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花燈節咱們還是不去了吧。”
碧落知道清歌向來對柔葭公主有求必應,可這花燈節不單單隻有東臨的人,其它三國的人也會混在其中,他們今日除了清歌,只有秋瑟會武功,若是有什麼閃失,恐怕難以應對了。
“碧落姐姐,我就過去看一看,便回去好不好?”
柔葭心裡也明白,碧落在清歌面前有舉足輕重的分量,若是她執意反對,她恐怕就不能去看,那衆口相傳的花燈節了。
“公主,那花燈也沒什麼好看的,咱們宮裡都有的。”
“可宮裡的燈再好看,也不如民間熱鬧呀。”
清歌看她們兩個各持己見不肯讓步,小嘬一口那香茶,含笑的看着,墨鱗和柔葭雖是雙生兄妹,性情卻大相徑庭,墨鱗那樣上善若水虛懷若谷的性子,卻將柔葭寵的這般純真好奇,不過話說過來,柔葭這樣的性情,似乎也跟自己脫不開干係,自己不也是事事依着她,否則今日也不會帶她出來。
“好了,不要爭了,咱們去看看有無妨?”
柔葭一聽清歌同意了,高興的差點跳起來,碧落臉色馬上耷拉下來,擔憂的看着清歌。
“可是姑娘。”
清歌淡淡一笑,抓了碧落的手一下,碧落嘆了口氣只能同意,心想千萬不要遇到什麼事纔好。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整個臨都成變的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在門前樹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燈籠,街道兩邊叫賣的小販,此起彼伏的聲音充斥了整條街,川流不息喜氣洋洋的人羣熱鬧非凡,柔葭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興奮不已,看什麼都覺得新鮮的很,清歌讓秋瑟寸步不離的跟着她,不出半盞茶的功夫,清歌便看不到柔葭和秋瑟的身影了。
“姑娘,柔葭公主人不見了。”
碧落擔心柔葭容貌出衆,若是碰到什麼登徒浪子衝撞了她就不好了。
“秋瑟跟着她呢,不會有事的。”
秋瑟的武功清歌是放心的,若是真的遇到什麼事情她應付不來也會給她發信號,柔葭第一次在宮外看見這樣熱鬧的場景,難免貪玩了些。她到有些羨慕柔葭這樣無憂無慮的樣子,不想自己步步如履薄冰的活着,她累,連帶着那些在乎她的人跟着也累。
清歌並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的人,帶着碧落朝着人少的地方走,碧落盡力的護着清歌,防止來來往往的人撞到她,不多時來到一個小橋上,清澈見底的河面上飄着數不勝數的花燈,星星點點的燭光像極了午夜星河美不勝收。
“姑娘,要不要放個花燈,許個願呢?”
清歌身上裹着寬大的披風,披風蓋住了紫發,卻沒有遮住紫眸,還好燈光昏暗,常人看不出異樣,清歌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一個白髮老者正端着一個花燈。
碧落看清歌沒有說話,想要回絕,卻不想清歌既然伸開手接住了那花燈,那花燈在清歌臉上恍了一下,好在這花燈外是紫色燈罩,看到這一
幕的人只是看到不太清晰的輪廓,卻也看不出清歌天生的紫眸。
“姑娘這般貌美,何不求個好姻緣呢?,很是靈驗的。”
那老者很和藹的遞過一個紙條和一杆筆,碧落伸手接了過來,定定的看着清歌,剛纔清歌只覺得這花燈別緻,並沒有想到要寫什麼心願,再說她的心願那靠一盞花燈,就能成真的。
“姑娘 這花燈許願可是很靈驗的,你若是能把自己心儀人的名字寫在上面或許會得月老眷戀,正好到那人手中也是有可能的,你看那邊有人在打撈,若是被那邊人打撈後會高聲念出,或許那人正好在呢,那豈不是天賜良緣。”
那老人經過清歌剛纔那一晃,看出似乎剛剛及笄的年紀,這年紀的女娃除了求個姻緣也不會求別的了,雖然這姑娘沒有說一句話,剛纔也沒有看的太真切,卻十分駐定,這姑娘長的很貌美。
清歌順着老者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正是河水順流的地方,果真看到這橋的另一邊出奇的熱鬧,聚集了一圈的人,有人打撈了這花燈高聲念花燈上的字,從她這個角度看看到的幾乎都是年紀不大的男女,有些是在等看着花燈上是否寫有自己的名字,有些卻在盼着自己的花燈能被打撈出來,讓心儀的人明白自己的心儀。
“老人家謝謝你,這字條我就不寫了。”
碧落聽清歌這樣說又把手裡的紙條和筆向老人遞了回去,老人呵呵一笑,沒有接過那筆和紙條,只是摸着自己花白的鬍子很慈愛的樣子。
“這花燈節一年纔有一次,姑娘錯過了可就要再等一年了,姑娘有什麼心願老朽不知道,這能不能成真老朽更不知道,但心中有個寄託總比沒有好呀。”
清歌神情一晃,她向來只信自己,從來不肯將希望寄託與命運,想要的東西拼盡全力去取,所以她整顆心永遠得不到停歇。
清歌將手裡的花燈遞給碧落,拿過碧落手裡的紙筆,凝神想寫些什麼。
“這花燈河求姻緣最靈驗了,姑娘若有心上人,寫在上面,我想月老定然憐惜姑娘的。”
清歌擡頭映着燈光看那白髮老者,低頭急筆寫下一行小字,便折了起來。碧落連忙將手裡的燈遞了過去。
清歌將紙條塞到燈裡,從河邊放入河中,那燈順着河流向下流流去,碧落從懷中掏出一些散碎的銀子遞給那老者,便疾步跟上清歌。
清歌順着河流的方向走,眼睛始終盯着那她放出的河燈,清歌本來走的很緩慢,這時卻越走越急,碧落就有些跟不上了。
“姑~姑娘,我們是要去哪裡?”
