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自殺

邢力天開車送羅丹丹回家的路上,兩個互相交換了各自得到的消息,這其中,羅丹丹把自己心中疑問的部分隱瞞了起來,她打算明天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再跟邢力天說,而關於父親和肖言曾經的不正當關係,她到是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邢力天。

邢力天也告訴了羅丹丹一個驚人的消息,是關於吳孝成屍檢報告的。他先把報告的內容告訴了羅丹丹,隨後,他又說,就爲了得到這份報告,他請的私家偵探拒絕再繼續調查這個案子,還一個勁地勸說他放棄這件事,因爲這個案子裡處處都透着怪異,有些甚至是不能用科學常規能解釋的,再調查下去的話,可能會出人命的。

羅丹丹聽完之後,馬上關掉了車裡的冷氣,她忽然覺得渾身發冷,甚至身子都微微地抖了起來。

邢力天還告訴羅丹丹,他已經爲方儀萍在一個公墓裡找到了個較好的位置,方儀萍的葬禮就定在三天後。羅丹丹只是點了點頭,一時沒有說話,兩個人各自沉默着想着心事。

突然,羅丹丹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擡着看着邢力天問道:“肖言有沒有安排吳孝成的葬禮?”

邢力天被羅丹丹這麼突然的一問,嚇得握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立馬向一邊甩去,邢力天趕快扶好方向盤,很快車子又回到了主路上。兩人同時鬆了一口氣,虛驚一場,邢力天看了羅丹丹一眼,纔回答道:“沒有。”

羅丹丹推開家門,看到母親陰沉着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沒開,像是在等着自己回來。她小心翼翼地走到母親面前,輕聲地叫了一聲。她知道,母親極有可能是在生自己的氣,根據以往的經驗,母親每次找自己談心事的時候,都是這副可怕的表情。

羅母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沒有理會女兒。

羅丹丹又叫了一聲,只見母親慢慢地看向了自己,眼睛直視着自己,彷彿要把自己看透似的。

羅丹丹不知道母親這是怎麼了,有些束手無策,她走上前蹲在了母親的跟前,擡頭與母親對視,然後,又輕輕地叫了一聲:“媽?”

羅母終於有了反應,她嘆了一口氣,傷心地看着女兒問道:“你爲什麼要騙我呢?”

羅丹丹心裡大驚,她不知道母親究竟問的哪件事,於是她也問道:“您說什麼?”

羅母一副很痛心的樣子,“你明明是去了同宜縣,爲什麼要騙我說是去出差了?告訴我,你到那裡去是爲了什麼?你是要打聽出什麼嗎?”

“我,媽……”羅丹丹一時頓住了,她很着急,想要跟母親解釋清楚,可又不知該如何說起?從哪說起?

“你喬伯伯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你爲什麼要去騙人家,說我要回到那裡去安享晚年?你爲什麼要去套人家的話?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呢?”羅母難過地閉上了眼睛,接着說道:“丹丹啊丹丹,你最近這段時間究竟都在做些什麼啊?彼一直很懂事的你,突然變得這麼奇怪了呢?你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來問我好不好?爲什麼要去打擾別人?爲什麼要去向別人打聽?你把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翻出來,有什麼意義?你難道想讓你的父親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寧嗎?”

羅丹丹見母親說完後就淚如雨下,驚慌得趕快用手給母親擦眼淚,可越擦眼淚卻越多。羅母生氣地把臉扭到了一邊,不讓女兒幫自己。

羅丹丹的手僵在那裡,她不知道應該是繼續堅持好?還是把手縮回來好?只得望着自己擦乾眼淚的母親,呆呆地說道:“媽,這些年真是辛苦您了!”

聽了女兒的這句話,好不容易擦乾的眼淚再次流了出來,好猛地推開了女兒,快速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並把房門反插了起來。羅丹丹追過去,敲了好半天的門,可母親就是不把門打開,羅丹丹想,也許這個時候母親需要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待一待,於是,心情沮喪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快速地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後,羅丹丹坐在了電腦前,她要上網找元元。

元元彷彿隨時隨刻都守在電腦前一樣,馬上就在MSN上敲出一行字:“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於是,羅丹丹把這兩天在同宜縣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元元講述了一遍。

MSN那一頭的元元沉默了好半天,羅丹丹以爲她又在長篇大論,可等來的回覆卻是回答之前的要求:“你上次留言讓我幫你查的那個遠在美國的吳孝成,美國的朋友那邊已經查出結果來了,吳孝成顯然已經死去非常久了,經我們猜想中的還要久,極有可能他是被借屍還魂後再跑去大街上自殺的。”

“啊?不會吧?難道這個世上還真有這種事嗎?”羅丹丹大驚失色,對這個結果她無法釋懷。

“你別擔心,我的那個朋友已經在幫助你了,你是不會有事的,放心吧!”元元說完後沒等羅丹丹再說些什麼,就突然下線了。

這時有人敲門,羅丹丹遲疑了一下,難道是邢力天有什麼事,又跑來找自己了?羅丹丹疑惑地跑過去打開房門,看到兩眼紅腫的母親抱着本舊相冊站在門口,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的母親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母女兩坐到了牀邊上,羅母微抖着手打開舊相冊,翻了好幾頁後才停了下來。她用手指着一張黑白色的舊照片,照片舊得雖然有些褪色了,但還是能夠看清楚上面站着的兩排人的相貌。

