天翰他們佈陣就會順利更多。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駱晴有些猶豫的說道,留下的六個人正好是二十五人中的五個女修士和隊長司空長歌,駱晴剛剛說出口,駱雨就扯了扯她的衣服,池天翰他們都已經開始佈陣了,顯然駱晴這個時候說這些很不合適。
“如果我們不這麼做,我們的麻煩會很大,不趁我們佔據優勢地位的時候出去他們,難道要給自己埋個炸彈嗎?”戎沛白皺着眉說道,駱雨和駱晴這一天一夜的表現真的讓她很失望,除了一身還算不錯的修爲和能力,關於如何生存好像真的很白癡。
“小師妹啊,對不該同情的人就不要同情。”旗嫵月也笑道。
“……好,我知道二位師姐說的是對的,駱晴經驗淺薄,多謝二位世界賜教。”駱晴低着頭,似乎想了想,再擡起頭時笑呵呵的說道。
“嗯哪,多參加幾次歷練就好了。”看到駱晴這樣虛心求教,戎沛白態度馬上好了很多,旗嫵月則沒什麼特別的笑了笑。
司空長歌沒有作聲,只安靜的等着池天翰那裡的消息,一刻鐘的時間夠長了,何家兩隊人的戰鬥也快結束了,池天翰的動作還要快一點,等何家的人分出更多的注意力,他們的陣法造成的效果會差很多。
正在司空長歌有些着急的時候,池天翰那裡有了動靜,只見在那領域外圍,一個陣法突然亮起,巨大的陣紋籠罩了陣中的所有人,黑暗中這一變化太過明顯,還在僵持中的何家人腦海中翁的一聲,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被人鑽了空子!
何明遠猛的收回了領域,也不管別人了,速度提到最大想要衝出陣法,衆人一亂,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要逃開陣法,然而幾人的身形剛剛飛起,頭頂卻好像有千斤巨石壓了下來,平時隨心所欲的速度現在卻根本施展不出來,身體好像不由他們控制一樣,疾速的下落着。
“媽的是誰?搞什麼偷襲!有本事站出來較量!”
何明遠咬着牙往陣外衝,奈何陣法的禁錮太強,看似只有二十來米的距離,用盡渾身力氣也過不去!何明遠一陣氣急,聚集了能量攻擊也不管東南西北,胡亂的扔了一同,可那攻擊卻根本打不出去!像是周圍被什麼東西反彈了回來,何明遠大驚,在艱難地控制身體的同時還要化解自己剛剛扔出的攻擊!
“暗中的人何必趕盡殺絕?今天我們手裡還有些不錯的收穫,都交給你們怎麼樣?還有,只要你們放了我們,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一定不會跟你們作對!不僅不做對,如果你們需要,我們幫你們開路都行!”何明遠意識到這個陣法的強大,而且能感受到陣法的威壓還在不斷的加強,嘴上快速的變了說辭,眼神犀利的在四周尋找,可是除了那旋轉的陣紋,一個人都看不見,更沒有人迴應他的話!
“都給我過來,集中所有的力量突破一點,老子不信這陣法還能反彈回來!”何明遠大喊,剛纔各自逃跑的衆人一聽,迅速的向何明遠靠近,雖然所謂的迅速在陣法內極其艱難。
“差不多了,啓動崑崙殺!”
池天翰在神識中吩咐演陣院的弟子,十八人聽令,紛紛將靈力灌進了陣旗之中,卻見陣紋的光芒大盛!一個半圓形的能量罩猛地在何家人上空出現,流星雨一般的能量攻擊密集的從那能量罩上分散出來攻向何家人,何家人快速的在頭頂結了防護罩,可是那攻擊太密集,而且能量異乎尋常的大!他們現在各自分散,依靠自己的抵擋根本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操!都給我過來!”何明遠大吼,這樣被動的捱打遲早會不明不白的被打出去!
衆人也咒罵出聲,他們倒是想過去,可是也得能走得動啊!
“變陣!”池天翰再次命令,衆人立馬行動!
只見陣法本來的半圓形能量罩外又多一層!那一層山纏繞着紫色的青光,夾雜着噼裡啪啦響動的聲音,何家人心中暗道不妙,第一層攻擊他們應付起來都吃力,再加一層……
果然,何家人的擔憂變成了現實,只見一道道紫色雷電轟然劈下,交織在陣法中,衆人的壓力猛然增大!
