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入,貝莉纔再度睜開眼。
“回不會頭昏噁心想吐?”像醫生一樣的人摘下口罩,無奈地嘆了聲氣,抱怨着:“碧青也真是的,你現在身體已經嚴重缺血了,她還在給你增加傷口,真是不懂事。不過還好沒什麼大礙,之後你會有噁心、想吐、頭暈甚至耳鳴也是正常的,只要多吃點營養好好調理一下,過些時候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揭開用布罩住的儀器,並解開貝莉身上的繩子,給貝莉注射了不知道是什麼的藥劑,隨後轉身擺弄那些醫療儀器。
躺在病牀上的貝莉有氣無力的探看四周,確定房裡只有他一個人後,小心謹慎地吃力的從冰冷的鐵牀上爬起來,她咬着下脣強忍手上的劇痛和頭腦的暈眩以及難受的耳鳴,撩起身邊一把椅子,用力對準那人後背砸下去。
可是那人卻像早已料到貝莉的舉動般,飛快的轉身擋住了貝莉的手,並將她手中的椅子搶了下來,放在地上。
貝莉被那人緊抓着手腕,使勁地用力掙脫可一點用也沒有,她甩着沉重的腦袋試圖清醒一點,可是這樣做反而使頭昏和耳鳴的感覺更加強烈地向她襲來。
“你應該乖點,那樣纔不會太辛苦。”說着他將貝莉丟到病牀上,接着轉身倒了杯水遞給她,冷冷的說道:“你現在最好不要亂動,大量失血後頭昏,耳鳴甚至是噁心嘔吐也是很正常的,不想太痛苦就得乖點,明白嗎?”
杯裡的水看上去深且濃郁,還散發出一股刺鼻難聞的血腥味,讓人十分噁心。貝莉受不了那股味道猛地一把推開他的手,杯子落在了地上破碎了,裡面的血汁濺得滿地都是,貝莉緊咬着牙,堅毅的說:“我就是死也不喝血,真是讓人噁心!”
“噁心?”那人咄咄逼近,不懷好意地笑問貝莉:“你可知道這是從多少個新兒的身體的血液裡所提煉出來的精華嗎?你可真是浪費呀!”說着他竟伸出手,用力掐出貝莉的脖子。
“變態……”貝莉被掐住脖子無法呼吸,冷汗直冒十分難過,但她還用力氣擠出幾個字罵他。
貝莉不服氣的態度似乎招惹得那人更加惱火,他欲擡起手,掌捆這傲慢的女子,卻被一個人嚴厲的聲音從背後喝住制止。
“切木,住手。”
他聞聲望去,只見一個金色頭髮的英俊男子向他們走了過來,被叫‘切木’的人意識到自己的舉動,立刻鬆開掐在貝莉脖子上的手。
貝莉乏力的癱倒在病牀上,急促的喘息着,那個制止了切木的人,靠過來替她輕拍着背讓她順氣並溫柔的探問道:“你沒事吧?”
“哈根,那個…我不是……”切木面露難色辯解着。
被叫做哈根的男子沒理會他,完全當他是透明的只顧着替貝莉順氣。見貝莉好轉了些,他纔回應他的話:“算了,我不會把剛纔看到的事情彙報上通級的。但希望你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雖然哈根迴應了他,但切木臉上的懼色仍絲毫不減,不,應該說是由害怕轉而變得惶慌難安了,整個人直闆闆的站在那動也不敢動。
“不要碰我,少在我面前扮好人了。我看你們都一樣,虛僞!”貝莉一把將他推開,憤怒的瞪着他。
貝莉的舉動不但沒令哈根生氣,反而在他臉上浮現一絲親切的微笑,他用背正對着切木,打開手心讓貝莉看到他手上寫的字。
‘馬克!’哈根的手上寫着馬克的名字,令貝莉吃驚的望着他,哈根點了點頭,伸手輕撫貝莉的頭。繼而轉過身指着貝莉對切木說道:“既然她醒了,那麼我將按照上面的指示將她轉移到別的房裡,讓她靜養?”
