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話 血的夜月

落日的餘輝將天邊幾朵浮雲渲染成桔黃色。

倉皇落跑的貝莉,什麼也顧不上了,腦子裡一片空蕩蕩的,一路不停的邁開腳步狂跑,不知不覺當她晃過神時已回到學校裡,四周冷清清的令人倍感失落。她自己也不懂爲什麼會推開學長,以前她是多麼期待能和學長交往的呀,現在夢想就要實現了,爲什麼又退縮了呢。她邁着沉重的腳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爲什麼?不是貝莉就不可以嗎?爲什麼呀學長?我也好喜歡你的從開學的那一天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呀。”一個熟悉的喊聲打斷了她紊亂的思慮,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小心翼翼的往門邊靠去。

透過半合的門縫向裡看到,那令她覺得耳熟的聲音果然是她死黨萊萊發出的。她躲在門外默不做聲聽他們的對話。

教室裡萊萊正異常激動地從背後大膽地抱住一個男生,帶着顫抖的哭泣說着:“爲什麼呀,學長,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比貝莉還要早就認識你,而且現在她不也拒絕你了嗎?爲什麼你不能退一步回頭看一看一直跟在你身後的我呢?”

“拒絕?”貝莉突然心揪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會是……?她不敢往下想,她害怕自己的死黨的自己喜歡上同一個人,可是,偏偏又讓她看到萊萊從背後抱住的男生,拉開萊萊的手,轉身向門口走來。“天!真的是學長”貝莉簡直不敢想信她看到的事實,萊萊真的和她同時喜歡上就學長。

工 “求求你不要走學長,我不是要和貝莉搶你,只是她現在拒絕你了,爲什麼不能讓我代替她做你的女朋友呢?”萊萊拉住了欲要離去的學長,苦苦哀求着。

貝莉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爲什麼萊萊一直把她對學長的心意告訴她,還一直在幫她和學長搓合,人家不都說女生的友誼是最脆弱的嗎?爲什麼她不能自私一點,至少現在也可以令她好過一點不至於覺得對不起萊萊。

可是現在她不只傷到了學長還深深傷到了自己的好友,萊萊的淚水就如同尖刀般**貝莉的心理,令她實在心痛難過,她很想進去幫助萊萊,可又怕不合適在這時候出現,如果又引起另一場誤會就不好了,但她實在不忍看到好友如此傷心難過。

“啊——”一聲沉悶的叫聲劃破了靜寂的教室,令貝莉急忙將視線轉了回去。

驚恐駭人的一幕呈現在她眼前,她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居然會看到萊萊像散失人性般,揚起鋒利的短刀狠狠地往學長身上捅下去,學生無力反抗只能一點一點的往貝莉所在的門口爬過去,地上被拖出長長的一條血河。萊萊殺紅了眼,完全不理會學長痛苦地**,仍面帶冷笑地往他身上捅下去,學長身上噴出來的血濺在她臉上、身上、手上,全身都是,但她仍毫不在乎地仰天長笑着。

她瘋了,完全瘋了,門外的貝莉被眼前血惺的畫面嚇得捂住嘴,不敢發出聲音,瞪得老大的眼框裡淚水不住地涌了出來,哆嗦着勉強支撐起早已嚇軟得雙腳一直往後退去。

“你怎麼在這裡?”一雙大手從後邊扶住即將不支倒下的她,她驚恐地急忙轉過頭,看到數學老師就站在她身後。

她就像看到救星般,連忙抓緊老師的手向他求救:“老師,快救救學長吧,萊萊她,她……”貝莉實在無法描述她所看到的那血淋淋的場面。

“你想說什麼,貝莉”一個聲音冷冷地打斷了她的說話,猛然回頭萊萊正披頭期散發,目露兇光狠狠盯住她。

“啊”貝莉被嚇得連連後退,卻被老師的大手緊緊抓住,動彈不得。

萊萊逼了上來,揚起手上染滿學長鮮血的刀子在貝莉臉上來回輕划着,輕蔑斥問她:“爲什麼學長他只喜歡你,爲什麼?我已經不和你爭了,還不停地幫你們搓合,你非但不感謝我還要打我的小報告,爲什麼?我們不是死黨嗎?你爲什麼要出賣我?”萊萊一聲高過一聲歇斯底里地在她耳邊叫着。

“不要,萊萊”

“你怕嗎?怕什麼?怕我像殺死學長一樣殺死你嗎?不會的,我們是死黨我怎麼會這樣對你。況且老師也在這裡,我不會這麼做的……”

“老師……”貝莉回頭望着緊緊抓住她令她無活動彈的老師。

可是從老師冷漠的臉上一點也感覺不到他的心理怎麼想的,他看到萊萊手中那柄血淋淋的刀不只沒有任何反應也不加以阻止,反而冷冷地哼道:“像你這樣即出賣朋友,上課出不專心聽講的學生,根本沒有活在世上的權力,根本是社會的殘渣,不如死了的好。”

“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更不會讓你活了,去死吧!貝莉。”

這是爲人師表說的話嗎?他們真的是我的死黨和老師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這是在做夢嗎?是的話就讓我快點醒來吧!