“他們還能動,重力加大!速度快點!”池天翰又吩咐,崑崙殺的威力不該是這樣的,他幹肯定,若是崑崙殺由王紫來煉陣,現在哪裡還有何家人垂死掙扎的餘地?
衆人聽言,加大了陣法內的重力禁錮,何家人身上的壓力頓時倍增!
“啊……”
有人大叫出聲,那猛烈的攻擊轟在身上,劇痛襲來的同時,身上的傳送符也發揮了效用,連續十幾人被傳送出去!
何明遠紅了眼,忍受着身體上幾處傷口帶來的疼痛,眼睛變的嗜血,他還沒有看到暗中的人是誰就被傳送出去,要他怎麼甘心?
“他要幹什麼?他還是不是人?這種事情都能幹出來?這是有傳送符在,要是沒有他就殺人了!殺的還是自家的人!”
戎沛白一驚,難以置信的說道,只見何明遠突然抓起了身邊的一人費力的舉到頭頂,撤掉了自己的防禦,完全把那人當做了人肉盾牌,那人似乎也沒想到何明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憤怒的罵了一句,可是忙於對付攻擊的他幾乎沒有力氣說話了,沒有過多長時間,那人的鮮血不停的淌下去,淋在何明遠身上,何明遠卻是紋絲不動,看都沒看一眼,又是幾道猛烈的攻擊,超過了那人能夠承受的極限,胸口的傳送符突然亮起,那人在離開之前只用充滿恨意的眼神看了一眼何明遠。
沒有了那個人肉盾牌,何明遠本來應該暴露在密集的攻擊之下的,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和何明遠的身影竟然突然消失了!
遠處看着的司空長歌也是一驚,何明遠跑了!
“天翰變陣!馬上把剩下的人處理掉!”司空長歌神識中傳音道,揮去陣法直接從斷崖躍下去,何明遠應該已經逃出了陣法,他必須截住他!
王紫也飛身躍下,駱雨和駱晴想動的時候卻被戎沛白和旗嫵月分別按住。
“我們不去幫忙嗎?”駱晴着急的說道,不明白爲什麼戎沛白和旗嫵月這個時候擋住她。
“別去添亂。”戎沛白說道。
“王紫也去了……”駱雨皺眉,現在何明遠跑了,多一個人找到的機率不是大一點嗎?
“司空師兄和王紫對陣法熟悉,有他們就夠了。”戎沛白說道,最重要的是何明遠太狠,駱雨和駱晴對上他根本沒有勝算。
駱雨和駱晴只好打消了下去的想法,眼看着下面就快要結束的戰場,崑崙殺已經接近尾聲,雖然她們明白這麼做的意義,但是看到那些被他們主動攻擊的何家人,被崑崙殺中的攻擊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鮮血浸染了一地,多少有些殘忍……
王紫暗中運用土屬性的能量,將地面下的土地封住,本來鬆軟的土層像是頓時變成了堅硬的鋼板,崑崙殺是用重力禁錮將人困在陣內,再用殺陣猛烈的攻擊以圖快速的殲滅敵人,而這樣剛猛的崑崙殺有一個唯一的弱點,那就是地面上!地面上基本上不設防禦,剛纔何明遠一定是看出來這一弱點才從地底遁走,只是由此可見,何明遠的確有些定力,在那樣混亂的殺陣裡竟然能抽出時間來思考!
王紫估算着何明遠逃開的距離,一直將法術眼神在八十米外,眼神敏銳的在四周搜尋,手中的巫元力緩緩的浮動着,手指快速掐算,突然,只見王紫祭出長劍,猛的紮下地面上一處!而地面上猛地爆開,一個人影跳了出來,不由分說的攻向王紫!正是何明遠!
何明遠一身憤怒全部集中在了他的招式上,本來可以逃走的,沒想到他的土遁術竟然被人識破了!本想着他躲在地底人誰也找不到,可是萬萬沒想到只一會兒的時候就被一把劍逼了出來!
