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江江建業下崗回來,正趕上大家沉靜的場面,他不知就裡,故大聲問道;老兵方成一本正經道;“誰敢在背後說您壞話呀!我的大班長,我們正聽老謝侃大山呢!”
哦!江建業詫異問道;“侃什麼呢?我也聽聽,該不是鬼神那些嚇人的瞎話吧?”
陶興旺道;“班長你回來得正好,老謝正在講白排長的事呢。”江明學道;好哇!讓我也聽聽,我到想聽聽我們的軍師老謝有什麼高論?”
秦慶豐忙過去幫班長把子彈袋和槍接過來放好,江建業這才一屁股坐在自己的牀上。脫下鞋,盤着腿,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道;老謝,你接着說。謝解放連忙擺手道;“班長你就別趕鴨子上架了,”我在你面前哪敢胡說八道呀,還是您講講吧!”好哇!班長特別爽快道;“那就講一講謝解放勇斃野狗的英雄事蹟。”
宋天龍拍手道;“好呀!好呀!這個故事肯定精彩,班長快給我們講講?”謝解放氣道;“小龍你搗什麼亂,小破孩哪有你說話的份,快坐到一邊去。”
江建業嘻嘻笑道;“其實沒什麼,這是謝解放剛當兵時出的笑話,剛到特務連不久,有一次輪到他站夜班崗,巧的很這天天上無星無月,再加上風雨交加,頭一次碰上這樣的鬼天氣,這讓他心裡有些害怕,光害怕不行,在怕也得巡邏,他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誰知他巡邏到武器庫房後時,就聽不遠處鐵絲網下有沙沙的響動,嚇得他連忙臥倒,子彈啪的上了膛,由於天太黑什麼也看不見,這讓他心裡越加發毛。
這時沙沙的響聲卻越來越真切,給他的感覺就是有人想鑽進來偷襲,有人想要破壞彈藥庫,這還了得,想到此,一顆心緊張的砰砰直跳,連頭髮都直立了起來。口令!他大喝一聲,對方不但沒有回答,反而動靜更大,他又問了一遍口令,對方還是沒有回答,這讓他慌了手腳,情急之下他扣動了扳機,啪!深夜的槍聲是如此瘮人,嚇人的槍聲驚動了全連,當大家趕來時,謝解放當時已經說不出話來 ,指着遠處的鐵絲網,啊......啊......的叫着!連長往後擺擺手,戰士們全都蹲下,仔細聽了聽毫無動靜,待連長從鐵絲網下拖出一條死狗,謝解放才從驚嚇中醒了過來。
哈……哈……宋天龍幾人差點笑的背過氣去。“班長你也太不給我面子了?”謝解放不由地大聲叫了起來……
江建業笑道;“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軍師你接着講。你還是給他們講排長吧!排長的故事可比這精彩多了。謝解放端起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對宋天龍幾人道;“我給你講白排長的獨家秘密,也是我親眼見的全過程,一個驚人經歷,聽了後你可以做決定了!不過……小龍要想當他的徒弟,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是熄燈號吹響了,,謝解放站起身來道:欲知後事請聽下回。說着端着臉盤跑了出去。
宋天龍頓時傻眼了,正聽在興頭上,卻讓熄燈號攪和了,嘆了口氣,今天是聽不成了,只得回去睡覺。第二天午飯後宋天龍拽着秦慶豐找謝解放,秦慶豐笑道:傻小子還找他幹嘛?白排長的故事全軍皆知,當年上過成都的報紙,除了我,就你們幾個新兵不知道,你說這還是秘密嗎?想聽還是我給你講吧!
