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又沒進!”臺上的李愔和李治無力的坐下,氣呼呼的拿起旁邊的果汁喝了起來,而下面的觀衆席中更是叫罵聲不斷,有罵長安隊進攻無力的,也有罵洛陽隊實力太強的,甚至還有人胡亂叫罵,讓人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罵些什麼?
不過下面的觀衆可不僅僅都是長安人,還有不少是從洛陽專程跑來支持自己的球隊的,所以兩幫球迷很容易就發生了衝突,一時間對罵之聲連成一片,不過罵歸罵,若是有人敢動手的話,那可得掂量一下,畢竟在賽場上可是有不少士卒維持秩序,要是被抓住鬧事的話,不但要打板子,而且可能還會被關上幾個月,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李愔喝了幾口果汁,然後抓起旁邊的炒豆子吃起來,這東西是李治他們在外面的小攤子上買的,做法很簡單,就是拿鹽和胡椒粉一起炒,吃起來味道還不錯,就是吃多了會口乾上火,可惜現在沒有玉米,否則就能把爆米花搞出來,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比賽,那才符合李愔的習慣。
其實在李愔的看臺上,真正專心看比賽的只有李愔和李治兩人,楊暕雖然也在看比賽,不過更多的卻是在看下面的觀衆,而文心和文兒她們四個,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只有遇到比賽十分精彩時,纔會有些心不在焉的瞟上幾眼,高興的時候還會喊上幾聲,在這種場合下,她們儘可以丟掉平時的淑女氣質,而不用擔心別人的指責,至於採兒和兕子,則大部分時間都玩帶來的玩具,至於她們剛纔外出買的那一大堆零食,幾乎全都讓李愔和李治兩人吃了。
隨着時間的流逝,比賽進行的十分順利,兩支隊伍的實力都很強,比分追的也是極緊,一直到比賽的最後,長安隊以一分暫時領先,而長安隊重金禮聘的主攻手一馬當先殺到洛陽隊的後方,一杖將馬球抽進對方的球門,結果長安隊領先兩分,而這時離比賽結束只剩下幾分鐘,可以說這一球直接奠定了長安隊的勝局。
“哈哈~,總算是一雪前恥,咱們長安終於再次把洛陽壓到了身下!”當那個球進之時,李治高興着手中果汁,一臉興奮的大叫道。長安做爲大唐的國都,城中的百姓自然都有一股傲氣,不過上次冬運會時,馬球比賽竟然讓洛陽隊奪得冠軍,這讓不少長安城的馬球愛好者都十分不平,而李治顯然也是其中一員。
“九弟,你高興的也太早了吧,這輪迴賽又不是淘汰賽,洛陽隊雖然暫時輸了一場,但他們的實力這麼強,說不定在決賽時與長安隊還會遇上,到時誰輸誰贏可就不一定了。”李愔雖然也是支持長安隊的,不過看到李治那麼興奮的樣子,卻忍不住潑冷水道。
其實李愔對輸贏倒不怎麼在意,關鍵是比賽精彩就行,而今天這場比賽無疑讓他十分滿意,畢竟兩支隊伍的實力都很強,而且意志也十分堅定,比如洛陽隊現在以兩分落後,而且時間也不多了,但是人家的隊員卻還是保持着強大的鬥志,組織起一波着一波的猛攻,看樣子還想在最後翻盤,哪怕是扳回一分也好,至少輸的不那麼難看。
若是放在平時,李治肯定會與李愔鬥上幾句嘴,不過可能是因爲採兒的緣故,讓他有些心虛,聽到李愔的話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什麼話也沒有說。
“夫君,馬球賽比完了,下一場是什麼比賽?”這時文心也開口問道,她們雖然沒有專心的看比賽,不過對於比賽的大概進程還是十分清楚的,至少知道馬球賽馬上就要結束了。
“噢,下一場是四百步接力賽,也是一種十分緊張刺激的運動,而且今天比賽的隊伍中,竟然還有一支是由國子監的監生組成的隊伍!”李愔笑呵呵的介紹道,既然來觀看運動會,自然不會只看一場馬球賽,接下來的比賽項目也都是十分精彩。
“哦?那幫書呆子竟然也來參加比賽,這倒是十分有趣,只不過什麼叫四百步接力賽?”李治一聽立刻率先叫道,只不過接力賽在去年冬運會時,並沒有列入比賽項目,今年纔剛加上,所以不但李治不明白,連楊暕和文心等人也都不清楚。
就在李愔忙着向文心他們解釋什麼叫接力賽時,在他們這個看臺的左手邊,中間隔了兩座看臺的看臺上,蕭瑀和蕭皇后兩人在奴僕的攙扶下,慢慢的走了上來。
“瑀弟,這馬球比賽實在是太吵了!”蕭皇后慢慢的坐到位子上,同時扭頭對蕭瑀說道。馬球是大唐最盛行的運動之一,特別是在貴族之中十分興盛,所以這也導致了喜愛馬球運動的人極多,每次有馬球比賽時,賽場裡都會比其它比賽要熱鬧的多。