王紫提劍迎戰,兩人輔一交戰就是連連二十幾招殺招!毫無空隙!在發現何明遠動靜的司空長歌立刻趕來,看到的就是不要命一般的何明遠和在從容的王紫,何明遠的修爲不低,至少是地玄期四五層的,而王紫只是地元期的修士,司空長歌眼中的着急變得有些錯愕,他萬萬沒有想到王紫不僅陣法上的造詣驚人,就連劍術上都是如此超高!
“你們是哪個家族的人?”
何明遠抽空問了一聲,手中的招式可是一點都沒有怠慢,不過想都不用想,王紫肯定是沒有回答的,何明遠哼了一聲,招式變得更加刁鑽!而且空出來的一手不斷的打出能量攻擊,想借用他修爲高的優勢壓迫王紫,然而他這一主義顯然又打錯了,王紫的修爲的確比他低了整整一個級別,但要是拼靈力和法術,一個何明遠在王紫面前根本不夠看!
王紫在身邊設下了防禦結界,卻是沒有如和名媛一樣一手劍術一手法術,而是左手也突然祭出一柄長劍,雙劍同時攻擊!而且只需仔細看兩眼就會發現,王紫手中的兩柄劍完全走了兩個套路,兩套劍法!
劍術的招式遠遠快過一個法術的醞釀,雙劍夾擊下又如兩個人同時與何明遠戰鬥,何明遠驚訝之下頓感壓力!現在這個時候要是繼續用法術反而會讓自己陣腳更亂,只能一心一意的用劍,只是不妙的是,他竟然發現現在的主動權竟已經快速的轉移到王紫那裡,他只是在被動的迎接招式!
何明遠心中這才着急,現在只是一個人對付他,要是她的同伴都騰出手來,他哪裡還有路逃?何明遠咬咬牙,既然如此……卻見何明遠突然從王紫雙劍密不透風的包圍下衝了出去,即便那胳膊被砍的幾乎掉了下來,仍然不改速度,看的司空長歌直皺眉,這個何明遠真是個狠角色!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司空長歌飛身去攔,剛要攻擊,卻見何明遠手中突然扔出一顆鴿子蛋大的彈珠,司空長歌一驚!這該不會是……
“都閃開!是森羅爆!”司空長歌大喝一聲,自王紫認識司空長歌一來,從來沒有見過司空長歌如此失態過!可見何明遠手中的東西對衆人的威脅之大!
司空長歌用了自己最大的能量防禦,同時開啓了自己品階最高的法器用來防禦,儘可能的後退。
“王紫退回來!”
司空長歌着急的大吼,王紫不知道何明遠手中拿着的東西是什麼嗎?森羅爆別看只有那麼鴿子蛋大的一點,卻是實實在在的超神器!低階超神器!這樣一個一次性的消耗品能成爲超神器可見它的威力定然不凡!而且一旦這森羅爆爆開了,造成的波動很可能連傳送符都沒有感應到危險人就被炸死了!到時這方圓百里的地盤夷爲平地!他們只是想逼他離開,何明遠竟是想殺了他們!就連何明遠自己都不見得能活着離開,何明遠真是瘋了!
“王紫!”
戎沛白幾人也遠遠的撤開了那處斷崖,聽司空長歌一聲大吼纔回身看去,卻見王紫還在原地,並且好像在發動法術,戎沛白心中咚咚直跳,腦子一片混亂,直到現在她才明白,她對這個讓她抱着照顧、敬佩、敬畏、甚至恭敬等等不同感情的王紫,她害怕她受傷,害怕她死!
衆人都在心急着退後的時候,卻見一人的身形逆着衆人的方向快速的射出,卻是北皇!北皇已經凝結了魔氣,現在他根本沒辦法冷靜的考慮是不是相信王紫,他必須保證王紫安然無恙!
衆人的擔心王紫隱隱知道,卻是一刻不停的繼續手中的法術,雖然事情發生的快,可王紫的法術也並沒有耗用多長時間,快要衝到王紫身邊的北皇猛地停住了腳步!驚訝萬分的看着王紫!衆人已經離得遠了,可他卻是清晰的感覺到,剛纔那一瞬間王紫身上爆發的靈氣,濃郁渾厚到完全超出了他最大的想象空間!