一排長白遠征,天津人,一米八的個頭標準的男子漢,精通拳腳,尤擅長摔跤,據說他的師父是天津一帶有名的跤王。至於白遠征對各國拳術有所瞭解,一是白家是武術世家,二是,白遠征的父親見多識廣加之天津是北京之門戶,商業發達外國人遍佈城市,對各國增加了解就順理成章了。
那年排長是三班班長,謝解放是剛入伍的新兵,連長派排長和謝解放去兄弟部隊執行任務。任務不難很順利完成,回來的時候路過成都順路去新華書店買了幾本書,因爲頭一次來成都,順便逛一逛,再去公交車站,事後爲了節省時間,他們幾乎是直線穿行,成都的衚衕和小路最是曲折難尋,也許是湊巧,也許是天意,白遠征遇上他一展身手的機會。在路上,他們遇到一件令人十分氣憤的事……
在一個偏僻的丁字路口旁,他們見一大羣人在那圍觀,場面極其混亂,並且夾雜着女人哭聲和喊叫聲。白遠征非常好奇,擠到裡邊一看,一個黑小子正對地下躺着的男人拳打腳踢,躺地上那個男人已滿臉是血,只能用手護着頭,身體被黑小子踢得來回滾動,只有招架捱打的的份,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那女人哭喊着上前拉着那黑小子求饒,“大哥呀!求求你別打了,我們錯了還不行嗎,再打就打死了,大哥呀!求你啦……”那個黑小子一揮手把女人撥到在地,怒喝一聲,“你給我滾開,接着上前毫無罷手的意思,嘴裡邊打邊喊,老子非打死你這個沒長眼睛的東西,氣死老子喲!”那女人見狀毫無辦法,坐在地上大哭不止,求大家幫忙拉架,可圍觀的人羣見那黑壯小子異常兇猛,都是敢怒不敢言。
四川的男人素來好勇鬥狠,民風彪悍,打仗鬥毆是很平常的事,但在六十年代很少見這種不依不饒的場面,排長向旁邊的人問明瞭情況,其實也不是爲了什麼大事,就是這黑小子喝了點酒,在路上和這個男的撞到了一起,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拉架那個女人是被打的男人媳婦。
哎!哪有這麼不講理的男人,路人直搖頭嘆息!當黑小子再次揮拳時,覺得自己的身體突然一輕飛了出去。排長白遠征是氣壞了,二話沒說上前抓住黑小子的腰帶和衣領使勁輪了出去,盛怒之下使足了力氣,一點沒防備的那黑小子被甩出去三四米遠,撲通一聲,黑小子一聲慘叫,在地上滾了兩滾仰面倒在地上。幸虧剛下完雨不久地質比較鬆軟,那黑小子才免於筋骨斷裂。
那個黑小子揉了揉沾滿泥土的腦袋,懵然不知是誰打了他,愣了半天才怒道;“是那個吃了豹子膽,敢打老子喲?給我站出來!”排長這時恢復了平靜,慢慢走到黑小子身邊道;是我!那黑小子使勁揉揉眼睛,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看了看排長,半天才怒道;“好哇!你解放軍打人,我跟你沒完,”說着站了起來撲向排長,排長閃電般抓住黑小子的胳膊,同時腳下一個絆子,雙手順勢往後一帶,那黑小子又飛出去好幾米遠,恰巧摔倒在水窪裡,崩得污水四濺,狼狽不堪。
那黑小子掙扎着要爬起來,被排長照他屁股就是一腳,那黑小子又趴倒在水裡,黑小子爬了三次,排長踹了他三次......
這個黑壯小子知道自己遇到了狠茬,在總怒之下說不定還有別的危險,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得不低頭,他坐起來口氣很硬不服道:“行了,我打不過你,我也不想打了,你說怎麼辦吧?”衆人看到眼前黑小子這種狼狽樣子還嘴硬,這讓圍觀的人羣情激奮,齊聲喊道!“揍死他!揍死他!”有的人擦拳磨掌要上前揍他,被排長攔住了,那傢伙索性仰面躺在水裡不起來了。這時被打的男人被他女人扶起,謝解放看了看他的傷勢,最少被打掉一顆牙齒,肋骨恐怕要斷兩根以上。
謝解放跟排長說那男人得上醫院治療,排長問那黑小子,“你叫什麼名字?”這小子歪頭道:“我叫吳有德,”起來吧!吳友德,我們先去醫院給人看病,多少費用你出,否則的話我就把你送到軍管會,或者公安局派出所,隨你選。”沒辦法,在強者面前他不得不低頭,對這眼前的軍人,不同意的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