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樸聽得很是不解,那一對虎目之中滿是疑惑的神色,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他開口問道:“什麼是煉體啊?”
葉一凡微微一笑,他體內雷力、火力同時催動,金色的光芒從葉一凡體表散出,而後葉一凡的身軀極速增長,不多時便化作一道九丈金身。
葉一凡的聲音如雷,“用你最強的力量刺向我。”
王樸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九丈金身,雙眼中滿是那金色的巨大身影,一股熱切瞬間從心底涌起,“這便是煉體麼?”
葉一凡那如雷霆一般的聲音瞬間將王樸震醒過來,王樸看着葉一凡的金身,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王樸雙眼看去很是有神,但樣子很是憨厚,高鼻樑、厚嘴脣,他哪裡敢對這個器陣宗的掌宗動手啊,就是再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啊。
葉一凡微微一笑道:“你使用最強一擊,若是能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印痕,我便將這功法傳給你。”
王樸雙眼一瞪,虎目之中光芒一閃,而後王樸腦袋又耷拉下去了,道:“弟子不敢。”
葉一凡嘴角抿起一絲笑意道:“怎麼,現在就開始不聽話了。”
聽到這一句,王樸渾身一震,慌忙道:“不,不,不,弟子不是那個意思。”
“出劍吧。”葉一凡淡淡道。
王樸臉色連變,終於一咬牙,一雙虎目之中仍舊有些遲疑,但他已經抽出了背後的長劍。
長劍與劍鞘摩擦發出蒼啷一聲響,一柄三尺長劍已經握在手中,王樸周身白、紅兩色劍氣開始緩緩佈於長劍之上。
葉一凡心中一動,年紀輕輕便已經凝練劍氣,看來是肯下苦功夫的孩子,他的選擇沒有錯。
王樸仍舊有些遲疑,葉一凡猛然喝道:“還不動手。”
王樸有些無奈,又有些害怕,萬一傷到器陣宗的掌宗那該如何是好,萬一他一不高興帶領器陣宗殺上劍閣,那他豈不是劍閣的罪人了。
王樸留了一個心眼,“我之用三成力,不還是一成吧。”王樸鼓起勇氣,腳下魂力涌動,猛然向着葉一凡激射而去。
王樸的速度在同齡人之中已經很是迅速了,但是在葉一凡的眼裡更蝸牛沒什麼區別,就那一品長劍上那淡淡的劍氣,他一口氣就能吹散。
葉一凡要讓王樸明白煉體的強大,煉體煉到極致,並不遜色於劍修,然而即便是此時葉一凡也未能發揮出雷焰金身的全部威能,他只有雷焰金身的上部,至於中部與下部,他也不知道在何處。
想到這裡,葉一凡就想到了那個名爲君顏的虛影,月姑娘也被那人給帶走,至今生死不明,月姑娘是爲了器陣宗而魂像碎裂,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月姑娘,想到那個月夜劍舞的美麗身影,那即將消散前的容顏,如繁花凋落,他心中頓時泛起一股劇痛,沒有實力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
此時王樸已經攻殺過來,臨近了也一發,王樸手中原本還有一成的魂力長劍猛然微微一滯,而後輕輕在葉一凡身上點了一下。
看着王樸如此畏首畏尾,葉一凡金色巨腳一踩地面,王樸被那一陣風就給吹了出去。
在那金身腳下,是一個巨大的大坑,大坑四周都出現了裂紋。
葉一凡冷笑一聲:“劍閣,都是你這樣的廢柴麼?”
王樸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皺着眉頭看着葉一凡。
葉一凡再度道:“劍閣,在我看來不過是養的都是一堆廢物,你那個風師兄也是廢物。”
王樸臉色極爲難看,抿着嘴,惡狠狠等着葉一凡。
葉一凡冷然道:“什麼冰雨劍洛漓,什麼東孚第一劍,依我看都是徒有虛名,還不是死在我的掌下,還有你那個萬劍宗那個廢物。”
王樸虎目圓睜,怒喝道:“住口,再不住口休怪我不客氣。”
葉一凡聞言仰天大笑:“劍閣的廢物,不客氣又能怎麼樣?”