北皇遭遇過的高階修士也不少,包括很多修仙人士,可是王紫剛纔那靈力、竟毫不遜色於一個天元期的修士!這怎麼可能?
然而緊接着,在衆人瞠目結舌的視線中,一直憑空出現的巨獸,幾乎佔據了半邊天!此時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冷清的林間剛好到了視線能看清楚事物的時候,何明遠感覺到危險,也回身看了一眼,那擡起頭根本望不到邊巨獸!那是什麼?!何明遠心下一狠,本來想跑出這段距離之後再消滅掉那些人,可是看來他的縹緲峰之行不得不結束了!
何明遠摸出胸前放着的傳送符,最善牽扯出一抹惡毒的笑,是你們逼我的,死了別怪我狠!手中的森羅爆猛地擲出!衆人看到了何明遠的動作,加快速度撤退!
北皇想上前幫忙,卻被王紫一聲“站住”止住了動作,卻見王紫只變動了結印,那空中從一開始出現就沒有動過的巨獸像是得到了命令,身體前後動了動,似乎在適應自己身體一般,而後在被動衆人的一面,那巨獸的大口張開,一陣威壓鋪天蓋地的向何明遠而去,甚至震的何明遠向傳送符攻擊的手都停頓了下來,瞪大了雙眼看着就要吞噬自己的巨口,也顧不得手中的傳送符了,猛的後撤,余光中卻見那巨獸只吞下了那顆森羅爆,好像那巨獸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他、而是森羅爆!
衆人用了最大的防禦,等着毀天滅地的一擊,雖然王紫一系列的動作看似很多,卻是在瞬間完成的,除了北皇看清楚了全程,所有人都不知道王紫在原地做了什麼,然而在所有人心跳劇烈鼓動的時候,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震的整片空間都破碎了一般!衆人閉上眼睛等着防禦的破裂,等着身上的劇痛,然而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除了耳膜還在陣陣發顫,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怎麼都想不到的一幕!
只見空中瀰漫着一股爆炸後帶來的硝煙味,然而更多的是異常溼潤的水汽,像是突然天降了一場甘霖,澆熄了一場災難!
“這……”
“這是什麼……”
衆人不敢置信的呢喃出口,那的確是森羅爆,一個人看錯不可能所有人都看錯,衆人運用靈力緩和了一下耳中的疼痛,驚訝的看着自己身上幾乎落了一層水的衣服,抹了把臉,面上也是一片溼氣,剛纔那森羅爆像是被塞進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響動造成的震顫衆人明明感受的清清楚楚,然而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如此雷聲大雨點小!
“剛纔……那巨獸呢?”
“是……王紫擋住了森羅爆嗎?”
“……”
衆人斷斷續續的猜測,漸漸想起來混亂中最後看到的情形,有一隻突然出現在空中的巨獸,當時只有王紫在那裡,就連司空長歌也已經遠遠撤開了,不是王紫、難道是何明遠?
“王紫!王紫小師妹你怎麼樣……”
有人陸陸續續提到王紫,怔愣中的戎沛白好像才突然被解開了穴位,睜大眼睛在前方掃了一圈,卻在不遠處發現了王紫,戎沛白猛的衝過去,手忙腳亂的在王紫身上拍打着,似乎在確認王紫有沒有受傷的地方,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王紫本來要躲的動作停了下來,因爲感受到戎沛白顫抖手和哽咽的聲音,她是在擔心她。
“我沒事……真的沒事。”王紫抓住了戎沛白的手,低聲說道。
“……是不是你救了我?是不是你救了我們?你爲什麼要逞能?你爲什麼要一個人面對?我們有傳送符在,我們不會死,可是你會,有危險的時候你要先跑你不知道嗎?你爲什麼要管我們的死活?你爲什麼不自私一點?既然那麼瀟灑爲什麼不瀟灑徹底一點?!”
戎沛白愣愣的看着王紫,忽然就哭了!哭着撲在王紫身上說道,戎沛白是真的怕了,剛纔一瞬間想到王紫會死的時候,戎沛白甚至想過,如果王紫死了,她活着的意義還存在嗎?突然覺得,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王紫竟然悄悄的成了她的信仰,一種可以因之生亦可因之死的信仰!