“那個時候,全中國成千上萬的學生青年,順應黨中央的號召插隊改造、上山下鄉,你的父親就是在那個時候去同宜縣插隊,並在那裡落戶的。當年,我和你父親的婚事是你爺爺奶奶定下來的,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馬上跟過去。”羅母一邊看照片,一邊慢慢地回憶起往事來。“這個就是肖言,她由於出身不好,讀不了書也進不了工廠,無奈之下被迫來到了同宜縣那個破地方。肖言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她一心想要飛出那個土地方,可惜在那個動盪的年代,飛出去是何等的容易啊?你父親插隊沒多久,就傳來了你爺爺被抓受審的噩耗,在當時,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直到*被打下臺了,國家纔給你爺爺平了反,恢復了原職,重新回到了領導的位子上。”

羅丹丹確實聽說過,爺爺在*時期被*破壞的事情,她當時非常的佩服奶奶的堅強與勇敢,一方面,要獨自一個人支撐着一個家,另一方面,還要面對衆人的辱罵和毆打,奶奶就是這樣默默忍受着一切,陪伴在爺爺的身邊的。

“你爺爺平反被放出來已經是幾年以後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已經在同宜縣跟你父親結了婚,並生下了你的哥哥。而肖言也嫁給了一個會開車的小夥子,據說,那個小夥子的出身好,在省城裡還認識一些人,有點兒關係,所以,嫁給他就代表着出去比較容易些。”羅母說到這裡,又翻了一頁相冊,指着另一張照片,說:“這個就是肖言的丈夫,吳孝成,看到了吧,非常憨厚老實的樣子,你爺爺後來也特別地常識他,還幫他安排過工作。”

羅丹丹仔細地聽着母親回憶敘述過去的往事,她的思緒也被拉到了那個年代……

肖言結婚後沒過多久,就開始越來越厭惡自己的丈夫來,當她知道自己是嫁了一個絲毫沒有上進心的男人,一個無能的男人後,她徹底失望透頂了,於是,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尋找別的出路。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引起了肖言的注意,這個男人就住在她的對面,雖然已有妻有子,但儀表堂堂的相貌盡顯出了與衆不同,威嚴的作派很輕易地就把其它男人比下去了,而最重要的是,縣裡新上任的書記是這個人的父親。

一個非常偶然的機會,肖言的丈夫吳孝在認識了那個剛上任的羅姓書記,並且還非常受到讚賞,就這樣,兩家突然密切地聯繫了起來。吳孝成每天一大早就要趕到縣政府,開着破舊的老式汽車,接送各位領導們,幾乎很晚才能回到家裡。於是,肖言就經常藉着這個藉口到對面的羅家吃飯,或者請他們來自己家裡吃飯,這樣幾來幾往之後,兩家人的關係就更熟了。

肖言可以說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她渾身散發出的那種誘惑力也慢慢地吸引了羅廣義的目光,兩個一樣出色的男女青年,在慢慢地接觸中滋長了愛情了萌芽。

尤其是肖言,對羅廣義投入的感情越來越多,如果說,肖言一開始接近羅廣義是有目的性的,那麼再往後,她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羅廣義,愛到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了,一切的計劃和抱負通通拋到了腦後,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擁有羅廣義,全身心地擁有他,其它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很巧的是,羅廣義的兒子剛好三歲,可以送去幼兒園裡去學習了。羅家一家人經過商議後,決定把兒子送到鎮上的幼兒園,雖然遠了一些,但那裡幼兒園的質量很好,對孩子的成長很有幫助。於是,羅廣義的妻子就把孩子送到奶奶家裡去住,方便孩子接送幼兒園,可又不放心這麼小的孩子面對一個全新的陌生環境,羅廣義的妻子決定先陪孩子住一段時間,再回家去。

這剛好爲一對愛情滋長了許久的戀人制造了大好的機會,埋藏在心裡許久的情感終於可以爆發出來了,羅廣義一邊在做自我的譴責,一邊昧着良心地把出軌的事情都做出來了。簡單地思想上的溝通與交流已經滿足不了這對瘋狂熱戀中的男女,於是,他們拋開了道德底線,做出了不可寬恕的苟且之事來。

就在兩個人偷情了將近半年的時候,終於,東窗事發了。不知道是肖言有意爲之?還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總之,吳孝成發現了自己妻子與別的男人出軌的事,他是在看到了肖言的日記後才知道的。

爲此,肖言和吳孝成大吵了一架,吳孝成恨羅廣義的禽獸行爲,但生性懦弱的他不敢跟羅家直面碰撞,畢竟自己的工作是羅廣義的父親安排的,並且,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自己顏面盡失。無奈,吳孝成只好辭掉了現在有工作,在縣裡隨便找了一個工資不多但時間充足的工作,一來,他鐵定心了不想再爲羅家賣命,二來,他要阻止自己的妻子與情夫之間的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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