清歌突然在人羣中停住了腳步,轉頭看碧落大口大口的喘氣,在朦朧的燈光下淡然輕笑,目光朝着她們走過來的橋看了一眼。
“那老人家怎麼不見了?”
碧落順着清歌的視線一眼,剛纔熱心讓姑娘放燈許願的老人家已經不在橋上了,難不成收攤回家了,可這花燈節纔剛剛開始
呀,可能地方人少,他挪走了吧。
清歌沒有回答碧落的問題,她本沒有覺得異常,只是那老者過於熱絡讓她許願,她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她剛纔將那燈拿在手裡,發現那燈看似與普通花燈沒有什麼不同,但它做的似乎過於精緻,裡面糊燈的紙用的都是上好的宣紙,那宣紙她在宮中常見,這樣名貴的寸紙寸金的宣紙那是普通人用得起的,並且還用它來糊了燈籠。
“快把那剛漂來的花燈打撈上來,看看能不能促成下一段姻緣。”
站在橋上被人圍着的人朝河裡一指,便有人去打撈,清歌側眼一看,他們要打撈的盡然是自己方纔放的燈,她不動聲色的撤下自己頭上珠花上的珍珠,朝着那花燈一彈,那打撈的人還未曾靠近,你燈拖便被打碎了,那燈便沉到了河底。
“姑娘,你的燈沉了。”
碧落不知道清歌故意打沉那花燈,慌張的提醒清歌,其實她也很好奇姑娘在那花燈上究竟寫了什麼。
清 歌順着河邊看,果然看到遠處幾個人下了水,她嘴角輕笑,目光迷離的望着。
“走 吧。”
清歌說完朝着人羣另一邊走去,碧落還在惋惜那被打沉的河燈,聽到清歌的聲音,轉頭時,清歌已經走出她數步遠,她來不及想些什麼,便連忙跟了過去。
遠處一個剛從河水中出來的普通人打扮的男子,將手裡剛從河裡撈出來的燈。交給了一個墨色衣衫一臉凌厲的男子手裡,在他身後幾個與他穿着相同,卻也是渾身溼漉漉的男子陸陸續續上了岸。
“你 們先回去吧。”
此 事一個溫和的聲音一出,那幾個剛纔下河打撈花燈的男子片刻之間消失在了兩個人面前。
凌暮譽從那花燈裡掏出裡面的紙條展開,溼漉漉的紙條滴着水,而上面的字已經模糊了,根本看不到寫的是什麼。
左辰看凌暮譽看見那紙條僵住懊惱的樣子,偷偷瞄了一眼那紙條,只看到黑乎乎一片,沒想到皇上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最終百忙活一場,剛纔他看到清歌出手故意打沉那花燈,經凌絕山莊那一事,四國皆相傳她心狠手辣,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也謹慎的很。
“姑娘你的花燈沉了,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
按照東臨民間的說法,若是放出的花燈沉了,便寓意着寫在那花燈上的願望也就實現不了了,碧落眼睜睜的看着那燈沉了,心裡十分不是滋味,那麼多燈,怎麼就姑娘的燈沉了呢。
“沉便沉了,沒事。”
“啊~”
碧落驚的長大嘴巴,可她明明看見清歌落了筆的,雖然當時並未看清姑娘寫了什麼,可也看到那紙條是有字跡的,這心願對姑娘不重要嗎。
清歌沉目淺思,剛纔是何人想要窺探她的心思,剛纔那老者一直提醒她寫下自己心儀人的名字,難不成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