戎沛白是個極其樂天的人,三十年來被家族拋棄她沒哭過,同一個陣法上千次上萬次的失敗她沒哭過,被人無數次的瞧不起她沒哭過,她甚至覺得,眼淚這種東西她生下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繼承過,可是現在才知道,好像一直以來的眼淚都積攢到了今天,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因爲自己亦或是因爲王紫,她只知道她想哭,想痛痛快快的哭,哭過之後、那纔是真的戎沛白,埋葬了過去,嶄新的戎沛白!
衆人心也變得異常複雜起來,漸漸明朗的天只有戎沛白嚎啕大哭的聲音,水汽瀰漫在空中久久沒有散去,潮溼的不只是這片殘破的戰場,還有一顆顆蠢動的心,那裡面發酵着對再生的慶幸,也有再次賜予他們生的機會的感激、對王紫的感激……
王紫動了動偏了偏頭,緊了緊手指,最終攤開手放在了戎沛白的背上,緩緩的撫摸了兩下,而這樣安撫的動作換來戎沛白更加緊的擁抱和更肆意的哭聲。
北皇提着已經暈了的何明遠仍在了王紫腳下,眼神深邃的看着王紫,他的王……
王紫越過戎沛白的肩膀看着北皇,北皇眼中隱藏的極深的語言,王紫垂下了眼簾,不想看。
而然在王紫垂下的眼簾的時候,北皇眼中卻閃過笑意,不僅是笑,更有着尊敬,有着敬佩,那是一個親衛看一個王者才應該有的眼神,北皇心中讚歎着,王上,你早已擁有了讓所有人都驚豔的能力,這能力不僅是實力,更是一顆王者的心。
王紫第一天來時就將世外域和長天派定位在必將一戰的位置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必須清醒的站在旁觀者的位置,看這場佈局如何天衣無縫的進行下去,她來往於長天派種種是非之地,然而誰都抓不到她的影子,包括天天跟她待在一起的演陣院的任何人,她讓自己不跟這裡的任何人有所牽扯,她理性的可怕,卻也感性的可愛。
演陣院跟道兵院比拼時迫不得已,收穫演陣院衆弟子的信仰之力是意料之外,也許連王紫自己都沒有發現,在收穫那些敬仰之力之時,她便將來世外域唯一例外的真實給了演陣院了,不然不會每天陪着戰文石演陣,不會偶爾指點演陣院的衆人,如果她不想,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擡一下眼皮都是不可能的事。
剛纔,王紫可以是最快逃離的人,直到森羅爆扔出的一瞬,她都是理智的,或許她腦海中還有至少三種的備用方案讓自己安然無恙,而不是像所有人一樣沒頭沒腦的後退,司空長歌質疑王紫是不是不知道森羅爆是什麼東西,王紫卻怎麼可能不知道?而正是因爲知道,她纔沒有退……
‘魔界向來不缺征戰殺伐的王,魔界之王空缺了幾千年,而外人豈知、魔王之眼卻是魔界苦苦尋了幾千萬年?’北皇心中自豪的呢喃。
魔王之眼,誰都沒有見過,能證明它存在的就只有魔界聖壇的魔隕石,北皇曾問過尊者,爲什麼魔界即便一代一代的傳承着魔王,卻還要尋找那世上可能根本不存在的魔王之眼?他記得尊者頗爲悠遠的低嘆,和頗爲沉重的回答‘因爲魔王之眼不僅是一雙眼睛,更是我們魔界的眼睛,魔王之眼一日不找到,魔界就一日暗無天日,我們也許有資格站在陽光下。’
在黑暗中生存的時間太長,有人不渴望陽光嗎?那種照耀在身上不疼,卻暖進心裡的感覺……
‘我的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何必給自己找那麼藉口?你邪,邪天下至邪,你正,正世間至正!或許連你自己都沒發現,你無法對將將信任交給你的演陣院弟子不管不顧,能容仇敵之子,能救可能爲敵之人,這纔是讓他尊敬的地方,他相信,就算是演陣院的人將來有一天跟王紫敵對而立,也沒人對王紫兵戟相向。’
北皇心中一字一頓的說道,他想,尊者若是看到眼前的這一切,一定是欣慰的吧。
------題外話------
麼麼噠,妞兒們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