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怎麼一個血祭法?”
純陽子疑惑道:“陰陽數,煞數的都有。”
“陰陽魔煞祭。”純元子白了師兄一眼:“這你都忘了?”
純陽子嘿嘿一笑:“我都沒記過。”
純元子道:“師父說你不學無術,還真是。”
“雞毛蒜皮的用得着記麼。”純陽子嚷嚷道:“不是還有師妹你麼。”
純陽子小小的嘆了口氣,道:“陰陽魔煞血祭法,取陰陽數、煞數生辰的童子,以煉魂煞先煉其魂,再置於七十二血坑,以諸般手段折磨致死,取其怨恨之毒,在陰陽相交之際,引動天地之力,血祭一方天地。”
頓了頓,道:“這種血祭法雖然是旁門左道,但可用來煉器,也可用來煉丹,用處非常廣泛。難道主持血祭的,是想把這個星球的所有生靈合天地靈機,煉成一顆大丹?”
純陽子聽了撇嘴道:“真是旁門左道。這樣的丹藥也能吃?不怕污了元神?”
“若是魔道修士就不怕。”純元子道:“他們巴不得把所有的生靈都祭了呢。”
純陽子嘀咕:“到時候把他給血祭了,煉成大丹,拿來踢着玩。”
然後指了指這些幼童:“那現在怎麼辦?”
“簡單。”純元子打出一道靈光,在這些幼童身上一繞:“我先護住他們的神魂...等等看。”
這一道靈光過後,石窟中的幼童陸陸續續都恢復了神智,一時間都驚慌失措,要大喊大叫,好不容易纔被兩個童兒安撫下來,竟作起了遊戲。
純陽子作了會遊戲,感覺有些無聊,看了眼正興致盎然的純元子,道:“師妹,我出去看看。”
純元子頭也不回。
純陽子身化虛無,走出石窟,正好一條黑漆漆的通道左右綿延。
他看了看,擇了方向,邁步而走。
走不遠,忽然擡起頭,然後嘴角微微一翹:“天仙麼...正主到了?”
擡步又要走,剛一步,又微微一頓:“又一個?”
再片刻:“又一個!”
竟陸陸續續,有七道天仙級數的氣機,隱晦無比的降臨在了這個星球上。
純陽子有點撓頭:“怎麼一下子來了這麼多?”
他倒是不懼天仙。本身有真仙修爲,底蘊又深厚的不可思議。要法寶有法寶,要神通有神通,休說七個天仙,就是七十個,也不被他放在眼裡。只是覺得突兀來了這麼多天仙,到底哪一個纔是正主呢?
“咦...”
忽然純陽子神色一動,隨即轉身又回到石窟:“師妹,你感應到了嗎?”
純元子自然也感應到了。
但她這時跟那些幼童正玩的不亦樂乎,哪裡去管這些:“去去去,你自己去看,別煩我!”
純陽子瞪大了眼,爲之氣結。
只好轉身離開石窟,卻下一瞬間,就到了另一處地方。
...
這是附着在三元星另一個維度的一處空間,什麼都沒有,只有層層疊疊的雲。
雲層之中,若隱若現七尊浩瀚的身影。他們身上偶爾綻放的神光和道妙,顯露出諸般異象,把各自身邊的雲層染的霞光異彩。
有的黑漆漆,如烏雲滾滾,有雷霆陣陣。
有的金燦燦,如朝陽初升,有慈悲生機。
有的雲淡風輕,有的威壓凝重。
凡此種種。
純陽子不着痕跡,就來到一人身旁,那人卻絲毫也不察覺。純陽子覺得好玩,伸手要去扯他頭髮,卻好歹想到現在不是玩的時候,只好按捺下來。
就一人說話了。
那人滿頭是包,方面大耳,腆着肚子,坐不是坐,臥不是臥,身上披着一件金絲袈裟,倒是神色慈和,分明悲天憫人。
道:“三元星多殺鬥,人相爭,不見佛炁,流毒無窮,今日萬事將畢,諸位道友一起出手,將這毒瘤掃去,還那世間一個清寧,善哉,善哉!”
這話說出口,頓時其他六人,都面露嫌棄之色,理也不理他。
就有一人開口:“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無上帝主手下的神棍還沒來?”
“我看是不敢來了。”又一人道:“消息是他們放出來的,若有差池,他能活命?”
“管他什麼勞什子神棍。”一個壯漢粗聲粗氣道:“如果消息不準確,直接打上門去,宰了那老神棍!”
“欸,諸位道友。”又一人道,口氣雲淡風輕:“料想那無上帝主不敢胡言亂語。他雖強橫,但我等諸教門,哪一個也不差他幾分。”
“先天至寶,誰都想要。”之前開口的壯漢喝道:“但我巫門可不信這方宇宙能孕育先天至寶。如那無上帝主,如那什麼先天神靈,若真有孕育至寶,早早便落入他們手中,哪會到如今纔出世?你看那些人物,個個窮酸,一身精光,屁都沒一個,還至寶?”
說到這裡,那壯漢又道:“今日我來,非是要參與此事,乃是與諸位作個說明。我巫門不信無上帝主,並無意與天一真君交惡,你們要作,我作壁上觀。”
“都說巫族的漢子腦子裡都是肌肉,現在看來是聞名不如見面。”
一直沒說話的一人開口了。
這人與其他人都不太一樣,穿的不是道袍袈裟,也不是巫門漢子的粗布麻衣,而是一身盔甲,頭盔兩支彎角頂天,手裡還持着一根頂端彎月的權杖。
此人乃是洛基。
這許多年以降,竟也有了天仙修爲,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當初洛基落到赤混太無元魔尊手中,也不知怎的輾轉,有了如今局面。
他笑眯眯的:“你巫族作壁上觀,讓我等動手去惡天一真君,卻把自己摘出去。若是無上帝主消息有誤,你轉身就就走,什麼都不損失,若消息無誤,再插一手。你巫族蠻橫,誰人不知?”
那壯漢怒火一燒,七竅之中,通紅通紅的火焰噴出來,燒的維度空間嗶嗶啵啵,喝道:“洛基,你再說一句!”
洛基是個什麼人物?
最識時務。
他這些年來,與這諸般人物打交道可不在少數,哪裡不曉得巫族的暴脾氣?說一句還可,敢說二句三句,怕是那巫族漢子翻臉就要殺他。
當下撇撇嘴,不再言語。但那面上神色,卻鄙視無疑。