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便是藉此,找到那深藏不知何處的宇宙本源,將其虐奪煉化。
宇宙本源須得依託宇宙的物質,若物質不存,本源自現。便是若毀滅宇宙所有物質,宇宙本源便無處藏身了。
在真君這等級數的人物眼中,這世間已少有秘密,往往能一眼看穿本質,任憑一切算計無處可逃。由是大能算計,多是陽謀,挖個坑,讓人不得不跳。若是陰謀,便容易被洞悉,倒被人反算。
“太一宇宙當初本源分化,數以萬計。若此方宇宙也是如此,那便至少有數以萬計的平行宇宙。這每一方平行宇宙之中,少則十數,多則上百,皆是金仙級數,如此算來,整個太一宇宙的金仙,也不及這天外魔神來的多。”
“那幕後黑手果然勢力龐大,破滅了盤古力宇,必定受損不小,卻還有如此勢力,真是難以估量。”
“不過皆是螻蟻,只需吾找到天道聖器,先一步鎮住宇宙本源,翻掌皆滅之!”
事有輕重緩急,便是這魔神再多,也不被真君放在眼裡。只要能入手天道聖器,餘者一概不論,何況還有太一宇宙的仙家要降臨過來。魔神雖多,卻其首腦也被他兩個照面誅殺兩人,只是這時間耽擱不得,那餘下一人必定要求援,若來個聖人,真君再狂妄,也自知不是敵手。
真君正尋間,突覺寰宇震動。
不禁微微一頓,擡眼望穿平行宇宙之間的壁壘,將目光落在了主層面宇宙之中。
分明看到,那宇宙中心的堡壘處,沖天一道靈光,跨越一切限制,衝開宇宙胎膜,不知射到哪裡去了!
真君心頭一緊,哪裡還不知道是那餘下一人求援?!
不覺時間更急,不敢怠慢,連忙細細推演,繼續搜尋下去。
卻又是搜索了上千處,仍不見根源,真君神色已略顯難看。
那主層面星空中的靈光,連天接地,卻隨時間愈發光耀,逐漸增強趨勢。這讓真君更覺緊迫,然而卻總尋不到那許願之物的蹤跡,這又如之奈何?
卻忽然之間,真君從一片廢墟中走出,神色微微一動。
他發現,自己似乎在轉圈。
平行宇宙之間,並非尋常意義的遠近距離,也非尋常意義的高低錯落。其中夾雜連接,又互相隔離。譬如真君尋了千餘處,每一個位置,在常人眼中,實際上都是不確定的。
但真君卻突然有些明瞭。
他分明是在轉圈!
從主層面的星空中出來,歷經了上千個平行宇宙,分明轉了一圈。若真君猜得不錯,下一處必定在主層面星空之中。
果真拿着一片時光碎片一算,真君長長的出了口氣。
“好計較,真是好計較!”
“連貧道都差點着了道,了得呀!”
真君面無表情,心裡卻是連連感嘆。
“你又是何人呢?”
卻已入了主層面星空,遠遠望着那道已如撐天支柱的靈光,擡頭望向天外。
...
“其人未至也。”
宇宙中心那堡壘中,翅翼魔神面露可惜之色,謂左右道:“他竟不至,讓吾雪恨落空。如此厲害人物,卻是何處冒將出來?”
原來翅翼魔神起壇作法,向其主上求援。蓋因動靜畢竟大,怎的也不能遮掩,便想着真君若來,便有彀張開,讓他送死。
他卻求援,自被那主上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卻是要降臨過來。然則相距畢竟遠,隔着不知幾多混沌,遠不是這陰陽二重宇宙之間那點距離。雖是聖人,要降臨,卻也須得一些時間。
也是擔心降臨之中,遭到破壞,早早作了準備。若真君前來,要阻斷降臨,迎頭必定是聖人一擊!
聖人雖未至,卻能隔着混沌給他一下,便是真君如何厲害,能僥倖不死,也要大受重創。
“尊上何必長他志氣?他來與不來,區別只在先死後死而已。只待主上一至,他怎的都要死。”
“言之有理。”翅翼魔神大笑連連。
...
真君遙望那靈光,心中念頭萬般。
“看那威勢,必是大能將至。這許願之物,莫非要把我引導至槍口下?”
“嘿...也是愚蠢至極,若來聖人,吾也不敵,身死可能極大,還想漁翁得利,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吾也不能讓他來的順利!”
卻就把世界樹拿出來,找準那光柱方向,便狠狠刷了幾刷。
隨之如影動,念頭一轉,留下一尊化身,悍然往光柱而去。本尊卻已轉身,往無光海而走。
那化身氣勢洶洶,眼看世界樹此前刷動,神通爆發,刷的那光柱明滅不定。光柱下堡壘中,有魔神咆哮。正是那翅翼魔神,從堡壘跳將出來,一眼看到真君模樣化身,不禁大喜:“好你個賊子,速速前來受死!”
化身面無表情,只往前一撞,那魔神不知是化身,卻只知真君厲害,作狀來阻,實則並不阻攔。竟任憑真君化身撲入光柱!
他擡眼,便要看那光柱中聖人隔混沌施法,將真君誅殺。
果然,光柱那頭,不知冥冥幾許混沌,一道神光落下,瞬間就要鎮住真君,把他誅殺。卻真君反應迅捷,一撲入光柱,整個人便轟然炸開!
尚不等那神光落下,這一條連天接地的光柱,便搖搖晃晃,靈光大損!
這時那神光才落將下來,卻已是不及。
翅翼魔神目瞪口呆,不禁大叫:“可惡至極!”
這才知曉原來只是化身,空有法力,而沒有根本。然則這區區一道化身,卻差點破了這傳送手段,着實讓他背後冷汗長流。
若這光柱被破,聖人降臨被阻,聖人怪罪不說,怕是轉瞬那道人真身就要過來,把他誅殺,步上那兩位兄弟的後塵了!
“速速與吾修復!”
魔神憤恨難當,暗道那修士實在陰險。幸虧這光柱不曾全破,修一修便也能用。只是聖人降臨,又要推後幾許時間了。
而且還要防備那道人繼續來破壞,魔神有些膽顫,卻不能怠慢,只坐鎮堡壘上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防備真君來壞他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