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步完成符籙車船製造理論的同時,趙昱也在爲煉製五行陣旗和流水線法器做準備。
五行陣旗的材料,趙昱取蠶絲與靈木。
蠶絲是曹孟德送來的上品蠶絲,而靈木,則只能從混沌珠小世界中元炁池畔那株梨樹上截取。
要在外界尋找到靈木,無異於登天,太難了。
這套陣旗,要求並不高,趙昱明白曹孟德的意思,是爲了防備煉成五行戰陣的軍隊的反噬,無外乎以五行陣旗的力量,輕微的攪動五行元炁,阻斷戰陣個體之間的聯繫,使得五行戰陣無法凝聚。
所以取材並不需要太嚴格,有靈木就足矣。蠶絲只是輔助。
至於流水線法器,趙昱琢磨過後,決定煉成爐鼎的形式。就像趙莊的鍊鋼母爐一樣。這件法器,說起來比五行陣旗,要高深一點。五行陣旗的煉製,三五道禁法綽綽有餘,而爐鼎流水線,至少要六道至九道禁法,接近中品法器的層次。
至於材料,趙昱打算用法力淬鍊過後的真正金玉爲爐胎,外殼則以尋常手段煉成的凡材金玉製造。
趙昱在一卷錦帛上寫寫畫畫:“爐高一丈二尺三寸,圍大一丈九尺九寸...爐胎高九尺九寸,圍大一丈二尺三寸...所需精鋼十二萬八千斤,玉石九萬九千斤...”
喚來管亥,將記錄材料需求數據的布帛交給他:“去濮陽,把這卷錦帛給孟德。告訴他,三天之後我要看到材料。”
管亥躬身一拜:“是。”
如此,兩件法器的煉製便提上日程。
在煉製爐鼎的材料運來之前,趙昱製作完成了五行陣旗的胚胎。將蠶絲編製成旗幡,取靈木合而爲一。器胚製成,只是第一步,隨後要打入至少三層禁法於其中,但在這之前,還需要對器胚進行一定程度的蘊養。
於是趙昱將五面旗幡各自放入別院五行陣法的陣眼之中,借陣眼中充沛濃郁的五行元炁,加以蘊養。
這個過程,大概要持續三個月左右,也就是說,要開年之後,才正式着手煉製。
隨後爐鼎所需的材料運到。
這回,曹孟德親自過來了。
對曹孟德而言,趙昱無論需要什麼,他都不會說半個不字。區區十多萬斤精鋼,幾萬斤玉石,曹孟德一點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趙昱需要這些材料是做什麼。
自然的,曹孟德想到了當初趙昱提過的符籙車船的事。
加之已入深秋,各地完成秋收,政務方面稍稍閒暇。更重要的是,上回趙昱讓戲志才帶回去的丹丸,已經見底,他早就打算來煩一煩趙昱,看看能不能打點秋風。
見管亥到濮陽,二話不說,把手頭事務交代下去,帶着典韋許褚,輕車簡從,跟着運送材料的車隊,直奔太和別院。
“先生!”
曹孟德紅光滿面。
趙昱微笑:“孟德。”
兩人把臂走進別院。
曹孟德道:“先生上回與我說到符籙車船的事,哎呀,說起來先生別院中的機關車,我可是眼熱無比呀。”
趙昱笑眯眯的:“孟德猜到了?”
曹孟德點頭道:“先生一下子要這麼多的材料,我思來想去,無非是此事。”
趙昱道:“進去說話。”
進了太和別院,便不可能存在危險。曹孟德揮退典韋許褚,與趙昱一路到了書房。
書房中,趙昱讓曹孟德坐下,轉身在一面書架上取下了十八卷卷成大腿粗細的錦帛,一一擺在案几上。
然後才道:“這便是成果。”
“哦!”
曹孟德看着十八卷錦帛,不禁目露精光,迫不及待取來一卷,輕輕展開,看着上面的圖樣和解說,神色逐漸興奮起來。
趙昱道:“這十八卷錦帛當中,就是關於符籙車船的製造工序。我已將其完善。你回去的時候,把它們帶上,然後找相關的信得過的人才,予以傳授。”
“前三卷是理論,你最好自己藏起來。四到六卷是材料,七到十五卷是車船外殼符籙道紋和其銘刻之法,最後三卷是操作。除開前三卷核心理論,後面三部分,你將其分開,作三個不同的工序,互相獨立出來,最後再建立一個組合過程,如此,能最大程度的保證秘密不被泄露。”
曹孟德放下錦帛,不禁連連點頭:“先生思慮周全,我記住了。”
趙昱坐下來:“符籙車船最重要的東西,是核心動力模塊。馬車的動力,是馬匹,樓船的動力是人。而符籙車船的動力,是天地元炁。我削減再削減,思慮再思慮,想出了不能再削減的法子,可以批量製造核心模塊。但對凡俗大衆而言,仍然十分困難,恐怕很難有人能夠理解。不過這不重要,等到社會發展到一定程度,必定有能人用他們自己的法子,重新解讀並實現。”
“我會煉製一件法器,以法器來製造核心模塊。此番的大批量材料,就是用來煉製這件法器的材料。法器太過玄妙,所以難以理解。但我也沒有辦法,的確無法再縮減仙道奧妙。不過我在開卷三卷的理論中,有所指出,按照其中的道理,你讓最信得過的人去鑽研,一代代下去,未必不能實現自己製造。”
開卷理論當中,趙昱指出的就是電的運用。雖然不夠詳細,但有明確的方向。
曹孟德也知道,仙家手段既然是仙家手段,那麼必定不能適用於凡人,也知道趙昱是用心良苦,不知費了多少心力來鑽研。一時間感動的鬍子亂顫。
“先生...辛苦先生了,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感謝。”
趙昱搖頭:“這倒不必。我也是樂在其中。”
趙昱笑道:“至於五行陣旗,我已煉成器胚,正在蘊養當中。最多不超過明年三月,就能交到你手中。到時候你要來一趟,須得走一個認主程序。認主之後,只有你和你的直系血親才能使用,外人拿到手中,也無法用的出來。”
曹孟德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一切的一切,趙昱都爲他設想好了,什麼漏洞和疏忽,都被堵住。心中舒暢,感激,自不用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