王樸聞言大怒,周身魂力極速涌動,長劍上劍氣迸射出三尺,王樸虎目幾乎要瞪裂,向着葉一凡就衝了過來。
葉一凡嘴角掀起笑意,他眼中雷光閃爍,看透了王樸魂宮內那凝結成長劍的魂像,心中已定,首先就要破了這小子的魂像,卻不能傷他的魂宮,得先刺激一下這小子,讓他體內的魂像虛弱到極致,讓魂像與魂宮的聯繫減弱。
王樸口中怒喝一聲便撲向了葉一凡的金身,長劍狠狠刺在古凌的大腿上,一身實力之用了七成,仍舊沒有全不用上。
葉一凡金身巋然不動,那長劍瞬間刺在金身上,金身沒有半點反應,只有那長劍發出一陣劍鳴。
一股強烈的反震之力瞬間將王樸身子震得倒飛而出,方纔那一劍即便是鐵石都能斬斷,竟然連這金身都難以破開半點。
葉一凡再度激怒王樸道:“劍閣弟子,就這點實力?還稱什麼東孚第一劍啊。”
王樸憤怒咆哮一聲,“啊!”而後手中長劍再度向着葉一凡激射而去。
葉一凡心中不由得道:“小孩子就是容易激怒,這王樸的性子似乎更要易怒一些,看來需要好好調教一番啊。”
王樸此時已經使用了十成的魂力,他體內魂像的力量極速灌入到手中長劍之中,那長劍猛然擊到葉一凡的身上,在一瞬間,葉一凡的金身消失,露出本來身影,那長劍猛然刺向葉一凡的心臟。
王樸瞳孔一縮,大叫不好,想要收力已經來不及,只見那長劍刺在器陣宗掌宗的胸口。
咔嚓
王樸手中的長劍碎裂,王樸感覺到腹部一痛,整個人就昏了過去。
此時葉一凡手掌摁着王樸的腹部,強橫的魂力瞬間擊破了王樸體內的魂像,一道道封印魂力將王樸的周天魂宮封印。
做完這一切耗費了葉一凡一個時辰,長長出了一口氣,葉一凡淡淡道:“幸好這小子魂像不是那麼精純,否則魂像被毀,他小命也就沒了,若真的將這小子弄死,他還不知道該怎麼跟萬劍宗交代。”
手中靈戒一閃,王樸的身體消失在原地,與靈戒內的散發七彩光芒的千幻蒼穹躺在一起。
葉一凡的靈戒之中,千幻蒼穹已經沉睡多時,一股股七彩光芒圍繞着千幻蒼穹與段柔閃爍,二人的氣息時有時無,似下一刻就會身死,但是卻實實在在地活着。
這千幻蒼穹修習的是九死一生,也不知道這千幻蒼穹到底從哪裡弄來的那詭異的魂決,還有那個豐和日勵,不知道修行的什麼魂決,那黑棺封印,即便是元聖也只知不詳。
千幻蒼穹,冰藍玄域透着一種詭異,半獸人、魔族這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辛秘。
葉一凡再度與紫凝並肩,對於方纔發生的事情,紫凝什麼都沒問,細柳長眉微微挑起,一雙丹鳳眼讓她看去多了幾分肅殺。
紫凝讓火焰獸放緩了腳步,葉一凡看向紫凝,不禁問道:“怎麼了?”
紫凝目光移向葉一凡,她心中頗爲複雜,這些年走來,往事如夢,她看了看葉一凡,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而是淡淡道:“沒什麼。”
葉一凡不明所以,紫凝雙目凝視虛空,問葉一凡緩緩道:“你,爲什麼選擇修魂?”
葉一凡被紫凝這突如其來的一問頓時問住了,他從未曾想過這個問題,爲什麼修魂?轉而葉一凡眼中寒光一閃,沉聲道:“我別無選擇,我要變強,我要救出母親以及家族子弟。”
“而我與凌煙早已定了終身,如今他在炎火閣,我若不增強實力,如何能夠將她救出,炎火閣欲吞食器陣宗,我身爲器陣宗宗主怎能看着宗門弟子淪爲炎火閣的奴隸。”葉一凡沉聲道。
紫凝轉而問向葉一凡,“那,我爲什麼要修魂?”紫凝雙眸緊緊盯着葉一凡的雙眼,那眼中灼灼的目光彷彿是要將眼前的人融化。
葉一凡被問愣住了,搖了搖頭。
紫凝緩緩道:“多年前,我所以拼命地修魂,便是爲了那冰藍第一的名號,當年你是冰藍第一的天才,我本想與你一較高下,可是你卻被雷毀了魂像再難修行,我那時一瞬間便覺得了無生趣。”
“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麼?我覺得自己永遠也無法超過你,而後你天賦迴歸,可能你覺得,你天賦迴歸我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我卻是因爲你的天賦迴歸而高興許久,因爲我終於有了擊敗你的可能,我一直在等你冰藍試煉迴歸,等你奪得第一人,我再將你擊敗,以了卻我多年心願”
“但事與願違,等冰藍試煉結束,而我中途被師尊帶到了赤火閣,而如今我破關而出,自以爲早已遠超於你,卻沒想到你也今非昔比。”
葉一凡心中狂汗,“你修魂總該不是爲了打敗我吧,而且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在這裡與我一較高下?”
說道這裡,紫凝目光更爲灼熱,她直將葉一凡看得頭皮發麻,一種不好的感覺用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