“是…是的。”切木支支唔唔地應着。
哈根轉身對貝莉眨了眨眼,將她整個抱起走出房間。
哈根抱着貝莉走在走廊上,身旁偶爾有幾個穿着相同服裝的人從他們邊擦身而過,都不約而同向貝莉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貝莉對此毫不在意,因爲現在令她疑惑的是爲何這個抱着她的人手心裡會寫着馬克的名字?
在貝莉的注視下,哈根抱着貝莉在她耳邊低語:“我是馬克的手下,臥底在這邊已經待了好幾年了,前兩天你被赤雀他們帶來這裡後,長老已經派達蒙通知我了。”
貝莉狐疑的看着他。
“貝莉,請你一定相信我,我會幫助你的。”哈根表現的十分誠懇,但他說話中帶着的輕挑的口吻,確讓貝莉無法盡信。
貝莉沉默了會,湊到他耳邊說道:“如果要我想信你,那你帶我出去,離開這裡我就相信你所說的是真的。”
哈根一愣,環顧四周,謹慎的回答貝莉的話:“大小姐,不是我不帶你出去,只是這裡四處都在監控下,不信你可以看看。”順着他的眼角瞟過的方向,貝莉看到如他所說的,這裡確實到處都有監控器。並且還不只一個,幾乎每過一個拐角都隨處可見令人討厭的監控器。
“不要瞪着看,那樣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哈根抱緊貝莉,仍在小聲地繼續說着:“而且,眼下的問題還不止一個,我聽說馬克先生也一被他們抓來了。”
“什麼?馬克也被抓了?”貝莉抓着頭,努力回憶起那晚在河邊的情景。她想起被子拖入水裡昏迷的前一刻,的確是見到馬克被一個全身漆黑,眼裡放着詭異綠光的怪物打傷了。
“那馬克呢?”貝莉擔憂着揪住哈根的衣襟,急切地追問。
見到貝莉如此激動,哈根立刻小聲的“噓——”了一聲,暗示貝莉說話不要太大聲,以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繼而繼續道:“與我們一同潛入這裡的同伴還有好幾個,他們嘗試過去找馬克先生,但似乎他被關在很隱蔽的地方,我們幾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如果在這時候帶你出去,一定會被人發現,只怕會對馬克先生不利,所以要請你暫時忍耐一下,待我們找到馬克先生再與長老接應,一同出去。好嗎?
“嗯!“貝莉分析着他說的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她確實不能丟下馬克就這樣溜掉,故連連點頭贊同哈根的說話:“那麻煩你了哈根,請你務必找到馬克。拜託了!”
“我們會盡力的。”哈根帶着笑意目不轉睛的盯着貝莉看。
在他的注視下,使得貝莉感覺心跳加速,然後害羞地紅着臉將頭低下。
不一會,哈根將貝莉抱到走廊盡頭的房間,他將貝莉放下後再三叮囑貝莉要儘快將身體恢復好,否則怕撐不到他們逃離的時候,隨後就走了出去。
貝莉一個人待在一間二十幾平方的房間裡,這間房雖小,也很簡單但該有的東西也不缺,裡邊除了一張靠着角落的單人牀鋪以及塑料雨遮後的一個小馬桶外,唯一多出的“奢侈”品就惹人心煩讓人討厭的監控探頭。。
貝莉無力地坐在牀上背靠着牆,合上眼稍做喘息一股難言的滋味涌上心頭。恐怖和擔憂如沉石般重壓着她,令她透不過氣來,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令她筋疲力盡,再也無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只能任由疲憊蔓延開而漸漸的睡去……
就在貝莉和馬克失蹤的這段時間裡,長老以最短的時間召集組織裡的人,以‘貝德魯鎮’爲中心,分散四處去尋找他們的蹤跡,只可惜一直也苦無結果。
就在大家一愁莫展之際,達蒙帶來了好消息。
“長老,有消息傳出覺醒和馬克被關在‘寇特弗’組織散佈在‘約克鎮’郊外靠海的基地裡。”達蒙十分興奮的將這消息告訴大家。
“是嗎?那太好了!趕快調動人員,安排潛入那裡,務必儘快將他們救出。”長老快慰的急忙安排事務。
千葉走近達蒙問他:“達蒙,你確定消息的來源可靠嗎?會不會是那邊的人設下的陷進,引我們下套?”
