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整個府裡的人都忙着拜年與被拜年,就連一向以懶爲主的歆然也變得勤快了許多,沒辦法,老十可是發話了,如若還象往常日上三竿纔起來的話,她從康熙和各宮娘娘那得來的賞賜就全部充公到他那去,儘管她不知道那些東西值多少錢,但看老十拿着那些東西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她也知道那些東西決不是一般的玩意,爲了捍衛自己的小金庫,她只好犧牲自己的磕睡蟲,每天七點不到就出現在了阿哥府的正廳裡……日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過,總算熬到了正月初八。
“銘兒,晌午讓廚房多備兩個菜,我要好好的吃一頓”歆然擡頭看了看日頭,估計着這會應該不會有人來了,於是她忙朝銘兒吩咐道。這幾天,家裡的客人就沒有斷過,老十呢?又忙着給別人拜年,做爲當家主母,她不陪客怎麼說的過去?於是乎,她有好多天沒好好的吃頓中飯了。
銘兒聽着歆然於是說,連忙朝廚房跑去。這幾天,站在格格旁邊看着她面對着自己愛吃的菜,卻礙於客人在場,不好意思多吃的樣子,可把她心疼壞了。
歆然看着銘兒的背影,又開始盤算起年三十晚上尋思的事了。
“十弟,等等”眼看着老十就要上馬車了,老九揚聲喊道。
老十聽到九哥叫自己,忙停下了腳下的動作,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朝自己狂奔而來的九哥。
老九緩了下氣道:“明日十四弟生辰,八哥讓我提醒你一下”
老十忙恭身道謝。
老九又囑咐了一番,見老十似乎明瞭自己的意思,才滿意的上了自己的馬車。
中午吃飯的時候,見老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歆然也懶得管她,自顧自的吃飽,然後找五個活寶去玩了。
吃晚飯的時候,見老十還是那副樣子,歆然有點按按奈不住了,正想開口詢問,不料快到嘴邊的話卻被哈欠代替,於是她就把這事給耽擱了,匆匆吃完飯,隨便梳洗了一番,便向大牀“進軍”了。
夜靜多時,老十還在爲十四的生日禮物鬧的輾轉難眠。不是他沒有好玩意,而是九哥白天特意交待說既不能太輕也不能太重,卻沒有給他一個衡量輕重的標準,這可讓他如何是好?不自覺的又翻了身。
歆然見老十從上牀開始,就一直在那翻來翻去,她忍不住翻身坐了起來,很沒形象的朝他大吼道:“你是身上是長蝨子了,還是怎麼的?”雖然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像潑婦,可是她被他折騰的實在沒法睡。
老十一臉苦惱的道:“還不是老十四明個生辰,請咱哥幾個給他熱鬧熱鬧,我正尋思着送一份什麼樣的賀禮?”說完,看了看一臉怒氣的歆然,長臂一伸就把她拉到了他懷裡,溫柔的說:“吵着你了?”
聽老十這麼一說,歆然這才明白他今天爲什麼一天都看上去很煩惱是怎麼一回事,她臉色頓時緩和了許多,正要出謀化策,不禁想起自己白天盤算的事,於是她一臉討好的看着老十道:“你能帶我去不?”話說,眼下不正是去會會那舒舒覺羅氏的一個大好機會嗎?
老十一臉疑惑的道:“你對這些事不是向來都不怎麼上心的嗎?”
歆然嘟着嘴不滿的道:“你這話怎麼說的?我現在上心了,不可以嗎?”
老十點了點頭道:“可以是可以,可是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麼小算盤?”話說,就連進宮請安這丫頭都是推三阻四的,對於十四的生日怎麼突然就這麼上心呢?突然想到上回他倆在街上的對話,老十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歆然躲開老十那冷冰冰的雙眼道:“我,我能有什麼小算盤,無非是感覺這嫂子也不能白當不是?”
聽着歆然那明顯底氣不足的話,老十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他緊緊的抿了抿脣,思量着以後最好將歆然與十四徹底隔開才行。
“你到底帶不帶我?”久久不見老十吭聲,歆然有些急了,不自覺的將聲音提高了八度。
然兒,你就這麼想跟十四弟聊天嗎?想到此,老十心裡一痛,半天才吐出了一個字“不”
歆然不滿的問道:“爲什麼?”
老十橫了歆然一眼,沒好氣的道:“你自己心裡清楚”
聽老十這麼說,又見他臉色這麼難看,歆然心裡一陣慌張,莫非他知道自己去十四府只是爲了看舒舒覺羅氏?想到此,歆然咬了咬脣,合計着還是坦白算了。她緩緩開口道:“我知道打着你弟弟生日的名號去看看你弟妹,這個很不對,可是我……我……”說到這裡,她說不下去了,女人對女人感興趣,說出來他不認爲自己變態纔怪!
老十聽歆然這麼說,才知道自己是誤會她了,臉上緊繃的線條頓時柔和了下來,不過還是淡淡的道:“帶你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明天記得收斂點,那舒舒覺羅氏你遠遠的看一眼就行了,別生事端……”想起十四弟大婚那一幕,就感覺那舒舒覺羅氏跟然兒比起調皮來,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若兩人萬一致趣相同湊到一起,怕是整個十四阿哥府被拆掉都有可能。不過話說回來,那舒舒覺羅氏有什麼好看的?算了,只要然兒喜歡,隨她去了。
歆然聽說老十答應帶自己去,心裡高興的不行,都沒注意老十後面說的什麼話,就忙不迭的點頭了,心裡卻已經開始幻想起那舒舒覺羅氏的身形樣貌來。
見歆然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老十心裡鬆了一口氣,繼而又想起十四的生日禮物,不禁眉頭又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