“呵呵,阿姐不用擔心,這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就輪到林兒他們的接力賽了!”蕭瑀與姐姐不同,他倒是十分喜歡馬球比賽,也十分喜歡熱鬧,不過今天爲了請姐姐出門散心,只得錯過了這場馬球比賽。
蕭皇后聽後點了點頭,不過眉頭卻還是微微皺着,顯然還是不適應這麼吵鬧的環境。
“對了,採兒和六郎他們也都來觀看比賽了,不過場上這麼多看臺,他們到底在哪一座上面?”蕭皇后忽然想到採兒,急忙站起來環視了一下整個賽場,雖然知道李愔他們肯定在其中一座看臺上,但是一下子有這麼多看臺,而且距離也都比較遠,除了兩邊緊挨着的兩座看臺外,其它看臺上的人都看不清楚。
“哈哈,這個簡單,管理賽場的人肯定知道,我派人去問一下!”蕭瑀大笑道。而身邊帶來的僕人立刻會意,轉身找人去問了。
不一會的時間,去問話的僕人就回來了,躬身回答道:“啓稟國公、國夫人,齊王殿下的看就在我們右手邊隔了兩座的看臺上。”
“哦?”一聽僕人的話,蕭皇后立刻走到看臺的右側,手扶欄杆向李愔的看臺上張望,只不過因爲距離太遠,蕭皇后的年紀也大了,眼神也不太好,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李愔那裡坐着幾個人影,具體是什麼樣子卻根本看不清。
蕭瑀看到姐姐着急的樣子,卻是呵呵一笑,先從懷裡摸出一副用黃銅做架子的眼鏡戴上,他從小飽讀詩書,結果眼睛受到影響,遠一點的東西看起來十分模糊,用後世的話就是有些近視,年紀一大越加的厲害,李愔知道後,就做了一副近視鏡送給他。
蕭瑀戴上眼鏡後,然後又示意身邊的僕人,結果對方立刻打開剛纔賽場送來的小箱子,然後小心的拿出裡面的一副望遠鏡,這是賽場特別爲看臺上的貴賓準備的,畢竟看臺比較高,雖然能看清賽場上的情況,不過有些細節動作卻還是無法看清,所以每個看臺上都有準備的望遠鏡,以備各個臺上的貴族們使用。
蕭皇后倒沒想到這賽場竟然準備的如此周到,當下也讓僕人給自己取一支,而這時蕭瑀已經將望遠鏡擡起來,放在眼前向李愔的看臺上觀看,結果剛好看到一圈人圍着李愔,好像介在聽他講些什麼。
蕭瑀在鏡頭中將李愔身邊的人掃了一下,結果發現在晉陽公主的身邊站在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長的十分乖巧可愛,想必她就是讓姐姐讚不絕口的採兒了。
咦~!隨着鏡頭的轉動,蕭瑀忽然發現李愔身邊的楊暕,他可是蕭皇后的親弟弟,也就是楊暕的親舅舅,以前對楊暕自然十分的熟悉,雖然過了二十多年,楊暕的也由雄姿英發的大隋皇子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但是在蕭瑀一眼看到他時,卻還是有一種極其強烈的熟悉感。
“這……這人怎麼那麼像暕兒?”蕭瑀仔細打量了一下望遠鏡中的楊暕,同時心中暗暗想到,“不……不可能,暕兒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他絕對不可能是暕兒!”
就在蕭瑀心中暗自猶豫時,旁邊的蕭皇后也接過了僕人遞來的望遠鏡,然後輕輕的舉了起來,而當看到鏡頭中正一臉認真的聽李愔講話採兒時,蕭皇后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蕭皇后本來的注意力全都在採兒身上,不過當鏡頭滑過李愔身邊的楊暕時,卻見她忽然全身如遭電擊,整個人全都呆傻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更是一下子全都僵住。緊接着蕭皇后全身都開始哆嗦起來,甚至連手中的望遠鏡都拿不穩,最後終於手一鬆,望遠鏡一下子從看臺上跌落到下面的人羣裡,而蕭皇后更是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身子一軟就要癱倒在地。
幸好旁邊還有蕭瑀和幾個僕人,一見蕭皇后的異狀,立刻上來扶住了她。而蕭皇后雖然沒有跌倒,但卻是兩眼發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忽然一把抓住弟弟蕭瑀的手,勁道之大讓蕭瑀都是疼的一皺眉。
“暕……暕兒~,是暕兒!”蕭皇后雙目含淚,似是確定又似是詢問的顫聲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