“不會有問題的,這是我們潛伏已久的線人從約克鎮傳出來的消息,相信不會有問題。”
“不管是真是假,只要有一線希望可以找到覺醒和馬克,我們都要試一下,跟何況消息來源確實是可靠的,那就更不可以再浪費時間了。”長老帶着命令的口吻吩咐道:“達蒙、千葉、萊伊你們三人各帶一隊潛入他們的基地,儘快救出覺醒和馬克。”
“是。”三人必恭必敬地肯首領命。
明朗的晴空下,約克鎮郊外穿過茂密森林,靠海的斷巖上盤踞着一棟若大的生化工廠。此處,除了靠巖的一面外,整個工廠都被高聳的圍牆包圍着,而且入口處還有重兵把守。咋看之下這裡不像研究工廠反倒像是個監獄。
表而上這是研究用生化工廠,沒什麼可惹人懷疑的。而地底下二層才暗藏玄機,四處也都是研究用的器械和工作人員。而且,偶爾還能看到幾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穿梭其中。
在一間研究室裡,工作人員忙得暈頭轉向,幾個怪物一樣的人卻站在較高的位置監督着他們,很顯然從他們的高資態看來,他們的地位一定比下面的工作人員高。而這幾個人中也包括當日綁架貝莉和馬克的那三個人。
“赤雀,我們現在把覺醒囚禁起來,但遲早也會被‘艾落克’那邊的人發現的,畢竟是他們先找到的覺醒,他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早晚也會找來的。”
“找來又怎樣?等他們找到這裡我們已經揭開覺醒的秘密了。”赤雀毫不在意的迴應身旁綠眼的女子所問的話。
“百合,你就是太膽小了。就像赤雀說的,等他們找來時我們早已經找出覺醒的秘密了,到時我們一定變的比現在更強還有誰可以勝過我們?”全身魚鱗的碧青輕蔑的嘲笑着百合的懦弱。
“你……”百合急的跺腳,但卻無法反駁碧青說的話。
“你們夠了嗎?安靜點吧!”全身漆黑的怪物(豺狼)站出來制止了他們的鬥嘴。
一個研究人員神色匆匆地走近他們,向他們報告:“赤雀,覺醒的化驗報告已經出來了,但是……”
看他支支唔唔膽識的模樣,赤雀一把從他那顫抖不停的手中將化驗報告奪了過來,翻閱着,可是她翻閱着報告,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將報告狠摔在地上,一手楸過那人的衣襟凶神惡煞地問他:“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報告有什麼問題?”豺狼見到赤雀如此動怒,困惑不已,拾起地上的報告看。
“這是多次化驗的結果,不會錯的。”那個被赤雀楸住的人被她的威嚴鎮攝得全身直抖,顫抖地說道。
“報告有什麼問題?”豺狼、百合和碧青三人湊到一塊也看不懂報告的內容便向赤雀發問。
赤雀哼了一聲,將那人推倒在地,氣憤地說:“報告上的化驗結果並無任何特別之處,跟任何一個普通人沒差別。”
“什麼?怎麼會這樣?”碧青驚訝的追問。
“會不會是封印的關係影響了她的體質,難道非要揭開封印纔可以嗎?“赤雀若有所思的抵頭自言自語着。
“可是封印不是隻有落咒的人才可以解除的嗎?”百合打斷了赤雀的話插嘴說道。
赤雀看着百合略想了想,對碧青吩咐道:“你到丹尼爾那去,把這份報告的事告訴他,看他怎麼處理!”
看碧青還不解的愣在那不動,她又再次提高儘量催促她:“快去!”
“是!”碧青恍然大悟立刻轉身走出去。
豺狼和百合對赤雀的處理十分不解。
赤雀看着他們呆楞的樣子,嫣然一笑,說道:“你們看着吧!丹尼爾會想辦法處理的,好喜還在後頭呢!”
赤雀的話越發令大家困惑不解,但忌於赤雀個性古怪又不喜歡人家質疑她的做法,所以只能幹愣在一旁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