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沒人回答他的問題,他們劍拔弩張,就快上前撕碎夏左。
信標魔法爲隱藏buff,正如夏左所見那樣,現場每個人頭頂,都沒顯示出與之有關的buff圖標,最壞的打算是要殺光這裡的每一個人...
“還好時不時練習投擲,獲得不少投擲經驗,剛剛纔能丟得那麼準。”夏左避免心情表露於面容的說。殺掉對方的想法,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容易付諸?他不禁詫異。
“就是他!”內貝特大喊的同時,在法杖前端蓄積能量,“他就是守望月的守衛!”
衆人驚異,內貝特話音剛落,風系魔法護盾展開在自己、幾名法師與賈德身上——主要戰力,風系護盾分擔得越多,防禦力越弱。而與戰鬥無關的僕人們倉皇逃出臥室。
賈德立即抄起背上的長弓,上全鐵箭,拉滿。從箭尖到箭尾,只有平衡飛行軌跡的羽毛不屬於鐵材質,整支箭在窗外映入光線下反耀令人不寒而慄的冷光。
金屬弓身的長弓比木弓更加難以拉動,賈德所使用的更是如此,特殊材質的金屬弓,要被拉開所需力道,幾乎等同於城牆上守城的巨型牀弩,至少需三名士兵配合使用,能一箭貫穿鐵敵軍重盾方隊。
所以賈德拉弓時,站在他身旁的人都能感受到震震威壓,覺得只要他的金屬護手一打滑,瞬間繃緊的金屬弓弦就會把人耳膜震碎,人們紛紛捂住雙耳,站得遠遠的。
“等等賈德!沒聽我之前說的嗎!?別對他攻擊!”內貝特大吼道,但爲時已晚。
賈德釋放長弓,彈射箭的弦四散一陣爆炸音,足底震動,傢俱顫移,每一扇窗的玻璃因此碎裂,賈德一直被認爲不適合在室內作戰。
箭飛襲夏左,他沒反應過來,只看得出那名全身甲壯漢隨時有可能射擊。
後來的砰聲幾乎與窗戶被震碎同時發生。
毫無徵兆的,賈德被自己的箭擊中胸口,防禦風盾如紙般不堪一擊的被穿透。胸甲受力,賈德消失於衆人視野,背部撞出了屋牆,不知所蹤。
夏左現在擺着舉起雷劍的姿勢,沒人見他有動過,彷彿是一瞬間,姿勢被替換了那樣。
“發生了...什麼...”一名宮廷法師頓時無措的說。
事情過後,夏左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雷刃的利刃方向可以破壞一切魔法,所以「掣劍術」掌握者被譽爲魔法師殺手。但風屬性剋制雷屬性,雷刃對風屬性魔法的破壞效果較弱。
而雷刃的側面,可以彈開魔法與絕大部分攻擊,後者包括重甲騎士對自己的射擊,未抑制反擊意識,所以反彈方向對準了重甲騎士。
“這就是那傢伙的本事...”內貝特六神無主的提示道周圍人,這下國王死了,賈德也被反擊打飛,這局面還有什麼維持下去的意義?
...不,自己還可以扶持新的國王——國王的子嗣,只要這一仗能勝出,內貝特安排影子進攻沒有守衛的守望月有功,還有被提拔的空間。
守護賈德的護盾無效,內貝特嘗試以風牢困住夏左。
“聽我的安排,”施法同時,內貝特輕聲對周圍的宮廷法師說,以確保對方聽不見,“就像我在王座廳裡描述的那樣,按計劃進行,不要對他發動常規攻擊,不然他會以詭異的方式還擊。”
“那要怎麼做?”身旁的宮廷法師面掛冷汗的說,他已然忘記計劃。
“賈德都被他打飛了...我們的攻擊能湊效嗎?”
“別慌,可以試試看毒霧魔法,”內貝特愈發壓低聲音的責備道,“他的反擊只會以牙還牙,如果是毒攻,也許有效。”
“真的可以嗎...”
“萬一不是你說的那樣怎麼辦?”
“你們在嘀咕什麼?”夏左等得不耐煩的單手叉腰,“我問誰是信標,怎麼還沒有人回答我?”
同時張望窗外,靠近高牆方向,巨型十字屏障健在,而且沒有獲得經驗的信息,剛剛的騎士沒死...
風從夏左那邊的窗戶吹入,流通於賈德消失的洞口。
嘩啦啦...牆洞的碎片掉落些許,幾個人回頭望去,驚覺一隻巨大鐵手攀着邊緣,身影從破洞後鑽出。
“久違的讓我感受到了些疼痛啊...”那是賈德的聲音。
“你還沒死!”內貝特驚訝道,不過也收起了幾分驚訝,畢竟是王國防禦力最強勁的戰士,“哼,都說了別亂來。”
“這次不會出意外了,”賈德拿出背上的重劍,於地面拖出火花,“我直接正面去找他算賬。”
“停下!”內貝特一揮法杖,在賈德面前展開一道屏障做阻攔,“先按照我的攻擊方式對付他。”
“既然你沒死,”夏左平淡的對遠處的賈德說,“那你仍有可能是信標。”
不愧是看上去那般魁梧的重甲,被擊穿牆體的威力打中,都沒受傷,hp依舊100%。
內貝特好不容易攔下賈德,催促另外幾個魔法師向夏左身邊的地面發射毒霧球。
五名法師照做,於法杖前端蓄積的毒霧彈齊發,同時爲己方人員開啓防禦魔法面罩。
接下來只好祈禱對手不會也掌握防毒類的魔法,毒霧球對準夏左腳邊的紅地毯,並不會擊中夏左身體的任一部位。
這便是內貝特的計劃,只要不擊中身體部位,就不會引發針對部位的反擊,而飄散的毒霧會殺死那個人。
撞擊發出噗呲的爆響,頓時紫氣瀰漫,而夏左消失在了原地。
去哪兒了!?
內貝特的口鼻眼耳已經被半透明的魔法半圓所籠罩,那可以有效避免毒氣的侵襲。
唯獨國王的面部沒有,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他的屍首,但他已經死亡超過五分鐘,目前已知的方法無力迴天...
同樣的防護魔法出現於其他法師面部,賈德的頭盔上則沒有,因爲頭盔表面的魔法咒印可自動過濾有害氣體。
“沒有看到...”賈德不悅的說。
“我也沒,”內貝特回頭問身旁,詢問發動攻擊的五法師,“你們呢,有感知到嗎?他本就微弱的魔力氣息似乎也消失了。”
五人沒有迴應,微張着嘴,眼珠已一動不動,忽然整齊的倒下,露出各自胸口部位浸血蔓延的衣衫。
發生了什麼...
賈德詫異得沒說出話,但內貝特知道發生了什麼。
噠~噠
玻璃窗被指關節扣響了,之間薄霧後的屋外,夏左的身影站在窗前,因風向爲那方吹內,夏左絲毫不會接觸毒霧...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就像最初不知他什麼時候進入房間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