貝莉陷入及度有恐慌中,她不敢擡頭看她們,閉上眼低下頭去等待着那一刀快點過去。可是,一隻血淋淋的手去抓住了她的褲腳,令她不由的張眼看去。不由背脊發涼,一股冷氣從腳底一直涌上心頭。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抓着她褲腳的正是被萊萊捅得一身傷口的學長,他還在一點一點地挪過來,往貝莉身上靠去,他身上的血也沾在貝莉身上,看着滿臉鮮血的學長,她更是怕得發抖……

“學長真的很喜歡你,你就跟他一起去吧!貝莉!”萊萊揮起刀子刺了下來。

“學長,對不起”貝莉弓下身躲過了萊萊向她揮下來的刀子,向下一縮從老師的雙手中躲過,並用力踢開學長抓住她褲腳的血淋淋的手,拼命地撥腿逃跑開。

不能就這樣順從命運,不能就這樣被殺死,一定要逃出去找人求救。貝莉抱着這樣的信念不斷地奔跑着,可萊萊和老師仍在後面緊緊跟着追了過來。

原本沒人的走廊上卻不知何時從教室裡涌出了,攔住了去路,同學們一個個向她走來,貝莉沒有迎過去,她注意到了,大家的眼神都變得像老師和萊萊一樣空洞,從他們身上都感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一個個的行動都十分僵硬,根本就像殭屍似的。容不得她多想那些同學已向她一步步的緊逼而來,而身後的老師和萊萊也快要追了上來,她根本已無路可退了。

一個男同學上前抓住了她,其他人看準了機會就抄起木棒,掃帚一些足以傷人的工具向她打了下來,雖然貝莉用盡全力掙扎着避開了,但右手臂還是被劃開一道長長的傷口,紅色的血頓時涌了出來,她顧不上疼痛,一把將消防栓裡的小型滅火器拿出來,撥掉銓子對準那些瘋狂的人一陣狂噴,一直到同學們擋不住滅火器所噴出來的液壓紛紛倒下,貝莉才丟掉滅火器從人羣上邁過。

但是當她跑到樓梯口時卻發現從樓下又涌上了好人,她根本已經不可能往了跑了,只能被逼逃到樓頂上去。

人潮瘋狂地向她涌去,貝莉一直退到天台一角,下邊就是操場,她不可能往下跳,這裡可是十二樓,跳下去根本就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但她又不甘心就這樣落入眼前這些瘋子的手了,因爲那樣她一樣不可能的活路。想想自己根本就是掙扎在垂死邊緣,雖然面對死亡可也並不覺得十分害怕,只是不解不何大家會變成這樣?而且“昨天”之前的記憶爲何是一片空白,始終就是想不起來遺忘了什麼,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自己出想不到競可以這樣坦然地面對死亡,真的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還笑的出來,但等一下,你就連笑也做不到了。”萊萊從人羣中走了上來,揮起短刀直指貝莉,像死神般向她宣佈死期。

“真的好奇怪,我真的不懂,萊萊,你們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貝莉不死心地再問她一次。

“沒什麼好奇怪的,你只要知道你一定,也必須死在這裡就對了。”萊萊身後的人潮跟着她一步步逼向貝莉。看他們的樣子是鐵定不打算放過貝莉了。

已被逼至絕境的貝莉,淺笑了聲,彎下腰,拾起撒落一地的一根鐵桿將它握在手裡,對準萊萊有點自嘲地笑着說:“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去報名參加課外的一些空手道和擡拳道,雖然有好幾次練習賽可一直也沒機會讓我們分出個上下,沒想到要在這種情況下才可以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來吧!”

高掛在夜幕上的狡月也變得像血一樣的鮮紅,一陣冷風吹過,貝莉深吸了一口氣,向衝她而來的那羣殺氣騰騰的同學迎了上去……。

突然一個黑影從衆人身後冒出,驚現在貝莉眼前,“很報歉,不能讓你如意了” 說完便一把抱起她向天臺邊緣衝了過去,在貝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被那個突然出現的抱着從頂樓躍起,往下跳去。

可她的心裡竟一點也不害怕,並藉着明亮的月光和向上吹起的風讓她自清了那個我的容貌……那飄逸的一頭長髮,清晰的輪廓,英挺的濃眉下,有着一雙令人無法忘懷,明亮透徹如碧波湖水般淡藍色的迷人雙眸。

地心引力的作用和突然由高空墜下的那種脫離感,令貝莉一時無法適應而暈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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